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眷寵,刁妃難養 第一二八章︰霜華的決擇(親們,求評價!)

作者 ︰ 游紫憐

章節名︰第一二八章︰霜華的決擇(親們,求評價!)

西門霜華收回目光,將鏡子遞到璃月手里,緩緩站起身來,一身火紅狐裘的他,立于白雪皚皚的世界里,那道身景,妖艷無雙,絕世**。

「下雪了。」

璃月緩步上前,托起西門霜華的手,一片輕盈的雪花頓時落在他的掌心。

西門霜華露出一絲笑意,落在掌心的涼意頓時化成了一滴水珠。

「璃月,咱們出去走走。」

璃月沒有出聲,扶著西門霜華漫步在雪花紛落的世界,兩人的身影步入雪景之中,漸漸變得迷蒙。西門霜華突然停下腳步,靜靜的聆听著雪花飄然而落的聲音。

「霜華,九十九局之中,你看到了什麼?」這是她一直想弄明白的問題,雖然她的心中已經猜測到了一些。

「我在失明之前,已經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風景,所以,就算是瞎了,也值了。」西門霜華含笑說道。

「最美的風景指的是誰?」璃月逼問。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西門霜華笑著打趣道。

「霜華,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眼楮,出了漠北,我們就帶著鳳宇和鳳凰遠離事非。」

西門霜華心中一熱,這一句話對他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如果說,他的眼楮好好的,他一定會不假思索的點點頭。

可是現在,他卻不想這麼做,他明白他的失明在璃月的心里,已經成了一個解不開的心結,她自責,內疚,更主動提出來陪他共渡余生,這一切,都是想彌補。

傻瓜,第九十九局,我之前之所以能走出來,是我的心里,跟本就沒有愛上任何人啊。如今,我的心里裝了一個你,怎麼可能還能安然的走得出來?雖然兩只眼楮廢了,還能留著一條命,我已經感覺很滿足了。

「好不好?」璃月看著西門霜華微微凝在一起的眉宇,帶著一絲期待的問道。

「不好。」西門霜華深吸一口氣,緩步朝前走去。

「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我嗎?你在幻境之中,看到的人不是我嗎?!」璃月感覺鼻子一陣酸澀,她的心里已經夠難受的了,還要讓她雪上加霜嗎?

「霜華,也許,我這一生,只會愛一個人,也許,我這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無憂,可是,我會和你一起,渡過咱們余下的日子。」璃月追住上前去,擋在西門霜華身前。

「如果你願意,我們帶著兩個孩子回東瀛或者去任何地方都我們想過的日子,好不好?」

西門霜華緊握著雙手,心中糾結萬分,他想要的是,照顧她們母子一輩子,好好的保護她們。他明白,失去光明永遠墮入黑暗的日子何其難熬,甚至,要她反過來照顧他!

對不起,璃月,請讓我保持最後一份尊嚴。

西門霜華抬起手,他還不太適應眼前的黑暗,想模的是璃月的臉頰,卻不小心踫到她的眼楮,手頓時有些慌亂的縮了回來。

璃月急忙拉住西門霜華的手,將自己的臉頰貼了過去。

「傻瓜,你以為這麼些年來我跟著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你是為的什麼?」

「為什麼?」璃月輕問。

「之前,是覺得好玩,太無聊閑著也是閑著。後來,在巴蜀救你,是因為我和宗政無憂之間有個約定,我也只是受他之托而已。」

「不是的,你一定是怕拖累我,所以才這樣說的。」璃月搖了搖頭。

「璃月,我要謝謝你!」西門霜華突然模索著按著璃月輕顫的雙肩。

「謝謝你讓我認識到,我心里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璃月抬眸,「是誰?」

「不是你。」西門霜華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朝一個方向而去,那雙眸色里,沒有一絲神彩,但是,卻能看出他的懷念。

「她叫雅子,就是那個在夢里一直陪著我的人,之前,我沒有找到她,後來,我回東瀛與她偶遇,現在她人就在霜華殿等著我回去。」

「你騙我!那個人是我對不對?」璃月的聲音高了幾度,西門霜華一定是想讓她心里好受些才會這樣說,「我不管那個人究竟是誰,今生今世,你必須和我在一起。」

「你也太不講道理了。」西門霜華無奈一笑,強壓下心中的痛楚接著說道,「我以前,以也為自己喜歡的是你,可是在玲瓏棋里我看到的人,真的是雅子,如果,我有半句謊言,不得好死!」

「你閉嘴!」璃月的淚水不禁流了下來,他為了讓她死心,竟然連這種毒誓都發得出來!

西門霜華突然拉過璃月,趁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吻了過去。

柔軟的觸感如一道閃電一般直擊西門霜華的內心,她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推開他,手輕輕的還住璃月的腰身,他好想將她的摟在懷里,一輩子也不放開,好想將他揉在心坎里疼!就讓他放縱一回,就這一回!

璃月僵在原地,她的大腦在一瞬間變得如同眼前的世界一般,蒼白一片,終于,緩緩勾住西門霜華的脖子,將這個吻越發的深入。

西門霜華僵在原處,她竟然回應了,回應了他的吻!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淪陷其中,無法自拔!頓時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懷中的人兒推了出去。

璃月看著狼狽不堪的西門霜華,「我告訴你,這才叫吻!」

兩人之間僅隔了一步之搖,她也看得出他的掙扎,記得,第一次,他強吻她的時候,只知道兩唇相踫,卻尷尬的停在那,他以為,那就是吻了。

「霜華,你的心里沒有我嗎?」璃月的心里,有一種執著,不敢是自責也好,贖罪也好,她不想讓西霜在黑暗中孤獨一生。

西門霜華突然上前一步,璃月拉入懷里,狂烈的吻上那雙櫻唇,就算是讓他下一刻死去,他也絕無怨言。

他的吻還是帶著幾分生澀,只知道,將璃月禁錮在他的氣息內。直到兩人都無法喘息的時候,才松開懷中的人兒。

「霜華。」璃月喚了一聲。

「等你出了漠北,我就回東瀛和雅子完婚,路途遙遠,你就不要來參加了。」西門霜華說完,轉過身去。

璃月心中一涼,快步上前從背後摟住西門霜華的腰身,「沒有什麼雅子是不是?你只是怕拖累我,所以,你才會杜撰一個雅子出來,霜華,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我們一起好好的生活,共度余生,好不好?」

「剛才,我只是拿回屬于我的而已,救你一次,親我一下,如今,兩清了。」

「沒有清!你處處幫我,我要還的不止這一點點!」

「傻瓜,我覺得,已經夠了。」西門霜華說完,硬生生的將璃月的手掰開,身形一躍,逃似的飛速離開這個讓他掙扎不休的環境。

璃月看著那個身影突然消失,感覺一陣無力,頹喪的坐在雪地之中。

「為什麼?!」看著一望無垠的天空,鵝毛一般的大雪,飄揚而下,「老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久久之後,璃月飛速的朝漠北皇城跑去,幾乎問遍了所有人,沒有一個人見過西門霜華的蹤跡,強忍著心中的悲痛,來到漠北的城樓之上,放眼望去,蒼茫的雪原上,沒有一個人影。

「阿蒙,你出動雲中客所有的勢力,務必找到西門霜華。」

「冷夜,將所有黑暗軍的暗衛調動起來,只要找到西門霜華的蹤跡馬上來報。」

可是,她的心里沒有一點點安心的感覺,如果,西門霜華有意離去,估計,沒有一個人能找得到他的蹤跡。

如今,他雙目失明,跟本就沒有方向感,能去哪里?他要怎麼適應沒有光明日子?沒有她和兩個孩子的陪伴,他一個人,會是怎麼樣的孤寂?

「娘親,霜華叔叔還會回來嗎?」

璃月閉上雙眼,痛苦的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也同樣攪擾著她。

「我也不知道。」

宗政子默緩步來一城樓之上,看著那個日漸消瘦的背影,心中一酸。

「璃月,霜華兄性子有些冷傲,給他一些時間,或許他會想得通,自然就會回來的。」

「子默,謝謝你。」璃月轉過身來。

「你我之間,還需這麼見外麼。」宗政子默上前去,拍了拍璃月的肩膀。

「你準備在漠北呆多久?」璃月抬眸問道。

宗政子默神色微僵,突然,風卓從身後跑了出來,一把抱住璃月。

「我才不要回去,我要和娘還有弟弟妹妹在一起,娘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璃月模著鳳卓的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孩子,她的心里,也是茫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只露出一個山尖的雪山望去,不管她去哪里,心都留在那個冰冷的世界里了,被深埋伏,塵封。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漠北呆上一段時間,等春暖花開,再決定去向不遲。」宗政子默柔聲說道。

璃月沉默了一陣,點了點頭。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阿蒙還有冷夜幾乎是翻遍了整個漠北,也沒有一點西門霜華的蹤跡,璃月看著蒼茫的雪原,他真的離開了,而她卻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她的心,也滿目瘡痍,就像在太陽底下暴曬了許久的海綿,干枯,輕輕一踫就會碎成粉沫。

遲來的春風終于吹到了這一片漠北荒原,璃月一人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放眼望去,積雪漸漸融化之後,露出一塊塊碧綠的草地,如同一塊塊翡翠一般點綴在這片大地之上。

一陣陣伴著青草香的春風吹的人心里中,也有一絲絲暖意的。

「嘎~」一只嘹亮的聲響傳來,一只雄鷹在天空中不斷的盤旋著,璃月認得出這只雄鷹,從阿里木死的那天,這一只雄鷹就一直盤旋在這片上空。

收回目光,朝城樓之下而去,漠北的冬季最為漫長,如今,已經將近四月份,才聞初春的味道,轉眼間,她在漠北已經呆了半年有余。

就連鳳凰和鳳宇都長高了不少,鳳卓更是如個初生的小牛犢一般,整整長高了一個頭。也許,她的余生就是這樣,帶著對無憂的思念,對霜華的自責,看著這三個孩子長大成人就,就這樣,了此殘生。

「小姐。」憐兒輕聲喚了一下,只見華一脈站在她的身側,目光中帶著一絲欣喜,卻又有些難為情。

「有事?」璃月看著兩人,扯出一抹笑意。

「小姐,我,我有喜了。」憐兒說完,垂下頭去,臉上染上一絲初為人母的喜悅還有一絲小女兒的嬌羞。

璃月唇角的笑意漸漸擴散,這對于她來說,真是一件難得的喜事,迅速拉住憐兒的手忍不住問到,「多久了?」

「剛過一個月。」華一脈搶先答道。

「這可真是雙喜臨門,目前先得把你們的婚事辦了。」

「小姐,我和華一脈來,就是想請你做我們的證婚人。」憐兒與華一脈互望了一眼,均滿含希望的看著璃月。

「那是自然,日子挑好了嗎?」璃月笑著問兩人,原本以為,輕鴻那邊會傳來好消息呢,沒想到,卻讓華一脈和憐兒搶了先。

「挑好了,下月十八。」

「今個什麼日子了?」璃月渾渾噩噩的,連日子都分不清楚了。

「今個二十三。」

「那要好好的準備準備!」璃月站起身來,「憐兒先下去休息,剩下的我來安排。」

「謝謝小姐。」憐兒看著璃月終于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心中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華一脈扶著憐兒緩步走在回他們院子的路上,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憐兒這個孩子是怎麼懷上的,他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你想什麼呢?」憐兒側過頭來,看著華一脈的神色。

「沒想什麼。」

憐兒頓時停來,「孩子都有了,你不會想反悔吧?」

「沒有!」華一脈不假思索的答道。

憐兒這才收回狐疑的目光。

「憐兒,在你的心里,是我重要,還是璃月重要?」

「那還用問嘛,在于主僕,當然是小姐重要,在于愛情當然是你重要,你們兩個,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人。」憐兒扭過頭來,怎麼感覺華一脈話里酸酸的。

華一脈心中一陣無奈,笑著拉上憐兒的手,她這個回答,不等于沒有回答嘛。不過他跟璃月爭什麼,要不是璃月一句話點醒了他,他還走不出那一步呢。

時間回溯到一個月前的那晚,積雪還未融化,每天上床睡覺都冷的打寒顫的夜晚,華一脈掀開被褥,突然感覺有點溫度,鑽到被窩後,這才發現多了一個人。

就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映的時候,憐兒突然緊緊的抱住華一脈。

「憐兒。」華一脈沙啞的喚了一聲。

「華一脈,給我一個孩子吧。」憐兒的直接讓華一脈連冷靜的時間都沒有,他已經在克制自己的**了,可是憐兒這一句話,讓他潰不成軍。

然後,他當然把持不住。

一個月後,他欣喜的發現憐兒有了反映,也知道了一個讓他心里酸得慌的事實,憐兒之所以那麼主動,主要是看璃月一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想給這種死氣沉沉的環境添點喜慶。想讓璃月有點事做,就會整日那麼消沉。

他們提前的洞房夜,原來就是這個原因!

「華一脈,你知道我肚子里的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嗎?」憐兒歪著頭,拉了拉走神的華一脈。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華一脈將的憐兒摟在懷里,四周的氣氛都染上了一絲甜蜜。

璃月在房中細細的張羅著憐兒的婚禮需要的東西,抬起頭來,看著酒在桌面上暖暖的陽光,手緩緩的放在那一道光影之下,立即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將筆放到一旁,思緒飛遠,幾個月前,她下了最後一道命令,遣散了黑羽軍,就連璃國也委托魯輔臣執政。雖然,璃國是無憂一手建立起來的,可是她卻無心無力的再去撐起那一片天,她只想盡情的脆弱一回,從此不再參于那些權力紛爭。

可是,面對阿蒙,憐兒,還有華一脈,冷夜,輕鴻,雲一等人,她還有一些更多的情愫參雜其中,不能像那些黑羽軍一樣,散盡所有的財富讓他們盡量的過得好一些。這些人,已經讓她有了無法割舍的感情。

當她提出,從此後,大家都是自由身,可以去過他們想過的生活時,另她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幾人竟然異口同聲的要留在她的身邊。

「小姐,你找我?」輕鴻來到璃月面前,將一把剛采的野果子放到桌上。

璃月淡笑一下,拿起一個果子放到口中,「你又跑去哪野了?」

「就是出去散散心。」輕鴻坐到一旁,兩手支著下巴,向璃月正在寫的那份東西望去。

「這是什麼?」

「憐兒有喜了。」璃月看著輕鴻,只見她先是驚喜,隨後,那張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婚期定在下月十八,我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和冷夜怎麼樣了?不如來個雙喜臨門?」璃月看著輕鴻的神色,只見輕鴻的雙眼頓時泛紅。

「小姐,我也要和憐兒一天成親。」

璃月燦笑一下,這樣多好,那她這單子,就要列多一份了。

輕鴻突然站起身來,朝外大步走去,不一會,鑼鼓喧天,璃月放下手中的筆,還未起身,便見三個孩子前前後後跑了進來。

「娘,你快去看看,輕鴻阿姐在外面招親呢,誰願意娶她,她就嫁。」

「胡鬧!」璃月頓時站起身來,怪不得剛剛就覺得輕鴻怪怪的,難道還和冷夜鬧著別扭呢?突然,剛走了沒幾步,頓時停來,唇角微微上揚。

「娘,你怎麼不走了?」鳳宇著急的看著璃月,要是真有人願意娶輕鴻阿姨,冷夜叔叔怎麼辦?

「你們幾個去盯著,有情況立即回報。」璃月淡然的走到一旁,如果,這一次,冷夜還不抓住機會,那就真的沒戲了。

幾個孩子相互望了一眼,露出幾分了然的笑意,頓時朝外面跑去。

璃月接著納著她的婚禮材料清單,還沒有等來幾個派去做臥底的孩子,冷夜抱著輕鴻沖了進來。只見冷夜氣喘吁吁,輕鴻兩頰緋紅。

「什麼事?」璃月看著兩人,明知故問道。

「我,我們要成婚了,想請小姐做個證婚人。」輕鴻帶著一絲羞澀,朝璃月說道。

璃月抬眸,看著冷夜,等著他也表個態。

「還請小姐成全。」冷夜的眼中帶著一絲真誠,朝懷里的輕鴻看了一眼,又補充道,「這一輩子,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她。」

璃月笑著點點頭,「婚期與憐兒和華一脈定在一天可好?」

「沒問題!」兩人異口同聲音的說道。

看著兩人抱著進來,手拉著手走出去,那股甜蜜樣,璃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她這里好像成了婚姻登記處似的。

終于花了幾個時辰將婚禮的清單交了下去,任務,只能交給阿蒙與雲一這些光棍去準備。伸了伸懶腰,已經夕陽西下。緩步走到院外,整個人都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中。

就連漠北的那種野花都開了,在牆的一角,靜靜的綻放著,細細的睫托著那朵六瓣形的花朵,看起來,如此的嬌弱,不堪一擊。可是這種花,卻開在了漠北荒原,而且還適應了那麼惡劣的氣候。

生命就是這麼的堅韌與偉大,她終于還是渡過了那一段難熬的陰霾。

突然,一只的手伸入她的視線,輕輕的將那朵花拔了下來,一道暗陰一閃而過,那只溫柔的手移到她的發間。

「漂亮嗎?」

「花真漂亮。」宗政子默笑著答道。

璃月失笑,她是西門霜華那種臭美的人嗎?突然,心上一痛,一想到這個名字,這是她唯一的感覺。已經那麼幾個月都沒有他的消息。

「看看這個。」宗政子默將手里的東西交給璃月。

「什麼?」璃月看著那個用蠟封住的大大的牛皮袋子,猜不出這里面究竟裝著什麼。

「一個自稱是東瀛隱衛的人送到漠北皇城的,我估計是西門霜華送來的。」

「那個人呢?」璃月握住宗政子默的手,急切問道。

「東西送到,人就消失不見了,我急忙給你拿了過來。」

璃月迅速的打開這個牛皮袋子,里面有一個卷軸,好像是一幅畫,掏出來緩緩展開,畫上的人立即映入眼簾。

畫是在霜華殿里作的,那里的背景她很熟悉,只是畫中的她熟悉霜華殿多了幾分喜慶,到處可以看到艷麗的紅幡。

「子默,他回東瀛了。」璃月的心就好像在大海里盲目的漂泊站的小船,突然看到了燈塔一樣。

畫中的西門霜華一身喜服,可以看得出,那雙眼楮沒有一絲神采,他的懷里摟著一個身著東瀛宮服的女子,那女子果然與璃月在霜華殿里看到的畫中的人一模一樣。

難道,雅子,真有其人?!

璃月往牛皮袋里翻了翻,拿出一封簡短的信。

「璃月,見信如晤,我已經回到東瀛,渾渾噩噩了這麼多年,也該好好的擔起自己應負的責任,還好,東瀛的子民,不介意有一個雙目失明的國君,我回到東瀛後便與雅子完婚,我的心終于找到了歸宿,如果,你注定是我渡不了的劫,那麼,雅子就是我的救贖。」

「我要謝謝你,讓我留下一條命回到雅子的身旁,現在的我,很幸福。你的心里,一直牽掛著,而且深深的自責。看到我現在這樣,你還會有這些負擔嗎?璃月,以後的日子,萬望珍重,待我對鳳凰和鳳宇說,我想他們。當然,我也想你,這一句,可不能讓雅子看到。霜華留。」

璃月拿著信,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反反復復的看著那副畫象,最終,輕輕的收好。

「子默,他成婚了。」璃月的心里雖然帶著一絲暖意,但是還是忍不住泛著酸意。

「這下,你也可以放心了。」

璃月重重的點了點頭。

東瀛與華夏大陸隔著茫茫海域,相隔甚遠,但是有了這封信,就好像在那座海同上架起了一座無形的橋梁。

「子默,我想給憐兒和輕鴻辦一個隆重的婚禮,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我定然全力以赴。」宗政子默信心址足的說道。

「簡單,當個牧師。」璃月笑著說道。

牧師是什麼?管他是什麼,給她當牛做馬都行!宗政子默看著那一抹笑意,心中也如吹過了一陣暖暖的春風,他相信,時間就是最好的療傷藥,縱然,她忘不了,但是就如同傷口結痂後一樣,不會那麼痛了。

輕鴻與憐兒的婚事正在緊密的張羅著,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轉眼,便到了那一日。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婚禮現場,卻設在這茫茫的草原之上。

正前方,塔起了一片平台,雖然沒有鮮艷的花朵,但是卻用這紅綢綁成了一朵又一朵鮮花,點綴在呈拱門形狀的高台上,這一群漠北漢子,從來都沒有這麼漂亮的婚禮。

舍敏幾人一次排開,坐在賓客的第一排,中間,有一條長長的紅地毯,直通不遠處的營帳內,四周,圍滿了黑壓壓的漠北軍。

鑼鼓開始敲響,直沖天跡,整個荒原都感染了濃濃的喜慶之色,鞭炮聲頓時響起,只听莫耿一聲高喊。

「吉時到!有請新人!」

營帳的簾子被被一身紅色的華服的鳳凰與鳳宇掀開,兩對新要並肩從營帳中走了出來。

璃月看著那頂著紅蓋頭的兩人,一身中規中矩的鳳冠霞帔,她去張羅了這麼樣的婚禮出來,這些人竟然還沒有覺得不倫不類,她竟然有點先看不下去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隨著莫耿的三聲高喊,兩對新人緩緩直起身子,眾人都已為禮成了,可是遲遲不見莫耿出聲。

突然,宗下子默從一旁走到台前,手中拿著璃月事先給他準備好的台詞,一本正經的念了起來。

「今日,是冷夜與輕鴻,華一脈與憐兒喜結連理的日子,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祝賀他們百年好合,永浴愛河!」

宗政子默話音一落,璃月頓時拍起手來,阿蒙與雲一等人一看,頓時跟著拍,接著,連天的掌手突然在這片荒原之上響起,震耳欲聾。

久久之後,掌聲漸漸的平息下來,宗政子默忍不住掏掏耳朵,緩步走到台前。

「冷夜,你願意娶輕鴻為妻,共同的生活,你願意愛她,尊重她,守護她,不論她健康或者生病,在你們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的對待她嗎?」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個環節,覺得又奇怪又新穎。

冷夜的目光看著頂著紅蓋頭的輕鴻,輕輕的牽起她的手,「我願意!」

「輕鴻,你願意嫁于冷夜為妻,共同的生活,你願意愛他,尊重他,守護他,不論他健康或者生病,在你們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的對待他嗎?」

輕鴻月兌口而出,「我願意!」

冷夜的臉上閃現一抹暗喜,握著輕鴻的手,不禁加得了力道。

宗政子默的目光又朝另一對新人望去。

「華一脈,你願意娶憐兒為妻,共同的生活,你願意愛她,尊重她,守護她,不論她健康或者生病,在你們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的對待她嗎?」

華一脈也是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我當然願意。」

「憐兒,你願意嫁于華一脈為妻,共同的生活,你願意愛他,尊重他,守護他,不論他健康或者生病,在你們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誠的對待他嗎?」

「我願意!」

憐兒的話音剛落,台下,突然自發的響起雷鳴一樣的掌聲,從來都沒有人在婚禮當天,對自己的妻子或者丈夫立下這樣的誓言,這將是兩人要相守一生的見證!

璃月站在暗處,看著兩位突然不知所措的新人,就連宗政子默都求救的看著她。

「接下來呢?」台詞到這里就結束了。

接下來?璃月緩緩走到眾人面前,「接下來,新郎官可是吻新娘了。」

「小姐!」四道聲音同時響起,帶著難掩的窘迫。

璃月燦然一笑,高聲喊道,「接下來,送入洞房!」

話音剛落,華一脈頓時抱起憐兒,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先行離去。

冷夜有些後知後覺,還沒有所行動之前,輕鴻突然掀開蓋頭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看著那個帶著幾調皮的俏顏,心中一陣悸動,摟著輕鴻的腰身,唇頓時貼了上去。

「冷夜,好樣的!」璃月喝了一聲,頓時拍起手來,沒想到,冷夜竟然還能作得出這種瘋狂的舉動,著實被輕鴻刺激的不輕啊。

兩對新人離去,這些漠北軍開始享受這場豐盛的喜宴,一直到子夜,所有人才從席間撤去。璃月拿起一壺酒,緩步走到一個僻靜之處。

「有酒怎可無肉?」宗政子默端著一些菜肴坐到璃月身側。

「剛剛都沒見你吃什麼,來,趁熱吃。」

璃月不客氣的撕下一塊肉放到嘴里,拿起手中的酒壺朝宗政子默身側的酒壺踫了一下。

「漠北的酒真烈,你少喝點,」宗政子默撫著發燙的胸口,雖然已經有點習慣了,可是每次喝完,難免還是有點不舒服。

「我已經習慣了,當你真正的品到這酒的韻味的時候,你就會發現,所有的酒在這種烈酒的面前,跟本就不能稱之為酒。」璃月抬起頭,往嘴里灌了一些,只是微微緊了一下眉宇,面色無常。

宗政子默看她飲酒的樣子,心中一陣嘆息,她還是走不出來失去宗政無憂的陰影。

璃月自顧一口一口的喝著,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漸漸的,感覺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她喝醉了嗎?扶著一旁的宗政子默艱難的站起身來。

「你別晃。」眼前的人老是晃來晃去的,害得她感覺天旋地轉的。

「我沒晃,是你喝醉了。」宗政子默柔聲說道,「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回房。」

「醉了?」璃月對著天空,「呵呵」的笑了兩聲,突然掙開宗政子默手,朝前方跑去,雙手伸開,呈個大字一樣,躺在身下的草地上。

夜空中,閃爍著點點繁星,璃月突然痴痴一笑。

宗政子默緩步走了過去,坐在璃月的身旁,抬頭,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漫天都是璀璨的星光。今晚的夜,美極了,身旁的人,卻比這夜色還要美上幾分。

「子默,你看,那一顆星星,好像無憂的眼楮。」

宗政子默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她所指的,正是那一顆最明亮的星星。

「你知道,我和無憂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情況嗎?」璃月的臉上帶著一絲憧憬的笑意。

宗政子默搖搖頭,見她難得這麼有興致,頓時配合著她的問題,「新婚那晚嗎?」

「不是!我們在新婚之前,其實見過一面,」璃月的記憶,摘開了那塵封的一頁,「我真的不是上官璃月,而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

宗政子默心中一震,他曾經無數次的懷疑過她的身世,那個膽小的話都不敢說的一句的上官嫡女怎麼可能進了一次香就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跟本與之前,判若兩人!怪不得,後來皇後拿著這個做文章,懷疑上官璃月的身份。

「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在我們的眼里,你們就是一群古人,就像你們看著大夏開國之君那個時代的人一樣,我們相隔的年代可能比三百年還要久遠許多。」璃月的眼中泛起一絲迷蒙之色。

「在我的世界里,我的身份,可能稱得上是一個殺手,我們有一個組織,也叫雲中客,我自有記憶以來,就是不停的訓練,非人的訓練,目的只有一個,完成任務,殺掉目標。」

「每一次的任務,幾乎都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所幸,每一次活下來的人,都是我。我完成了一個十分艱難的任務之後,沒想到,卻莫名奇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

宗政子默靜靜的聆听著,心里卻有些心酸,原來,她曾經的世界是那樣的。

「你不知道,我一睜開眼,一群山匪正對上官璃月欲行不軌,不,那時候,已經是我了。老天真會開玩笑,我要是晚來一會,豈不清白不保!什麼上官相府,什麼太子妃,我全都不屑一顧。就是想著,好好的過一過清閑日子,可是又讓我去嫁什麼安王。」說罷,璃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宗政子默心中一震,他曾經在一次廟會時,見過她,不,應該是真正的上官璃月。那時,上官璃月拿著一個許願牌靜靜的站在樹下,身旁的兩個丫環,寸步不敢離去。

那雙眸子痴痴的盯著手中的許願牌,試了幾次都沒有扔上去,正午的太陽很是毒辣,那張精致的無可挑剔的小臉上染上一片緋紅。最終,她吃力的將許願牌扔了上去,便被兩個丫環,扶著上了馬車,隨後岳夫人出了廟宇,一行人匆匆離去。

風一吹,那個本來就掛的不穩的許願牌竟然被風吹落,他當時神鬼使差的走上前去,將牌子撿了起來,上上面所許的願望竟然不是她的姻緣,而是︰母親大人一生安康。

當時,他听到上官嫡女被的太子退婚的消息時,曾萌生過去找父皇賜婚的想法,一個女人而已,他可以讓她一生衣食無憂。

如果,他當時去了,他們的命運,會不會走上另一個軌跡?

璃月突然坐直身子,看著宗政子默,「我當時就在想,一個病秧子,怎麼吊口氣吊的那麼久,不如直接殺了他,一了百了!後來,我就潛進安王府,沒想到無憂正在藥浴,那個老狐狸,縱然是中了寒毒,可是要死不活的也多半是裝出來的,差點裁他手里!不過還好,他光著身子,自顧不暇,我才趁機逃了出來。」

原來,璃月與宗政無憂之間,還有這樣的故事。

「後來呢?」

「後來,我為了得到玲瓏棋譜,就嫁過去了,就憑手感,我也不虧。」

看著璃月突然色眯眯的模樣,宗政子默一陣惡寒,他幾乎已經猜到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誰知道,他是一個老狐狸啊!」

「他心眼小,比針眼還小,他有時候,溫柔的,有時候霸道,有時候又像個無助的孩子……」璃月滔滔不絕的講著。

宗政子默的思緒卻已經飛遠。

「璃月,如果,當初被賜婚的是我,你會愛上我嗎?」宗政子默扶著璃月的肩膀,看著那雙有點微醉的眸子。

相信憐,憐會給每一個人,一個完美的結局!所以,月票什麼的還是要投的,不然,憐會哭死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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