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 第三百一十四章 淮北紛紛七

作者 ︰ 貓疲

嗯嗯,恢復正常日更,總之小貓很開心,老貓很疲憊,得花點時間恢復過來。

渦河以西的原野上,圍繞車陣此起彼伏的射擊聲依舊,只是由內而外的防御,便成了由外而內的清場而已。

獵兵權,也再次擊倒一名鼓號手,看著對方肚上隨著破碎的腰鼓,噴濺出來的血花,他默默的在彈袋上添了一橫,按照操條的規定,進入混戰之後,優先選擇的目標,就變成那些旗手和鼓號手,其次才是那些軍官、頭目。

只是,他的長管銃因為射速不快,擋格時被打彎了,已經被丟在一邊,現在他拿著是裝了尖刺的普通長銃,和其他銃手站在一起,進行自由射擊而已。

他也是車陣僅存的兩名獵兵之一,畢竟被迫近之後,各種刀劍無眼的凶危之地,就算是比別人受過更多訓練和要求的獵兵,在信手可以投擲武器的距離內,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但付出了被背上劃了兩刀,大腿挨了一下重擊的代價後,至少權是活下來了。

他有些麻木的看著那些被內外分割開來,而有些失魂落魄的北朝騎兵,卻是嘆了一口氣。

少量游離在外面還沒被擊殺的,能跑都跑了,剩下來的就是丟失或是放棄了坐騎,僅剩下馬刀之類的防身短兵,被團團圍困起來,退縮在車陣的牢籠里,待宰的豬羊而已。

隨著最後這名奮力用鼓聲激勵友軍的鼓號手死去,剩下的北兵也像是失去了最後一點斗志,開始主動丟下擎舉的旗幟和兵器,而將一面醒目的白色破布,用矛桿戳頂著高高的舉起來。

居然降了。

而車陣里幸存下來的人,也有些難以置信,本軍就這麼用火器列陣在野戰,擊垮了一只數目相近的北朝騎軍。這可是南北對立的戰史,也頗為罕有的戰果和成例啊。

「勝了……」

「勝了……」

「我們贏了……」

他們不由自覺淚流滿面的一浪堆過一浪的高聲歡呼雀躍起來。

而對我來說,

雖然傷亡慘重了一些,火藥鉛物資所去甚多,但是活下來的人由此建立起來,在野戰直接面對佔有優勢上風的北地騎兵,也可以通過力戰克敵的某種信心和經驗,卻是最寶貴的東西,足以遠超我們所付出的代價。

因為這種克敵制勝的經驗和信心,完全同樣可以軍隊內部的組織體系,傳授和影響給更多的人,然後以這些人為種,完全培養和構築出以火器對抗騎兵的新型戰術和方略來。

這才是最大的無價之寶。

「張宗本,」

因此,我徑直走到正在休整飲水張憲等人面前,突然喊著他的字道。

「在……」

周旁的人,無論坐躺都齊刷刷的急忙站起身來行禮。

似乎沒想到我會只身簡從親來,他們不免多少都露出某種詫異帶著少許受寵若驚的表情來。

「著令就地免去,第三輔軍大隊兼二營五團的之職」

我如此宣布道,張憲不由臉色變了變,澀聲道

「張憲領命……」

而面對這個結果,他的左右更是不免一片驚異,還帶著少許憤憤然的表情,但是礙于我的一貫積威,卻沒有公開出聲質疑的。

「即日起……改任第一特社車團指揮,同旅帥餃,階晉從品輕車副尉……」

我無視了他們的反映,繼續道

「所需人等,酌情挑選……」

「多謝的將主栽培……」

看著他有些驚喜過望的表情和動作,我發覺自己似乎有點變壞了,也喜歡玩這種先抑後揚的人心手段麼。

「我需要的是一群,哪怕面對優勢之敵,也能進擊無畏的敢戰士……」

我緩下口氣來,繼續對他交代道。

「可有信心否……」

「屬下自當皆力盡心而為……」

他挺胸沉聲回答道

「不負所望才是……」

這個回答讓我微微頷首,他的表態雖然不是那麼最令人滿意,但也算是比較踏實的回答了。

到了我這個層面上,已經沒多少機會,也不太需要我,直接去指揮具體戰斗,在逐步完善起來的操條和制度下,就算沒有主官因素的加成,大多數人也能夠依靠日常訓練和組織制度,自行應反對大多數情況,或是完成相應的任務,這也是近現代能夠被稱為帝國主義的,列強軍隊的基本要素之一。

因此,平時需要我操心更多的,無非是如何統籌經營前線後方和相應的軍隊建設,然後根據命令和情報來源,在戰略大方向上進行規劃和指導,而把具體的任務和戰地局部指揮,交給合適的人選就夠了。

而在大多數時候,我只要營造一個讓人能夠各司其職,充分發揮所長的穩定組織架構和具有凝聚力的團體氛圍,就足夠了。

背馳的馬背之上,蕭懷丹到現在同樣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心情。這是一種被羞辱和挑釁後,卻又嚴重挫折的情緒

曾幾何時,這些南朝頗為金貴的火器部隊,一改指揮躲在堅壘背後固守,或是在大軍重重護衛下,專事攻城拔寨的角色,居然敢在毫無遮蔽的原野之上,對一只騎兵主動發起進攻。

這是何等的荒謬啊,但是他娘的偏偏的卻發生了,這背後意味著什麼,蕭懷丹似乎感受到了某種事世之大變局的先兆和初萌。

蕭懷丹從未想過一天,會發生被自己部下的亂兵和驚馬,給沖散陣腳和士氣的事情。一切崩垮的太快就像是目不暇給的走馬觀花。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更多的舉措和命令,就不會不在親衛隊的保護下,被那些車陣里掏出來的人潮,各種包圍裹挾推動著向後退卻,最後連將旗鼓號都丟了。

他幾乎是在震驚,有些渾渾噩噩的,任由左右生拉硬拽著,好容易在親衛的拼死遮護下,沖出一個缺口逃了出來,此時此刻,他滿腦都是如何善後的主意,比如自己的額傷亡和夸大敵人的力量,來稍稍遮掩自己喪師而走的事實。

但他隨即有回想起這只打著,火焰與雷霆旗色的奇特南軍,各種鋪天蓋地的火器戰術,所留下的深刻印象。

忽然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只消把南軍出現這麼一支人馬的消息,及其消息背後可能蘊含的巨大變數,送呈給洛都的那位大人,或許就可以獲得將功補過的機會,甚至是額外的嘉賞。

畢竟,僅在外圍遇到這麼一只全新戰法和編配軍隊,就如此難纏犀利了,若是南軍之再多上幾只,或是成為某種那個常態,那豈不是要對眼下的戰局,產生巨大的變數和意外了。

相比之下,他損失了作為老牌勁旅的卞軍旗下,這只「黃粱騎」的責任和過失,也許就能得到贖免而保全自己的有用之身,然後籍以戴罪立功,再度卷土重來的機會。

帶著這般心思,

他們這數百騎行,一路向西不惜馬力的猛跑,在平原上繞了一大圈後,才一口氣奔回到了先前臨時駐留的進發地——鹿邑城,至于更東面的其他據點,以及負責圍攻譙縣南兵殘部的那些步軍營頭,卻是被他給暫時忘卻了。

當鹿邑縣城的矮牆,遙遙在望的時候,蕭懷丹的想法已經完善起來,他甚至構思好了整套的說辭,並與這些親騎部下初步對好了口徑,

比如他們是圍殲了南軍前軍才先勝後敗的,敵人的後援是馬步數萬,並且投入了火炮數十門,因此黃粱騎上下將士雖然膘勇酣斗,但卻血戰數倍優勢的力敵而漸漸不支

踢踢踏踏的過了城門,左右滿是奔波疲憊的面容上,不由露出松懈和安心的感覺,但是蕭懷丹卻發現留守的士兵,有些眼生。

難道又有新的部伍調遣過來麼,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隨機他就看見自己駐地的旗幟依舊,「黃粱騎」下轄十三個都,除了一個外出巡哨糧道,十個被他帶出去執行奔戰襲取之外,還有兩個都值守臨時的駐地和輜重。

這樣的話他帶回來的兩三百騎親從,再加上完好的三個騎都,至少還有兩三千騎的機動人馬,再就地「征募」和花點代價,從友軍那里擴充一些,就算上官時候追責,至少也不是敗的那麼難看。

當初的一時謹慎,卻留下了些許東山再起的本錢和可能性,他嘆息著,早有人給他打開了營門,將他迎了進去,只是,他還沒走出多遠,宣布解散休整回到駐所的時候,卻發現一行身影,頗為突兀橫梗在出入的正道上。

居為首的是一名身穿朱紅大氅的戎裝官人,他臉瘦眼長,正在冷冷的看著馬上蕭懷丹的一行,雖然是居高臨下,但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卻讓蕭懷丹心一凜,不由帶頭落下馬來,面上浮出幾分誠懇的表情。

「不知鄧總制蒞臨我部,有何示下……」

「將蕭懷丹給我拿下……」

對方毫不客氣的一聲令下。

就見左右那些軍士劈頭蓋腦的撲上來,將他按倒在地,五花大綁起來。蕭懷丹的親從落後幾步不防此變,不由怒吼起來猛撲上前想要阻止,卻被嘩然聲起四下里突然涌出的大隊軍兵,所反包圍起來,

這些青色甲衣的軍兵手里,具是北朝特有的伏張弩,上弦的箭簇閃著寒光,徑直對著他們這些殘兵敗將,頓時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奉淮北行台均令」

那名官人繼續冷著臉道

「查辦統將蕭懷丹,違令出戰,罔顧大局,喪師冒進之罪屬實……」

「著令就地免職收押,留待行台侯處……」

「混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蕭懷丹自認不是沒有根腳的人物,不但軍有所人脈和親熟,朝也不是沒有奧援的,五年一度的秋操和觀前演武,亦是入過大攝的眼,而蒙賜游宴與宮。

他們安敢如此處置自己。但是隨即他的武器和甲衣都被奪去的羞辱,讓他心情沉了下去。

「我為朝廷立過功!我為大攝流過血!」

「你們不能這樣!我要見張使君……」

雖然被捆縛在地,但蕭懷丹還是接力掙扎咆哮著,直到被塞上嘴巴剩下口齒不清的嗚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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