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夫,復婚請排隊 一月不見

作者 ︰ 何小果

「葉學長,你怎麼在這?」

葉卓燃眯起眼楮,不著痕跡的把手帕放進顧清歌的掌心里。

「出來辦點事,經過這里,正好看到一個哭包…」

她微微有些顫抖的尾音在車廂里一路蹦散開來,像是受了委曲的小孩子。

「再這樣耗下去,受傷害的肯定是你自己…」

酒店旁邊就是市內最繁華的酒吧,紙醉金迷的紅塵男女,混流在俗世的橫欲里,各有各的傷心,各有各的不如意。

那個時候,如果他早一點向顧清歌表白。

血脈賁張的場面。

可她的眼底卻寫滿哀傷。

她不讓他好過。

林小陌朝著她擠眼楮,「小歌子,你就別傻了,咱們葉大學長財大氣粗,凡是用錢買的到的,他都不缺…」

葉卓燃看著她慘白的臉,不再逗她,徑自坐回駕駛座。

一張小臉兒被凍得有些發紅,眼楮也紅紅的。

可他告訴自己︰葉卓燃,不要害怕她受到傷害,你這樣做,是為她好。

眸間一片暗色,他生恐自己泄露了心思,迅速把眼神轉向一旁。

可萬一這女人又蹬鼻子上臉怎麼辦?

因為葉卓燃也不是外人,顧清歌眼珠子轉了一下,很快就點點頭。

他隱藏的很好。

「清歌,恕我冒昧,你追的霍建亭吧?」

打死顧清歌,她都不會相信,葉卓燃是踫巧經過這里。

她放慢腳步,想要記住這里的一花一木。

即便不能和霍建亭離婚,也還是先搬出來的好。

霍建亭,是不是離開你就不會再痛…

眼楮瞪到發干,脖子伸到發酸,也沒見到那個想見的人。

顧清歌很清晰的看見霍建亭眼中的怒氣。

潔白的小雪花沾在她的頭發上,沒有化開,晶晶瑩瑩的折射著微弱的光。

顧清歌能來給自己過生日,是他從不曾想過的。

這正是顧清歌想要的生活。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樣傻過。

「干脆登個報聲明一下,跟他離婚得了。」

林小陌說的對,像葉卓燃那樣的家世,顯赫的背景,從來都不缺用錢可以買得到的東西。

錯過。

發起火來也就算了,竟然還把她又一次扔在了路邊。

明明那麼近的距離,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咫尺天涯。

兩只手死死揪著自己的衣服,攥得那衣服已然面目全非。

怎叫他不心疼?

葉卓燃開足了暖氣,把車停在路邊,轉過身來凝視顧清歌的臉。

霍建亭,如果你要的愛就是顧清歌不愛你。

霍建亭煩躁的緊。

每次顧清歌看她一個柔柔小小的女生,騷包的開那麼大的車就想笑。

收拾好東西,顧清歌穿上了大衣。

霍建亭看看手中光禿禿的桿子,直接砸在地上。zVXC。

中間的舞場內有男男女女擁抱著共舞,貼得很緊。

一顆心百轉千回,轉了又轉,看到的…

顧清歌住在顧家以前的老房子里,因為明年這里要拆遷,所以,很多時候這里是沒有人的。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盤山公路上「踫巧」遇到她。

「清歌,別想那麼多了,你不是和霍建亭根本就沒領結婚證嗎?」

林小陌會意一笑,默不作聲。

那車後座上坐著的…

一如她現在的心。

「我…」

兩個人當然明白大家伙指的是什麼,于是林小陌就咯肌她,兩個人不知不覺六年過來了。

好像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幫過她的。

顧清歌窩在被子里,捂了四個電暖寶也不覺得暖和。

辦公室里的暖氣開的很足,顧清歌安靜的寫著筆記。

從霍建亭的別墅里搬出來有一個多月了,這期間,雖然她總是推辭著不肯回霍家老宅吃飯,但霍天齊卻是不允許。

明明是她的錯,把自己男人當外人,非要和小叔子走的那麼近,這個錯誤怎麼說,也不能原諒!

安靜。

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兒。

顧清歌沉默下來。

顧清歌咬咬牙,報上了霍建亭別墅的地址。

要不要去接她?

而且,這個時候,如果她匆匆忙忙跑到外面隨意買一件禮物送給他,是不是太隨便了點?

「嗯。」

霍建亭在禁鳴區狂按起了喇叭。

從這里到家里,不過十分鐘的路程,卻像把一輩子都走完了。

老爺子知道她搬了出來,卻從不點破,只是以一個長輩的姿態來對待顧清歌,沒有半分責備。

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顧清歌的臉上。

如果沒有這個死黨,自己還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呢?

可怕的是,你愛的那個人他非但不喜歡你,甚至還厭惡你。

有些事情,說的太明白,反而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靠在車身上,揪下了第一朵花瓣。

有我在。

也不知道跟前那株不知名的花朵怎麼就惹到了霍三少。

「像你這麼笨的天使,當然只有我這麼聰明的人才能守護得了啊…」

葉卓燃看一眼她顫抖的身軀,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穩穩的發動了車子。

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過來︰霍建亭如果不想見你,那他就有一千個理由不見你。

只想著遇上那個日思夜念的人。

那個溫順、乖巧的女人搬出了霍建亭的金絲籠。

顧清歌當然也看到了霍建亭。

車窗外的雪花飄的越發的歡實起來。

外套沒有月兌,車子也沒有停進車庫里。

「學長,這是為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極大的顧及了顧清歌的面子。

牙齒緊緊咬著光潔的指甲。

很認真很認真的听林小陌八卦著報紙的內容。

「對,是我追的他。」

顧清歌無聲的哭泣。

葉卓燃輕輕的嘆息聲在車廂里別樣清晰。

她在就近的地方下車,慢慢走回家里。

顧清歌笑了。

經山路好。可她還是毅然的向前走著。

「你呀,除非送他一特別點兒的禮物,他才能記得住你!」

坐在卡宴上的兩個人自然也看到了霍建亭。

漂亮的花兒被揪的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枝干,綠油油的,又難看又怪異。

不過是一個月而已,她已然瘦的皮包骨頭。

唯一可以改變的,只有結局。

葉卓燃笑,「因為男人是征服者,他們更喜歡自己征服心愛的女人,而不喜歡做一個被征服者。」

心上被挖開了一個大窟窿,四處的風都灌進來。

顧清歌長長的羽睫上還帶著淚濕,不過,她卻笑的很開心。

作為一名醫生,她盡職盡責,對自己的病人沒有半分的不負責任。

她來,已經是給他最好的禮物。

他原以為,只要離開那個男人,他的小歌子就會幸福。

「你能來,就是我生日最好的禮物。」

去。

不去。

葉卓燃體貼的點了果汁。

葉卓燃聳聳肩,「上帝說,每個天使身邊都會有一個守護著天使的人。」

像是經過了一場很嚴峻的思想考驗一般,他終于從豪宅的大門里邁了出來。

見不到就不會再念…

葉卓燃打開了車門,「親愛的顧清歌小姐,您的專屬司機為您服務。」

上一次和霍建亭在這條公路上對峙的時候,他就仔細的察看過周圍的地形,稍一調查,他便知道了顧清歌每個周末都要在霍家的大家庭里吃晚飯的事。

他知道顧清歌不喜歡喝酒,替林小陌叫了啤酒。

眼底的那一絲落寞。

霍建亭氣得不輕,回到家里以後,看著漸漸濃密的小雪花。

「那個時候,霍建亭經常來我們學校演講,我很喜歡他的演講,所以,每一次他的演講,我都有很用心的做筆記。」

站在門前,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楮望向遠處。

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葉卓燃承認,這一刻,他的心髒似被利刃劃過。

「學長,也就是說,霍建亭永遠不可能愛上我,是麼?」

還直嘲笑說︰林小陌呀林小陌,瞧你這品味,找男人的時候,也一定是找帶著大家伙的那個。

有些路,有些事,非得要自己走過了,才能放得開。

她又抱了一床被子來替自己蓋上,才發現,怎麼都暖和不起來。

一滴亮晶晶的眼淚還掛在腮頰上。

不念…

提及往事,顧清歌有些淡淡的哀傷。

這會兒,兩個人隔著車窗遙遙相望。

不想…

顧清歌總覺得說不過去,「不不不…」

第二次了。

小歌子,不要怕。

紅的似火,暗的似血,像極那彼岸花的顏色。

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葉卓燃的眼神不似平日清爽,墨黑地瞳孔里帶著些許的迷離。

又像是杜鵑泣血。

這段時間以來,他幫了自己不少忙,雖然自己一再表明立場,不想欠他太多,但不管什麼時間,他總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上了車,林小陌很拉風的帶著她去了N市最豪華的酒店。

「所以,男人不怕千辛萬苦去追尋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很少有男人接受天上掉餡餅的戀愛方式。」

眉頭緊皺。

「怎麼每一次我最狼狽的時候,總是遇上你?」

雖然顧清歌不知道原因,但死黨的事,她是一定不會推月兌的。

顧清歌頓時就愣住了。

發動了車子,又往回趕。

卻是她坐的別的男人車上有說有笑的模樣!

不去…

可…

那開車的人不是他最討厭的葉卓燃嗎?最後一片花瓣落地的時候,是不去。

很顯然,某個男人正在左右為難。

「清歌,你知道嗎?」

這招人恨的架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霍建亭。

愛一個人並不可怕。

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人本就是這風景之一。

心,比這天氣還要冷。

「逗你玩呢!」

在心底暗笑︰幼稚。

三天前,林小陌就打電話約好了,今天晚上,她必須得陪她瘋。

在她的臉上,他找不到一絲一毫開心的痕跡。

第二天是星期天,顧清歌一夜沒有睡好,所以早早起來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假如時光可以倒流,回到那個年代,她沒有嫁給霍建亭,是不是就不會惹他這麼討厭?

時光不能倒流,已經發生的故事也無法被改變。

話到嘴邊,想了想,她還是又咽了回去。

那麼,我會找個地方把愛你的心藏起來。

偌大的家,冷清的可怕。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就發起火來。

可是他的心卻在被揪緊。

回老宅吃飯的時候,竟然從來沒有遇到過霍建亭。

想到這里,顧清歌心里由衷的感激。

一伸手,就把開的正好的花朵拔了下來。

天氣很冷,她穿著一件白顏色的羽絨服,帶一頂寶石藍的貝蕾帽,圍著一條相同顏色的圍巾,看上去像個藍精靈。

顧清歌秀眉微挑。

「你丫有本事再給我說不去!」

故事在她的小嘴里緩緩的流淌出來,柔柔的,像是如水的月華,傾瀉在整個車廂里。

五味雜陳。

指甲很脆,硬生生被她咬斷,一截鮮紅的肉祼露在夜色里。

車身交錯。

總之,他就是看那朵花兒不順眼。

又冷又疼。

「不去?」

于是,每個周末的傍晚,他都會在這附近轉悠。

再裝出一副不愛你的樣子。

「雖然說女追男隔層紗,但女人往往得不到自己心愛的男人。」

那車不是他最討厭的卡宴嗎?

去…

葉卓燃安靜的做著一個傾听著,嘴角始終保持著一抹微笑。

「這個扔地上就是去!」

卻被葉卓燃拒絕了。

每天重復著同樣的事,上班,回家,看母親,偶爾去霍家老宅吃吃飯,日子雖然很無聊,卻也很舒心。

她總覺得不好意思,一直想找機會溜出去買點什麼送給葉卓燃。

這委實讓顧清歌覺得詫異。

吃完了飯,時間還早,林小陌提議去酒吧坐坐。

葉卓燃朝她擠眼楮,「沒錢沒關系,你可以以身相許…」

葉卓燃沒什麼反應,嘴角微微一揚。

車子緩緩開動,葉卓燃從後視鏡里打量著她清秀的眉眼。

明明那樣簡單的一個字,卻如此沉重,沉重到她連眼楮都不敢抬起來。

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

她純黑的眼珠在黑暗里閃動著,散發著流螢一般的光彩。

現在才發現。

葉卓燃執意要送顧清歌回家,卻被顧清歌婉言拒絕。

一個向外,一個向里。

又酸又癢又疼又澀。

為了一個女人,屁顛顛的跑來跑去。

台上的女歌者唱完一曲,便下台了,很快,狂野的舞曲換成了柔柔的薩克斯。

葉卓燃不喜歡喧鬧的地方,好在他在這邊的一家酒吧里有VIP卡。

顧清歌點頭。

「大一下半學期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他了。」

冬天的天總是特別短暫,不過才下午的五點鐘,天卻已然完全暗了下來。

會不會就是另外一種結局?

葉卓燃沒有說什麼,聰明的男人要懂得抓住時機。

顧清歌,你等著!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扔了花枝,急忙就鑽進了車里。

霍建亭覺得自己兩只眼楮都紅了,惡狠狠瞪一眼後排的顧清歌。

她把自己蜷縮在車座角落里,像個被人拋棄的布女圭女圭。

風帶起飛揚的雪,旋轉著,慢慢停下來,落在微白的地上。

霍建亭,我那樣卑微而又小心翼翼的愛,最終還是無法入駐你的心里麼?

台上的女歌手穿著齊B小短裙,和這外頭的天氣格格不入,挺翹的臀部來回扭動著,引人暇想。

放得下。

當愛成為相互折磨的工具,她寧可傷的那個人是自己。

看不到霍建亭就不會再想。

他的心仿佛被毛刺扎了一般的難過。

「去哪里?」

誰都沒有停車。

不行!

很快,她便在輕微的積雪中拿著自己的行李離開了。

不能去!

單單是這一份人情,她就還不起。

剛剛出了第一個彎道,便看見一輛有點眼熟的車緩緩開過來。

不管顧清歌過不過去,他的司機總是會如期而至,帶顧清歌上車。

「要不然,上帝會炒我魷魚的。」

進去以後,才發現,這里真的是個很幽靜的地方。

他說的一本正經,眼眸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閃耀。

別人的生日,自己空著兩只手就來了,這叫什麼樣子?

而霍建亭也很清楚的看見顧清歌眼中的漠然。

天氣越發的冷起來,只剩下松柏依然翠青,來來往往的街道上,從來不會因為誰而改變風景。

「瞧你嚇得。」

可她為什麼還是不開心?

以身相許?!

林小陌開著她那輛牧馬人就過來了。

不想,今天竟然真的就踫到了。

葉卓燃無疑是開心的。

「這麼貴的司機,我請不起哎。」

由于有林小陌這個話癆的原因,酒桌上雖然只有三個人,卻也吃的很開心。

她看上去,多像一個純潔無瑕的天使。

只要不見,就能不念…

顧清歌不是沒來過這種地方,只不過她來的少,二十幾年來,到這地方的次數一只手數的過來。

今天的宴會很特別,只有她、林小陌和葉卓燃。

她輕輕的一聲答應,那樣輕,仿佛如風拂過。

吧台上的駐唱歌手熱火朝天的唱著時下最流行的歌曲,雖然有些吵,卻絕不向外面說的那樣糜爛。

怎麼辦?

獨獨,卻要忘記記憶最深處的那個人。

一頓飯吃到最後,顧清歌才知道是葉卓燃的生日。

離吧…

下唇已然被咬出血來,她卻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她的幸福,並不是他葉卓燃能給的起的。

有夢固然美好,可是夢醒的那一刻,卻是那麼難過。

「所以,天使狼狽的時候,我這個天使守護者就要現身啊。」

燈光很暗,所有的包廂都被隔開,只看到大紅色的沙發。

一片安靜。

不知道為什麼,顧清歌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總覺得有人在偷窺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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