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 第三十一章 機械魔靈

作者 ︰ 芥子客

看著眼前並列四門,回想起一路走來的各種所見,魯修斯明白之前那些畫面,述說著整座聖域過往的歷史,從聖域最早被建造,到天外來客以神明身份佔據聖域,再到後來聖域發展壯大,最終聖域里諸神墮落被推翻統治。

回想種種所見,魯修斯不禁喃喃低語︰「難道,聖域便是如此隕落的嗎?那最後推翻神明統治的那四支大軍又在何處呢?」

「不,那些不過是聖城的神話時代,當那些所謂神明被最終推翻,聖城才真正得到發展,只是當初四位王並到,他們一時的心慈手軟,卻導致整個聖城的隕落。」

魯修斯疑惑話語剛落,突然傳來的聲音讓他心頭一驚,抬起頭循著聲音傳來方向看去,但見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矮小的小女孩,站在那扇三葉草門前。

從小女孩臉上道道裂痕,以及肩頭上突起的金屬螺帽,不難看出,小女孩應該是個機械魔靈,而且看起來似乎已經有不少年頭。

似乎察覺到魯修斯目光,小女孩忽然抬起頭來,用一雙忽明忽暗的大眼楮打量魯修斯,僵硬的金屬臉頰上漸漸露出笑容。

小女孩毫無征兆開口問魯修斯︰「你知道,當初建造聖城的人,在離開聖城的時候,最後說了什麼嗎?」

對機械魔靈突如其來發問,魯修斯感到有些意外,怔怔站在那兒愣了許久,最終只能是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看到魯修斯搖頭表示不知,機械魔靈似乎顯得很高興,咧開嘴說︰「呵呵,他在離開的時候說‘沒有什麼能夠永恆不衰,即便是神明也終將走向毀滅’。」

「他是誰?」魯修斯听了機械魔靈的話,心中似有所感,迎上機械魔靈目光追問。

「他是誰?呵呵,他是個和你一樣,有著自己夢想和心懷希望的家伙,有些人稱他是‘先知’和‘創世者’,而還有一些人則稱他為‘異端’,視他為混亂之源。」

說著機械魔靈走到魯修斯面前,指著他背後一級級階梯繼續說︰「你從那一級級階梯走來,你應該看得很清楚,他是這座天空之城的設計和建造者,是這片諸神也要匍匐聖域的締造者。」

「既然他那麼強大,那為何還要離開?將聖域讓給那些天外來客?讓他們利用這座天空之城,成為神明?用神權去奴役大地上的生靈?」

面對魯修斯略帶憤慨的質問,機械魔靈臉上神色變得暗淡,低著頭有些頹然地說︰「其實他也沒有想到,最終會演變成那樣,不過他已經及時作出改正。」

聞言,魯修斯看向那四扇門說︰「你是說,神話時代之後的四大王朝,就是他暗中扶持的嗎?」

「唉?你也知道‘撲克王朝’嗎?」機械魔靈聞言倒是有些意外。

魯修斯點點頭說︰「嗯,在一些古籍上看到過相關介紹,只是看起來,古籍上的某些記載,與事實並不完全相同。」

接下來,在機械魔靈貝露蒂追問下,魯修斯將他古籍上看到記載,一點一點述說給貝露蒂听。

听完魯修斯述說,貝露蒂因為憤怒身體變成紅色,同時身上一塊塊金屬之間裂縫噴出燥熱的氣體。

揮動可愛的拳頭,貝露蒂忿忿不平地說︰「哼哼,那些古籍根本就是胡說,很多東西根本就不屬實嘛?看起來聖域真是隕落太久,連歷史都被人給胡亂編造。」

看到魯修斯不可置否的樣子,貝露蒂指著身後四扇門說︰「告訴你,其實撲克王朝的四王,他們處于同一個時代,是締造者麾下最強四人。」

頓了頓,貝露蒂臉上浮現出虔誠之色說︰「三葉草,代表著幸運,同時它又代表著工匠和手工業,因而它也技術。」

「紅心一目了然,代表人心,人心擁有智慧,紅心便著智慧,同時紅心也預示著愛,所以紅心是個擁有愛心的智者。」

「凌鑽,它代表財富,任何一個國度,任何一個人都需要財富,沒有財富的支撐又如何能夠令國度富強呢?」

「最後的黑矛,相信你應該能看得出,它力量,軍隊的力量,個人的力量,推翻那些神明統治最必不可少的東西。」

說到這里,貝露蒂扭頭看著魯修斯,臉上始終浮現虔誠之色,問︰「你覺得,想要推翻神明統治,這四樣能夠缺少嗎?既然它們都必不可少,若是分開來,又怎麼可能像你看得古籍記載,是分開的四個時代呢?」

通過貝露蒂的述說,魯修斯對聖域有了新的認識,明白原來所謂的撲克王朝,其實四個撲克王族是由締造者劃分出來。

「不過,古籍記載也不全是錯誤,至少撲克王朝,的確是四王分治,當初的劃分是,每個王族,統治聖域十三代君王。」

听到貝露蒂如此說,魯修斯忍不住驚呼道︰「什麼?每個王族統治十三代?那,那豈不是每個王朝都能統治很久很久嗎?」

「怎麼會?你以為統治的君王,是王族內的那些強者嗎?不,每個王朝每代統治者,在統治期間,是絕不能融合源核的,而且他們均是不能修煉武技和魔法的普通人。」

貝露蒂的答案讓魯修斯愣住,他有些想不通,為何四大王族竟然會讓普通人繼承王位,成為一代代王朝的代言人和統治者,這一切,在如今強者為尊大陸上根本說不通,所謂弱肉強食,強者豈會屈居于弱者之下?

愣在那兒想了許久,恍惚間魯修斯想通其中關鍵,目光掃過那四扇門說︰「是那個人?那個人在背後支持,是嗎?」

貝露蒂聞言展演一笑,點頭說︰「不錯,這是締造者制定的規則,即便是強大到,能夠與神明抗衡的四大王族,也無法打破締造者的規則。」

頓了一下,貝露蒂又接著說︰「而且,雖說那些王朝統治者在位期間不能修煉武技、魔法,不能夠融合任何源核,但他們也並非是碌碌無為庸才,能夠加冕為王者,必然也是驚才艷艷之輩。」

听到這里,魯修斯忍不住嘆服︰「厲害,竟然將權利與力量分開,令權利和力量相互制約,最終使得大量普通生靈獲利,可是難道就沒人想過要去打破規則嗎?我父親曾說過,任何生靈,哪怕是神明,也無法放下心中。」

聞言,貝露蒂贊嘆道︰「沒錯,你父親說的很對,即便是神明也有,既然有規則限制,就會有人想要打破規則。」

「想要打破規則?這才是聖域最終隕落的原因?」

貝露蒂點了點頭,神色變得黯淡說︰「對,就像締造者所說,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恆的,有昌盛便會有衰敗,誰也沒有想到,最終四大王族也會墮落,是他們沉淪,即便是締造者也無法改變。」

「不,他改變了,難道聖域的隕落,聖域里眾多強大神明和魔神,不是他出手將之封印的嗎?」

魯修斯似乎瞬間洞悉一切,迎上貝露蒂不可思議目光說︰「其實,他並非沒有力量改變,只是他不願意去干涉,他希望由聖域和大陸的生靈們,自己推動歷史的齒輪。」

听完魯修斯的話,貝露蒂滿臉震驚,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由衷贊嘆︰「你果然能夠洞悉一切,難怪你能夠只身走到這里。」

說著貝露蒂看了一眼那扇鐫刻三葉草的門,若有所思地說︰「看起來,三葉草王族的後裔,倒是比其他三族後裔要強上許多。」

听到貝露蒂如此說,魯修斯瞳孔猛地一縮,緊接著問︰「你,你的意思是,其他,其他三個王族的後裔,都已經來過了?」

看到魯修斯臉上又浮現震驚之色,貝露蒂頗有些驕傲地說︰「不錯,你是最後一個到達的王族後裔,也是唯一走過所有階梯,從聖門直達這里的王族後裔。」

聞听貝露蒂的話,魯修斯先是一怔,緊接著臉上露出皎潔笑容問︰「那,我會不會有什麼獎勵?」

「呃……咳咳咳……」魯修斯的話讓貝露蒂噎住,貝露蒂沒有想到,魯修斯竟然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愣了許久,貝露蒂才緩過神來,看著魯修斯臉上純淨坦然笑容,伸手撫著額頭嘆息︰「哎,真是越看和他越像,沒想到,等待這麼多年,竟然又等來這麼個人。」

說著,貝露蒂伸出手掌說︰「好吧,既然你已經走到這,那麼先把代表你身份的撲克牌拿出來,我要確定你的王族身份。」

見貝露蒂如此說,魯修斯伸手從腰間皮囊里模出金屬卡牌,可將要放在貝露蒂掌心時,卻又停住,像個小財迷說︰「你不會拿去後,就把我給丟下去吧?」

魯修斯的話,讓貝露蒂瞪大雙眼,幾乎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兩人僵持片刻,貝露蒂才伸手抓過卡牌惱怒地說︰「哼,要不是他有規定,我肯定把你踢下去,讓你再重新爬一邊階梯。」

言罷,貝露蒂將撲克舉起,轉身面向那四扇門,金屬卡牌上光澤流動,那扇鐫刻三葉草徽記的門上,散發出相同的光澤與之輝映。

眨眼間光芒大盛,三葉草徽記燦若繁星,瞬間將其他三扇門吞沒,最終高台之上只剩下一扇高大的門訇然中開。

貝露蒂將卡牌還給魯修斯,指著那扇敞開的門說︰「好了,你進去吧,至于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就看你的運氣和能力。」

說完,貝露蒂身上光華流轉,沒等魯修斯反應過來,貝露蒂已經消失不見,高台上只剩下魯修斯一人站在敞開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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