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院長,你可要好好救治我家勝雪啊,她中午就喝了三杯啤酒就倒地上了,你快給看看是怎麼回事?」何風把蘭勝雪安頓在病房之後就撥通了付院長的電話。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何老師,是蘭勝雪嗎?您在哪個科室,我這就過去!」付院長一听說是蘭勝雪住院了便想起來二十年前那場疫情,問清楚地址後立馬跑到了心內科醫辦室。
「王主任,有個叫蘭勝雪的病人是嗎?」
「付院長,蘭勝雪?是剛剛送過來的嗎?」
「對。」
「檢測結果剛出來,我正要找他們家屬呢。」
「快喊來,那是我一個不錯的朋友,好好診治。」
「付院長您放心,現在不是二十年前了,什麼病人我都會盡自己最大所能。李大夫,你把16床家屬喊來。」
五分鐘後,何風和梅軍來到了醫辦室。
「你們是16床……蘭勝雪的家屬是嗎?」
「是,我是她弟弟,這是我姐夫。」梅軍說道。
「姐夫!」付院長吃驚地看著何風。
「付院長,這事兒以後再和您說,勝雪她怎麼樣啊?」
「初步的檢測結果是心髒衰竭,而且病情十分嚴重。」
「什麼?她才35歲,怎麼會得這個病呢?」
「她是先天性心髒病嗎?」王主任問道。
「不是,我們家也沒有這個遺傳史,而且當時媽媽住院的時候讓我們姐倆系統的檢查了一遍,什麼病都沒有。」
「那她有沒有高血壓的癥狀?」
「也沒有啊,我姐姐有的時候血壓還會有點低。」
「那就奇怪了,蘭勝雪的心髒看情況就像是五十多歲的人一樣,完全不是一顆三十五歲的的心髒!」
「那還有方法治療嗎?」何風急切的問道。
「治療的方法有,就是現在依照蘭勝雪這個身體狀況的話十分危險,很有可能下不了手術台!」
「怎麼會這樣!」要不是梅軍攙扶著,此時何風已經坐在地上了。
「王主任,真的這麼嚴重嗎?」付院長問道。
「確實。這種病情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說實話我們對于這種情況不敢用太猛烈地治療方法,怕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王主任,求求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勝雪,我剛剛回來,我不希望她就這麼離我而去啊……」何風的聲音已經嘶啞無力。
「何老師,我們會盡力的,但是有些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不過付院長,我倒是有個建議……」
「您說,王主任,能治好勝雪什麼方法都行!」何風一听說還有辦法便搶先說道。
「你說吧,王主任。」
「付院長,其實咱們西醫並不是萬能的,像蘭勝雪這個病情我感覺是不是應該請一位老中醫來給瞧瞧,或許咱們看得是沒救了,但是中醫他們有好方子啊。」
「救人要緊,你說的是哪個中醫?」
「中醫院院長李大夫。」
「好,為了病人,我就舍回老臉,向李大夫陪個不是。」付院長說完便走到一旁撥通了李大夫的電話。
「王主任,這是……」何風疑問道。
「幾年前,付院長和李院長為了一個方子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論,就一直到現在這個樣子。」
「那不會給付院長造成麻煩吧?」
「你放心吧,這幫老醫生心里最重要的是病人,再說他們只是在學術上有爭論,但是在救死扶傷方面都沒什麼可說,只能說都是衛縣醫學界的泰斗。」
「老骨頭老骨頭老骨頭!」付院長連說了三個老骨頭走了回來。
「怎麼,李大夫不給治。」
「沒有,他一會就到,只是電話里有把我說了一頓,要不是看在病人的面子上我非得和他爭論一番!」
「何老師,勝雪醒了,你快去看看吧。」于清在病房里走出說道。
何風一听說蘭勝雪醒了趕緊回到了病房,緊緊地握住勝雪的手,經歷十年的風雨滄桑,何風感覺到勝雪的手還是那麼的涼,那麼的微弱,芊芊素手襯托著滿臉憔悴,何風忍不住落下兩行淚水。
「不要哭,何風,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的,還想給你生個孩子了,這次看來是真的不能夠了。」蘭勝雪氣息微弱的說道。
「傻孩子,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剛才已經聯系中醫院的李大夫,中醫一定有辦法的。」
「你真是的,不必為我浪費那麼多錢了,我一個將死之人沒有這個花錢的必要了。」
「不許胡說,李大夫一會就到。」
「我這心髒幾天來一直不好,病情有多重,我自己知道,你們也不用瞞著我。」
「沒人瞞著你,真的還有辦法,這是王主任的原話,勝雪你先休息一會,保存好體力,一會李大夫就來了。」
「勝雪听你的,勝雪要乖乖地陪在你身邊,勝雪先睡一會了。」說完勝雪便緩緩閉上了眼楮。
看著熟睡的勝雪,何風心如刀絞,為什麼上天把這個女孩還給自己的同時又要讓她和自己之間的距離變得這麼遙遠呢?為什麼!
十分鐘後,李大夫來到蘭勝雪的病房,替勝雪把脈之後李大夫把何風喊出了病房。
「勝雪她病情怎麼樣?」
「這個姑娘真是不簡單,她這是預支了二十年的生命!」
「什麼!預支了二十年的生命!」
「不錯,我看這個姑娘這五六年來過度的操勞,看似過了五六年,其實是過了二十多年啊。」
「什麼意思?」
「你們付院長這兒應該也告訴你了,她的心髒像是五十多歲的,還通知你這病沒得救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不是沒得救,是不好救治!」付院長插嘴說道。
「老頑固,那不一個意思嗎!」
「老骨頭,雞蛋里挑骨頭!」
「兩位大夫,你們先別吵了,勝雪她到底還有沒有救啊!」
「有,但是也沒有,沒有,但是也有。」李大夫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
「我有張方子,讓她按時吃,調養半年,別做劇烈運動,別太悲傷,到了冬天去了根兒,和平常人一樣了。」
「那李大夫趕緊開方子吧……」何風迫不及待地說道。
「但是這個方子只能調理,能不能渡過現在這個最危險的時期,還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這怎麼講,藥物沒有用嗎?」
「有用,但是效果很微弱,現在她能不能好轉完全看她自己的心態了,要是心態好,相信自己能夠挺過去,我一個方子就能幫她度過這個難關,要是她抱著求死的心態了,就算是華佗在世也于事無補。」
「這不廢話嗎,我們說不好救治就是因為這個坎兒不好過!沒想到你和我們說的一樣。」
「她一定會堅強的。」何風堅定地說道。
「何老師,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剛才替病人把脈的時候我看到她的表情了,她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吧,現在你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讓她重拾信心,明白嗎?」
「嗯,我會的。」
「還有,付院長,我勸你們把病人放到重癥監護室去,萬一有個特殊情況也好及時處理。」
「這個還用你這把老骨頭提醒,一會我們就安排了。」
「你還真是老頑固,今天我還就跟你扛到底了,何老師,這幾天我就住在著醫院里面,萬一病人有好轉的跡象別讓他們給耽誤病情!」
「願意住就住,我們這可沒有閑床!」
兩個人爭吵的時候,何風已經回到病床旁邊,握著勝雪的手,目不轉楮地注視著這個自己深愛的女子,何風的心里千萬次禱告,勝雪,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快些好起來。
二十分鐘後,蘭勝雪就被推進了重癥監護室,每天有專門的護士精心呵護,何風也每時每刻陪伴在勝雪身邊,只是住進重癥監護室後,蘭勝雪的心境更加沉重了。
「你想到進入重癥監護室的後果了嗎?」窗外,付院長問道。
「你不也想到了嗎?」李大夫回應道。
「那你為什麼還說要讓她進這里來?」
「十天前你不是就明白我得用意了嗎,要不然你也不會同意我的這個決定的。」
「李大夫,你這是用人命在做賭博啊。」
「這不是賭博,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現在這個姑娘的情況很不樂觀,不讓她置之死地,她是不會真心求生的,只有她真心求生了,我的藥才會發生作用。其實現在很多病,哪怕是癌癥,人們的心理也佔據了很重要的地位,只要她本能的認為自己能夠挺過去,能夠活下去,那麼她就有希望,如果她放棄了自己的希望,那麼瑤池的仙藥也無濟于事!」
「二十年前,她也經歷過這麼一場大病,那時候她自己挺了過來,現在希望奇跡重現吧。」
「何風,我住院十天了吧。」
「嗯,十天了。」
「這十天花了多少錢了,每天都輸液,得上千了吧。」
「別瞎想了,現在住院沒那麼貴,而且你每天用的只是生理鹽水,花不幾個錢,再說了,現在醫療改革,床位費也是很少,你住著床位也就一天8元錢。」
「你別哄我了。」
「哄你干什麼,你自己看,這是你昨天的支出單子。」何風在床頭櫃里拿出一張單據遞給蘭勝雪。
「還真是不多,這我就放心了。」蘭勝雪看了一眼單據說道。
「所以你要堅強,你一定能好的。」
「你不要安慰我了,你知道王寶釧的故事嗎?」
「知道,怎麼了?」
「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吃了十八天餃子,我等你等了十年,如今也陪你十天了,我的命我自己知道。」
「傻孩子,不能信命的,要相信自己。」
「你就當是我病得糊涂了吧,當年算命先生和我說如果我能挺過最艱難的時候,就會迎來春天,但是我在最艱難的時候選擇了逃避,落得現在也是罪有應得。」
「什麼罪有應得,勝雪,你真的是被病給嚇迷糊了,清醒一些,李大夫說了,只要你還有信心,就能過挺過這一關。」
「你別安慰我了,我好像看到爸爸媽媽在等我了,何風,你祝福我吧,祝福我在天堂能夠和爸爸媽媽快樂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