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種妖妃不吃庶 182︰血咒

作者 ︰ 宿文亞

听譚愛亞這麼一說,小桃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小姐,此事可要知會王爺一聲?!」畢竟廉王爺身份不低,且又是太後差來探望王爺的,此事又推月兌不得,小桃自是認為此事需要告知于豫若。

「不,無需知會王爺,王爺這剛睡下,就別叨擾他了。你先去前廳招呼著吧,我隨後就到。」譚愛亞打發小桃道,邁步便往她與豫若居住的屋里折。

「是。」小桃恭敬地應了一聲,心中雖是覺得好奇,可卻又覺得譚愛亞說的話尚有些道理,左右權衡下,似是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見小桃走出了後院的院門,譚愛亞壓低聲音道︰「凌風。」

風聲過耳,嗚嗚低鳴,只是只有風聲,卻不見凌風那上身俊逸,螺旋狀的身段︰「主人有何事,請吩咐?」

似風聲的低語在譚愛亞的耳畔輕輕拂過。

「我離開後,一切按照早前我交代你的行事。你可記得?!」譚愛亞好似早前便與凌風私下交代了什麼。

「是,凌風牢記于心。」

「去吧。」譚愛亞低低一聲,空中隨即揚起一襲猛烈的狂風,再然後,一切便歸于平靜。

剛一推門,就見床上的男人如同夢囈的一聲︰「府里來人了?」豫若似是沒有睡熟,隱約中,他依稀听見了小桃的咋呼。這才把好不容易入眠的他給驚醒了。只是雖說是醒了,可因為譚愛亞早前給豫若端來的湯水中,有凝神固氣的藥草。藥草也稍稍起了些作用,以至于豫若雖是醒了。可他卻依舊賴在床上半晌的沒動,眼楮半張半合,似是還想再睡。

「沒。」好似因為念著早前豫若不知何故竟幫著廉程志說話,所以譚愛亞這才遮掩著沒跟豫若說實話︰「是府里的下人,手笨,不小心砸碎了個花瓶,你看小桃這瞎咋呼,跟怎麼滴了似的,沒什麼,你再睡會兒吧。我過去看看。」

「嗯!」听聞譚愛亞這麼一說。豫若倒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猜忌。「你去吧。」豫若翻了個身,將錦被穩穩地抱進了懷里,尋了個舒服的睡姿,就隱隱的有閉合雙眼的趨勢。

見百草的方子竟是有了效用,譚愛亞自是滿意的會心一笑。虛掩上了房門,邁步往前廳走。剛拐出後院,走進豫王府臨近前廳的長廊。

「百草。」譚愛亞用手輕撫了撫淺綠色的銀鈴,似是自顧自的叨念般︰「你給的方子挺管用的,過兩日再給王爺下一劑吧。」

不一會兒,譚愛亞就听見了百草的回應︰「主人,百草給王爺開的實則並非是凝神固氣的方子。而是解血咒的處方。且這處方只能用一次,第一次見效,第二次就不好使了。若是想要根除,實則也並非難事,只不過……」

「血咒?!」譚愛亞不解地重復道。她忽的駐足于當下,綠色的銀鈴搖曳出叮鈴的輕響。

「是,主人,雖是百草並未給中蠱的王爺診治,可主人的描述,百草敢肯定,王爺一定是中了血咒無誤。」百草圓潤的身形忽的展現在譚愛亞的面前︰「血咒隸屬于車遲的一種蠱毒,由百種毒蟲的毒液提煉所成,在孩童未滿十歲時,用天降甘露由口灌入,只需灌入一次便會起效。此蠱需用藥物長期控制,保證其不發作,若是離開了控制的藥物,便會出現像王爺那樣的癥狀。多夢,少眠,面色蒼白,雖不會立即致命,但是久而久之,中蠱之人也會因蠱毒的折磨,而不成人形,步入瀕死之境。」

「這蠱如此厲害?」譚愛亞完全不敢相信,當時她還真以為,豫若只是累到了,才會出現失眠多夢的癥狀︰「有沒有可能診錯了?」雖然譚愛亞不想猜疑百草的診病能力,可她畢竟是個現代人。現代時,上班族工作壓力過重,失眠多夢也屬是常事,更是多發病,所以她才不禁提出。

「絕對不會有錯。不瞞主人。百草給王爺的處方,實則是用百種毒草草汁研磨而成,倘若是一般病癥者,服了此等處方,絕對不會如同王爺這般,病情有所好轉,該是會出現中毒的癥狀才是。」百草邊說出它如此篤定豫若是中毒而不是普通的病癥,邊小心翼翼地窺探起譚愛亞的臉色來。

要知道,就譚愛亞待豫若那般的重視,她是絕對不會放任百草不經她的首肯就給豫若‘投毒’的。可出人意料的竟是,譚愛亞不知何故,竟未對百草追究任何的責任,甚至連斥責都無。

「若想醫好他身上的蠱毒,需要什麼?」譚愛亞好似別的都不關心,只關心如何能醫治好豫若身上的蠱毒。

「需要……」百草微微一遲疑,只有片刻的停頓,百草似是明白譚愛亞的心意,只要能醫好豫若,無論它要眼前的女子給什麼,這女子都不會猶豫的直接掏給它︰「需要主人的血做藥引子。」

「好,我明白了,黑羽。」譚愛亞又是低低一聲喚,女子的腰間再次傳來銀鈴的清脆聲響。一把寒光冷冽的匕首,頃刻間已經出現在譚愛亞的手中。

「主人,您可要想清楚,取血做引,絕非兒戲。血氣缺失再到恢復,且主人還想為王爺續一脈香火的話……」百草懂醫理,見譚愛亞當即便毫不猶豫的要取血給豫若做藥引,便好心的勸慰道。

而此刻,隱居在銀鈴里的火寶兒似是也覺察到了譚愛亞的意圖,言簡意賅的出聲制止道︰「女人,你瘋了。若那幾個奴獸師殺來,就憑你失了氣血的體力怕是……」

「那又如何,照樣打得他們哭爹喊娘。」就在譚愛亞說話時,她已經用匕首割開了手腕的一處,殷紅的鮮血泊泊而出︰「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接著啊,這些夠了嗎?」咬緊牙關譚愛亞對百草關切的詢問道。

「夠了,主人,足夠了!」百草迅速掏出一只綠葉,卷做桶狀,收斂起譚愛亞貢獻來的血引子,又再度掏出兩只青翠的瓷瓶呈送到譚愛亞的眼前︰「主人這是止血藥,還有凝神固原的奇藥。雖是不能立即恢復主人所流失的血氣,但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助主人恢復體力。」

「嗯。」譚愛亞將兩只瓷瓶接進手中,掀開瓶塞,直接倒出兩顆就送入了口中。

她如此作為並非草率,而是她相信百草的能力,且她剛剛從凌風那里得到了一個重要的訊息,看來,她這次必須要狠下心來放手一搏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人可千萬別讓她失望,否則,她熬心瀝血傾盡的一切,就全功虧一簣了。

譚愛亞輕攥住割開的手腕處,此刻,百草給她的止血靈藥已經發揮了功效,血非但止了,且割開的傷口處,也不紅腫,不疼了。

「我還要去見個人。百草你速去煉藥吧,然後記得定要在今夜前,將藥交到我的手上。」譚愛亞臨走前,對百草叮嚀道。

「主人且放心,百草絕不會讓主人失望。」百草領命匿去。

「女人,你該不會是打算?」銀鈴叮鈴作響,再度傳來火寶兒的猜忌之聲。「你當真狠得下心?」火寶兒似是已經了然譚愛亞心中的打算般,質問那目光如炬的女子道。

「狠得下心如何?狠不下心又如何?!我難道還可以有別的選擇嗎?!」倘若她不曾知道的那般多,也許抉擇起來便不會如現在這般難;倘若她沒有應下太後的懇求,那麼她該是可以好似個傻子般,繼續現在這樣的幸福生活;倘若她不知那真相,更不會如現在這般,被那真相牽扯在其中而無法自拔。

「若我不是這樣的性子,該有多好。若我可以裝傻一輩子……」譚愛亞輕輕地垂下頭去,隱隱地叨念了片刻,倏的她再度抬起頭來,猛地目光如同一只咬定了獵物的雌獅,殺戮的火光,漫天鋪蓋。

「走了。」譚愛亞邁開腳步朝前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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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譚愛亞離去不久時,一個略顯單薄的女子身影自譚愛亞與豫若所居住的後窗,掀窗而入。

女子疾走幾步,直奔到床畔,她的目光含著滿滿地關切之情。定定地望著那床上合眸而眠的男子,半晌似是想起什麼般,緩緩地朝著男人背對著她的脊背伸出手去,就在女子縴細的手指即將觸踫到男人寬闊的肩頭的那一刻。

豈料,男人竟在瞬間,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擒住女子伸來的手臂。狠狠地一扯,再猛的一翻身,男人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指直卡住女子白希的頸項,這一刻,男人只需稍稍一動手指,便可以將女子狠狠地扼殺于當場。

「師兄,是我!手下留情啊!」女子發出了求饒了的哀鳴。

「夢顏?!是你?你來王府干嘛?是干娘叫你來給我送藥的?還是?」見楊夢顏兩手空空,豫若登時好似明白了什麼︰「簡直就是胡鬧,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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