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仙師,求雙修 百獸臣服

作者 ︰ 公子淺顏

淙淙琴音如流水貫徹天地,低沉時下蕩黃泉,催促彼岸曼殊花開;清泠時直漫凌霄,引得九天神鳳和鳴。愛睍蓴璩

清空湛湛,日頭自中天晌午一點點溜走,滑向偏西,時光亦在這指尖演奏絕響中迅速流逝,直待漫天火紅雲霞繾綣悠悠掛上天際,燃燒絢爛一片。

夕陽壯麗勝血,燃燒如火如荼。東方笑舉目,眯眼仿若見到西天神鳥伴舞身影,七彩鳳尾與羽翼徐徐展開,昂首清鳴,華麗振翅神姿折煞人眼。

…………

以琴藝制造幻術,惹天地尾隨沉淪,擾四季顛倒追隨,這世上,想是唯有眼前心間,冰巳一人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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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寒山下,夕陽公平將光暈大片潑灑,雪原渲染上金黃騮。

這般恢弘的日落,金光萬丈,數百年來見所未見。

清寒山腰廣場上,數千習武弟子齊齊放下手中長劍,舉目遙望山頂七絕,啞然但見清空中幻象無數,似有仙子隔雲奏樂,水袖繚亂蹁躚間,天籟促成。

仙子身側,神鳥展翅翩飛,七彩幻法隱匿浮雲之後,時隱時現,亦真亦幻。

…………

「這是!」

正在操劍為廣場上數千弟子做姿勢示範的大長老楚鎮顰眉,跟著收了馬步與手中青鋒,利落倒背到身後,轉為疑慮望向身邊九閣掌事「天生異象,依諸位看……?」

「是七絕殿引來。」九閣中博覽群書白眉老者攪著胡須,斷言「此異象只在野史古籍中略提一二,說是修為已臻化境之人,可以身邊樂器筆墨為引,注入內力修為化出萬人可見假象視覺……百年前,風淵曾有一位畫師,其手下牡丹躍然紙上,潑水即活……不過此等幻境規模依幻化者修為而定,有人收放自如,有人則氣息短淺拿捏不穩而毀去半生內力,此術尤為耗費修為。不過如今看這籠罩半邊天的逼真場面來看……」

「是城主。」大長老楚鎮凝眉跟著沉聲。

「他?」白眉掌事老者眼角一震「城主不已是數十年再未觸琴了嗎?」

「是為新入城中一位弟子。」楚鎮撫模下鬢角工整胡須,遙望七絕天際方向,逐漸眯了精光霍霍的眼楮。

…………

…………

西華雪原,寒風瑟瑟,冰封千里。

青灰石磚堆砌城牆宛若臥龍,臨風綿延直達千里,近城門處,上立兩人。

一雪衣墨發,廣袖攜風,盈盈皓腕上纏繞一尾草藥葉編制成的手鏈,鏈上自帶一股淡淡藥香,純而不重,雅而不淡。

白衣男子身側另一人,紅衣妖媚,身形慵懶依靠在城牆上,鳳目半眯,胸膛衣襟敞開大半,身在漫天冰雪間,卻不覺寒冷。

「這恢弘場面,是師父。」白衣男子干淨右手正捏著毒草斷腸,旋轉細致把玩,略薄唇角半勾,一雙假意溫吞桃花眼眼尾上挑,溫柔多情中暗藏薄厲。

「嘖,紺難,你是如何知道?」

紅衣男子抱臂半倚在牆頭,鳳目風情流轉,重瞳妖治生華。

「以音幻境,你以為當今世上會有第二人?」

「是麼?」紅衣男子沉吟「他到底為她動琴了。」

「嗯。」白衣男子修長手指玩味收緊,斷腸草被猝捏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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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錚!———」

正在翻飛躍于琴上玉指被東方笑倏然握住,商音逐漸走勢高昂間卻遭遇倉促收音,琴弦輕顫間,天際神鳳隨風消散。

冰巳垂眸望向琴上兀自顫動的斷弦微惑,側臉望向東方笑「怎麼?」

「我。」闖禍的人兒抬頭望了望天,啞聲,放開按斷琴弦的手,羞赧臉頰倍感自責「弟子只是想說……」

縴細小手指向二人周圍,冰巳跟著抬眸,但見竹林中不知何時棲息了成群百鳥生禽,姿態或靜謐或安詳,一副傾听沉迷模樣,甚至二人席地而坐七弦琴三步開外,一只紅喙相思鳥將小嘴倒背到翅膀里,紅豆大眼半闔,昏昏欲睡憨態可掬,悠閑至極。

相思鳥素來以機敏膽怯聞名,而今竟如此放松落于人前……

「是師父的琴音召來了如此安詳的它們。」

東方笑壓低嗓音嬉笑,視線漫過周圍群鳥,黑白分明大眼歡喜彎了彎,旋即抬指指向不遠處一雪白毛團「不想這林中除卻鳥雀,居然還有小貓。」

「並非是貓。」冰巳見東方笑對那毛團尤為歡喜,遂招了招手,後者受到召喚,靈氣逼人傲嬌抬起尾巴搖了搖,睨視東方笑一步一高抬腿,乖順蹭到冰巳懷中。

「這是殘蓮前些日子在山間撿到的白虎。」

「虎?」東方笑看不慣那毛團在冰巳懷中蹭來蹭去,賣萌佔便宜狗腿模樣,當下一手揪起白虎耳朵,強行提到自己懷中。

「可這白虎怎麼一根雜毛都沒有?」言罷又翻轉過肚皮瞧了瞧「居然還是只公的。」結論「品種不純,將來如何找老婆?」

冰巳失笑「你這孩子都在胡言些什麼?」

「嗯,就是……」尷尬撓頭「繁衍下一代。」

「白虎是上古四大神獸之一,千百年來因通靈而備受膜拜,笑兒如此對它是為不敬……」眼見東方笑雙手並用已經揪掉了白虎兩撮細毛,當下急著喝止「快住手。」

「哦。」拽著白虎前爪的柔荑改為揪住其尾巴,險些將毛團倒提「師父繼續說。」

「笑兒。」冰巳見東方笑鐵了心不讓白虎近自己身,干脆拂了衣袖站起身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當初笑兒受傷昏迷在清寒山下,還是這只白虎帶著殘蓮將你尋到,再怎麼說,它于你也算有恩……」

東方笑撇嘴「我才不要欠一只畜生的恩情。」攥著白虎尾巴的右手默默無聞再收緊三分,疼的白虎齜牙瞪大雙眼,卻礙于冰巳在場,炸了毛扭頭權衡,終是沒有下口去咬東方笑,只用兩只前爪抱住腦袋,努力瑟瑟縮成一團雪白。

「師父你看這白虎小受樣。這皮毛,真想扒了它皮做腳墊。」冰巳︰「……」

「嗷嗚!」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白虎似是能明了東方笑所言為何,當下怒極一爪子搭上東方笑手背,後者雖是反應過來及時收手,卻難免被抓出一道紅痕。

手背鈍疼,東方笑皺眉,攥著白虎尾巴的右手不得已松開,小白虎就勢吧唧摔到地上。

得了契機的毛團顧不得疼痛,迅速打滾站起身來,一瘸一拐迅速消失在竹林中。

…………

「師父。」

被抓紅的右手被東方笑委委屈屈遞到冰巳面前,後者沉吟瞧了瞧,刻意板起臉「沒有被抓破,不過劃痕而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冒犯神獸。」

「沒想到師父琴藝如此高超。」為避免訓斥,借冰巳以絹布包扎右手時,東方笑明知轉了話題,抬頭望向幻境消弭無蹤的西天「師父剛剛彈的是什麼?悅耳更悅心,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貧嘴……《鳳求凰》。」

「哦。」

七弦琴周邊百鳥禽畜因琴音消散,緩緩蘇醒過來,或撲伶振翅而飛,或轉身隱匿去竹林消失不見。

一刻,悠悠林中再度安謐,唯有竹葉蕭蕭,師父對立兩人。

「奏出百獸皆臣服的音律不過區區七弦。師父不愧是天下第一琴師。」

「笑兒。」冰巳失笑,抬指靈活在其手背絲絹上打結,系好「這與琴弦幾根無關。」

「那心境呢?」被包好的右手緩緩攏回袖中,東方笑低頭踢了踢地上厚厚堆積竹葉「師父請恕弟子愚鈍,除卻琴音好听,弟子並未明了這音律是為表述何情。」

「何情?」琉璃瞳一刻悠遠起來,連帶聲線都泛起空靈三分「完成一個承諾,為天下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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