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話真話 第四章 活著PK死去(五)

作者 ︰ 郭是新

垂死並不能代表什麼,只有死亡才會天翻地覆。正是如此,我們常常用死人的道理去教育活著的人,不是嗎?一個生命選擇了一種別于自然的逝去,總會讓人們在死亡面前,用一種獨特的角度去深思,沉思自己的生活,自己的選擇。有的人要過好久,才會理清頭緒,而有的人,卻已經做出了抉擇。

又是一天的光陰在這座真話公寓里走過,而今天這里缺少了一個人的聲息,這個人是曉艷,公寓的人們發現她走了,還發現她留下了一封信,開啟它的權利只屬于齊一一人。

齊一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我只知道這對我來說是何等的一種悲愴!我曾經那麼恨你,而現在我依然深愛著你。以前我經常會說那句話,你是不會真正的傷心的,而現在,我明白你是不會為我而傷心的。無論我生,我死;我離去還是我留下;無論我從容的選擇自尊,還是痴情的為你建造神話,你總是會像磐石般不會為我轉移視線,動搖心懷。是的,我明白,你是不會像我愛你那樣的愛我,但這已經不是我離開的原因了。

自從你走後,毫無任何消息。而我卻向著你遠去的方向努力的奔跑著,奔跑著,努力著,其中的艱辛只有我自己最知道,沒有別人,沒有任何人,最重要的是沒有你,我卻遙遙的為天邊的你做著愛的奴隸。那時候的你,對我來說你雖然只是一棵沒有樹葉的樹,不能遮天僻日,擋風遮雨,而我卻站住在了遙望著你那棵稱呼為樹的樹,任憑烈日酷曬,風吹雨打,苟顏殘喘不息,還強裝屹立。我對你的愛情曾那麼的執著,而最終,我太累了,我不得不我放棄了,我的信仰已經耗盡,這是一場殊死的博擊,而在我們這場戰爭里我只收獲了痛苦,我不得不選擇與我的信仰一起逝去。這場等待是否值得?這場等待是否有意義?隔岸觀火旁觀急流中的人,又怎麼能知道站在急流中的人的心境!

是的,我最終是得到了我想要的婚姻,看上去那麼像一場莎士比亞筆下的《終成眷屬》的大團圓鬧劇。而我卻深深的體會到那不過是男主人公屈服于皇帝的權貴,屈服于母親、親戚的勸誘,屈服于對世俗的圓滿情結設計,屈服于對女主人公的痴情計謀的感動,而他不能屈服的卻是自己的內心真實感受。這樣的終成眷屬……我不能接受。

如果幾年前,你收的我的信,我肯定是在詛咒你,而現在,我應該感謝你。感謝你給予我了短暫的這段婚姻,給予我的平息我的憤怒的婚禮。而我能做的,能為你做的,就是放手!你有權利,有魅力在你的絢爛人生中找到你的真愛,得到真正快樂的生活。狄更斯不斷在重復,「復活在我,生命在我,信我的人,雖然死了,也必復活;凡活著信我的人,必永遠不死。」面對這個人人對愛情越來越失望的時代,我願意重新在急激中站起來,永遠相信自己對你的愛!

曉艷筆

受到死亡刺激的也不只是曉艷一個人,有男人收到了離別的信,有女人把情人從床上約到了飯店里。

「這里太熱鬧了,下次絕對不能再到這種地方來了。」李戒怪著對面的葉紛,

葉紛把美麗的手放在了李戒的手上,曖昧的笑著,道︰「你怕什麼,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你是做私人偵探的,就說是見的客戶。」男人像被蜂蟄到了倏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周圍,雖然這周圍的狀況,他在一進來時,已經多方巡視過多次了,但他還是掩示了一下自己的態度,笑道︰「別勾引我。」

電話及時的響起來,多少幫男人掩蓋了剛才的慌亂,「你在哪里呢?」第一句話,總是這樣,這似乎成了妻子找老公的套詞,李戒這樣想著,回答著妻子小玉的問話,「在外面和客戶吃飯呢。」男人對對面的女人打了個靜音的手勢,還四面環視了一下,

「什麼時候回家?我剛到這邊,什麼地方都不熟悉,孩子悶的老是哭鬧。」小玉責怪道,

「吃完了,我還得去齊一那里,我不是和你說了,他馬上要離婚了,你先和孩子吃吧。」李戒有些心煩道,

小玉不滿的說道,「那你快點啊!」

李戒答應著,掛了電話對葉紛說道︰「今天還有事呢,為了吃這頓飯,我只好說公司有重要的客戶,快點吃吧,這地方真的太熱鬧了。」

「吃完飯就走?」女人不滿的問道,

「是啊,我們不是說好的?來吃這頓飯前,我就說了,吃完了還得去齊一那里,和他們約好,你答應的。」男人提醒著,

「我當時可沒想這麼多,我只是為了和你來吃飯才答應的。」葉紛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今天我真有事,你也不希望我回到家還要受她羅嗦我吧。」李戒心里不忍葉紛的不開心,

「不過我只是更希望你不回家,你這一搬家,老婆來了,我們能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葉紛抱怨著,

「孩子她一個人帶著也累,再說我也買了房子,她想過來,我也攔不住啊。」李戒解釋著,

李戒的解釋讓葉紛更加的傷心起來,「哪個女人不想和自己愛的男人永遠在一起,我想永遠都和你在一起,你難道不想嗎?」

「我當然想了,可我不用上班了,你當我是大款啊。」李戒有意識的避開兩人的敏感話題,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你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愛我了!」葉紛眼楮開始發紅,

李戒笑起來,調和著氣氛,道︰「我當然愛你。」李戒把手妥協的放在了女人的手上安慰她,

「我相信你愛我,可你有多愛我?我不但要愛,還要永遠愛。」葉紛又一次把這句話像個耀眼的橫幅一樣展開在男人的眼前,簡直讓李戒眼冒金花了,道︰「可現在,怎麼在一起?我們都有家庭,都有愛人。我都有了孩子。」他的潛台詞是想說,我不希望你那麼愛我,但他不能說出來,

「有了家庭,還可以離婚,離婚的不只是我們。」由于李戒急著離開,葉紛終于匆匆的說出了這趟約會的主題,

「你為什麼總是變,我們當初說好的,相互都不打擾對方的生活。」李戒心里一驚,想了想又一次提醒女人的記憶,

「說好的怎麼了,難道你沒在婚禮上宣過什麼誓言嗎?你現在還不是違背了。當初怎麼了,當初你還不是對我說永遠只愛我一個人。」葉紛搶白著李戒的話,

「可我說只愛你的一個人的時候,你離開了我,嫁給了現在這個男人。」李戒冷笑道,

「那時候我們,年輕,不懂得愛情。」葉紛解釋著,

「我感覺你很懂,只是那時候,你更愛你現在丈夫的錢途,而不是我們愛的前途。」以往的痛苦記憶,讓李戒忍不住譏諷著道,

「可命運讓我們又相遇了,不是嗎?是上天又給了我們繼續相愛的機會,你仍然愛我,對吧。」葉紛也提醒著李戒的記憶力,

「我們在正確的時間分開了,我們在錯誤的時間相遇了,你能說,我們的相愛還是順理成章的正確嗎?維持現狀吧,不然我只能選擇退出。」李戒斬釘截鐵的冰冷,開始讓葉紛心寒,她想到了那個賈倩提到的死去的女孩。她不敢再說下去,她怕再多說一個字都會失去眼前這個男人,

「我們能再繼續相愛已經是上天對我們的恩賜了,不要因為讓我們的幸福再傷害到其它人了,好嗎?」李戒看著葉紛無語,心還是軟了,安慰著她,

「對,我不想這樣,不過我只是不想你傷害我。」葉紛喃喃的低語著,突然正視著李戒,痛苦的問道︰「你會傷害我嗎?如果注定有一個人要受到傷害,你會傷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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