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微微一笑,「霍伯伯那麼聰明的人,不妨猜猜我想說什麼吧…」
關于夏楠,四年前霍天齊就知道這丫頭不是個簡單角色,當年,他可是給了她一千萬。
只不過,這丫頭的錢全給了她母親,一個轉身,母親就拿著這錢買了房,置了名車,又買了許許多多的大牌。
一道是溫柔婉約的女聲。
又是不是變相把自己軟禁?
打從進這間治療室開始,這個男人就用一種要殺人的眼光看著他。「小夏,我真沒想到,小小年紀,你的心機就如此之深,不愧是夏家培養出來的好女兒!」
天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多激動,終于尋回他摯愛的珍寶,別說是受這點小傷了,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願意。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來。
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孽,才弄成現在這副慘樣。
「那個…听誰的?」醫生下意識的還是有些怕霍建亭,但救死扶傷是他的職責,如果沒把病人處理好,他自己于心不安。
他糊涂了,她的意識卻是清醒的,輕輕推開他的頭,「霍建亭,不要得寸進尺!」zVXC。
想到又不能跟霍太太吵架,只好生生又忍了下去。
天不遂人願啊。
霍天齊深褐色的眸子看向她,笑的有些難看,「你的條件是什麼?」
雖然這陣子這丫頭安安靜靜的,可是他瞧得出來,這丫頭不會那麼輕易放過霍家。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夏楠剛離開霍家沒多久,就出了車禍。
這女人還讓不讓他活啊?
「霍伯伯,您不要這樣對我,我和建亭是真心相愛的呀!求求您,成全我們吧…」
夏楠雖然笑著,她的笑卻像美女蛇一樣令人驚恐。
「听我的!」
現在的霍太太,大有霍先生的風範了,連說話都越來越像了呢。
夏楠出車禍的事,並不是他指使的,也沒什麼可怕的。
嘴上不說話,心里卻在埋怨這醫生︰現在的醫生,都這麼不懂看人臉色嗎?
整個城市都陷在血色殘陽里。
這也是他現在面對夏楠覺得愧疚的原因,也許,如果不是自己對她說了那些話,這丫頭也許就不會出車禍。
夏楠笑笑,一排整齊的牙齒露在燈光下,「霍伯伯,當年的事,只有你知我知,我不會亂說什麼,但是,很不巧的是,我當年用手機錄下了霍伯伯對我說的每一句話。」
長臂一伸,直接就握住了顧清歌忙碌的手,「有你在,一點都不疼…」
他敢打賭,現在把他隨意放在哪個路口,在他跟前再放個破碗的話,肯定有人丟幾塊硬幣給他。
正猶豫的當口,顧清歌開了口,「醫生,給他好好包扎一下。」
好在,清歌那孩子不太計較這些,也只有清歌那樣的孩子跟他在一起,他才是幸福的。
潔白瑩瑩如玉的肌膚,再配上這黑色,格外的誘、人犯罪。
可是他那個傻兒子喜歡夏楠。
只不過,他現在還是很生氣。
一個是冷冰冰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男聲。
「雖然我覺得導致我出車禍的人不是霍伯伯,但是錄音上有些話,听起來,我出車禍卻像是霍伯伯故意而為呢…」
會意的笑笑,把機票收回到自己掌心里,「你們後輩們的事,我不想管,也懶得管,我年紀大了,只想好好安度晚年。」
微微一笑,「你大可以把這份錄音交給警、察,讓他們來查我。」
霍天齊望著夏楠離開的背影,暗自發呆。
「小夏啊,當年的事,不是都過去了嗎?」
饒是霍天齊這樣的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妮子的手段。
只不過,自己那個傻兒子那麼迷戀夏楠這個女人,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什麼傻事來!
如今,這丫頭扮乖裝巧的又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只怕是為了當年的事吧?
「霍伯伯,您不必著急,也不必生氣,這段錄音我是不會放給任何人听的。」
醫生手上的紗布松了松,不知道要不要再繼續下去。
「給他好好包扎!」
之前因為他受傷的原因,霍太太扯了自己襯衫的下擺來替他包扎。
霍建亭的眼楮在听到這話的時候,突然亮起來,那一瞬間的光明,幾乎要照亮整個屋子。
粗重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里漫延。
連替霍建亭消毒的醫生都不由得贊嘆︰「先生您真厲害,這麼大一片傷口,您竟然吭都沒吭一聲…」
可是,這里是醫院。
「夏楠,我再給你兩千萬,離開我兒子,否則,別怪我霍天齊下狠手!」
夏楠把手機重新放回到口袋里,臉上依舊掛著笑,只不過,是一種清冷的笑,笑的有些人。
「要我暫時離開霍家也行,不過,我不會去法國,我自己有地方去,這幾天我安排一下,後天就走,怎麼樣,不耽誤你吧?」
從指尖到掌心,再到手背,一路蜿蜒而上,最後落在她的頸窩處。
說實話,他之所以急著趕這個醫生走,是有原因的。
他就知道夏楠沒安好心。
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收回機票,拿著空碗,轉身離開。
恰好她又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
現在就想。
剩下的,是夏楠斷斷續續的哭聲。
晚霞紅遍了整個天空,殘陽如血一般鮮紅,映在綠油油的樹葉上,連帶著葉子也沾了幾點紅暈,像是被紅楓染就一般絢爛。
王三五站在治療室外,腦袋卻不時的透過玻璃窗朝里頭望著。
可惜啊可惜…
在霍天齊看來,夏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明明想老婆想的要死,他卻還在那里磨磨嘰嘰,把他的腿包得跟個娘兒們似的!
他卻硬生生咬著牙,一聲都不曾吭過。
霍太太在這里,天大的怒氣也得忍下去,誰叫現在他歸霍太太管呢!
夏楠一愣。
好不容易打發了醫生離開,霍建亭直接握住那只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這男人,明明那麼疼,卻還是硬生生忍著,叫她如何不心疼?
「我知道霍伯伯沒做虧心事,不怕進那種地方,可是像霍伯伯這麼愛惜名聲的人,總不希望自己晚節不保吧?」
霍天齊沒有說話,只是低頭默默的喝著湯。
醫生看向兩個人,有些不耐煩,這個大冰磚臉,他實在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分鐘,光是他的眼神,就快把自己給殺了,要是再呆下去,小命兒不得沒了。
他相信,以霍建亭的實力,應該能處理好這件事。
「霍伯伯,不要…不要…不要逼我離開建亭…求您…」
夏楠這次重新回到霍家,還懷著霍家的孩子,想來,是不會那麼輕易罷手的。
個著房角。這會兒,醫生正在替他血肉淋灕的腿消毒,酒精沾在傷口上,痛得離奇。
到底有多疼,顧清歌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以歷過,這個鋼鐵一般的男人,明明忍的都流冷汗了,為什麼還說不疼呢?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這話都說的少。」夏楠很是得意,把霍天齊身前的碗朝著霍天齊又送了送,「霍伯伯,其實我也沒什麼要求,只是希望您好好安享您的晚年,不要再插手我們後生晚輩之間的事而已。」
一邊說著,一邊又把夏楠的機票推回去。
霍天齊面色一怔。
霍天齊也並不怕這個小丫頭,幾十年下來了,多大的風浪都經歷過了,又怎麼會怕這麼點兒小事。
夏長河一心想做官,卻從來不知道該如何做官,而張美娟則是一個貪心的女人,她把夏楠送到霍家,另一方面,又讓夏晴去做交際花,和一些上層社會的人接觸,有時候,甚至還不惜讓夏晴犧牲色相。
立刻,馬上。
誰叫那女人穿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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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夏家。
雖然顧清歌里面穿著抹胸,重點部位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但由于襯衫被扯下一大截的原因,霍太太細瘦的腰肢露在空氣里。
無奈之下,為了能讓顧清歌進門,他去找了夏楠,逼她離開霍建亭。
霍建亭只覺得渾身被扔進了冰窖里。
他微涼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背上,明明是涼的,心里卻莫名被溫暖包圍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感。
霍天齊畢竟是商場上模爬滾打走過來的人。
甚至連她精致的肚臍都露在了空氣里。
霍建亭剛想說什麼,顧清歌一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直接命令醫生,「醫生,別理他,他歸我管!我說怎麼著就怎麼著!」
他又沒怎麼樣,只不過多看了他身旁衣衫不整的女人一眼而已,也是他的錯嗎?
霍天齊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緊緊盯著她,「怕我這把老骨頭妨礙你的好事?」
褲子被撕扯的只剩下一條又一條的零碎破布,胡子拉渣,眼楮里全是血絲,連襯衫都是髒的,如今,要是在他腿上再綁幾條紗布,不是更難看?
「听我的…」
這孩子,什麼事都喜歡裝在心里,自己一個人面對,面對他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很多時候,經常會讓人會錯意。
顧清歌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的替他拭著額際的冷汗。
性、感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蠻腰,令他想到她在他身下嬌喘若三月桃花的俏模樣。
當時他給她錢,無非是想打發她離開,讓她離霍建亭遠遠的。
治療室內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替霍建亭上藥,清洗傷口。
霍建亭很想打人,但是他不敢。
霍建亭不說話,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顧清歌身上。
「醫生,上點藥就行了,不用包!」
「疼就叫出來,沒人笑話你…」大約是跟這男人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像他了。
「夏楠,這是我最後的限度,兩千萬或者永遠消失在N市,你自己選一個吧!」
醫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顧清歌則是安靜的陪在一旁,配合著醫生的工作。
不管夏楠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連他這個老子的話都不听。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建亭的,您總不希望自己的孫子流落在外吧?」
「我之所以勸你離開,無非是想讓建亭過的好一點。」
半躺關靠在病床、上的男人正是霍建亭。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孫子,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希望孫子有事,眼下這夏楠一直在跟他打馬虎眼,他又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只好默不作聲。
「你瞧我這雙腿,都已經不能動了,連說話都不利索,又怎麼會威脅的到你?」
夏楠的笑仍然掛在臉上,卻多了一絲猙獰的成份,「無所謂,霍伯伯不願意去也不要緊,大不了就是我把這份錄音交給警、察,讓他們請您到里頭去呆個幾天而已。」
看著霍天齊把湯喝完,夏楠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機票來,放在書桌上,輕輕推到霍天齊跟前,「霍伯伯,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請您去法國旅游,七個月後,等我的孩子生下來,自然會有人送您回來…」
醫生覺得自己的後背都要濕透了,這下麻煩更大了,只好硬著頭皮又問︰「到底听誰的?」
知子莫如父。
霍建亭是個什麼樣的人,霍天齊看得比誰都清楚。
這男人性子那麼高傲,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因為這些小傷小痛而叫出來!
清晰的聲音傳過來,霍天齊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他想要她。
「那霍伯伯不妨听听看吧…」夏楠從睡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破舊的手機,按了幾下,一段模糊的對話從听筒里傳出來。
看夏楠的意思,似乎是想把自己支走,離開這城市,可是,誰知道她安排的是些什麼人?
夏楠的意思是叫他不要再管家里的事,可是,他怎麼覺得她這話大有深意?
醫生搖頭,「先生,這傷口若是不包扎的話,怕會發炎呢…」
夏家是個無底洞。
他歸我管!
既然自己首先被排斥在霍家之外了,那麼,他不妨就到國外去轉轉,權當是散心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在身體內泛濫,一波又一波的麻癢竄上來,作惡的,是眼前這男人的唇。
話一出口,顧清歌不免有些後悔,
「我說不用就不用!」霍建亭火大,連聲音都抬高了不少,加之他平時又冷漠,這聲音就顯得格外尖銳。
一听到霍太太那句話,心里比喝了蜜還要甜。
欲、望之火迅速流竄開來,他睜開眼楮望著她。
「老婆,我想你…」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