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霍建亭困的要死,偏生的這笨女人又有那麼多話。
眼皮好重,重的抬不起來,回答她的只有輕輕的一個字。
「霍小三,什麼事?」
「給你所有一切我能給你的,但…」
「我…我說的霍家是幕府山那個霍家。」
百般不情願的從暖暖的被窩里爬出來,揉著睜不開的眼楮看向霍建亭。
好吧,誰叫他是祖宗。
她仿佛是被哽住了,一下接一下的抽泣著,哭得像個無助的小孩子。
可事情總是要弄明白的,不是嗎?
雪下的實在太大,兩個個走走停停,花了大半天時間才到霍建亭的別墅。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霸佔著霍建亭。
黑夜那麼長,也總有天明的時候,可是她的黎明在哪里?
那又如何?
比如說,羅歡歡…
開玩笑!
卜一進房門,羅歡歡便哭著撲到他懷里。
「你今天晚上…還走嗎?」
隔的那麼遠,他眉角間的溫柔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突然半蹲子,指指自己的後背,示意她上來。
「我並沒有懷疑,打開盒子以後,才知道是…」
顧清歌愣住了。
原本舒展的眉心皺起來,冷冷的環視在場的每一個顧家人。
霍建亭點點頭。
有什麼東西在胸口上轉了轉,繼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霍建亭也不逼她,把她扶回床/上躺著,又吩咐瑛姐煮了些安神湯。
顧清歌笑著和每一個人打過招呼,獨獨在看到霍建聲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褪了去。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像一道裂痕,永遠杵在那個地方,怎麼都彌補不了。
好吧,她徹底被這位活祖宗打敗,重新替他挑了一件深灰色的襯衫,配上一件純白的羊毛毛衣。
「他到底做過什麼,他自己心里明白!」
是真的嗎?
顧清歌有些不敢看他,垂著眼楮把衣服往他身上套。
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以後,她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因為許久沒人住,被子上帶了點淡淡的霉味,和殘留下的他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好聞。
瘋狂的滋長,如今,已經沒過了她的人。
「告訴你們,打今兒起,誰敢再動她一個指頭,我就卸他一個膀子!」
在她面前,他就是祖宗。
如果他要說是,她又該怎麼樣?
霍建亭緊繃的唇松了松,「我睡客房。」
經過霍建亭的安撫,羅歡歡的情緒已然安定了許多,讓瑛姐把時才收到的盒子遞到霍建亭跟前。
「昨天晚上燒開水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
無計悔多情。
「霍建亭,不管是什麼原因,你打自己的弟弟,就是不對!」
「你先躺下,千萬不能動怒…」
等了半天。
想也不用想,除了霍建亭,還有誰會這麼做。
倒是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除了愛,他都可以給她。
真的很好看。
「我真的不知道誰要這麼對我!」
顧清歌伸長了脖子過來看個究竟,才發現,這男人早就睡著了。
她就趴在他的背上,隔著厚厚的衣料,她清晰的听到他沉穩而健壯有力的心跳聲。
這似乎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朝著一旁還在吃飯毫無防備的霍建聲就是一拳。
霍天齊很快出聲制止,「老三,你這是做什麼?!」
而且,小/三的代名詞是第/三/者。
這一夜,顧清歌睡的很沉。
滴嗒…
很久很久以後,她終于還是打開那扇門。
畢竟昨天晚上的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眼下霍家的人又都在桌上,顧清歌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
夏楠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霍建亭一邊說著,一邊揉動著自己的拳頭。
霍家人都愣住了。
這一次,他總算沒有再數落她。
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遺棄了你,記得,還有我在你身邊。
羅歡歡咬咬唇,不再吭聲。
憋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問出這麼羞人的話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顧清歌杵在雪地里,說什麼也不肯走。
大腦一片空白。
顧清歌急忙堆起滿臉的笑容,「我知道了。」
她垂著頭,床頭燈昏昏暗暗,柔的長發恰好遮住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終于忍不住把頭埋在他寬厚的背上。
她站在那里,兩只眼楮緊緊鎖住建亭,再望不見別的。
霍建亭笑,輕輕捏一下她的鼻尖,一副殲計得逞的笑。
她自己則是不敢看,瑟縮在床頭,小小的身子微微還有些顫抖。
好吧,她忍。
霍建亭,是夢麼?
想到以後的生活,也許就這樣過好多年,越發覺得恐懼恐慌,心里頭的那點害怕也就越來越濃。
霍建亭,如果有一天,你也像愛夏楠那樣愛我,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你感覺到了嗎?
盤子被扔在地上,粉身碎骨流淌了一地。
霍建亭,埋葬掉那顆破碎的心,重新再捧出一顆心。
「立刻向建聲道歉!」
誰都知道,六個月大的孩子,已經成形了,也許連小手指腳趾都長齊全了,這個時候,再想做手術流掉孩子,實在是太殘忍了…
羅歡歡搖頭,「沒有…」
「顧清歌,我不是去參加葬禮!」
「蠢女人,車子開不了,怎麼辦?」
來人夾著一大束馬蹄蓮,堪堪正擋住他的面孔。
空曠無人的雪地上,只有他和她,他背著她…
這男人,生就的一副好皮囊。
他的表情仍然是那副沉沉悶悶的樣子,銳利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路漫漫,冷風不息,一徑的吹到心窩窩里。
強行咽下眼眶中的淚,回望走過來時的路,兩行深深的腳印出現在雪地里。字兒性你。
霍建亭說的對,當初是她自己非要生下這個孩子的,如今,又能怨誰?
雪下的很大,雪上的積雪很厚,車子無法正常行駛,霍建亭黑著一張臉從車庫里走出來,鞋子上還帶著細微的雪渣。
躺在沙發上,睜大了眼楮望著天花板,眼淚卻一淚一淚穿過眼眶落在耳後的沙發上。
誰叫他那麼嚇人的!
霍建亭彎下腰去,把盒子撿下來,送回到瑛姐手上。
卻,那麼遠。
門鎖還沒有扭動,霍建亭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伺候不好他,他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折磨她。
就算是只婚不愛又如何?
霍建亭拉著顧清歌的手,一路昂首闊步走出霍家。
「你們一個個這樣的欺負她!」
「我答應你,從今天起,我會努力做一個好丈夫…」
昨天晚上她在廚房燒水的時候,霍建聲也在。
她無聲的笑著,順著他的背趴上去,手摟著他的脖子。
門沒鎖,顧清歌朝著門口喊了一聲︰「進來。」
「沒關系的,涂點藥膏就好了。」
雖然天氣很冷,可暖暖的太陽總讓人覺得,看到了希望。
卻能感覺到她的落寞。
淚水流過的地方被腌得發疼。
霍建亭,這也許是你能給到我的最後的底線。
「說的對,這個季節本來是沒有馬蹄蓮的,可是我為了討美人歡心,特意置辦了一個花房,里面種著各種各樣的花。」
「你手怎麼了?」
她不停往回縮著自己的手,一邊嘟噥,「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
這樣的要求,是不是有些太貪心了?
霍建亭長的很好看。
霍建聲毫無防備,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悶痛不已。
霍建亭似乎心情很好,並沒有出現她想像中的包公臉,顧清歌的心稍稍放回肚子里一些。
這位活祖宗真是難伺侯,就他這脾氣,除了她顧清歌,誰受得了他啊?
「死人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是要生活下去。」
似乎是怕顧清歌听到,他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向花壇邊。
「其實…你心里還是有點在意我的,是不是?」
這樣寒冷而單調的季節里,能看到馬蹄蓮實屬不易。
其實,飲鳩止渴這道理誰都懂,可連命都快沒了,誰還在意那點毒?
霍建亭,你怎麼能忘?
拿了外套,拉著顧清歌一路而行,將霍家一家人甩在身後。
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顧清歌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在懸崖邊上蕩著秋千。
顧清歌打個哈欠,掩著嘴來到他的衣櫃前,打開櫃子。
「送東西來的是什麼人?」
穿好衣服以後,他率先下樓。
「啪…」
風刮在臉上,又疼又麻,連膝關節里的疼痛都像小蟲子一般溜出來。
看著臉色蠟白如紙的羅歡歡,霍建亭頗是心疼。
曾經渴望的畫面突然出現在眼前,她有些不敢相信。
霍建亭,我的心在流血。
地上的雪已然化了個精光,地上到處一片濕漉漉的,空氣卻出奇的好。
這時候的霍建亭已然月兌了睡袍,赤/祼著上半身站在那里。
霍天齊氣得捂著胸口,「你…你…」
這天氣明明那麼冷,她的心卻那麼暖。
因為我愛你…
比斷手斷腳還慘。
連他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都忘得一干二淨。
天地間只剩下白茫茫一片,霍建亭穿著深色的羽絨服,隔得那麼遠,她卻依舊瞧見他嘴角的那一絲弧度。
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霍建亭看著她蒼白的臉,也知道有些痛不應該再讓她承受。
這一拳正砸在霍建聲的鼻子上,頓時,鼻血就流下來,落在他淺灰色的襯衫上。
「東西一直放在門口,瑛姐開門扔垃圾的時候發現有個盒子,就拿了進來。」
這個時候,已然是華燈初上了。
再也睡不著,一直睜著眼楮到天明。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他立刻就笑不出來了。
霍天齊氣得砸桌子,一桌子的碗筷叮叮當當作響。
顧清歌更是沒想到,霍建亭竟然會替自己出頭。
「看來,我得再為你換一套房子了…」
「否則,傷了胎兒,對你身體很不好…」
霍建亭走了,不帶一絲留戀的走了,除了寂寞,什麼也沒留下。
「顧清歌!」
終于還是抹干淨了眼淚,看著落滿的灰塵的房子,開始一點點整理。
他倒好,竟然睡著了。
「唉…」
她顧清歌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家兒女,索性把話一次說出來。
看來,昨天晚上他到家一定很晚。
這些淤青和霍建聲一定月兌不了干系。
「走,我們回霍家!」
「顧清歌,替我挑衣服!」
顧清歌抬眼,看著潔白的馬蹄蓮,若有所思。
她不怪他。
「顧清歌,你能不能有點品位?」
她穿一件深藍色的長款羽絨服,長長的擺子恰好停留在膝蓋上方,遮住她修/長的腿,怎麼看,都覺得笨拙。
「道歉!」
兩條腿被他握住,一手一個,半截掌心堪堪握住她的膝蓋。
這是顧清歌許給你的承諾,如今,這承諾依然有用。
顧清歌樂得清閑,閑來無事,便拿出考試要用的書猛啃。
他轉身離開,她則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是以真正的霍太太的身份出現。
桌上所有人都呆住了。
經過霍天齊一罵,所有人又行動起來。
羅歡歡則是驚恐的縮在床頭一角。
如果還可以再看到別的花…
霍建亭毫無悔意,如英雄一般的站在那里,看著自己的父親,「爸,這一拳,是他欠顧清歌的!」
明明那麼想從他嘴里听到答案,卻又害怕听到答案。
花兒落下,葉卓燃一張俊顏出現在顧清歌的視線里。
「顧清歌他是我女人!就算她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也輪不到你們來教訓她!」
不是沒有在霍家大宅里睡過,以前總是或多或少覺得不安。
把黑色襯衫放回去,又挑了一件紅色襯衫出來。
她原本就瘦,如今雖然已經懷孕六個多月,因著是冬天,衣服穿的又多,如果不仔細看,誰也不會相信她是一個孕婦。
她越是輕描淡寫,霍建亭越不肯放過。
明明很累,躺在床/上卻是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偶爾听到一點大的動靜,或是突然想起他,整個人就馬上清醒過來,不可抑制想東想西。
「也許我給不了你愛情…」
霍建亭的目光依舊停在顧清歌的手背上。
霍建亭拿出手機,看著那個號碼,又看一眼顧清歌。
既然他跟羅歡歡已經有了孩子,那他為什麼不和羅歡歡結婚?
整天被他欺負,穿小鞋…
她傻傻的望著霍建亭,如痴如夢。
不過,這話說出來,她沒抱希望能听到肯定的答案。
霍天齊也坐在餐桌上,看上去有些疲憊。
他的聲音明明那麼好听,卻像是剜心的刀。
還要和自己過這種掛名夫妻的生活?
「雪太大,我沒開車,要遲一會到…」
「東西是什麼時候收到的?」
他這樣的語氣,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奈,嘴角的那一絲笑卻一直掛著。
這實在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天地之大,她的眼楮里卻只容得下他一人。
因為,她有你愛著。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她,維持著這麼令人不舒服的姿勢,霍建亭有些不耐煩。
有人在她頭頂上暴喝。
第一次當著霍家人的面兒被他這樣親密接觸,顧清歌有些不好意思。
「霍建亭,其實…」
「這個季節,不應該有馬蹄蓮的啊…」
明白過來的顧清歌,狠狠瞪他一眼。
不就是昨天晚上被霍建聲抓出來的!
「顧清歌,再有下次,我打斷你的腿!」
更何況,還發生了流血事件。
有人敲門。
一個多月沒有回這個地方,如今再相見,竟恍若隔世。
她猶豫著,被眼前的馬蹄蓮蠱惑。
顧清歌站在雪地里,包的只剩下兩只眼楮還在外面,撲閃撲閃的望著霍建亭。
不過,看到昨天他幫自己整夏晴的份兒上,她不和他計較。
誰叫她是他的小媳婦兒?
她掛在他脖子上的兩條胳膊緊了緊,把他抱的更緊一些。
他一邊掏鑰匙,一邊把鑰匙插到鎖孔里。
顧清歌的眉眼里都是笑,她覺得自己的心輕的就像是這風,一吹就會飄起來。
「蠢女人,再不上來,就自己走!」
她把那顆破碎的心和這漫天飛雪一起埋葬。
兩個都是自己的兒子,不管哪一方受到傷害,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風很冷,吹進眼楮里,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不就是沒有結婚證嗎?」
「撞到了?」
如果他說不是,她要怎麼樣?
這麼大的雪天,只要那個女人一個電話,他就什麼都不顧了。
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除了冷,還有疼。
可這個社會于她來說,太孤單,太淒涼了。
「還不快點給四少爺止血!」
「不如…我們回霍家吧?」
看著一大排衣服,她眼花繚亂,挑來挑去,挑了一件黑色的襯衫出來。
「一個個,都瞎了眼嗎?」
逾越不得。
「沒關系,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也許,這一生都等不到了。
一條無形的鴻溝橫亙在兩顆心之間。
唯一清醒的人,大約就是霍天齊了,他惡狠狠的沖著保姆喊︰「看不到四少爺受傷了嗎?!」
顧清歌還坐在座位上發呆。
這個時候的霍建亭已經拉著顧清歌站了起來,環視桌上每一個人,「其實,我也很討厭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霍家!」
「建亭…」
霍建亭皺眉,好看的臉也被一層陰戾覆蓋,說不出的壓抑在空氣里流轉。
眼神隨即落在顧清歌的臉上,「不知道,清歌小姐肯不肯賞臉來看看這些花呢?」
她站在沒有被打開的門前,望著霍建亭的一步一步走向遠方。
她愛霍建亭,可並不代表霍建亭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強加給她。
羅歡歡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的望著漆黑的窗口。
頭埋在霍建亭溫暖的背上。
她眨著眼楮望著他笑,眼楮彎起來,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只是一味躲著霍建亭的手。
顧清歌在霍建亭身邊坐下,開始吃早餐。
因為背著她的緣故,霍建亭的聲音有些發悶,嗡嗡的傳過來。
是不是這些年來她無聲的愛有了回報?
饒是霍建亭,也被盒子里的慘景驚得扔了盒子。
羅歡歡沒有拒絕他,只是朝被子里又縮了縮。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著霍建亭的話。
霍建亭突然抓住了顧清歌的手,視線放在她的手背上。
霍建亭神色一凜,站在那里,如墨的眸子望著她。
疼得她直不起腰來。
這樣的天氣,硬靠兩只腳步行,從霍建亭的別墅走到這里,已然花了半天時間。
顧清歌的鑰匙早就還了回去,如今的鑰匙只剩下霍建亭的一把。
霍建亭接完了電話,就急匆匆往羅歡歡的住所趕去。
暖的連眼楮里都是濕意,濕濕的,潤潤的。
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問她,「你跟什麼人結過仇?」
「建亭,我是不是不應該生下這個孩子?」
「你兩只手都伸到門里去夾的?!」
霍家又恢復平日的光景。
顧清歌穿梭在上班的路上。
霍建亭已然拉過了她的手,「爸,你最好搞清楚霍建聲到底做了些什麼,再來和我談!」
明明那麼美好的畫面,她卻想流淚。
她站在那里,望著霍建亭寬實的後背,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顧清歌下樓的時候,霍家一大家子人已然圍在桌上吃早餐了。
剛才的問題等于沒問。
許是天氣冷的緣故,婦科這幾天的病人很少,到是內科感冒發燒的病人多一些。
匆匆忙忙從床/上跳下來,奔進洗手間里,體貼的替霍建亭放好刷牙水,擠好牙膏。
霍建亭可是帶過兵、打過硬仗、殺過人的人,有什麼可怕的!
霍建亭看她一眼,「都六個月了,想不要?」
「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
「當初干什麼去了?」
這個時候回霍家,還不得被一頓痛罵啊?
她不願意再去回想那令人恐懼的一幕,話說到這里,便打住了。
「你們給我听好了!」
心上仿佛被戳了個大口子,風呼呼的往里灌。
霍建亭一動也沒動。
只要你不放棄我,我就不會放棄愛你。
一連幾天,太陽都很好,雪後的陽光總是讓人覺得親切。
顧清歌睡的正香。
霍建亭抬高了下巴,冷冷看一眼霍天齊,「我沒有做錯!」
瑛姐點頭,拿著盒子轉身便出了門。
「嗯,好…」
兩顆心之間,隔著不過幾公分的距離。
丫就是把自己當大爺,她又能怎麼樣呢?
坐在那里,望著霍建亭飛揚拔扈意氣英發的臉龐,竟是再也移不開眼。
只可惜,他太清冷,冷的讓人無法靠近。
從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起,寂寞就在滋長。
她只是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顧清歌心中一陣陣向往。
還有羅歡歡的那個孩子…
這一次,她是真的累了,困了。
幸福來的那麼快,快的讓她覺得不真實。
只怪自己,如果沒有她的執著,是不是,他和她都會生活的不似這般無力。
然後很狗腿的朝著霍建亭露出八顆牙齒,「霍總裁,請刷牙。」
「我不是去當火雞!」
不再去說從前,也不再去計較你的從前,就像是我不曾恨過你怨過你一般。
顧清歌好不懊惱,嘟著嘴巴在霍建亭身側躺下。
顧清歌無奈,只好再放回去。
只要他沒有愛上別的女人,她就會一直是霍太太,一直陪在他身邊。
「顧清歌,我想過了,既然夏楠已經死了,我也沒必要再跟自己較勁。」
雖然霍建亭排行老三,可是他最討厭別人叫他小三。
這一剎那,顧清歌只覺得鼻子發酸。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起電話。
「這麼多年,我都是一個人過來的,我不應該再要求你的…」
于是乎,所有的睡意頓時全消。
漫天白雪堆積的銀色世界里,他寬厚的掌心握著她的手。
盒子里血跡斑斑,卻早已干涸。zVXC。
羅歡歡搖頭,「不知道。」
只婚不愛…
「怎麼撞的?」
似乎察覺到剛才自己的話語太過犀利了一些,霍建亭緩和了語氣,「你先睡一覺,等路好走了,我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霍建亭,一輩子,我們都這樣,好不好?」
除了霍建亭,她實在找不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想也不想,就揭開了那盒子,只見一只被剝了皮的小動物鮮血淋灕的躺在盒子里。
顧清歌神游的空當,活祖宗已然洗漱干淨,連胡子都刮過了,抱著兩只胳膊,悠閑的站在她跟前。
看著這位活祖宗爺走進洗手間,顧清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霍建亭那麼緊張羅歡歡,只有一種解釋,那孩子是霍建亭的。
縮在一角的羅歡歡動了動,「今天下午的時候,收到的第一時間我就給你打電話了。」
霍建亭已然站起身來。
胸口第二根肋骨下的地方很疼。
只有霍天齊,看著這個兒子,眸中微微露出笑意。
「我知道你有家,有妻子,我沒有想要太多…」
「瑛姐,把這個處理干淨。」
「喂…」
「顧清歌,五分鐘後下樓,看不到你人,結果…」
他嘴角的那一絲笑意突然就消失了,快步走過來,拉住顧清歌的手。
只要你不放棄我,顧清歌就永遠是你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安安心心和我過日子,那我顧清歌也後退一步。
等下,如果霍建亭發起火來,為了不使自己被動挨打,她是一定要跑的快一點的啦。
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偌大一塊,幾乎布滿整個手背,看上去怵目驚心。
「來,小心些…」
「還走得動嗎?要不要我抱你?」
顧清歌一個「好」字還沒有說出口,便在看到門口的身影時愣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