清宮紀 第四十九回︰心疼她的過往【今日起日更穩定求讀者】

作者 ︰ 素墨安染

唇舌間的沁香微澀,唐若的雙眼瞪大對視上近在咫尺的深邃瞳眸,他剛才竟未將藥丸全部吐出,這口中的苦澀分明就是黑色解藥的味道。

似是知道唐若心中所想,淺沐澤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邪魅的聲音低沉嘶啞,在她耳畔廝磨︰「記住,藥日後得這麼喂。」

這個輕語的姿勢在唐鑫白等人的方向看來,很是曖mei。

「若兒!」唐鑫白的話語中明顯帶著厲氣,那不僅是對淺沐澤當著他的面兒調戲自己的女兒,更因唐若竟用極為難制的息丹為一個陌生人解毒。

唐若被唐鑫白的一聲低吼拉扯回思緒,掙月兌開被淺沐澤禁錮的雙臂,面頰染上紅暈,她剛剛這是在干什麼,竟與這個臭男人眾目睽睽之下親了吻?

唐若起身站在了淺沐澤的面前,視線所看之處正是孟佐所站的位子,瞧著孟佐眼底的輕笑與詫異,她的心里頗為苦澀,原來這個夢中曾多次相遇的男子,真的一點兒也不愛她。

「爹爹,若兒請求您放過他們吧。「唐若沒有理會淺沐澤的輕語聲,走向了唐鑫白。

陰冷的笑容自嘴角蔓延開來,見到離自己愈來愈近的寶貝女兒,唐鑫白一手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冷笑著三分,而唐子墨則從他的手中接過了唐若,出其不備地點上了她的穴位,視線鎖視唐凌聲音冰冷的說道︰「你妹妹不懂事,連你也不知道唐門的規矩是嗎?「

「叔伯,這是我們的家事,更何況唐門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吧?」一直沉默的唐凌倒是開了口,卻盛氣凌人,凌冽的眼神看向了唐子墨。

「好了,唐鑫白。如果你想要救你那兩個生死未卜的兒子,那就放他們走,我留下。」眼神掃視了四周,蘇梓欽輕笑著,目光盯視著唐鑫白,手心里握著黑色的小瓶子,在半空中揚了揚。

听聞提起唐曉的名字,唐鑫白的眉微蹙,深思了半會兒才點了點頭默認著放走孟佐等人。沒想到他會那麼爽快地答應自己的條件,蘇梓欽還是稍楞在原地半會兒,過後才給背後的淺沐澤會意了一眼,待到唐凌將孟佐等人帶離唐門後,這才緩緩起了身。

沒想到唐鑫白只是冷笑三分,一手扯過自己女兒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朝著蘇梓欽說道︰「解藥哪來,還有!三分鐘之內我要看見孟佐在我面前,否則你們就替她收尸吧。」

「爹爹,您拉痛我了……」唐若被唐鑫白這麼一拉,很是痛楚喚出聲來,想要掙月兌卻奈何穴位還未解開,微閉的雙眼染上了絕望。養了她十幾年的爹爹,此時竟將她當做了交換的籌碼,絕望之余依舊是絕望。

然而,唐鑫白卻沒了以往的一絲寵溺,冷眼瞥向了說話的唐若,話音中的陰冷只有唐子墨听得明白︰「爹爹?自五年前的那晚起,你已經不算是我唐鑫白的女兒了。被作為藥人的人,哪里還有什麼資格做我唐門唐鑫白的女兒!」

「爹爹……」不單單是蘇梓欽,就連唐子墨都無法相信這一句話出自唐鑫白之口,唐若喚出聲的那句低喃伴著眼淚湮沒在哽咽中,身子緩緩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五年前的那夜,原來真的不是說忘便能忘記的,即便眾人都不予提起,即便她的心里一直抵觸。可它,終究是真實發生的。

唐若記得那年她獨自一人在府中奏琴,庭落中寒風拂面,一位白衣素面的男子款款走來,笑若春風。她用陌生的眼神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轉而低頭繼續彈奏著自己的古琴,而那個陌生的男人只是輕笑不語,抬手撫上了古琴,琴音戛然而止。

那日,他讓她喚他做叔伯,唐若不知正是這個陌生男子,讓她日後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一日這個男人帶走了她,將她帶離了唐門這個萬毒之首的地方,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跟唐門截然相反,沒有似囚禁的府邸,沒有每個人冰冷的眼神,更沒有那個整日不能踏足的空房暗室。

這里連同下手都是帶著那麼溫暖的笑容,這里的庭落中栽著整棵的梅洛花樹,漫天的花絮飄落在地面,輕風拂起,男子的的笑容如沐春風,他說︰「你像極了你的母親,若兒。」

「母親?」唐若吃驚地看向了這個陌生的卻讓她喚他叔伯的男子,雙眸里揮散不去的滿是疑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認識我的母親?」

男子走近了唐若,縴細的手撫上她烏黑秀長的發絲,觸踫過她嬌女敕的臉頰,慢慢靠近慢慢靠近,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耳畔旁,溫柔的話語輕吐如絲︰「你應該喚我作一聲舅舅,若兒。」

這個男人便是藥門的掌門,慕容柳書。

當年他的妹妹慕容凝芷不顧青梅竹馬,媒妁之言離家出走,一走便是三年多,而他也整整等了她三年之余,原本想等到她回到藥門,就娶之過上平靜幸福的日子。

卻不料等來的卻是自己最親愛的妹妹與當年還是毒門三少的唐鑫白的婚約,看著慕容凝芷滿面幸福的笑容,慕容柳書還是忍住了心里的話,眼看著她嫁予別的男人,成為了對立之門未來掌門的妻子。

這一忍,便是二十八年。他算盡世間人的生死命格,卻唯獨沒有料到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最疼愛的妹妹,竟生下女兒便薄命于人世。

看著唐鑫白于一年後便重新娶了別的女子做老婆,又看著別的女子為他生下兒女,看著他將慕容凝芷誕下的唯一女兒禁錮在唐門的深牆之內,慕容柳書的心里莫名地涌上苦澀的滋味。既然慕容凝芷的愛他得不到,那麼她唯一的女子,他唐鑫白也休想得到。

等了那麼久,只為等到唐若長大成人,可待他見著那一張與慕容凝芷幾近相似的面容時,他不忍傷害她了,他竟然想要將她帶走,如同唐鑫白一樣將她永遠的禁錮。

陷入了愛情的男人都是瘋子,這句話一點兒也不錯。被帶進藥門的三個月,慕容柳書從未露過一次面,而唐若也只是每日在他的庭落中彈奏著琴曲,時而跌宕時而悲桑。

這樣平靜的日子直至那一日初冬的月末,那段被唐若竭盡全力想要忘記的噩夢,也正是自那日起鋪展而開。

那一日冬末的雪還在下著,綿綿不斷,唐若正在屋內淺眠。過了半久,耳畔的輕喚聲傳來,一聲又一聲低喚著母親的名字︰「凝芷,凝芷……」

起初唐若只不過以為那是夢境里的幻覺罷了,可隨後在身上游走的雙手而觸發的酥麻感愈發的真實,落在耳邊的吻愈發的熾熱,唐若猛然睜開的雙眼里是慕容柳書充滿欲wang的熾熱眼神,恐懼瞬間凝聚在整個屋內,唐若的雙手抵在胸前,想要讓他離自己遠一些。

卻不料這些更加激起了慕容柳書的饑渴與欲wang,那一夜他並未將她給吃了,而是月兌光了她的衣服將她抱緊了房內的浴池中,那浴池的水皆為深藍色,唐若不知可他慕容柳書卻深知,那是浸滿了九九種藥物的浴池,他的目的只有一個。

那便是,將唐鑫白的這個寶貝女兒煉就成藥人,一個只能與他在一起的藥人。

被刀刃劃破的手腕鮮血直流,緩緩滴進了浸滿藥物的浴池內,混為一體。慕容柳書抱著唐若,將她一把丟下了浴池內,無論她怎樣的掙扎怎樣的驚呼求救,他有的只不過是自己也跳下浴池,緊擁著唐若赤/果的身體,緩緩的緩緩的將自己與她融合為一體,池內的藥水加上他的血水,還有那在她體內的充實一起,在夜黑中蔓延。

那一日她成為了他的人,亦成為了藥門中九九種珍貴藥物所浸染的藥人,即便那一夜她艱辛萬苦從藥門逃離,即便那一日老管家瞧見了那麼不堪的她,即便那日起她的爹爹一如既往地寵溺于她。可也正是那一日,她的的確確成為了唐門的罪人,無恥不堪**之人。

她的舅舅,竟然強行將她佔為了己有,還是以這麼不堪的方式。

回憶就此結束在唐若絕望的淚水中,那些不堪的過往蘇梓欽听在耳里卻愣在原地,總結出一句話來便是︰他唐鑫白連畜生都不如。

唐子墨是知道實情的人之一,可如今回憶起這樣的過往,他卻也是有些不忍的,好歹唐若才十八歲而已,可她卻經歷著常人不曾經歷過的殘忍過往。

可分明早已不是處子之身,卻為何昨日還能解去孟佐身上的唐門九毒?

唐門的府門被猛地推開,淺沐澤站在台階上遠遠看著癱倒在地面上的唐若,眼底染上的是憐惜的愛意,一陣風似的閃過,來到唐鑫白的面前,在他還未來得及出招的時候抱走了唐若。

伸手解開了唐若的穴位,感受著她瘦小身子的輕微顫抖,看盡她眼底的傷痛與熱淚,淺沐澤的心泛起一絲漣漪。自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感覺這個女子定有著什麼不同尋常的過往,她的神情她的態度分明就不是十八歲女孩兒該有的。

可他不知的是,她的過往竟如此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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