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石記 第二十章 塵土飛揚

作者 ︰ jally七七

袁杏靈自小就對楊柳風芳心暗許,袁杏雨這個姐姐是知道的。只是。楊柳風一直都拿她當自己妹妹看待,別無其他意思。袁杏雨對楊柳風也是極為信任。知道他的作風為人。對自己小妹的事。袁杏雨也從不過問。只是簡單的認為小妹自小除了自己的未婚夫楊柳風外沒有接觸過別的男子。小女生情緒。等長大了就好了。

在楊柳風眼里,確實。除了袁杏雨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袁杏靈是袁杏雨的親妹妹,他自然也當作自己的妹妹看待。只是少女的心思何其多,楊柳風又怎會知道。

而恰巧這樣曖昧多情的一幕又被袁杏雨看見,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妹妹對楊柳風不是一般的朋友。只是一直不以為然,在她眼里,只要楊柳風對她一人好就行了,其他的一直沒有想太多,更何況是自己的妹妹。直到這是她才想起,原來楊柳風對妹妹一直就不是一般般的朋友,他時常當著自己的面就和妹妹打打鬧鬧,妹妹總是羞紅的臉。而且上次,袁杏靈生病躺在床上,正巧她有事外出了,楊柳風也是整夜的守在袁杏靈的床邊,端茶倒水。她還一度感動不已。

原來,原來,原來他們早就暗渡陳倉了,只有自己不知道,只有自己是個傻瓜。

袁杏雨傷心欲絕,眼淚斑駁的跑出竹林。直接回到客棧,把自己扔在床上大哭出聲,欲將滿心的委屈全部哭訴出來。

她逃婚,她背叛整個家族,沒想到卻是這樣,楊柳風居然和她妹妹好上了,那她呢,她算什麼。

不知道哭了太久。袁杏雨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了,想起鐘盟主的葬禮要開始了,就趕緊收拾好走出房門。

袁杏雨想去參加一下鐘盟主的葬禮,這位武功蓋世的盟主。仁義無雙。為了武林做了不少好事。對他們四大家族也是極為關照。她雖然是女扮男裝。但依然想去祭拜一下。

袁杏雨到達的時候,屋子里已經滿滿的人了,她混在人群中也沒有人會發現,人群中,她看到楊柳風,和身旁笑靦如花的袁杏靈。下意識狠狠咬著唇。

今天的楊柳風好像有些憔悴,俊臉上有些疲憊,失落的眼神盡數落入袁杏雨眼里。

心底的痛楚快要將她淹沒了。她多想此刻沖上去抱住他。問問他到底為了什麼。可是。視線觸踫到他身旁微笑淺淺。眼眸深情的袁杏靈。她又狠狠的將這股沖動壓在心底。

楊柳風仿佛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眼神,慌忙的四處張望。袁杏雨別過頭,不動聲色。人海中盡是陌生的面孔,楊柳風不由失望的垂下眉。

「風哥哥。怎麼了麼。」看到楊柳風這般神情。袁杏靈笑容立刻收起。緊張的問道,跟隨著他的視線四處張望。

他回過頭頭,牽強笑笑,「沒事了,鐘盟主的葬禮塊開始了,別說話。」

「嗯,好。」袁杏靈乖巧的回答,這麼些年了,總算可以和他站在一起了。

陽光下。楊柳風稜角分明的輪廓若隱若現。淺淺的光暈回蕩在臉頰。他的笑容略微牽強。他的眉眼如初見時明朗。風輕輕的吹。掀起額前的一絲長發。他眼眸微閉。輕微的扭過頭。陽光灑下。她定定看著陽光下他的身影。不由的有些痴了。

風哥哥,就算你心里一直都只有姐姐也沒有關系,我只要能看到你就滿足了,真的。

楊柳風神經有些恍惚,沒有注意到袁杏靈滿滿深情的眼眸,但卻被在不遠處一直在關注他們的袁杏雨盡數落入眼底。貝齒緊緊咬在在唇上,櫻唇被咬出斑斑血跡,踉蹌的後退幾步。

人潮中突然冷光一閃,袁杏雨警覺的回過神,扭過頭輕輕張望。睜大眼眸。驚詫不已。只是一瞬間。袁杏雨淡然垂下眼眸。再抬頭時。微笑淺淺,面色不改。

離楊柳風正面遠處不遠的地方有幾個人,統一的黑色衣服,本來袁杏雨也沒注意,但風輕輕掀起其中一人的衣角,袁杏雨忽地看見衣服里藏著雪亮的匕首,還有一個小袋子,看不清是什麼。幾個人眼楮都有意無意的瞟著身旁不遠處的楊柳風二人。袁杏雨皺皺眉,那袋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到底是什麼呢?

腦子飛快轉動。忽地睜大眼眸,暗器,一定是暗器。這這里的都是武林高手,匕首只能近距離的攻擊,袋子里的一定是暗器,匕首只是防身的工具。腦子飛快的轉過,他們的目光都是看向楊柳風,難道,是沖著楊柳風來的,還是沖著袁杏靈來的?

眉頭微皺,不論怎麼樣,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一個是自己的愛人,一個是自己的妹妹,這兩個人不管是什麼關系自己都不能坐視不理。

暗暗下了決定,袁杏雨從剛才關注楊柳風二人的舉動轉移到關注那些神秘人的身上。袁杏雨雖是女兒身,但從小生長在武林世家,主觀見識總比平常女子要強的多。

葬禮開始後,不一會那群神秘人就站不住了,幾人接耳交談了一下,其中一人點點頭,眼神狠狠看向揚柳風二人的地方。袁杏雨一驚。朝楊柳風的方位緩慢移動。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衣人掀起衣角,小袋子里拿出一些銀針,夾在手縫間,身旁一黑衣人點頭,立馬射出去。

「小心!」袁杏雨驚呼一聲,猛地推開楊柳風二人。銀針全部射偏,傷到幾個本來在楊柳風後面的倒霉鬼。響起幾聲慘呼。

楊柳風一個趔趄,搖晃著站起身,那幾人見失敗,眼眸一瞪,手持匕首朝著楊柳風方向沖來。

楊柳風憤怒之余溫潤盡失,一抬腳,真氣洶涌,準確無誤的踢在帶頭人的胸口處,那人口噴鮮血,轟然倒在幾米外的空地上。整個鐘府一陣喧鬧。各門各派的人紛紛拿起兵器,中間的四個人周圍立馬空成一片,所有人的刀劍都瞄準了他們。

楊柳風已經來不及顧那幾個被包圍起來的他們,大手拉起剛倒在身邊推開自己的這個人,「小兄弟。你怎麼樣?」

袁杏雨右手捂著肩,剛才推開楊柳風的瞬間,雖然大半的銀針都射向後面的人,但還有有一根銀針扎在自己的左肩。忽然听到楊柳風的聲音。慌忙抬起頭。

楊柳風一怔,這張臉,這個眸,怎麼這麼像杏雨。他顫抖著手準備撫上袁杏雨的臉龐。

袁杏雨驚愕不已,忽地推開他,飛快的向外跑去。楊柳風沒有任何防備,反而被她一個猛勁推倒在地。

「風哥哥,你怎麼樣了?」人群中,袁杏靈驚呼一聲擠了過來,蹲在他身邊小心的打量著他。剛才袁杏雨的一推正好把她推到一旁,人潮流動的時候被人們擠來擠去的,剛看到楊柳風就見他坐在地上,連忙緊張的跑過來,深怕他受了什麼傷。

「我沒事。」楊柳風在袁杏靈的攙扶下站起身,目光追隨著袁杏雨離去的視線張望,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身影和那張臉,不由的一陣失落。

「風哥哥,你怎麼了,有沒有受傷啊?」袁杏靈上下打量著他,她不懂武功,見他衣衫整齊沒有皮肉傷,暗松了一口氣,卻看不出他有沒有受內傷,不由急得跳腳問道,楊柳風的失神她是看到的,可眼下最關注的還是他有沒有事。

楊柳風強扯出一抹笑,安慰道,「我沒事,倒是他們,會有事。」最後一句話是沖著場中被包圍的幾人看。溫潤的瞳孔陡然收緊。冷冷一笑。

袁杏雨跌跌撞撞的跑出盟主府,大口大口的喘氣,額上汗水不斷滲出,銀針上有毒,袁杏雨只感覺到月復內一陣脹痛。掏出懷中顏若舞曾給她的清靈丹塞進口中,憑著最後一絲意識飛身躍上馬背,揮起馬鞭就朝南方奔馳而去。

「就這樣,後來的事我也不清楚了,再醒來,就看到了你。舞兒,最近,過的好嗎?」深深吐出一口氣,袁杏雨蒼白的臉上揚起一絲暖暖的笑容,星眸清澈,關心問道。

顏若舞微笑著,雙手輕撫她的發絲,心疼嘆道,「我挺好的,小雨,我在,不會離開你的。」

三言兩語里,她自然明白袁杏雨受了多少苦,不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都那樣的疲憊不堪。

「舞兒,謝謝你。」袁杏雨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感動不已。她眼里的溫柔,一如當初,澄澈,干淨,像一股清泉暖流,撫過她的傷痕累累。

武林世家,雖有光滑鮮麗的外表,但暗中,卻藏著無盡的黑暗骯髒,就如她要嫁給歐陽浩一般,她深信,爹爹定是無奈之下才會同意。

而眼前的這個女子,深居幽冥宮,外人眼中恐怖陰森的地方,可她的眼里,卻是清澈如水晶,只有看到她,她才能感覺到這個世界還是純淨的。

顏若舞笑笑,「傻瓜,謝什麼。你身體的毒雖然解了,但身子太過虛弱,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一會讓小二給你煮些補品過來,等你好一點我們就回幽冥宮,這麼瘦,要好好養養了。」

靠在床榻上,袁杏雨蒼白的臉微笑著,「舞兒,蝶兒,你們也去吃些東西吧,我沒事了。想睡會。」

顏若舞知道她的意思,起身幫她蓋好被子,溫柔一笑。「嗯,我們一會就來陪你,好好休息。」

袁杏雨滿足的笑笑,閉上眼楮。

顏若舞走出內間,俏臉一沉。蒙上面紗。「出來。」

艷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室內。恭敬的站在顏若舞身後,「宮主。」

「你怎麼還在,不是讓你去追查下落嗎?」蝶兒沉聲道。語氣微微發怒。

「影說她一個人去調查就可以了,怕宮主會有什麼事需要人手。就讓我守在這。」艷嬌軀輕顫。低頭道。

「艷,看好這個房間,一只蒼蠅也別讓它飛出去。」顏若舞淡然道,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更讓艷不知所措。直到顏若舞二人走出房間時才松了一口氣,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躲在暗處守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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