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長官場博弈︰出牌 落月搖情滿江樹 099

作者 ︰

「什麼事?」我看著柳月。

晴兒也抬起頭看著柳月。

「今天上午,我來之前,張部長找我談了一件事,是關于你的,」柳月沉靜地說著︰「張部長委托我征求你的想法」

「什麼事情?」我看著柳月。

「是啊,什麼事啊?」晴兒抓住我的手,看著柳月。

「張部長打算不讓你回報社了,他想讓你到市委宣傳部新聞科任副科長!」柳月說。

「啊——」我一怔。

我一時覺得很突然,毫無思想準備。

到新聞科任副科長,這可是個好職位,市委宣傳部最重要的業務科室就是新聞科,新聞科科長都是以後副部長或者其他副縣級職位的不二人選,而且,調到新聞科,等于是從事業單位調到行政單位。市直單位之間,科級干部是可以在事業和行政之間交流的,但是身份是不一樣的,到了行政,就是等于抬高了身份。

晴兒臉上的表情也懵了,呆呆地看著我和柳月。

「張部長說了,秦科長很快就要調到廣播局任副局長,他走後,你主持新聞科的工作,」柳月繼續說︰「張部長說了,之所以有這個念頭,完全是出于工作,是基于對你能力的考慮,只要你答應,馬上就可以辦理調動手續當然,張部長也說了,要听取你的看法,征求你的意見,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最終,這事由你決定,張部長也會尊重你的意見」

很明顯,柳月後半句話是說給晴兒听的,我想她是怕晴兒擔心多想,畢竟,新聞科是柳月直接分管的,柳月不會考慮不到。

晴兒這會也听明白了,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茫然︰「峰哥,這是好事啊還是壞事啊?」

「撲哧——」柳月笑起來︰「小許,這當然是好事了,雖然是平級,但是,宣傳部是報社的上級機關,業務主管部門,你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哦」晴兒點點頭,笑笑︰「那柳姐,你分管什麼那些科室啊?」

「新聞科和外宣辦!」柳月利索地回答。

「哦」晴兒繼續點頭,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在。

柳月顯然明白晴兒的想法,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端起酒杯,站起來︰「你們倆商議商議吧,我去記者部給老同事們敬酒去!」

說著,柳月出去了,輕輕關上門。

房間里只剩下我和晴兒。

「峰哥——怎麼辦?去還不是不去?今天就要給人家回話呢!」晴兒焦急而茫然地看著我。

我看著晴兒︰「你希望不希望我去?說實話!」

「我」晴兒遲疑了一下,說︰「我我是既希望你去,又又不希望你去」

「說說理由,干脆點,別黏糊!」我盯住晴兒。

「希望你去,是因為對你未來的仕途發展有好處,不希望你去,是因為因為」晴兒又磨磨蹭蹭起來。

「因為什麼?」你說。

「因為因為柳月柳月分管新聞科」晴兒終于說了出來,又好像有些理虧,低著頭。

我沒說話,晴兒的考慮在我意料之中。

我點燃一顆煙,默默吸起來

晴兒的話不能不讓我有所顧慮,可是,我還有更多的考慮,從眼前的仕途進步來說,這無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從事業到行政,當然是很多人都想的事情。

但是,我報社,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我還沒有實現自己的目標,難道,我就這麼走了?剔除事業的奮斗不說,但是這個梅玲,就能讓我牽掛不舍,我走了,遠離她了,豈不是沒有機會復仇了?不能復仇,這是我無法接受的事情,我絕對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

再說了,到了新聞科,基本以作行政事務性工作為主,接待和迎來送往佔了大部分的內容,學不到什麼業務本領,整日里就是學著如何玩人,如何迎奉領導和上屆新聞單位。而在報社,做新聞業務,可以讓一個人的技能更豐富更全面,而不會過早沉溺于燈紅酒綠和迎來送往之中,長遠分析,趁著年輕,多學點真本事,多增長基層工作經驗,留在報社做新聞無疑對一個人的成長是更有利的。

可是,能去新聞科,能在柳月的直接領導下工作,這無疑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雖然晴兒心里會不安和忐忑,但是,只要我把持得住自己,只要我站得正,晴兒早晚會放心的。

我緊張地深思熟慮著,煙頭漸漸快燒到了我的手指

我的心里激烈地斗爭著,矛盾著,反復權衡著「峰哥,要不,你答應張部長吧,給柳月回話,答應他吧,去新聞科」晴兒突然說。

「為什麼?」我看著晴兒。

「因為,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事業畢竟是主要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晴兒停頓了一下,看著我說︰「我想了,其實,我不能這麼自私,我應該相信你,我不該老是這麼猜疑,我們都結婚了,我不該老是疑神疑鬼的我應該相信你,也相信她」

「你說的是心里話?」我盯住晴兒的眼楮。

「我」晴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避開我的眼楮,聲音有些無力︰「我」

正在這時,柳月推門進來了,臉上紅撲撲的,顯然在記者部同事那邊喝了不少酒。

柳月坐下,看著我和晴兒,說話略微有些醉意︰「怎麼樣了,你們倆商議好了嗎?今天張部長就要我回復呢」

「柳姐,你你的看法呢?你有什麼意見?」晴兒看著柳月。

柳月微笑了下,擺擺手︰「這是你們的事情,我只負責傳達領導意圖,我不發表任何意見,我只听取你們的意見小許,你的想法是什麼?」

柳月不說出自己的意見,反而開始反問晴兒。

「我剛和峰哥說了,我建議峰哥答應張部長,畢竟,能去領導機關,是好事」晴兒看著柳月,吃吃地說道。

「那麼,你呢?小江,你是怎麼想的?」柳月看著我︰「這事,今天下午就得給張部長回話,不可久拖的當然,你還可以再多想一會兒」

這會兒,我經過緊張快速的思考和反復衡量,已經拿定了注意,熄滅煙頭,看著柳月︰「不用想了,我想好了,決定了!」

「你怎麼決定的?」晴兒緊張的眼神看著我。

「說說你的決定!」柳月平靜地看著我,略帶酒意的眼神里也露出一絲緊張。

我看著柳月︰「請你轉告張部長,代我謝謝他的好意,就說我十分感謝」

「哦」柳月的表情疏松了一下,眼神變得柔和活躍起來,點點頭︰「嗯我明白了」

柳月從我這話里顯然是讀懂了我的意思,從柳月的眼神里,我看不到意外,也看不到欣慰,似乎我的選擇也符合她的意思。

晴兒的眼神依舊緊張,口氣很急迫,看著我,搖晃著我的胳膊︰「峰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感謝張部長是什麼意思啊?你答應去宣傳部了,是不是?」

晴兒在這方面的悟解力顯然比柳月差遠了,晴兒和我的在這方面的默契和溝通顯然比我和柳月差遠了。

我看著晴兒緊張的眼神,笑了下︰「傻瓜,袒出我的話里的意思嗎?我的意思是說,我決定不去宣傳部,所以,讓柳部長代我感謝張部長,轉告我的謝意」

柳月臉色紅潤,面帶微笑,看著晴兒,點點頭。

「啊你不去市委宣傳部了?!」晴兒的口氣有些意外,有些喜悅,有些緊張,有些失落,還有些矛盾,看著我︰「為什麼呢?峰哥你你為什麼要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看得出,晴兒的心情很矛盾,她一方面希望我能往上走,另一方面又顧忌我和柳月接觸太多,但是,為了我的前程,她還是不會阻攔我到市委宣傳部。

而柳月,似乎卻知道我最後的選擇就是這個結果,但是,柳月的眼神里卻也有一絲的疑惑和疑問。

「不為什麼,沒有這麼多為什麼,有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是都需要有理由」我對晴兒說︰「既然我做出了選擇,你會不會尊重?」

「會,會,」晴兒點點頭︰「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我說︰「既然你尊重我的選擇,那就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我既然復職了,那我就還是回到報社,繼續做我未竟的事業」

晴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未竟的事業」

我笑了下,看看晴兒和柳月︰「今天大喜啊,雙喜臨門,晴兒,來,咱倆一起敬杯酒,敬柳部長,感謝這份大禮」

「是呀,」晴兒端起杯子,看著柳月︰「柳姐,真的,真的好感謝你,感謝你帶來的上帝的福音」

柳月莞爾一笑,端起杯子︰「再一次祝福祝賀你們,不用謝,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江峰就命不該完,所以,上帝又挽救了他而我,是上帝派來的使者,呵呵」

大家都笑了,一飲而盡。

正在這時,老三、蘭姐和陳靜過來喊我和晴兒出去給大家敬酒,我們忙出去了,室內剩下柳月一人。

敬完大廳的客人,我和晴兒來到單間敬酒,來到宋明正和楊哥所在的房間敬完酒時,宋明正跟出來問我︰「哎——兄弟,柳月呢,她沒來嗎?」

「宋書記,柳姐來了」陳靜在旁邊搶答︰「她和我們一桌喝酒呢,不和你們這些大男人摻和,都抽煙,烏煙瘴氣的l」

「哦呵呵」宋明正笑笑。

「怎麼了?沒柳月你們就不能喝酒了?」蘭姐插話,半開玩笑︰「剛才楊部長也是問我同樣的話題,呵呵」

「哦」宋明正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接著笑起來︰「呵呵好了,你們去忙吧」

這時,我看到楊哥正在走廊盡頭拿著大哥大打電話。

敬完所有的客人,陳靜跑到記者部那桌去了,蘭姐拉著晴兒去單獨和大學的那些**事們說話,老三去安排其他事宜,我回了房間。

回房間的時候,到門口前,我下意識扭了下頭,看到走廊盡頭的楊哥剛剛打完電話,把大哥大收起。

我推門進屋,正好看到柳月也在將大哥大收起,往包里放。

無疑,剛才楊哥是在和柳月通電話。

看我進來,柳月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仿佛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邊將大哥大放進包邊笑著說︰「敬完酒了?好快啊,他們呢?」

「被熟人拉去單獨喝酒了,找熟人說話去了」我進來坐下,看著柳月,又看著柳月的動作︰「打完電話了?」

「嗯」柳月點點頭︰「打完了剛才一個朋友的電話」

柳月其實無須給我解釋,她給誰打電話是她的自由,可是,我明顯感覺到,因為我上次對楊哥有了成見,她似乎覺得和楊哥聯系對不住我似的,理虧了似的,還需要做出某一種掩飾和遮蓋。

我坐下來,看著柳月︰「剛才去敬酒,宋明正問起你了,問你來沒來,蘭姐說你在我們這邊的」

柳月伸手捋了捋頭發,笑了笑︰「呵呵無聊之至都無聊之至在哪里吃飯喝酒不一樣,都費這麼多心思干嘛呢?窮折騰,煩人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誰也管不著我」

我一听,心里一怔,柳月擺明了不是單獨說宋明正自己,一個「都」字,說明她針對的人至少是大于等于2。

同時,柳月的口氣里充滿著倔強和執拗,似乎很不喜歡被別人所左右。

這是柳月的性格和脾氣,我理解體會。

我默默地點點頭。

「今天高興不?平反了,高興不?」柳月換了話題,聲音很輕松。

「嗯高興」我點了點頭,看著柳月︰「我想再次問你,你去北京和西京,是不是跑這個事情的?是不是去操辦我的事情的?不然,你怎麼會知道我會平反,你怎麼會提前說要送我這份大禮」

「呵呵」柳月笑起來︰「我不是說了嗎,不是當著你和小許的面說了嗎,你這是命好,這是天注定的」

「不要撒謊,你告訴我實話!」我緊盯住柳月︰「什麼命好,什麼天注定,狗屁!我知道,你去北京,你去西京,是為了我,是為我去跑去奔波去申訴的,是不是?」

柳月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接著就安靜下來,咬了咬嘴唇,微笑著︰「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平反復職了,是你重新站在了平行線上,是你重新獲得了發展進步的基本權利,是你重新獲得了開心和歡樂其他的,不重要,也不需要讓別人知道」

「可是,現在這里只有我自己,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你做的?回答我!」我的口氣有些倔強和強硬。

柳月看了我一眼,默默點了點頭︰「是!是我做的」

我心里一陣巨大的暖流和激動,熱血上涌,**澎湃。

柳月為了我,一定做出了巨大的付出和心血,這期間,在北京,在西京,一定受了很多委屈,一定很勞累。

柳月肯為我去付出這麼多,為什麼?

「為什麼?」我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努力平靜地問柳月。

柳月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皮,靜靜地說︰「不為什麼,就因為我不想放棄我不肯服輸,我不肯接受這個現實我認為值得自己去做」

柳月的話讓我心緒難平,我努力慢慢有力說出三個字︰「謝謝你!」

柳月抬起眼皮︰「不,不要謝我,我不是為了讓你感謝,我只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自己的心和靈魂,為了讓我自己能安靜安寧,我這麼做,終歸也是自私的,我是為了我我自己」

柳月的聲音慢慢低下去,兩手絞在一起。

我想起自己為了柳月去台州找尋柳建國的心情和感受,那麼,柳月是否也有和我一樣的感覺呢?

原來,在我南下為柳月找尋親弟弟的同時,柳月也在北上為我申訴,為我鳴冤。在我和晴兒新婚燕爾洞房花燭的同時,柳月卻在北京和西京為我到處奔波,二次申訴落實。

為了我,柳月付出了那麼多,千萬里地奔波。

但是,柳月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她怕別人尤其是晴兒多想,影響我和晴兒的生活。

柳月總是在替別人著想,為我,為晴兒,為朋友,為親人,唯獨沒有她自己。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這樣的女子,究竟為了誰而活著,究竟在為誰而奉獻,為何而痴情。

我的情感的潮水奔流著,洶涌著

「本來,我是不願意告訴任何人,包括你」柳月看著我,輕聲說︰「可是,雖然我這麼想了,你一追問我,我心里突然發慌,不由自主就招認了或許,我怕自己的逃不過你的眼楮,怕你識破我撒謊」

柳月說著,輕輕笑起來。

「告訴我就對了,不告訴我,我大概也能分析判斷出來」我說。

「或許,我本來心底里就沒有想隱瞞你的打算,也許,我自覺不自覺在你面前就露餡了」柳月笑著說︰「否則,我就不提前告訴你送你一份大禮了,你也不會猜到了」

我點點頭,眼神痴痴地盯住柳月。

柳月的眼神和我一對,接著就回避開,有一絲慌亂。

「不要這樣看著我」柳月平靜地說︰「答應我,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小許,好嗎?」

我點點頭,我明白柳月這麼說是為我和晴兒好。

「我這麼要求你,是為了我們大家好,不僅僅是你和晴兒,還有我」柳月說。

我又點點頭︰「我答應你!」

柳月點點頭,說︰「既然你知道了,我明白你還有很多事情想知道,索性我就告訴你吧在我回來的第二天,我就又去了北京,我堅信這事絕對不是首長本人的意思,我堅信首長一定不知道這事,我堅信首長是高風亮節的,他如果知道這事絕對不會同意下面這麼做,我一定要為你討一個說法我在北京等候了很多日子,天天蹲在首長家門口對過,終于聯系到了首長的秘書,但是,首長那段時間身體不適,秘書沒能匯報回來後,我等了一段時間,又去了北京,這時,首長出院了,秘書卻忘記了這事,等了10多天以後,我終于又找到了機會,我又一次委托秘書給首長匯報首長听說後,很重視,親自在家里接見了我,我給首長帶去了本地的咸菜和土特產,首長很喜歡然後,我給首長看了市里發的紅頭文件和處理決定,首長當即就生氣了,拍了桌子接著就給自己的哥哥打了電話,責怪他多事,驚擾基層接著,又給秘書叮囑了,要秘書轉告江海市委自己的態度和意見然後,我又去了西京,叩見首長的哥哥,解釋說明此事,免得他責怪我告狀,果然,他很暴怒,不見我三顧豪宅之後,首長哥哥終于讓我進門了,我給做了解釋,解釋了半天,首長哥哥終于明白理解了,接受了我的說明,還留我在他家吃了頓飯酒飯間,首長哥哥酒後一時興致,還找出了那封寄給他的信封還有報紙給我看,證明他確實不是故意找茬我看了,報紙上那篇文章里,‘副首長’那里專門又用紅筆圈出的標志,首長哥哥說了,如果不專門用紅筆圈出,他還真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他說很明顯,寄信人是在提醒他還有,那信封,我看了,信封上的字體是手寫體,我一看就知道是誰,果不出我所料」

「是誰?」我緊緊盯住柳月。

柳月看著我,嘴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劉飛!」

「劉飛?!」我心里一怔,隨即怒火攻心。

「是的,他的字體燒成灰我也認識,我太熟悉了!」柳月說︰「其實,我自從知道你這事開始,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嫌疑最大的嫌疑就是劉飛,這事太符合劉飛做事的習性了,他最擅長的不就是這個嗎?」

「狗日的,馬爾戈壁,我操**——」我氣得握緊拳頭︰「我揍死這個狗日的!」

「淡定,冷靜!」柳月說︰「不許吐髒口,一下子出口這麼多髒話,不文明我給你說,這事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當然不能去找劉飛算賬,你一去算賬,等于把首長的哥哥出賣了,而且,會有什麼用呢?除了讓你們兩個人撕破臉皮學會忍耐,繼續忍耐,繼續保持韌性的戰斗,學會微笑著同狐狸和豺狼打交道,學會對自己的敵人友好這是你在混官場的基本要求,如果這一點你都做不到,那麼,就說明你不適合在這個圈子里混你的平反和復職也就毫無意義」

我冷靜下來,覺得柳月說的很對,點點頭︰「嗯我听你的!」

「這就對了,呵呵」柳月笑起來︰「我們雖然經歷了一場波折,可是,你不是又官復原職了嗎,不是又回去了嗎,而且,經歷了這場風波,還讓你長進成熟了很多,看清了很多人的真面目,明白了人世間的很多真真假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你收獲很大的一堂人生課,受益匪淺好了,今天這麼多喜事,多好啊,我真的很高興,為你,為你們」

我看著柳月的眼楮,看到了柳月的真誠和真心,看到了柳月的欣慰和開心。同時,我也看到了柳月深藏于眼神里的失落和寂寥,還有永恆的憂郁酸楚我感到無奈而又無力,在心里嘆了口氣,深深地嘆息

柳月默默把玩著手里的空酒杯,也沒說話。

外面,傳來賓客的喧鬧和說笑,大家都在為我和晴兒的婚禮結合而暢飲和祝福,室內,確是沉默的我和柳月。

過了一會,柳月先說話了︰「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我說。

「我想為什麼你會選擇不去宣傳部,繼續留在報社?」柳月看著我。

「你應該明白!」我說。

「呵呵我有那麼厲害?你不說,我怎麼會明白呢」柳月笑起來,歪著腦袋看著我。

「我不說,你也明白,」我說︰「你肯定明白!」

「你這麼肯定?」柳月說。

「是的,我從你的眼里就看出來了,你絕對明白!」我說。

「呵呵那我說出來,你看看對不對?」柳月說︰「我想啊,你做出這個選擇,根據我對你的了解,一般應該是出于兩個因素,一是出于小許對你和我的顧忌,擔心小許會對你直屬我領導會有多余的想法,從而生活的安定團結,于是選擇留在報社可是,我剛才分明帖小許是支持你去宣傳部的,這說明我的第一個想法是不成立的,我想的有些小人之心了那麼,第二個因素,我想,是因為從一個年輕人的長期成長來講,剛參加工作不久就進領導機關,會輕浮于事,缺乏基層工作經歷和經驗,絕對不是一個好事,你也知道,其實現在的新聞科就是一個接待辦,都整天忙于接待和迎來送往迎奉領導了,哪里能安心坐下來學點真正的東西當然,相對于市委宣傳部而言,報社就是基層很多真正有能力有本事讓人信服的領導,都是從基層起步發跡的,缺乏基層工作經驗的人,即使從領導機關提拔放到下面當官,也不會讓人心里服氣,背後也會成為群眾恥笑的話題和把柄,這樣的所謂領導是絕對不會有前途的對你而言,多幾年基層工作的成長經歷,是一筆十分寶貴的財富,對于你今後的成長,不無益處呵呵我說的對不對?」

我笑了︰「呵呵,答對了,加十分!」

當然,我不會告訴柳月我之所以要留在報社的另一個原因,這個原因我永遠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即使我實現了我的目的,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個原因,只因為柳月。

「呵呵我覺得你應該是這麼想的,但是,我還是不敢確定你不會受外界因素影響,于是,我就不發表任何意見,我就看你怎麼選擇」柳月笑著︰「其實,換了我是你,我也會這麼選擇」

「可是,如果我要是選擇了市委宣傳部,你會怎麼樣?你不歡迎?」我反問柳月。

「這個」柳月頓了下,狡黠地看了我一眼,笑了︰「各有利弊吧,你要來市委宣傳部,我當然歡迎,我哪里敢不歡迎呢」

我嘿嘿笑了︰「說不定以後我還會調到宣傳部去的」

「呵呵」柳月笑了︰「說不定?以後?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把握今天才是最重要的說不定,以後,我還會調到報社去呢,呵呵」

我一怔,隨即來了精神︰「真的啊,你什麼時候調到報社?」

「哈哈我是假設呢,你當什麼真啊!」柳月哈哈笑起來︰「我怎麼會知道,假設而已」

「呵呵有理想就會有夢想,有夢想就會有明天」我笑著︰「你要是回報社,我就不走了,哈哈我等你來做大領導」

「嘻嘻為什麼不走了?你該走的還是要走啊,怎麼能因為我不進步了呢?」柳月說。

「誰說留在報社就是不進步了?」我反問柳月。

「哦呵呵,也是,也是」柳月頓了下,笑起來。

這時,老三開門進來喊我︰「有客人吃完了,要開始離開了,你和晴兒要到門口送客人的」

「好的!」我站起來。

這時,陳靜也過來了︰「哎——柳姐,走,記者部的伙計們還是要你過去,你再去坐一會吧」

「呵呵好的」柳月端起酒杯站起來︰「去到遙護我,不許讓我多喝哈」

「是,遵命,領導!」陳靜笑嘻嘻地拉著柳月去了。

柳月和陳靜剛走,楊哥走過來,看著我︰「小江,柳月在房間里嗎?」

「哦楊哥,嘶在啊,不知去了哪里了!」我說。

「哦呵呵好的,你們去忙!」楊哥看了看我和老三,又回了自己房間。

老三站在旁邊,看著我和楊哥對話,不做聲,用疑惑的眼神打量我。

楊哥走後,老三對我說︰「老五,怎麼了?你對這個楊部長有情緒?」

「狗屁情緒!」我瞪了老三一眼︰「不該你問的你別問,不該你管的你別管」

「靠——翅膀硬了,不服我管了」老三哼了一聲︰「好吧,我不管了,你成家了,有人管你了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

「閉嘴,不要提醒我!」我打斷老三的話︰「今天我雙喜臨門,你別給我弄騷事啊」

「我日好吧,我閉嘴了,不說了」老三跟隨我身後,去了賓館門口。

晴兒和蘭姐正站在那里,送別客人。

很快,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包括宋明正和楊哥,還有記者部的同事們。

晴兒的一幫**學沒走,和晴兒坐在酒店大廳休息室里熱火朝天的聊天。

也難怪,畢業後都很久不見了,大家一般見面也就是在同學們結婚喝喜酒的時候。

老三也和我們班的另一幫哥兒們在休息室的另一個角落高談闊論著,不時揮舞著他並不強壯的臂膀。

蘭姐和陳靜秦娟開始忙著和賓館服務人員善後事宜。

宋明正和楊哥一起走出的賓館,兩人都喝了不少,滿面紅光。

在酒店門口,宋明正握住我的手︰「兄弟,你狠抓面子啊,楊部長都專門來喝你的喜酒」

宋明正一直不知道楊哥和我的特殊關系。我一直這麼認為。

而楊哥也顯然不想讓宋明正知道這一點,笑著說︰「許老師是我的英語老師,尊師重教,老師結婚,來喝喜酒是自然的,再說,我和小江又不是生人」

楊哥說的自然而合理。

宋明正點點頭︰「對,對,不過,我可不是只因為小許是我老師啊,我和小江是兄弟般的感情啊,小江可是我閨女的救命恩人,是我工作的重要幫手,給我幫過大忙的」

「呵呵是的,是的」楊哥矜持地笑著,眼神邊不停往賓館其他角落看。

而宋明正的眼神也沒有停止四處打轉。

在沒有任何收獲之後,宋明正和楊哥微笑著攜手共同離去,說是去找地方喝茶。

今天的喜宴很順利,而且,我還收獲了一份柳月帶給我的大禮,我竟然神奇地復職了,老子又回來了,老子的臨時工身份沒了,老子又是堂堂記者部副主任了,又是堂堂國家干部了,又吃上國庫糧了。

而這一切,是因為柳月,是柳月的功勞,如果沒有柳月,我絕對是死定了,是絕對不可能死而復生的,這個世界,沒有第二個人會願意為我而且有能力能做到這一切。

我感恩柳月。

送走最後一波客人,沒見到柳月,我往餐廳走廊里走,走進我們吃飯的房間。

柳月正在房間里,正在接听電話。

柳月本來醉意朦朧的紅潤臉龐這會突然變得極度慘白,嘴唇發青,眼色驚慌而恐懼,身體顫抖,拿著大哥大的手在不停哆嗦。

怎麼了?我的心里吃了一驚,,忙過去,順手關上門。

我進來的時候,柳月剛好打完電話,渾身哆嗦著。

「出什麼事了?」我忙問柳月。

柳月抬起頭,看著我,眼角里突然迸出淚花︰「剛才我接到老家蒼南的電話,我同學上後山去干活,偶然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我急問。

「發現發現我弟弟的墳墓被人鏟平了」柳月突然捂住臉,聲音壓抑地哽咽起來︰「為什麼?是誰干的,為什麼要鏟平我弟弟的墳墓啊讓我弟弟在另一個世界也不得安生為什麼啊」

「老天」我松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事。

「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我到底做了什麼孽啊,上天要懲罰我,要懲罰我的家人,我的弟弟何罪之有,要遭受這樣的悲慘境遇」柳月哭泣著,很傷心。

我看著柳月哭哭啼啼的樣子,心里疼壞了,想哭又直想樂,實在忍不住了,我決定把真相告訴柳月。

「柳月,別哭,」我安慰柳月︰「你忘記了,你以前經常告誡我,壞事和好事是可以轉化的,這件事,也未必就是壞事呢?」

「你你什麼意思?」柳月看著我,淚水布滿了臉龐。

我笑眯眯遞過紙巾給柳月︰「先擦擦臉,我再和你說!」

柳月接過紙巾,擦干臉,然後看著我,滿臉疑惑和不解︰「你說的什麼啊,我怎麼一點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壞事可以變好事,而且,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壞事!」我說。

「你發燒燒糊了?開什麼玩笑啊!」柳月站起來看著我︰「我不明白你說的都是些什麼!」

「好吧,我來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說出這句話,這時,老三在外面走廊喊我︰「江峰,老五,有電話找你」

「等下,柳月,我回來告訴你一件事,一件讓你震撼讓你驚喜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情」我拋下這句話,來不及繼續和柳月說,忙跑出去。

老三正在走廊逛游,見我來了,忙把電話遞給我︰「我靠,你猜是誰打電話找你的,是柳建國!這小子不知在哪里給你打的電話」

說完,老三又去和我的那幫同學侃大山去了。

啊——柳建國!我的天啊,柳建國!我心里猛烈震動,喜出望外,忙接過電話,對著話筒激動地喊道︰「柳建國,建國兄,你在哪里?在哪里?」

「我剛到江海,現在就在你結婚的酒店對過的公用電話亭!」電話里傳來柳建國那熟悉而滄桑的聲音。

我一听,腦袋轟地一聲,渾身的血直往上涌,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建國兄,你過來,你快過來,到酒店來,快!!!!」我對著電話激動地說著,邊快速往酒店門口走。

我的大腦幾乎不能承受如此之重的喜悅。

我擔心柳月馬上也將不能承受如此之重的悲喜交集。

生活啊,為何要這樣沉重?!生命啊,為何要這樣的刺激!!!

我喜極欲狂,幾乎不能自已,受不了了!!!

站在酒店門口,我的身體不由自主也開始劇烈顫抖,和我的心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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