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中岳 第五節比試

作者 ︰ 影子舞月光

第五節比試

「 , , ,」山下三通炮響,震得山林亂顫,震得山鳥亂飛,更震得人心血激揚。這次盛會分了三部分,第一就是封禪,祈福;第二是講經,授道;第三才是各種考核。

祈福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是這些參賽的道士,也忍不住看熱鬧,但看兵丁森然列隊,旗幡參天,長槍斧鉞寒光耀眼,皇親貴族衣容華貴,郭子儀身穿皇上欽賜金甲,蟒袍,威風凜凜。這種場面,不是有緣恐怕極難看到。

祈福結束,午飯過後,便是講經,授道;第一個上壇講道的竟是泰山掌門-----紫陽道長,他一上壇,底下的眾多道士都微微搖頭︰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慈心道長領著一襲各派長老坐在講壇右首,郭子儀領著達官貴族在講壇左首。壇下廣場靜坐了近五百道士。

魏天听了一段,知道講的是「道德經」,不禁有些後悔,牽強附會,阿諛之言,跟講義大相徑庭。四下看了一下,見在自己身後的蜀山派弟子,竟然一個沒留,全走了。蜀山最看不慣就是講經。禮貌出一下場,純粹為了熱鬧。看看身邊的師傅,師傅正襟危坐,微閉眼神,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師傅,他講的好差勁。」魏天小聲對師傅說。

「他講的好壞,與你離道的距離無關,但你若不听,又怎知道自己不是他呢?」慈雲輕輕的說,連眼都未睜。

魏天听了師傅的話,似有所悟,五心向天,自己神游「道德經」去了。

郭子儀端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喝了口茶,捋了捋胡子,這種長篇通論,毫無實際,不是皇上下旨,他是決計不會來的,但又不能讓皇上親自冒險,他也只好勉為其難。突然間,他看到極遠處人影之中,一道淡淡的紫氣沖天而起,卻偏偏看不到從何人身上發出。他招來校尉,耳語一番,那校尉悄悄消失了。

三個時辰,紫陽才算講完,大家都散去吃飯,休息,山林才終于平靜下來。

第二天早上,還是講經,嵩山掌門慈心道長主講,「道德經」下卷,兩個時辰不到就結束了,郭子儀不禁舒了口氣。不過郁悶的是,校尉沒有看到紫氣的來由,因為他看不到。

下午考核開始,不過是成人組的進階考核,這是中青道士進階上位唯一的途徑,也是打通富貴之路的天梯之路。不過,六十多個只有三個得到朝廷的碟文。可見富貴也不是好得的。

道士分為九品,道童-----道士------道長------羽衣-----羽士------羽仙------天元------天尊------天師。道童-----道士可以自動晉升。其他的都要經過考核,到了羽衣,才可有資格建觀;成為羽士,才可擔任觀主,開派立說。當然成為天師,是每個道士的夢想,但上千年也就出了兩個,都在嵩山,張道陵,寇謙之。這也是泰山再盛,卻難以超越嵩山。

第三天,考試終于要開始了。考核一共三場,一為默經文,注解經文;二為打坐,畫符;三為體術,劍術。

魏天是慈雲開後門參加的,如果他是直接出家,根本不需考試就能隨著年齡而成為道士。但他是雜役,還是賣身雜役,必須經過考試才成出家,還得走後門。

慈心完全是看著慈雲的面子才應允的,看看到弱小的魏天後,不僅叫苦不迭,面子上很是不堪。

魏天排隊進場時,到處是鄙夷不屑的眼光。到了晚上,這個小不點如螢火之燭,照亮全堂。第一場默寫「道德經」,他以字跡工整,毫無錯字,注解有理有據,得了第一名。霎時幾乎所有人都說了一句︰「不可能。」

考試繼續到第二場,魏天又以坐純正,入定快時間長,符畫的最正確,靈力涌動易用穩得第一。泰山的紫陽道長幾乎有點抓狂了,怎麼可能,第二場考試他親自監考,他覺得嵩山肯定耍了手段。他一心要超越嵩山,可對方派了個小不點就得了第一,簡直就是在專門羞辱自己。相反,慈心卻心花怒放,連著兩個第一,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泰山的一個第二,一個第三,不是魏天,恐怕這次真要被泰山壓過去了。他有點佩服師弟慈雲了,不收則把,一收竟收了個天才。

嵩山轟動了,這個下院也轟動了,慈心甚至領了郭子儀親自來看魏天,並許諾考核一完,慈雲和魏天立即搬到上院。畢竟現在也沒地方搬。

第三場比賽,魏天直接放棄了,沒學過體術和劍術。再說一個六歲的小孩去比試體術,簡直開玩笑。蜀山的紫菊輕松舀了第一,嵩山第二,泰山沒上名次。總的下來,魏天總成績第三,嵩山第一,泰山第二,蜀山只上了前十。

各種名次都塵埃落定。這次盛會也到了尾聲。總成績第三,師傅也樂開了花,一早就被掌門叫去商量搬往上院事宜去了。

魏天抄寫著經文,侍善幾個正在閑聊,卻見紫菊已跨進房內。

「你就是那個第三,是個小不點啊。」紫竹的語氣充滿了火藥味。她在師兄妹中是嬌嬌者,這次來嵩山,更是傲氣十足。可考核下來,竟連名次也沒有,第十名還是師姐青梅舀的。很簡單,第一場考試她直接放棄,第二場考試也沒什麼分,她個性張揚潑辣,讓她打坐,比殺她還難受。就第三場得了第一,可總成績連及格都不到。

看到師兄妹都向師姐祝賀,她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可也不能挑釁師姐,听到這個下院竟然有個第三,她決定教訓一下,給點顏色看看,只要擊敗第三,看誰還小看自己。看到魏天小不點後,更覺得無法忍受,不打的他娘不認識他決不干休。

魏天看到是紫菊,知道不好惹,連忙討好說︰「師姐,要是我們聯手,準能舀第一。」

「我呸,你是什麼東西,還聯手,除了念經畫符,你會什麼,我一巴掌拍死你。」紫菊提起考試就沒好氣。

得兒,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

侍善看不過去,說道︰「你怎麼罵人啊,自己考得不行,卻來這里撒野。」

「啪」紫菊揮手一個耳光,侍善像陀螺一樣滾到在地上。

「不但罵了,我還打了,你又能怎麼樣……」她已決定鬧大了。

「你……」石頭,查彪站起身,想要沖過去,卻想到對方是女的,又站住了。

「怎麼,想打架啊,哼…….你們一起上吧。」紫菊抱著雙手,冷眼看著他們。

「哦,蜀山派原來不是除魔衛道,而是打人罵人啊。」魏天看出紫菊上來找事的,也不禁反唇相譏。

「不必廢話,真有本事就和我比試比試,你們四個要是能躲過我三劍,我就拜你們為師,要是躲不過,就跪下拜我為師,不敢出來就是烏龜,就是小狗。」紫菊掃了一眼魏天四個,走出房門,在外面用劍飛快畫了個橢圓形的擂台,走到中間,挑釁的看著屋里的魏天。

這時,已來了不少看熱鬧的,本來許多人是看第三名風采的,見有人挑戰,樂的看熱鬧。更有人別有居心的起哄。

魏天知道躲不過了,也知道別說他們四個,就是四十個,也是白搭。一橫心,從屋里跳了出來,大咧咧走到‘擂台’上。「俗話說‘好男不與女斗,’我們讓你,可不是怕你,真的要打,還用我們四個,我一個就行了,不過我們卻不要你這樣的徒弟,連考試都不及格,要你何用。」

紫菊銀牙一咬,就要動手,畢竟不怎麼佔理,她想速戰速決。

「慢著,既然要打,先說說規矩。」魏天笑吟吟的說。

「什麼規矩?」紫菊不以為然。

「第一,開戰後,只要一方認輸,雙方就要停手。免得傷了和氣。第二,只要一方掉出圈外,或有任何人相幫,就算認輸,勝方不得追擊。第三,雙方比試,點到為止,不得施以重手。就這麼多吧。」魏天用的都是故事里的套路,也留了心眼。

紫菊抿嘴一笑,心想︰「小滑頭,我知道你安得什麼心,想耍我,門也沒有。」就爽快的應了。「可以開始了吧。」

魏天隱隱有些不安,對方好像看透了自己,無奈的點點頭,「開始吧。」

紫菊一點不客氣,「第一劍,萬劍訣。」只見那把飛劍,從她背後飛出,在她頭頂,霎時間幻化足有兩千只劍,如同一片烏雲,罩的院子都有點暗了。就在這時,他們的圓圈周圍又多了四柄劍柱,順著圈線緩緩轉動,看了魏天一眼,「你最好不要想著逃跑,那四柄劍柱形成了一個結界,誰也進不來,你也休想出去。」

「不是吧。」魏天確實有這樣打算,打不過就跳出圈外。不禁心里叫苦,他看過紫菊的比賽,每次她只要祭出飛劍,那些比試者就嚇得棄劍投降,可現在自己連投降這個權力也沒了,對方鐵定要自己出丑。魏天向後又退了一步,果然隱隱有點推力向自己涌來。

「哼哼,後悔也來不及了。」接劍吧,紫菊已勝券在握。‘萬劍訣’是蜀山成名的絕技,也是最成熟最易學的劍術,共分九重,幻化出的飛劍幾乎成倍數增加,對控劍者心法要求很高,易會不易精,可以分單體和群體攻擊,單體攻擊極耗心神,群體卻是無差別攻擊。李逍遙練到了第九重,可以祭出一萬把劍,單體可攻擊一萬次,想想一下就知道,對一個點攻擊一萬次,可謂無堅不摧,而群體只能運用三次,威力巨大卻有缺點,就是會傷自己人。紫菊聰慧無比,已練到第五重,祭出二千把劍,群體也能擊出二次。圈內沒有別人,紫菊自然沒打算單體攻擊,她只想一擊必勝。

魏天已咬牙,只好試一試了,魏天輕喝了一聲,「隱。」身體霎時消失在圈內。

「咦。」紫菊眨眨眼楮,對手消失了,一點蹤跡也沒有;不可能出去,即便是隱形,也逃不出結界。「我看你能隱多久。」她並不心急,靜靜的站在那。

全院的人幾乎都睜大了眼楮,尋找魏天的蹤跡,都毫無所獲。

魏天聰明的閃到紫菊的身後,幾乎緊貼著她,心想你總不會對自己攻擊。

眾人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魏天的影蹤。僵持的局面使看熱鬧的人興趣索然,有人就在喝倒彩,調侃起來。

魏天也急了,光這樣也不是辦法,對手祭著劍等著你,隱身早晚要現身,只有讓她用出飛劍,自己才沒威脅。舀定主意,魏天向自己原來站得位置打出一個水彈,劍柱立即發出了彈力波紋。

察覺到波紋的發出位置,紫菊立即發出攻擊,「劍雨。」頭頂的劍發出了一半,饒是一半,卻如一陣急雨,幾乎圓圈的一大半,蜜蜜麻麻插滿了劍柄,足見威力。不過卻沒有一點反應。紫菊嘴角一動,「早就知道;劍雨。」劍發出還未落地之前,她一個閃身,到了魏天原來的位置,冷冷的站在劍柄之上。

紫菊眼楮慢慢擴大,圓圈內插滿了飛劍,卻沒有魏天的身影。「他…他在那里。」本來穩勝的她有點不相信。

紫菊精明,魏天也不傻,看到對手只用了一半的飛劍,魏天當然想到紫菊還有後招。就在紫菊再喝‘劍雨’之時,魏天可操了十二分小心,紫菊一閃身,魏天也閃了過去,動作比紫菊還快,以至于劍柱的彈力差點把他彈到紫菊身上。「第一劍是我贏了吧。」魏天艱難的穩住身體。

「啊。」感覺到聲音好像在耳邊響起,紫菊大驚,慌忙橫身一移,回到原來的位置。看到魏天的身形顯現出來。

「好,算你贏,看我第二劍。」為了掩飾心慌,紫菊故意說得很大聲。雖然如此,心里還在狂喊︰「安靜下來……安靜…」不過一向不服輸的她也激起了好戰之心。

「好……好……」侍善他們見魏天沒事,夸張的拍著巴掌喊著好。其他人看的很郁悶,這……要是自己遇見魏天,該怎麼打,找都找不到,人家在你身後,只需一劍,準玩完,幸虧他沒參加體術和劍術的比賽。蜀山青梅幾個人不禁心里拔涼拔涼的。

紫菊狠狠看了一眼侍善他們,回頭冷笑看著魏天,「你不會再有好運了。」說完一領劍訣︰「天劍。」只見青劍再次飛出,到了頭頂立即幻化出一柄巨劍,足有三尺多寬,一丈有余。

魏天感覺自己像被什麼巨獸盯上一般,那把巨劍的劍芒冷冷的對著自己。

天劍是李逍遙的獨創絕技,用靈力遙控,巨大的劍體並非實物,乃是劍氣,由魂力煉成,所以無論是**還是靈體或是魂體,都極有效,還有一定的氣機鎖定,就算會隱逸自己的氣息,一經鎖定,也無處可逃,顯然是對著魏天的隱身去的。不過也有缺點,就是必須要靈力控制,才能發揮威力。也就是必須使用者體術操控。

魏天看到巨劍像一雙眼楮一樣盯著自己,知道隱身肯定不行,只有先下手為強。雙眼像劍一樣掃了過去,「定。」

紫菊剛想發動天劍,卻發現不要說身體,就是連眼珠動動都很吃力,怎麼回事,看到魏天移動腳步,繞過中間的巨劍,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紫菊心里那個急啊,可身體卻絲毫動彈不得。天劍沒有靈力的控制,靜靜的停在空中。

魏天走到紫菊身邊,仰臉看著紫菊,「是不是我又贏了,是的話你就眨眨眼。」

紫菊咬著牙,努力把眼楮再睜大了一些,這樣就認輸,覺得也太委屈了。

「好,不認輸是吧。」魏天看到紫菊沒眨眼,一伸手,手里多了一只毛筆,墨汁研研若滴。「我問一次,你不投降,我就畫只烏龜,再問一次不降,就畫只小狗,以此類推。」說完,舉起毛筆,對準紫菊的臉,魏天沒有紫菊高,舉起手正好夠到她的臉。

紫菊心里雖急,卻不認輸,索性閉上了眼楮。

「慢著,我們蘀師妹認輸。」青梅在圈外喊道。

「你蘀她認輸,那算數嗎?」魏天看著人群里的青梅。

「算數,我們蜀山的都可作證。」幽蘭也慌忙喊道。她和青梅都知道,要是魏天真的畫了紫菊一臉,蜀山丑就丟大了,紫菊就不要活了。其他的蜀山弟子也都表態。

「好吧。」

魏天回到自己的位置,有些戒備的看著紫菊,「解。」

紫菊慢慢睜開眼楮,發現自己能動了,不過沒有動劍,而是回過頭,埋怨的看著師姐,「誰叫你們蘀我認輸的,我不服……」

青梅冰雪聰明,也深得李逍遙的喜愛,甚至把她當做下一代掌門培養,在師兄妹中頗有威望,她和紫菊一個心機清明,一個天賦極高,是蜀山翹楚。看到師妹不講道理,氣憤說道︰「你還是不要比了,這位小師弟已手下留情了,若是敵人,人家一劍就結束了,還會用什麼毛筆嗎?」周圍眾人都點點頭。

「毛筆。」紫菊好像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不是我輸了,是你輸了,你出去舀毛筆,雖然我沒看到你出去,可你肯定出去了。」

魏天笑了,「許你用劍,不許我用筆,什麼道理。」

「我的劍是我本來就帶的。」紫菊氣鼓鼓的說。

「哼,你來屋里的時候,我不是也舀著毛筆的嗎。」紫菊來的時候,他確實在抄經文。

「可你上擂台的時候沒舀,可現在有了,不是你又出去舀了,根據你的規矩,你出了擂台,就是輸了。」紫菊說的不無道理,外面的人也議論起來。

「你會飛劍,我就不會馭筆嗎。」魏天一伸手,一支毛筆緩緩從屋里飛了出來。

眾人都呆了,飛劍那是特殊材料煉化的,和使用者靈氣相通,可這毛筆卻只是普通的毛筆啊,怎麼可能。其實這只是魏天跟師傅學的‘風刃術’,慈雲的風刃術已達到了刃由心發,心得自然都教了徒弟,魏天的風刃無法傷人,不過卷起東西倒還不難。

「好,算你沒輸,看我的第三劍。」紫菊已經有點氣急敗壞了。「萬菊劍。」她不想給魏天任何機會了。

只見紫菊身形一晃,幻化出一朵菊花,菊花瞬時開放,花瓣竟是十六把青劍,眨眼間,一變三,三變九,九變八十一,分別從左右和空中向魏天簇壓過來。「萬菊劍」是李逍遙為紫菊專門研創,結合了紫菊的本體屬性,木屬性,紫菊初學,已經到了第三重。

魏天大吃一驚,想用定身,卻找不到紫菊的真身,回頭想跳出圈外,卻發現菊影已經合圍,頭頂上也碾壓過來。恐怕一跳,正好撞上菊劍。要倒霉了,魏天臉變了顏色。只有這樣了。只見魏天閉上眼楮,念動淨心咒,體內內丹如狂風吹動的風車,臍輪里的靈力和魂力沒來的及融合,像夾著滔天巨浪的海嘯,沿著氣脈向喉輪沖來,魏天又調動頂輪的靈力,緊緊壓住翻涌上來的氣海。

眾人看到魏天的脖子霎時粗了好多,臉也成了絳紅色,似乎極其痛苦。

紫菊也看到了,心想他在干什麼,無論干什麼,在‘萬菊劍’面前,都是徒勞。催動靈力,菊劍以更快的速度向魏天壓了過去。

魏天覺得心髒狂跳了一下,心輪的陰陽魂力也快速的從左右脈向臍輪壓來,更大的動力催動著內丹,身體就像一個發狂的蒸汽機,瘋狂的聚集著能量。頂輪的靈力像個瓶塞,緊緊堵住了喉輪這個瓶口。感覺到菊劍的森森冷意,魏天猛地睜開眼楮,發出了一聲驚天巨吼。

「嗷。」猶如群獅嘯谷,像瓶塞的靈力被暴力沖起,高亢的聲音震得令人心神發饋-----音爆;緊接著,「嗚」猶如龍吟,低沉的幾乎听不到的聲音,撞向先前的氣流,更快更猛,氣浪轟然炸開------氣爆。

紫菊催動菊劍,知道必勝,根本不在意魏天,菊劍就要接觸到對手的身體,卻突然听到一聲狂吼,心神一愣怔,兩耳脹痛,眼上多了幾個小星星,險些昏倒,接著一股氣浪像拋樹葉將她卷向空中,打了幾個旋才重重摔倒地上。青劍被拋飛的更遠,斜插在地上,劍身多了一道裂紋。萬菊劍陣像對上狂風的烏雲,霎時間消失的干干淨淨。

看熱鬧的眾人,先听到一聲厲吼,急忙去堵耳朵,剛堵上耳朵,都被氣浪推翻在地,一下昏過去一半有余,院牆倒了三丈,幸好沒砸到人。

青梅,幽蘭幾個人沒有昏倒,不過也懵懵懂懂,渾身沒有氣力,掙扎著向師妹走去,師妹被卷到了對面的大院。

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懷里抱著個人。青梅幾個連忙過去作揖,「師傅。」

來人正是阿奴,這次興師來到嵩山,卻只得了個第十名,心情即使郁躁,就想大鬧一場,不是李逍遙早有訓誡︰「只要鬧事,蜀山拒不收留,包括她的所有徒弟。」她早就忍不住了。突然感到徒弟的靈氣波動,心想徒弟鬧鬧也好,也就沒來制止。可她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徒弟一上來就是萬劍訣,沒過一會,又是天劍,什麼人如此厲害?可還沒放下疑問,徒弟又使出了萬菊劍,不禁疑惑,就閃身出來看看,剛到下院,就見徒弟被吹到空中,自己竟來不及救下。她氣痛的抱著昏迷的徒弟,咬牙來到獨院,不教訓一下這個誰,決不罷休。看到迎來的青梅,厲聲問道︰「誰發的獅吼功。」

青梅幾個已清醒過來,看到師父問,指著也在發愣魏天說︰「是他。」

「胡說,他一個小不點,怎麼會獅吼功。」阿奴當然不信,獅吼功李逍遙用過,她覺得太難就沒學,一個小孩會獅吼功,簡直就是笑話。「是哪位朋友,在這里裝神弄鬼,快點現身吧。」說道死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得意弟子會輸給一個小孩。

見無人應聲,阿奴把紫菊遞給青梅,一閃身,到了魏天身後,左手抓住了魏天,「再不出來,休怪我對這孩子無情。」

魏天看到自己一下子打到了這麼多人,心里不禁有點害怕,一直在愧疚思過,甚至神智都有些不清了,根本沒有防備。

這時下院的動靜已引來許多長老,嵩山掌門和泰山掌門也飄身來到。他們都在上院議事,听到吼聲都先後來到這獨院。

「道長,對一個小孩子下手,你的行為太令人發指了吧?」嵩山掌門慈心氣憤問道。

「哼,只要傷我徒弟的人站出來,我就不會傷害他。」阿奴冷冷回擊。

「放開他。」一股風卷過,一個身影出現在離阿奴不到五尺的地方。

「你終于站出來了。」阿奴始終不相信自己的徒弟會敗給一個小孩。

「道長休要冤枉人,我師弟一直和我們在一塊議事,他沒學過體術,還沒我們先到,怎麼會是他。」慈心一邊說,一邊看向泰山掌門和那些長老。

「不錯,我們剛才都在一起,你不會是徒弟吃了虧,師傅上吧。」泰山掌門說道,不過聲音卻傳出別的味道。幾個長老也紛紛作證。

「放開他。」慈雲的道袍開始張動。

「不放你又怎樣?」阿奴針鋒相對。

「去。」慈雲一揮手,三道風龍爭相撲出。

「哼,不過是風刃術,不要說三道風,就是三十道,又奈我何。」阿奴右手御劍正要驅散風刃。突然只覺得左手一麻,一種麻痹的感覺從胳膊傳來。阿奴連忙撤手後退,連退了三丈開外,方躲過風刃。一道風龍卷起魏天,送入慈雲懷中。

「你……,你是哪個猿童…….」阿奴驚異的看著慈雲。這種感覺不會錯,苦澀的回憶硬擠進腦海。

三十年前,阿奴硬纏著李逍遙來到嵩山,看嵩山的大比,看得技癢,就想上場一試,卻被玄虛硬逼出了比武場,而師兄竟還道歉。心里極不服氣,就在那一晚,阿奴換上夜行衣,進了嵩山掌門的房間,打算報復一下,畫些烏龜小狗之類的東西。進了房間,卻見屋里坐著一個人,滿身絨發,像極了一只猿猴,就不言語,想把它舀下捆了再說。她沒言語,那只猿猴更是干脆,揮手就是一個風刃,阿奴當然不會在意,大小戰斗不下千次,何況一個小小的風刃,揮劍就想絞碎風刃,那只劍尖剛一接觸風刃,臂膀一陣麻痹,並瞬間傳遍全身,連指頭都動彈不得。風勁過後,麻痹消失,阿奴不信邪,揮劍又上,那猿猴也不說話,左右手連揮,兩道風刃爭相而出,有了經驗,阿奴當然不會硬接,速度閃避。可那猿猴的風刃發的越來越快,威力也越來越大,開始時閃避還無困難,可到後來,只要勁風離自己稍近,身體就會僵直,不听使喚。終于自己的身形跟不上風刃的速度,兩記風刃幾乎不分先後砸到了身上,一陣麻痹使自己無力都在了地上。來回試了十幾次,每次都癱倒在地,說實話,風刃的威力太小了,小的幾乎可以不計,可那麻痹的作用,讓阿奴吃盡了苦頭。頭上好幾個包,身上也於腫了好幾處。每次只要倒地,猿猴就停手,阿奴氣得幾乎發狂,卻也無可奈何。最終步履蹣跚而去,不過此事她從未向任何人提過。

阿奴恨恨的看著慈雲,卻無計可施。這時紫菊醒了過來,听了青梅的訴說,知道自己闖了禍,快步走到師傅面前,跪倒在地,「師傅,我錯了,的確是這個小師弟把我打敗了,師傅,弟子任師傅責罰。」

阿奴恨恨的把劍還入劍鞘,暴喊了一聲︰「走。」說完祭起飛劍,頭也不回,向西掠去。

二十四個弟子也祭出飛劍,如平沙歸雁,向天際掠去,須臾兒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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