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狂潮 第三十章 歷史的階梯

作者 ︰ 芥子客

走過十三列無頭騎士,魯修斯終于看到遺跡入口,那扇高聳在霧氣彌漫森林間的巨門,仿佛將天地連接在一起。

然而,看似就在眼前的巨門,卻顯得非常不真實,如海市蜃樓般似夢似幻,但門上隱約可見的奇異花紋,又蘊含著令人靈魂為之的威勢。

若是繞過面前似夢似幻的巨門,會發現在那道天地相接巨門背後,仍是霧氣彌漫幽深的密林,像是那扇門都不曾存在過。

圍著巨門轉了一圈,魯修斯又回到巨門正面,頂著震撼心靈的威勢緩步上前,當邁上通往巨門階梯的一刻。

「嗡,當……」悠揚的鐘聲在耳邊響起,一陣陣喧鬧鼎沸的人聲,伴隨「嗚嗚嗚」「呼哧呼哧」各種機械轉動的聲音,在鐘聲之後縈繞耳畔。

魯修斯怔怔地立在第一級台階上,仰頭向上看去,面前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階梯,從地面一直延伸到雲端之上,在雲霧繚繞間,模模糊糊似乎有門庭的影子,像是立在長長階梯的盡頭處。

沒有向上邁出第二步,魯修斯反倒向後退了一步,從階梯上退回到地面,剛退下階梯,瞬間,眼前景象全部消失,自己又回到高聳巨門前。

望著若隱若現、似夢似幻,聳立在天地之間的巨門,金屬撲克在指間不停翻動,靜靜想了想,將撲克收回腰間皮囊里,扛上魔能機械槍,再次邁開步子踏上階梯。

站上第二級階梯,眼前景象再次發生變化,但見在一片曠野之上,一個個熊熊燃燒鍛造爐聳立,爐火將天地都映的通紅。

「當,當,當」沉悶鍛打聲響徹天地,循著聲音看過去,能夠清晰看到,一個個上身的矮人,揮動比他們高出許多,黝黑沉重碟錘,一下一下敲打從鍛造爐里拉出的赤紅色鐵塊。

遠處地精操縱伐木機器人,有組織的將粗壯古木放倒,再由侏儒駕駛運輸機械,將粗壯古木運往鍛造爐,最終全都填進熊熊燃燒的爐膛。

精靈圍在熔煉爐四周,將各種不同魔法元素注入爐膛,令爐膛內火焰不斷變幻顏色,很快便將那些填進爐膛古木分解焚燒。

各族獸人上身,成群站在風箱四周,齊力拉動著那些風箱,使得爐火變得更加旺,同時將鍛打過後碟塊,或是重新推進鍛造爐,或是拉向不遠處的水槽。

另一邊,同樣高大熔煉爐,熔煉看起來更為堅硬的礦石,經過細致熔煉的金屬液,被獸人們倒入木質模具槽里,等到那些金屬液冷卻定型,便打開模具槽將定型金屬取出。

在那麼一群熱火朝天忙碌人群里,有個年輕人站在聳立高台上,大聲呼喊對場上各族生靈進行統籌指揮。

良久,似乎察覺到魯修斯目光,高台上年輕人突然抬起頭,一雙充滿睿智目光看向站在階梯上張望的魯修斯。

與那雙目光交匯,雖然相隔非常遙遠,但魯修斯卻能清楚感覺到,那人目光仿佛能夠洞悉自己心靈,並且他能清楚感覺到,對方正在對著自己微笑。

收回目光,魯修斯沒有在繼續停留,邁開步子繼續沿著階梯向上走,踏上下一級階梯,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

曠野上高聳鍛造爐和熔煉爐不見,取而代之是一群高大的機器,在壯闊獸人們輔助下,將各種金屬零件進行組裝。

這次魯修斯沒有多做停留,又邁開腳步向下一級階梯走去,每踏上一級階梯眼前景象都會發生變化,曠野上龐然大物逐漸成型。《》

終于,魯修斯也不知邁上多少級階梯,腳下原本聖潔階梯,突然變成樸實無華的木質階梯,怔怔站在那兒望著眼前階梯,不明白為何階梯會突然變成木質。

在魯修斯猶豫的時候,下面高台上那個青年再次抬頭,魯修斯竟然能感覺到,那人目光里透出鼓勵的意思,像是鼓勵他繼續前行。

感受到對方目光里的鼓勵,魯修斯終于收起心中疑慮,抬起腿邁開步子踏上那木質階梯。

剛踏上木質階梯,眼前景象再次變換,沒等魯修斯來得及看清周圍,突然一陣颶風從腳下襲來,險些將他從階梯上掀飛。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魯修斯便看到,階梯下遠處曠野上,金屬盤子從大地上升空飛起,徑直向著站在階梯上的魯修斯飛來。

「呼」剛剛站穩的魯修斯,在迎面飛來金屬盤沖擊下,驚恐地向後仰頭想要避開,可那金屬盤最終卻從他身上穿過。

當金屬盤完全穿過自己身體,魯修斯趕緊扭頭去看,恰好看到那個青年,站在金屬盤的邊緣,對著自己露出會心微笑。

而後那金屬盤揚起,很快飛入天空雲端之上,金屬盤消失在天際,魯修斯收回目光,看著面前階梯,再次邁出步子踏上下一級。

沿著木質階梯不斷前行,魯修斯見證那金屬飛盤逐漸演化,也見證演化中的一次次失敗,最終他終于看到,那金屬飛盤變成一個龐大奠空堡壘。

天空堡壘上,密布各種各樣鬼斧神工建築物,山川、湖泊和郁郁蔥蔥樹木點綴其中,更有一列列蒸汽機車穿梭其間,居住在堡壘里的各族生靈也逐漸強大。

望著那懸浮天空的堡壘良久,魯修斯心里暗暗猜測︰難道這天空堡壘,就是聖域的雛形嗎?

此時,魯修斯發現,面前階梯也發生變化,下一級的階梯,竟然從腳下木質變成黃金,金光燦燦的黃金階梯,在天空中光輝照射下,顯得異常耀眼。

這次魯修斯沒有再猶豫,邁開步子直接踏上那黃金階梯,瞬間眼前景象變幻,待到他緩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里。

一張寬大長桌擺在面前,在長桌盡頭處,那個青年一臉嚴肅坐在那兒,長桌兩側分別坐著來自不同種族的生靈。

單單是那些生靈的目光,就讓魯修斯感覺到一陣心悸,瞬間便能夠肯定,那些生靈恐怕都已不再平凡,都擁有強大到讓人生畏的力量。

坐在正中的那個青年,緩緩開口向兩側的眾人說著什麼,只是魯修斯听不到他們的話語,僅能從他們口型上,能夠隱約分辨出個別詞匯。

最終,為首青年伸出手,攤開掌心呈現出一枚透明小球,而兩側眾多來自不同種族的生靈們,也都伸出一只手掌,同樣掌心呈現出顏色各異的光球。

看著那些顏色各異光球,魯修斯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明白光球代表著什麼︰恐怕,這些光球,就是源核的雛形。

念及此處,魯修斯又掃視在場那些人,不禁喃喃低語︰「這些人究竟是誰?建造了天空堡壘,現在又分離出各自力量,制造出源核,難道他們就是聖域的創始人?」

站在第一級黃金階梯想了許久,終于魯修斯沒有再繼續停留,邁開步子踏上下一級的黃金台階。

眼前的景象忽然變幻,但見一群人自天際降臨天空堡壘,那群人身上閃爍著聖潔的光輝,雖然長相和人相同,但身上卻散發出非人的氣息。

魯修斯看到,那些強大天外來客,受到天空堡壘里眾多生靈的追捧,最終在眾多生靈的支持下,成功得到天空堡壘乃至整個大地的統治權。

而建造天空堡壘那群人,竟然無聲無息離開天空堡壘,之後便消失在大陸盡頭,不知去向。

沿著黃金階梯一路走來,魯修斯見證了,天空堡壘在那群天外來客治理下,逐漸從一個自由的世外桃源,最終變成讓大地上眾人膜拜的聖域。

當站在最後一級黃金階梯上,看著光明和黑暗兩撥天外來客最終封神,切斷天空堡壘與地面最後的連接,魯修斯不禁感嘆︰「原來,所謂神明居住的聖域是這樣來的。」

接下來,白銀階梯、青銅階梯,魯修斯見證神權逐漸鞏固,那些被奉為神明天外來客的也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當魯修斯站在青銅階梯最後一級時,眼睜睜看著那些神明,徹底以神權統治整個大地,血腥的殺戮令聖域和大地都為之。

眼前的階梯青銅色澤退去,變成了黝黑冰冷的黑鐵,沒有踏上那黑鐵階梯,魯修斯便已經能夠感受到,階梯上散發出的沉重,那是一種暗無天日下,眾多生靈怨憤極具的味道,猶豫許久,魯修斯才踏上那黑鐵階梯。

黑暗、血腥、戰亂,聖域神明時代里最黑暗的黑鐵時代,眾多神明被所迷失,墮落腐朽,為了權力相互爭斗不休,天空堡壘王座上,可謂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個個強大神明接連被推翻。

最終,當魯修斯走到最後一級黑鐵階梯,真正的大動亂爆發,眾多強大神明開啟大戰,戰火燃燒著大地上的一切,幾乎將整個天空堡壘毀掉。

但終究上天是公平的,當神明爭斗之下,整個世界都將崩毀時,四個強大的生靈首領出現,鎮壓了那些已經被迷失,墮落腐朽的神明,重新給大地帶來的和平,也奪回幾近毀滅奠空堡壘。

邁過最後一級黑鐵階梯,便沒有了階梯,而是四扇門出現在魯修斯面前,四扇門上分別鐫刻著「三葉草、紅心、凌鑽、黑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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