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石記 第二十一章 憶往陰霾

作者 ︰ jally七七

「舞兒姐姐,蝶兒姐姐,你們來啦。」顏若舞二人剛下樓道就被鐘素雲的聲音吸引,二人朝著鐘素雲的方位走過去。

「顏姑娘,哪位公子沒事吧?」看到顏若舞臉色不太好,鐘逸風輕聲問道。

顏若舞輕輕搖搖頭,「小雨沒事,已經睡下了。」

「咦?」鐘素雲詫異的放下碗筷,抬頭看著同樣一臉霧水的鐘逸風,「小雨?這好像是個女孩的名字啊,哪位公子是?姑娘?」

「嗯。」蝶兒點點頭,解釋道,「她是我們的姐妹,姓袁,閨名杏雨。」

「嗯?袁杏雨?這名字好熟悉?」這回輪到鐘逸風開口了,劍眉緊皺,忽地張大眼眸,「袁家二小姐袁杏雨?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袁家二小姐?」

問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看向蝶兒二人,後者點點頭。鐘家兄妹倆對視一眼,詫異不已。

鐘逸風皺眉低頭,眼眸一閃而過的疑惑被顏若舞捕捉到。放下碗筷。

「鐘公子是否知道有關于小雨的事?」

蝶兒鐘逸風見狀也放下碗筷。齊齊看向鐘逸風。後者一皺眉。壓低聲音道,「先前我們二人被捕時听到一些話語。不知道有沒有用。」

「逸風,你知道什麼。」蝶兒皺起眉頭。問道。

鐘逸風別過頭看向四周,而後看向三人,「此處不宜多說。回房再談。」說罷起身走上樓。鐘素雲緊跟其後。

顏若舞抬起頭,秀眉輕皺。一拂袖,走上樓。蝶兒立即尾隨其後。

跨入房間。顏若舞冷冷掃過坐在桌前的鐘家兄妹二人。徑直走到桌邊空位坐下。

蝶兒警覺的看向外面。而後關起門窗。做到顏若舞旁邊的空位。

「鐘公子。說吧。」

冰冷的話語響起,鐘逸風抬頭看了看一臉淡然的顏若舞。點點頭。

「袁家與我們鐘家交情雖不深但也不淺,袁小姐的芳名早已傳遍了我們武林的幾大世家。對她,逸風也有所耳聞。

之前我們兄妹二人遭人暗算,落入賊人之手。顏姑娘可知抓我們兄妹二人的是誰嗎?」

顏若舞不語。靜靜的看著前方。仿佛沒有听到鐘逸風的問話。

鐘逸風徑直笑笑,對她的態度絲毫不生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是歐陽家族,至今還在閉關中的家主歐陽狄主使的。」

「哥哥,歐陽伯伯一直都對我們很好的,怎麼可能,而且那天抓我們的那些人那麼粗魯,哥哥你是不是搞錯了。」鐘素雲撅著嘴。狐疑的打斷他的話。

「不,不是那麼簡單的。」鐘逸風搖搖頭。「雲兒,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抓我們的那些人,領頭的那個帶著面巾只露過一次面的神秘人,他披風下露出的右肩手臂上都有一個像獅子的紅色火焰的標記,那是歐陽家族特有的標記。」

鐘素雲聞言不禁眯起眼眸,撐著腦袋冥想,過去時間有些久了,她也沒有太過仔細注意。鐘逸風看看顏若舞二人,後者依是淡然模樣,素顏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據我所知,歐陽家族的家主歐陽狄曾經與武林第一大宮夕舞宮宮主夕若有過糾結,而後幾次暗算均被夕若宮主識破。十年前,在一次明刀明槍的爭斗中更是以全軍覆沒慘淡收場,而那場爭斗更鬧的人盡皆知,成為整個武林中人人知曉的飯後閑話,歐陽狄憤怒之下揚言一定要打敗夕若宮主,從此便深居歐陽府修煉武功,再也沒在武林露面。就算是前段時間家父逝世也只是歐陽家族幾位長老代表露過面。

家父出事前不久,我曾與雲兒打鬧中不小心闖進正廳,那時家父正與夕若宮主商量事宜。」

「嗯,這個我知道呢,那天爹爹還凶我了。」听到此處,鐘素雲仍有些心有余悸,吐了吐舌頭,撅著嘴打斷。

蝶兒輕皺眉,別過頭看向顏若舞。後者眼眸垂下,忽地淡淡抬起,悠然問道,「然後呢?」

「隱約听見他們說起歐陽家族的事,只是當時雲兒闖進,夕若宮主神色不悅,家父也是一臉慎重時,急著帶她走一時慌亂沒有細听。

而後不久,府內就出事。後來雲兒說又看到夕若宮主深夜暗訪,爹娘親自秘密接待的,鐘府出事的前一夜家父秘密派人將我們送出府,雖然在倉茫慌亂之中,但也能感覺到一直有人在身後看著我們離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是夕若宮主的人。

我們二人出府後不久就被一群人尋到,一時不慎落入他們的圈套,當時曾有神秘人暗中出手幫助過我們,但終究未成。那些人雖然各個粗魯,但也暗中有人指使,而領頭人只出現過那麼一次,神秘莫測,黑巾蒙面,讓人看不真切,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是傲氣畢露。

那領頭人不在的那個晚上,負責看守我們的幾個大漢喝了些酒。有些胡言亂語,雲兒睡著了,我擔心他們有詐,索性閉上眼裝睡,卻是無意中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听下。」鐘逸風緩緩抬起頭。憶起那些記憶中的事。

皓月當空。篝火升起。鐘家兄妹靠在牆角沉沉睡去。四肢受制。

「大哥,他們睡著了。」一紅衫大漢手拿酒壺,醉醺醺道。旁邊一黑衫大漢醉意朦朧的斜靠在凳上,酒壺倒在腳邊,地上浸濕一大片。

「睡著了也要小心,主上交代了,這兩個女圭女圭事關重大,得用他們來嫁禍那臭娘們,小心點,誤了主上的事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紅衫大漢打了個哈欠,胡茬遍布的國字臉上因酒精酡紅一片,雙眼迷離,舌忝了舌忝舌頭,貪婪笑道,「听說那娘們長的美透了,只可惜冷了點。」

「你媽的想死吧,那娘們是什麼人你都想惹,還是喝酒喝糊涂了,做什麼春秋大夢呢?別忘了,連主上都不敢放松警惕,讓歐陽家族都那麼緊張的人,你當是什麼人,還想玩玩呢,她可是武林第一大宮的宮主。」聞言黑衫男子忽地跳起,酒醒過半,怒罵道。

「嘿嘿,大哥,我也就是說說,那娘們太冷了,我可不感興趣,倒是袁家的那小妞不錯,大哥,上次去和主上稟報時看到那袁家的小妞,長的真是正啊,那聲音,太好听了。」紅衫大漢微閉著眼,貪婪的做起夢。

聞言,黑衫大漢更是大怒,拿起手中的酒瓶摔在他頭上,酒瓶應聲而碎,鮮血溢出,黏黏的液體順著頭發滑落,紅衫大漢吃痛,捂著頭瞪著他。眼神不解。

「大哥,你干嘛,我是老四!」

「我知道你是老四,你給我清醒點,袁家二小姐也是你可以肖想的?那可是咱們歐陽少爺看上的妞,再過些時日就是咱們的女主了,敢對少爺看上的妞有想法,你不要命了吧。」黑衫大漢狠狠瞪著他,滿臉怒氣。

「不會吧?」紅衫大漢捂著頭站起,疑惑不解,問道,「那袁杏雨不是和揚家的小子定了嗎?少爺是怎麼弄到手的。」

「嘿嘿。」黑衫男子咧嘴嘿嘿一笑,忽地收起笑容,一個暴栗敲在他頭上,「你嫌日子太安穩了吧,少爺的手段也不知道嗎?他想要什麼人還有得不到的麼?別說是一個袁家的二小姐,就是皇帝家的公主他要是想要也能娶到手。」

紅衫大漢吃痛,捂著頭悶很著躺下,黑衫大漢撇了一眼熟睡的鐘家二兄妹,再看看捂著頭鼾聲四起的老四。懊惱的撓撓頭坐下,無聊的拿根樹枝撥弄地上推起的篝火,不時抬起頭,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

……

「歐陽家族的人還真是狼子野心,可惜呀,他們惹上不該惹的人了。」蝶兒擺弄著手中的杯子,看向一旁的顏若舞,玩味的開口道。

顏若舞依舊定定的坐著,表情慵懶,眼神清寒,殺氣畢露。

「哥哥~」鐘素雲看到顏若舞冰冷的眼眸,有些害怕的拉拉鐘逸風的衣角,囁嚅開口道。

鐘逸風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而後看向顏若舞。「顏姑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您到底是何許人物呢?」

蝶兒一愣,繼而優雅一笑,道,「呵呵,逸風,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不好吧。」

顏若舞抬起眸,「鐘公子何出此言,難道,怕我們加害與你們不成。」

「不敢,只是在下對姑娘身份實在好奇,出言不遜處還請諒解。」鐘逸風微笑道,雙眸緊盯著她的眸,面不改色。

鐘素雲疑惑的看著幾人,幾次想出聲都被蝶兒制止。干脆安靜的坐著。

顏若舞站起,背過身,不一會回過頭,「既然鐘公子想知道,小女子也不故作神秘了,袁家家主袁雲鶴乃是小女子義父。」

蝶兒站起身,嫣然一笑。「不錯,舞兒自小便與杏雨關系甚好,前些時日我們二人別過袁老爺出府,而後本準備回府沒想到遇見你們兄妹,直到今日又遇上二小姐,後面的事,公子都知道啦。」

鐘逸風有些狐疑,眼眸瞬間回復平靜,微微詫異,笑道,「原來顏姑娘是出自袁府,難怪氣質不凡。」

「哇,原來舞兒姐姐和蝶兒姐姐是袁伯伯的義女啊,難怪呢。」單純的鐘素雲听聞後興奮的大叫,拿起蝶兒的手燦爛一笑。

蝶兒握住她的手,嫣然笑道。「雲兒,有這麼驚訝麼。」

「呵呵,雲兒失禮,讓二位姐姐見笑了。」鐘素雲吐了吐舌頭,俏皮的笑笑。

顏若舞轉身站起,「小雨應該快醒了,我過去看看,就不奉陪了。」

蝶兒起身,朝他們微微一笑,拉開門和顏若舞並肩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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