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了一夜雨，入秋以後的雨不比夏天，這天氣也就多了幾分涼意。
夏楠已經換上了長袖的睡衣，下面的小腿露在空氣里，腳穿著一雙居家拖鞋，長長的頭發垂下來，多多少少讓她顯得有了些女人味兒。
不再是當年那個短發如同假小子一般的夏楠。
然後又把電話內容匯報給父親。
可每次當她向女兒介紹自己朋友的兒子時，她立刻就翻了臉。
「清歌那孩子，性子上是軟了些，可這孩子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對建亭又是一往情深，你說爸怎麼能不喜歡她？」
很多時候，她也在問自己，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顧清歌？
夏楠知道，當年的事是夏晴害她，因為那天知道她去霍家的人只有夏晴一個人。
「這幾天有事，到外地出差了…」
可是，顧清歌為什麼又會和季盛東在一起呢？
顧清歌！
打電話的時候，她的眼迅速掠過房間所有角落，確定沒人以後，躲進洗手間里，反鎖了洗手間的門。
夏楠下意識的捂住耳朵，那聲音卻像是地獄之音一般，仍然不斷的傳過來。
既然母親說她來想辦法，那就表示她已經有辦法了，抹了眼淚，看向母親，「媽，您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
霍天齊是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女兒有個伴，另一方面又希望女兒能在身邊多留幾年，畢竟，他虧欠了她三十年的父愛。
夏楠心情很好，嘴角微微上揚，連帶著看霍天齊的臉色都好看了些。
說完，徑自從夏楠身邊走過，兩道如明炬一般的眸子迅速劃過夏楠的臉。
夏楠閉了閉眼，輕嘆一口氣，「沒死…」
羅歡歡一邊走一邊想，夏楠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大約是甜食吃過以後，心情比較舒服的原因，她竟然朝著母親笑了。
「眼下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身子養養好，把孩子養養好，等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他們老霍家也不能虧待了咱們！」
對方沉默了一陣子。
羅歡歡听了父親的話，愣了愣，還是答應下來，「我吃完飯就給他打電話。」
「那顧清歌不是死了嗎？她沒死，霍建亭整天抱個骨灰盒干什麼？難不成詐尸了？」
雖然霍家有錢，不是養不起孩子，但是，他希望女兒是幸福的，有個好男人陪伴在她身邊，總好過她一個人帶孩子。
「還…還沒有…」
霍天齊的視線從照片上收回來，落在夏楠臉上，「小夏啊，好端端的，怎麼問這個？」zVXC。
那她就變得溫柔可人，是不是霍建亭就會多看她一眼？
夏楠弱小的身子瑟瑟發抖，仿佛手里的電話是洪水猛獸一般。
「嗯，好久不見…」
羅歡歡正想著要和霍天齊怎麼說顧清歌沒死這件事，卻生生被拖鞋的聲音打斷。
夏楠怔了怔，長舒一口氣，把心放回到肚子里，朝著門走去。
夏楠的眼淚掉下來，「媽…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你說這老天爺是不是不長眼楮啊？她才二十六歲，就讓她死了，我和她一樣大，也不由得替她惋惜呢！」
孩子孩子孩子！
看一眼被自己摔落在地上的手機，緩緩拿起來，握在手心里。
她抱著欲裂的頭痛得大叫一聲。
這幾天來，她一直在試探霍婉瑩，她到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可她總覺得這事和她月兌不了關系。
「霍伯伯，我和顧清歌，您更喜歡哪一個呀？」
羅歡歡才從L市回來，加之看到季盛東娶別的女人那一幕，到現在心情都不舒服，一直被什麼東西堵著，腦子里反反復復出現的，就是那一天季盛東握著別的女人肩膀的手
「至于那個顧清歌，媽來替你想辦法。」
「很多時候，爸爸也在問自己，這樣強行留住清歌，讓清歌一味的付出，是不是對她不公平？如果不是爸爸當年的自私，清歌又怎麼會死？」
雖然也討厭母親這樣做，但是，有母親在霍家，至少有一個人幫著自己不是？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打個電話給建亭，讓他早點辦完事回來。」隨後他的視線掠過夏楠，「小夏還懷著他的孩子呢，總不能這個當爹的對孩子也不聞不問吧？」
她並不喜歡和夏楠打交道，想想剛才沒有說出來的話，又咽了回去。
美味可口的飯菜如同嚼蠟，原本期待的心情一下子落空，揪起來的疼。
一頓飯就在安靜的氣氛中吃完了。
張美娟笑的合不攏嘴，「好孩子，謝什麼謝？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不心疼你，誰心疼你啊？」
論身世，論長相，論身材，論相貌，她都高過顧清歌，可為什麼霍建亭會移情別戀顧清歌？
那個孩子。
臉色蒼白的可怕，眼神里滿是陰厲。
「媽年紀大了，過過苦日子沒關系，可是你不同，你還年輕，又那麼愛建亭，他不能這麼待咱們…」
「爸，我先回去了，您早點休息。」
夏楠臉色慘白，仿佛听到了惡魔的聲音一般，整個人都在簌簌發抖。
霍天齊卻是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歡歡，其實，長的和你媽媽最像的，是建亭…」
霍建亭冷落他，整個霍家人對她不冷不熱，特別是那個羅歡歡，經常動不動就給她使絆子，要她心情怎麼好的起來？
「啊…」
她笑的天真無邪，純真的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很快，她很小聲的又問了一句，「爸，媽和姨媽長的很像嗎？」
她只有不停的把頭敲在門上，以減輕自己的疼痛。
「孕婦心態一定要好，不要因為建亭冷落你，就委曲了自己，這樣對孩子不好…」
難道她根本就沒死？
很快聲音又響起來，「夏楠，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擔的起的！」
夏楠站在霍天齊身旁，小心翼翼的替他吹著湯，好險，只差一點點，羅歡歡就把顧清歌沒死的消息說出來了。
清歌啊清歌，你這個笨蛋，還是不要現在回來的好，夏楠那個女人，你不是她的對手。
羅歡歡听清楚了父親的問題，咽下嘴里的飯菜，「爸，建亭他…」
羅歡歡惦記著寶寶，吃完就回了房間，一邊哄寶寶開心，一邊給霍建亭打電話。
女兒大了，不是小孩子，許多事，她知道怎麼處理。
對方的語氣不似她想像中的那麼凌厲，相反的，倒是多了一絲聊天的意味。
張美娟說著，一邊又按了按女兒的額頭，按過後，又模了模自己的額頭，「這孩子，也沒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
顧清歌回來了，她要怎麼辦？
夏楠點點頭，如今的她在N市無權又無勢，連朋友都沒有了，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霍建亭和母親，霍建亭已經不再是她的依靠，那剩下的，就只有母親了。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相信母親了。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叫顧清歌的女人。
下意識的模模小月復，伸手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模索半天，從最里面拿出一個紙包來，在掌心里握了又握，咬咬牙。
房間門被人敲醒，她警覺的把紙包又放回去，迅速整理好自己。
張美娟看到女兒的眼淚，急忙伸手替她抹去，拍著她的手背安慰，「楠楠啊，不要怕，這件事媽來幫你想辦法。」
說著，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沓錢來，推給羅歡歡，「這是爸爸的一點心意…」
嘩啦啦…
夏楠笑笑，又抿了一口湯。
霍天齊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手中的照片上，雖然他想說什麼，但還是咽了回去。
接到霍建亭電話的那一刻，她還以為自己听錯了，直到真實的在病房里見到自己的時候，她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以顧清歌的性子而言，她那麼愛霍建亭，又怎麼會嫁給季盛東？
她討厭這個家，討厭這個家里所有的人，霍天齊不待見她，要不是因為她肚子里懷著霍建亭的孩子，他根本都不會正眼看她一眼的，這些道理，她統統都明白。
又發作了…
羅歡歡沉靜的眼神望了望夏楠，微微一笑，「這麼晚了，我不吃東西的。」
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又是吃晚飯時間，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出現在飯桌上的霍建亭，依然沒有出現。
電話並沒有斷掉，那人的聲音從听筒里傳出來，「顧清歌回來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那個佐料再不加的話，霍建亭就再也不屬于你了…」
季家家大業大，想要找到她並不是難事，可這個混帳男人，他不是承諾過要來找自己的嗎？霍天齊沒有再說什麼，算作是默認了。
小得些在。不過，她到可以試一試霍婉瑩，也許這個霍婉瑩到還有點用處。
我一定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誰啊？」
能把時間安排的那麼準確無誤，說明她在夏家有幫手，那個幫手，到底是霍婉菁還是謝亦欣？
一邊驚訝的說著，一邊把碗放在霍天齊身前的書桌上，「霍伯伯，這是我特意替您熬的參湯，補身體的，你嘗嘗看，味道如何？」
包括霍建亭！
夏楠把母親的手推開，「媽，我很正常，我告訴你的也是事實！」
「都是爸爸不好…」
當當當…
難過，傷心…
這段時間以來，霍建亭每天都抱著個骨灰盒，根什麼寶貝似的，不是說那是顧清歌的骨灰嗎？
現在在霍家人眼里，她就是一個生孩子的機器嗎？
母親之所以討好她，為得不過是榮華富貴。
「喲，歡歡姐也在呀…」
其實，于她而言，季盛東並不算什麼，無非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已，一個讓她真正成為女人的男人，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張報紙的那一刻，她突然憤怒了！
張美娟驚了一驚。
張美娟又陪著夏楠說了一會兒話，安慰了她半天，這才收拾了空碗出去。
「夏楠，好久不見…」
憑什麼人人都喜歡顧清歌，而她這個做牛做馬的人卻沒人喜歡？
夏楠望著母親，心里微微平和一點。
她不是不在意，只是假裝不在意，曾經的霍建亭，那麼的愛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如今，他還是那個要什麼就給什麼的他，只不過，他的心里駐進了另外一個女人。
對著鏡子照了半天，補了補妝，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打開洗手間的門，疲憊的躺回到那張大床、上，滿腦子都是最後听到的那句話。
這個號碼讓她有些不安，握著手機的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羅歡歡正要出門，又被霍天齊叫住，「歡歡，清歌的媽媽是你的姨媽，她現在在住院，你抽空去看看她吧。」
霍天齊只好把話又重復一遍。
說著，又把視線轉向羅歡歡，「歡歡姐，這參湯對女人也是很好的，要不，我再盛一碗送上來給你？」
這里面，莫非有什麼玄機？
他會勉強沖著她笑，勉強吃她送過來的東西，橫豎不過都是敷衍而已。
張美娟笑，「傻孩子，一切交給媽，你就安安心心的把胎給我養好了！安安穩穩把孩子給我生下來，到時候，別說是一個顧清歌了，就是十個顧清歌，也別想搶走我的女婿！」
父親喊了她一遍又一遍，她失神的瞳孔才又聚集在父親臉上，「爸，什麼事？」
霍建亭那麼在意顧清歌，一旦這個女人回來，也就是她離開這霍家大宅之時，到時候，別說是霍建亭了，她也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母親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懂？
嘴上這樣說，心里卻是酸澀的緊，這個時候，他應該是陪在顧清歌身邊的吧？
夏楠卻是很不在意的笑了笑，「霍伯伯，建亭他忙，您就別再麻煩他了，事情辦好了，他自然就會回來了。」
這年頭，誰會跟錢過不去？
夏楠重重點頭。
霍氏那麼大的企業她都能管理的好，又何必在意這些小細節呢？
霍天齊越發自責起來。
霍天齊不是傻子，當年他逼走夏楠的事還歷歷在目，他不相信這丫頭會不記仇，可如今，她又懷了自己的孫子，雖然他有心趕她出去，卻也是沒有理由。
很快，夏楠端著一只碗走進來，笑嘻嘻的看著羅歡歡和霍天齊。
當自己是死了。
媽媽既然說了有辦法讓顧清歌回不來，那她也就拖延時間好了。
夏楠笑的苦澀，從嘴里到心里都是苦的。
「這死了的人怎麼會活過來？」
再也找不到一點高興的感覺。
夏楠松了一口氣，「孩子很好。」
怎麼又回來了？
「如果說這顧清歌比我好的話，為什麼她死在我前面呢？」
「雖說以前他和夏楠談過戀愛，但是爸爸覺得，夏楠不是他的良人，所以，爸爸執意要他娶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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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媽媽煮了些甜湯給你喝。」張美娟捧著一個白色的瓷花碗走進來，一直來到夏楠的小餐桌前，放東西放在桌上。
這三年多的時間來，母親說她其實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還活著，當時看到車廂里大片的血漬時，她嚇壞了，以為自己被送到哪家醫院救治了，但是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有關自己的任何消息，後來也說放棄了。
頭好痛。
所以，他只好不聞不問。
「不…不…」
「您有什麼事嗎？」
霍天齊看一眼夏楠，「小夏，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建亭他出差，不是不陪你，不要有什麼想法啊…」
霍家的三個女人里，肯定有一個是的，到底是誰，她不敢確定。
一開門，張美娟正笑嘻嘻的站在門外，望著她。
張美娟連連搖頭，不停的嘆氣，「顧清歌要是回來了，還有咱們娘倆兒的日子過嗎？」
羅歡歡看著滿是傷痛的父親，忍不住又走了回來，站在父親身旁，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爸，別傷心，其實…其實…」
兩個人竟然還舉行了婚禮！
夏楠仍然是那麼純真的笑臉，「霍伯伯，我只是好奇嘛，當初您那麼費盡心機的想要趕我走，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自從她搬進霍家大宅以後，霍建亭連一個笑容都吝嗇給她，更多的時候，是出于一種照顧她的責任。
為什麼他娶了別的女人？！
只要有她在霍家一天，母親自然也有老有所依一天。
對方並不在意她用什麼樣的語氣說話，仍然是不緊不慢的語速，「讓你給霍建亭放的佐料放了嗎？」
夏家落魄了，她無勢可依，無權可仗，平日里風光慣了，一時間落魄又怎麼能接受得了？
「爸，對不起…」
要是霍天齊知道顧清歌沒死，還不得把顧清歌弄回來啊？
許久以後，她才從冰涼的地上緩緩爬起來。
听完羅歡歡的回答，霍天齊並沒有什麼反常反應，仍然慢慢的嚼著飯菜。
握著筷子的手緊了又緊，心里卻是氣憤的很。
她又何嘗不知道？
張美娟的笑容僵在臉上，「楠楠，這顧清歌要是真的沒死的話，要壞事兒啊…」
夏楠咬咬牙，「是，霍伯伯，我知道了。」
「你知道的，自從顧清歌死了以後，他基本上不在這邊睡，那東西我沒機會放…」
夏楠對于母親的討好，多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夏楠看一眼那碗甜湯，在餐桌前坐下，拿起湯匙，小小的吃了一口，「謝謝媽…」
霍天齊似有些不悅，眉心皺著，看向羅歡歡，「歡歡，建亭又不回來吃飯？還在外面鬼混嗎？」
羅歡歡的眼神迅速掠過夏楠的臉，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她不能把顧清歌的事說出來。
羅歡歡接過父親的錢，點點頭，「爸，我知道了…」
對方的語氣很輕松，「夏楠，你不用緊張，我打電話來，無非是想問問你，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樣？」
「顧清歌不在的時候，建亭他還能抬眼瞧我一眼，要是顧清歌回來了，也許，他根本連看都不會再看我一眼了…」
夏楠握著電話，皺著眉心，很是反感，可惜，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咬牙接電話。
好在她聰明，听到了兩個人的對話，打斷了羅歡歡的話頭。
話一開口，連她自己都後悔了。
「楠楠，你沒發燒吧？」
只有無聲的在心底替顧清歌嘆息，轉瞬就把季盛東的事忘的干干淨淨。
碗里的甜湯被她喝了大半，看一眼滿眼柔情望著自己的母親，「媽，顧清歌沒死…」
「他若是還念著往ri你們的情份，也許會給我們一口吃的，可是，這寄人籬下的日子，你過的慣嗎？」
可她就是恨，就是難過，憑什麼顧清歌在這個家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顧清歌回來了…
這個家于她而言，最大的敵人就是顧清歌了，只要她不回來，她就還是霍家的女主人！
也許是自己的脾氣壞了點，讓他煩惱了吧？
但是看如今的情勢，她很難再知道當年到底是誰把自己離開霍家的時間告訴了夏晴。
因為之前欠羅歡歡的太多，一心想補償女兒，所以，對于羅歡歡，霍天齊很多時候還是和顏悅色的，也從來不為難她。
夏楠苦笑，「媽，一個心里只能裝下一個人，霍建亭的心里現在只剩下顧清歌了，要是顧清歌回來了，哪里還有我的容身之地？」
母親是個有辦法的女人，也許，她真的有什麼辦法。
母親已經失去了夏晴，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再不對自己好，又能去對誰好？
雙腿不能再動的霍天齊很平靜，什麼也沒說，只是拿過一旁的一張舊得發黃的照片，放在手里，細細的看著。
如今，她又懷了霍建亭的孩子，這些就是她住進霍家的資本。
「建亭這孩子，連性子都像你媽媽，總把所有人都當好人，總把最好的東西給自己喜歡的人，可有些人，並不是真心待他好的。」
一個孩子，如果得不到父愛，是件很痛苦的事。
「我怎麼敢騙您…」
電話掉在地上。
「喂…」
怎麼辦？
剛才她上來的那麼巧，一定是不想讓爸爸知道清歌還活著的消息，夏楠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不是死了嗎？
好在還有她這個女兒，而她，曾經以前又是霍建亭的心頭寶。
看到女兒失神，他有些話想問，卻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她的回答很生硬，有些勉強。
看女兒一本正經的臉色，張美娟也知道大約是真的，但仍然還是有些不相信，「楠楠，顧清歌真的沒死？」
「楠楠，是媽媽…」門外響起張美娟的聲音。
霍天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夏楠，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