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
霍建亭笑,好看的眉眼彎起來。
手上的動作依舊在持續,那雙手,似有似無的滑過她豐盈的胸部。
「親愛的霍太太,請你說一下,我為什麼要生氣?」
清歌翻了翻眼楮,「夏楠啊…」
霍建亭皺眉,這小女人,每天腦子里在想些什麼?
「夏楠和我們之間有關系嗎?」
清歌注意到,他用了「我們」,而不是我。
「霍建亭,難道你一點兒也不介意夏楠躺在床/上的事嗎?」
霍建亭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清歌更加篤定他在為夏楠的事生氣。
「霍太太,我很介意!」
清歌無語,翻著眼楮望天,她就知道霍建亭一定會生氣的。
柔軟的毛巾落在身上,一寸一寸吸干她身上的水滴,她的心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溫暖。
霍建亭說他「介意」!
他介意她對夏楠做的那些事!
早就知道,霍建亭對夏楠舊情難了,現在果然惹他生氣了。
清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一味的低著頭,任由他拿著毛巾替自己擦身體。
也不知道怎地,只覺得霍建亭手上的力氣加大了。
「那個…你如果介意的話…」清歌咬著唇,半天才說出話來,「我可以…搬出去住…」
話還沒說完,只覺得唇上一疼。
「顧清歌!你這是在找理由離開我嗎?!」霍建亭的臉色已然變了,很不好看。
清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默默的垂著頭。
好吧,她承認她是很嫉妒夏楠,嫉妒她曾經是霍建亭心尖兒上唯一的人,所以,夏楠對她下手的時候,她毫不留情的還手了,把夏楠弄得一個月都要臥床休息。
可是,她並不是存心的,如果不是夏楠把主意打在她的孩子身上,她是不會朝著夏楠出手的!
霍建亭擦拭的動作果然有些大了,清歌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正在隱忍的冷氣。
「顧清歌!霍建亭也是你叫的嗎?!」
「不是說好以後都叫老公的嗎?!」
「誰準你叫這麼疏遠的稱呼?」
清歌望了望蒼天。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她明明在和他談夏楠的事,怎麼扯來扯去,又扯到她對他的稱呼上去了?
「霍建亭,其實我一直喜歡連名帶姓的叫你,你不知道嗎?」
像是報復似的,她又咕咕對著他一陣猛叫,「霍建亭…霍建亭…」
「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盡數落在了男人唇角里。
下意識的想要推開霍建亭,卻被男人箍的更緊。
唇齒糾葛,無論她怎麼掙扎,他就是不肯放開她。
直到肺里的空氣被抽干,男人才微笑著放開她。
「霍太太,以後記得要叫老公…」
他刻意拉長了尾音,「否則的話,我就一直吻到你听話為止。」
清歌直朝他翻白眼,暗自在心底痛罵他。
無良的霍建亭!
殲商!
萬惡的資本家!
就會欺負她!
頓了頓,想到剛才的話題,忍不住又問他,「霍建亭,你對夏楠的事,一點意見都沒有嗎?」
霍建亭俯身,凝視著她。
完美的月復肌落在她的視線里,再往下看去…
是她不該看的地方。
急急忙忙撇開了視線,強迫自己目不斜視。
「霍太太,再重申一遍,你應該叫我什麼?」
清歌無語。
只好乖乖的叫他一聲,「老公…」
霍建亭很是滿意,捏著她的下巴,重新細細梳理過她唇角的紋路一遍,這才放開。
「霍太太,听著,夏楠和你,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她讓你不滿意了,你盡可以動手教訓她…」
清歌听著這話,更覺得頭昏了。
霍建亭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他跟夏楠劃清界限了?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霍建亭徹底不拿夏楠當盤菜了?!
這個消息真有點令人震驚哎…
就在她腦子轟轟亂想的時候,霍建亭已然半蹲著身子,去擦她的腳了。
一不小心,被她的腳指甲輕輕刮了一下,下意識的收回手,在她腳上看了看。
霍太太的腳指甲似乎有些長了。
太長的話,萬一刮到她自己怎麼辦?
放下毛巾,轉身向床頭櫃走過去,他一直都記得,霍太太喜歡把指甲鉗放在床頭櫃里的抽屜里。
而且,手指甲和腳指甲一定是分開的。
他在兩逼指甲刀跟前看了半天,最後拿起一副大一點的指甲刀,重新又回到霍太太跟前。
清歌愣了一下。
他並不知道霍建亭要做什麼,下意識的,還以為這男人在生氣。
急忙解釋,「那個…」
「我知道夏楠救過你的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可能不管她,可是,今天上午的事,她做得太過分了,如果不是她想害我,我是不會反擊的。」
霍建亭並沒看她,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腳指甲上,「嗯,有進步,知道向我解釋了,很不錯…」
語畢,開始認認真真的給霍太太剪指甲。
清歌有一瞬間的茫然。
眼前的男人,還是那個冷若冰霜的男人嗎?
他一直高高在上,從來不輕易為女人折腰,如今,他竟然低段來,替自己剪指甲。
還是腳指甲…
他的手有些涼,落在她白希如珠的腳趾上,有那麼一瞬間的異感快速升騰起來,從腳趾一路蜿蜒而上,流竄到心髒的位置。
那個地方,像是沸水一般燒騰起來,熱騰騰的感覺直逼眼眶。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躲開自己的腳,卻被他牢牢握在手心里,怎麼都不肯放開。
「霍…老公,我的腳臭…」
霍建亭卻恍若未聞,一把抓過她白女敕的小腳,含進嘴里。
一點一點,直到完全吞沒。
「妞妞的腳是天底下最漂亮的腳,剛洗過,一點都不臭,很香…」
他火/辣/辣的眼神又一次落在她潔白無物的嬌軀上。
「妞妞,記得,沒有夏楠…」
「早就沒有了…」
被他含住的腳酥酥麻麻,熾熱的感覺燒得她臉頰通紅。
霍建亭卻偏偏不肯放過她,含過了這一只,又去含另外一只。
最後,他把兩只腳捧在懷里,鄭重的看著她,「妞妞,下個月就可以做羊水穿刺了,我知道有風險,如果你不想做,可以拒絕…」
「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閃失…」
那樣溫暖的話語,在他說來,似乎如家常便飯一般。
顧清歌的內心,卻已然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穿刺是一定要做的,如果這孩子不是霍建亭的,她亦不會讓霍建亭戴這頂綠帽子。
可是,她的心,為什麼會那麼痛?
會有那麼多的舍不得?
一想到要離開霍建亭,她的一顆心就像是跌入了萬丈深淵里,九重恨天,她在最底端,到處是無心的黑暗,再也望不見霍建亭的臉。
無端的,氣氛限入沉默里。
霍建亭握著她的雙腳,繼續替她剪指甲。
剪完指甲以後,他還細心的找來潤膚露,替她的腳涂上。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完美無可挑剔,那麼高高在上完美如神的男人,竟然在自己跟前這樣小心翼翼,卑躬求好,不是愛?又是什麼?
見她不說話,霍建亭替她穿好睡袍,輕聲問她,「妞妞,怎麼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弄疼你了?」
「這是我第一次幫別人剪指甲,以後我一定多多練習,爭取讓霍太太滿意…」
他說的雲淡風輕,似乎剛才那個替老婆剪指甲的人不是他一般。
清歌卻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里,咬著唇,無聲的哭泣著。
霍建亭,不要再對我這麼好…
如果有一天,結局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我會疼…
不要讓我得到你的愛,又再失去你的愛…
當一個人習慣的溫暖以後,就會害怕失落和冰冷…
以後,沒有你的日日夜夜里,我又要一個人面對淒冷的黑夜,漫漫長夜,獨我一人,你要我如何忍受沒有你的生活?
可是,這一刻,她是那樣貪戀男人的懷抱。
那麼暖,那麼暖,真真實實的就在她眼前,伸手就可以觸及的溫暖。
就讓我再放縱一次吧…
霍建亭,我會試著管好自己的心,一旦DNA結果出來,孩子不是你的,我會自動在你眼前消失…
別怪我…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舍得你委曲一分一毫…
因為我愛你,可以愛到失去自我,請允許我再自私一次…
夏楠因為面臨流產的危險,這一段時間都是在床/上渡過的,張美娟因為要忙著照顧夏長河,自然是沒有時間管夏楠的,很多時間,是老宅里的佣人在照顧夏楠。
而霍建亭則是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再就是陪著清歌去產檢。
離做穿刺的日子越來越近,夏楠的心也就越發的不安。
霍建亭中蠱已經有段時間了,這段時間里,她必須要給他喂一次自己的血才行,否則,一旦發作起來,讓他有所察覺,她的苦心可就白廢了。
可眼下自己的情況,又下不得床,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得想個法子讓母親回來一趟才行!
想來想去,也只能給母親打電話了。
趁著佣人都不在房間里,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張美娟打電話。
她的拔號鍵還沒有摁出去,便有電話切進來。
夏楠看一眼那個號碼,接了電話。
「叔,什麼事?」
她已經有幾天沒接到過屬于那個人的電話了,乍一看號碼,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電話剛接起來,對方就急不可待的吼過來︰「夏楠!你是不是活膩外了?!竟然差點毀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想死不要緊!不要把孩子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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