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上,在莫畔笛「絕交」的逼迫下,謝婉蓉只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在電話里將婚禮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莫畔笛。
听著謝婉蓉刻意說得委婉的事實真相,她听到了最好閨蜜對自己的心疼,也听到了那天婚禮上宋悅對她的污蔑,還有宋悅背後那個人對她造成的傷害——
「笛笛,你走後,那個女人哭著告訴蘇家的人,她之所以接近蘇靖軒,完全是你安排的。她還說,那天晚上在汽車電影院的事也是你策劃的——」
「她說你讓她勾-引蘇靖軒,她在車里月兌下衣服之後就給你打了電話,你就按照你的計劃出現在汽車電影院,一個電話叫來了警察,還當眾污蔑蘇靖軒有艾滋病。她說,你從一開始就不想嫁給蘇靖軒,所以才會做那麼喪心病狂的事……」
她就說,宋悅既然拿著那個胎兒去婚禮上鬧,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灰溜溜的走了?原來是父母隱瞞了她離開之後所發生的事,父母怕她受到傷害,所以一個字都不說槭。
「顧燁霆,你跟蘇家的恩怨,為什麼要搭上我的名聲!」
莫畔笛握緊手機痛苦的喃喃,心底的寒冷,再度襲擊了她。
計程車停在一棟員工宿舍樓前,莫畔笛抬頭望著六層樓的高度,刺眼的陽光讓她不覺閉了閉眼農。
憑著記憶進入大樓,莫畔笛心情沉重的走上第五層。看了眼兩邊的走廊,她朝右邊走去,高跟鞋在走廊中清脆作響,最後停在509號房間門口。
抬手輕輕敲了敲門,里面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響,隨即一個清秀的女孩兒將房門打開——
「找誰?」
女孩兒警惕的盯著陌生的莫畔笛,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莫畔笛溫柔微笑,「請問宋悅住這兒嗎?」
屋里的女孩兒皺著眉頭瞧了一眼莫畔笛,眉眼里有點鄙夷的味道,冷冷的說︰「宋悅她前幾天就辭職了,昨天下午剛剛搬出這里。」
「前幾天?」
莫畔笛蹙眉,為什麼宋悅會這麼著急辭職?為什麼會這麼著急搬出這里?
「打擾一下,請問她是幾天之前辭職的?」
「我也記不清了。」女孩兒不耐煩的看了眼莫畔笛,準備關上門走進屋里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說︰「哦,我記得她辭職的第三天就是H市蘇市長佷子蘇靖軒的婚禮,她當時還在宿舍跟一個男人打電話,對方說什麼要她去鬧婚禮什麼的……」
莫畔笛垂在身側的手指顫了顫,宋悅果然是受一個男人指使。
緩緩垂下眼簾,她心底還是有些不相信——
那個男人,真的就是顧燁霆嗎?
睜開眼的一瞬間,她不經意的看見了右手邊的垃圾桶。垃圾桶里,赫然是一張照片!!
莫畔笛額角突突跳了兩下,快速彎下腰將沾染了污漬的照片從垃圾桶里撿起來。拿到眼前一看,這張照片正是宋悅和顧燁霆的合影——
「這張照片——」
莫畔笛抬頭看著女孩兒,女孩兒冷冷的說︰「那賤人搬走了,這些東西忘了拿走,我們懶得看她成天勾-引男人那賤樣子,所以就一股腦扔進垃圾桶了。對了,你要是她朋友就將這些東西撿起來拿給她吧,全都是她的。」
莫畔笛心口驀地鈍痛。
她自嘲的一笑,抬頭看向女孩兒,「這個男人也是宋悅勾-引的男人?」
「別提了,都在一起半年了,她經常把這男人帶回家,每次一回來就給我們錢讓我們出去,方便她和這個男人在這兒辦事。哼,也不知道這開著蘭博基尼的男人怎麼會來這種宿舍辦事兒,太將就了!」瞥了眼照片上的宋悅,女孩兒更加不屑的冷哼,「真不知道那些男人看中她哪點兒了,就一***狐狸精,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呢!」
听著女孩兒喋喋不休的嘲諷,莫畔笛低下頭看著照片,那一刻,她的力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剝離了,腳下連邁開一步路都顯得好艱難。
她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自認為自己一向善良,可是為什麼到頭來卻被人家算計得這麼慘!
搞砸了婚禮,失去了清白,還被拍下了視頻……
唇角扯起一絲痛苦而譏諷的笑,原來嫁給蘇靖軒這個不舉的男人並不是她人生最大的笑話,認識顧燁霆,相信這個男人是好人,這才是她人生最大的笑話,最難以挽回的敗筆!
莫畔笛捏緊照片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剛走幾步,隱約听見屋里的女孩兒自言自語道︰「哼,***狐狸精,為了那個男人居然打掉了自己僅僅三個月的孩子,真賤,是人就干不出這樣的事兒……」
三個月大的孩子。
莫畔笛止步回頭看著女孩兒,她見莫畔笛走了于是一把將門摔上,回了屋子里。
回想起婚禮當天宋悅送給她的那個盒子,盒子里正是一個三個月大的胎兒。難道那個胎兒不是宋悅從醫院里買的,而是她自己和顧燁霆的孩子?
他為了實施他的計劃,竟然逼宋悅打掉了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子——
莫畔笛閉上眼冷笑,用剛才女孩兒的話說,是個人就干不出這樣的事。顧燁霆,他壓根就不是人!
一路恍恍惚惚的回到水月灣,站在別墅前,看著這麼漂亮的房子,莫畔笛再也沒有了往日那種欣賞和愉悅。涌上心間的,只有一陣陣的心寒和厭惡。
第一次這麼想逃離一個地方,永遠的離開——
她想離開這個別墅,想忘記顧燁霆曾經陪著她一起看鬼片的安靜,想忘記他曾經對她的寵溺,更想忘記曾經在這兒被他按在床上索歡的一幕幕……
他和宋悅好了半年,竟然用那具骯髒的身體,先後兩次染指了她——
那一切,讓她感覺到骯髒。
顧燁霆,他更骯髒!
*
一個人在別墅坐了好久,莫畔笛將手機模得都快發燙了,這才撥通了蘇靖軒的號碼——
當時,蘇靖軒正跟蘇夫人一起在W市的某個私立醫院治病,據說那個醫生是剛從國外回來的男性泌尿科專家,對治療陽•痿早•泄也有一定的經驗。不知道治療了這麼多天,成效如何。
「喂,什麼事?」蘇靖軒一臉苦相,正面對著一大碗黑乎乎的中藥發愁。這幾天每天早中晚都要喝三大碗中藥,苦得要命,臭得要命,可是為了能夠早日恢復雄風,他也只有捏著鼻子喝下去。
「那個……你的病有效果了麼?」莫畔笛沒有直奔主題,而是先問了問蘇靖軒的「病情」。
畢竟蘇夫人也在那兒,萬一讓蘇夫人知道她這個做妻子的好幾天都不給去W市治病的老公打電話,一打電話還是問其他的事,完全不關心人家的病情,估計到時候有她受的。
蘇靖軒捏著鼻子將藥一口灌下去,碗擱桌上一扔,拿了一顆太妃糖扔進嘴里,這才開始調侃起莫畔笛來——
「就那樣唄,媽又不讓我出門,沒看見人家小美女,我怎麼知道能不能硬起來——」
他以為這點小流氓就能擊敗人家女漢紙,事實證明,他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莫畔笛眼角一抽,抬頭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不緊不慢的說︰「你上電腦,我給你找一美女果•聊。說,你要多大的年齡多大的胸?如果一個不夠,我給你找倆……」
「莫畔笛,咱能有點節操麼!」蘇靖軒甘拜下風,第一次見當妻子的給丈夫找人果•聊!
他當即臉上一黑,「你在家不是也跟人果•聊吧?」
「我又沒病——」
「你!」
蘇靖軒炸毛了,騰地一聲站起來,黑著臉往房間走。蘇夫人正在廚房里熬藥,听見蘇靖軒說話的聲音,于是探出頭來,「誰來的電話?你爸?」
「我老婆。」蘇靖軒陰測測的回了蘇夫人一句,沒好氣的上了樓。
蘇夫人的臉當即黑下來了——
她和蘇靖軒都來W市六七天了,這女人居然第一次打電話過來!這也就罷了,一打過來就讓蘇靖軒苦著臉,那女人就是個天生的災星,誰擱上她誰倒霉!
听見蘇靖軒摔門的聲音,莫畔笛知道他肯定回自己房間了,于是賠上一臉的笑,「老公,咱們結婚那天拍的片子你給放哪兒了?」
「結婚錄像啊?」蘇靖軒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翻了翻眼皮,模著額頭想了想,不確定的說︰「你去我房間的抽屜里找找,如果那兒沒有,就在我裝衣服的箱子里。搬到水月灣之後,那些東西我都沒有拿出來,你去翻吧。」
看他這麼漫不經心的樣子,莫畔笛噗嗤一笑,「你不怕我弄亂了你東西?」
「你還能弄多亂?」蘇靖軒望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沒事我睡覺了,自己找去——」
「……」
莫畔笛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通話結束,無語至極,站起來走向蘇靖軒的房間。進去一看,她算是明白了蘇靖軒為什麼不怕她弄亂他東西了。
應了他那句話——你還能弄多亂?
房間里散發著一股子淡淡的臭味,滿床的衣裳散落著,褲子襪子隨地扔,他走那天完全不是去治病,是去逃荒吧?呵呵呵,已經亂成這樣了,還能有多亂?
莫畔笛皺著眉頭在他抽屜里翻了一遍,沒找到,于是又翻出他的行李箱找,終于在箱子底部找到了三個光盤。
坐在沙發上看著光盤里的一幕幕,結婚當天的一切似乎再次在自己眼前上演。她沒有去看那些經歷過的東西,直接快進到宋悅出現以後——
屏息凝神盯著畫面,她看見自己倉皇失措的模樣,也等待著那個遞上酒杯的人出現——
一秒秒的煎熬中,她看見了那個人!
更重要的是,那個人居然是她見過的!
手指握緊遙控器,莫畔笛臉色煞白——
這個人是那天她在醫院撞到的人,當時他好像是去顧燁霆的病房……
莫畔笛用手機拍下了這個男人的照片,然後盯著照片開始想主意。這個人如果是顧燁霆的手下,那麼她現在絕對不能去問顧燁霆。而跟他最熟悉的顧承 受傷了,她現在也不能去打擾——
所以,跟他關系好的人只剩下一個喬漪。
沒有多想,莫畔笛撥通了喬漪的號碼——
「笛笛?」
喬漪有些驚訝的看著來電顯示。上次姐姐送給莫畔笛那個鐲子之後,第二天她曾經去公司門口等莫畔笛,讓她不要說出見過姐姐的事。那天兩人也互相存了對方的號碼。這些天來彼此沒有聯系,沒想到現在莫畔笛會主動聯系她。
「喬小姐,我有件事麻煩你一下。」莫畔笛不好意思的笑笑,對著手機抱歉的說︰「那個,你身邊有人嗎?」
「我和景笙在A市,他現在出去了,我一個人在酒店呢。」喬漪笑著回答,可是那個回答卻讓莫畔笛怔住了。她沒想到,蘇景笙和喬漪不僅一塊兒去游玩,還住在同一個房間里……
「笛笛,說話——你還在嗎?」
那頭沒有了聲音,喬漪好奇的看著手機屏幕,顯示仍在通話。
莫畔笛調整好情緒,微笑著說︰「喬小姐,是這樣的,我前兩天在電視上看見一個人,覺得好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這樣好不好,我把照片發你,你幫我瞧一瞧好嗎?」
「行啊。」
「等等——」
莫畔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頭將照片發送給喬漪,忐忑不安的等待她的回信。喬漪盯著手機看了一眼,將照片放大了幾倍之後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
「你說這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啊?」喬漪抿唇一笑,說︰「這個人是霆的手下,美籍華人,叫陸僑,因為一次意外失去了工作所以淪落成溫哥華的小流氓。前幾年他攤上了麻煩事,霆出手救了他,于是他一直跟在霆身邊,是霆最相信的人。」
他果然是顧燁霆的人。
莫畔笛的一顆心再次沉到了谷底,那種好不容易才相信一個人,卻一再的被真相擊垮信任的感覺,真糟糕。她輕抽了一口氣,閉上眼淡淡一笑,「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對了喬小姐,這個人只听顧燁霆的話嗎?」
「當然,連顧承 那敗家子的話他都不听的。」喬漪有幾分敬佩的說,「他很重義氣,從當年霆救了他那一刻開始,這個世上他就只認霆一個人。」「原來如此,謝謝你——」
……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女人間的話,莫畔笛便結束了通話。
握著手機,望著窗外的藍天,她的心情仿佛被一片烏雲籠罩,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顧燁霆,我怎麼會相信你這種人!
*
傍晚——
睿睿坐在沙發上高興的吃牛肉干,喝著女乃茶,時不時側眸興奮的看一眼莫畔笛。他有些疑惑,為什麼姐姐自從跟那個叔叔聊天之後,就好像變得不快樂了?
從回來到現在,莫畔笛已經沉默了一個小時。
「姐姐,吃顆糖好不好?」睿睿拿著一顆糖走到莫畔笛身邊,一邊剝開糖紙一邊小心翼翼的說︰「吃了糖,心里甜甜的,姐姐臉上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童稚的聲音讓莫畔笛回過神來。看著懂事的睿睿,她微微一笑,「姐姐牙疼,不吃糖。睿睿自己吃,姐姐去外面打個電話——」
說完,她就拿著手機走出客廳,站在外面的小花園旁邊撥下了一個號碼。睿睿有些放心不下,皺著小眉頭,捏著糖跟在莫畔笛身後,躲在門口屏息凝神听著動靜。
莫畔笛抬頭看著藍天上的白雲,手機被手指緊緊的握著,等待接听的過程中,她的心也仿佛置身在漫天雲霧里忽上忽下,想掐斷這個電話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心底卻總有一個聲音一再的告訴自己,有的事她必須為自己著想,不能太顧及別人——
病房。
顧承 冷著一張臉看著牆壁,顧燁霆坐在一旁不說話,半個小時後過去,兄弟倆一直這麼干坐著,誰也不主動打破這靜謐。
手機鈴聲響起來,顧燁霆收回紊亂的思緒,低頭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莫畔笛——
中午時分莫畔笛曾經打來一個電話,當時他正在手術室里看著醫生們替顧承 取出胳膊里的子彈,一顆心全部被那血肉模糊的一幕填滿,他哪里還有心思接電話?
而後來出了手術室之後他就忘了這茬事兒,因此沒有回電話。如今看著她再次打過來,他沒有再漠視她的來電,看了一眼不理他的顧承 ,嘆了口氣走出病房按下接听鍵。
「有事?」
顧燁霆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聲線溫柔。
「董事長,」莫畔笛瞳孔微縮,對方溫柔的嗓音讓她感到惡心,她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冷漠的說,「我老公不在家,一個人待著挺無聊的,請問我明天可以去公司上班嗎?」
「怎麼了——」
顧燁霆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有些擔心的問她,怎麼了。
從她一開口就叫董事長,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而她後面冷漠的言語,更讓他心生疑惑,這些天以來,她幾乎沒有再這麼冷漠疏離的對他說過話,怎麼忽然間變得這麼冷漠了?
他言語中隱約透出的擔心,讓莫畔笛心底的煩躁和嘲諷更甚。
一個做戲都做得這麼真的男人,她早該離他遠遠的了,不是麼?
「上班的時候想放假,真正放假了又想念上班那種充實的日子——」莫畔笛佯裝無事一樣,淡淡微笑,「人不都是這樣嗎,董事長?」
「為什麼不叫我名字。」
他沒有理會她找的理由,嗓音低沉。
莫畔笛被穿透雲層的陽光刺痛了眼楮,眼角有一陣輕微的酸澀。她閉上眼,用往常的語氣懶散的說︰「顧燁霆,你哪根筋搭錯了?人家想去上班你磨嘰個啥?又不是跟你請假,至于麼?」
听莫畔笛沒事人一樣說話,顧燁霆微微蹙眉,或許剛剛是自己的感覺錯了,一個人的語氣並不代表她此刻心情不好。
于是,他眉頭舒展開,勾起一絲迷人的微笑,「好,等你。」
「明天見。」
莫畔笛說完這三個字就快速的按下結束鍵,盯著屏幕上顯示的通話時長,四十七秒,如此短暫的通話時間她卻跟度過了漫長的日子一樣,仿佛榨干了她的精力。握著手機一步步往別墅里走,雙腿跟灌了鉛一樣,走一步都好費力。
看著她疲憊的模樣,睿睿擔心的湊上前,討好的抓著她衣擺,睜著閃亮的大眼楮盯著莫畔笛,「姐姐,你為什麼不開心?」
「沒有,姐姐只是昨晚沒睡好。」莫畔笛低頭看著睿睿,模了模他的小腦袋,強撐著精神笑眯眯的說︰「想不想吃隻果?姐姐去洗兩個又紅又圓的大隻果給咱們可愛的睿睿吃好不好?」
「嗯。」睿睿點頭,還是不放心的看著莫畔笛。
等莫畔笛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去冰箱里拿隻果走進廚房洗隻果的時候,睿睿跟做賊一樣放下手里的糖果,盯著桌面上的手機,小心翼翼的拿起來,按照通話記錄上第一個號碼撥過去——
顧燁霆接完電話,心情不錯的走進病房。顧承 瞅著他看了兩眼,冷冰冰的轉過頭繼續看著牆壁,從鼻子里輕哼一聲。
顧燁霆嘴角一抽,正準備說話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來。
低頭一看,仍然是莫畔笛的號碼。
他噙著一抹笑按下了接听鍵,一邊說話一邊朝病房外走去——
「怎麼了,想我了?」
「嗯!叔叔,睿睿可想你了!」
睿睿激動的看著手機,眼楮里滿是崇拜!
叔叔好厲害,他打過去一句話都沒說,叔叔就知道是他,還知道他想他了,真的好厲害哦!
顧燁霆腳下一頓,原來這是睿睿,不是她——
「小家伙,叔叔也很想你。」手掌覆在雕花的欄桿上,顧燁霆溫柔的說︰「今天叔叔會晚一點回去,你乖乖听姐姐的話,在家別調皮。」
睿睿嘟著嘴巴望著廚房里的人,小聲說︰「叔叔,今天姐姐好像很不開心,她一個人坐在那兒,我都不敢跟她玩……」
顧燁霆瞳孔微縮,剛剛他就覺得那女人不對勁,以為自己猜錯了,沒想到她真的有事瞞著他。
「知道她怎麼了嗎?」「好像是因為一個叔叔。那個叔叔來家里坐了一會兒,他離開之後姐姐就開始不開心了——」
睿睿的回答讓顧燁霆直覺的想到了蘇靖軒。難道是那個男人回來了,跟莫畔笛吵架了?
「他們吵架了?」
「沒有啊,叔叔坐在姐姐對面一直笑,姐姐和他沒有吵架……對了,我好像听叔叔說,他要姐姐幫他拿一個東西……姐姐是不是拿不到那個東西,所以才不高興啊?」
顧燁霆瞳孔緊縮,修長的手指捏緊雕花欄桿。
他隱約猜到了那個找上門的人是誰——
「什麼東西?」
「叔叔說,好像是一個印著‘T’字母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姐姐說,她拿到了那個東西會主動聯系叔叔,叔叔說,他就住在咱們房子後面那個房子里……」
……
顧燁霆額角青筋暴起,眸子里一片陰翳——
*****
顧二知道了笛笛和顧鈞天的秘密,他會怎麼對笛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