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相公︰獨寵腹黑妻 074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二

作者 ︰ 冷煙花

074

小小的秘室內彌漫著血腥之味,血味之中還夾雜著一股難聞的淤臭味。

如畫與寫意陪著舒清鸞站于這小小的秘室內,頓時的便是有些擁擠了。

老嫗依舊背靠著石背,毫無生機的坐在那濕濕的地面上。雙眸死寂的盯著前方,她的嘴角以及那破舊爛縷的衣裳上盡是血漬。雙手雖是無力的垂放于身兩側,雙掌卻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莫說舒清鸞,就是如畫與寫意,在看到這般景象之後,都覺的有些于心不忍的別開了頭。

舒清鸞怔怔的站在老嫗面前,並沒有因為看到此刻老嫗的樣子而覺的有所驚駭,反而是一眨不眨的直視著一身血漬的老嫗。她的雙眸里透著一抹熊熊的悖怒,垂放于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節泛白甚至「  」發著輕響。指甲深深的隱進掌肉里,卻是渾然沒有疼痛的知覺。

老嫗雖已斷了氣,可是她的雙眸卻是直勾勾的望著前方。甚至于,她的眼神里透著一抹不甘與不瞑目。

舒清鸞在老嫗面前緩緩的蹲子,「女乃娘,我是鸞兒,是你與娘親最疼的鸞兒。對不起,鸞兒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女乃娘放心,鸞兒發誓,一定不會讓你的苦與罪白受。也一定不會讓娘親與弟弟白死。鸞兒一定會讓她們償還欠我們的一切,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老嫗那死寂一般的雙眸里,竟是不再死寂一片,隱隱的露出了一抹柔情的眼神,就連唇角亦是淺淺的彎起,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安心淺笑。然後,在舒清鸞伸手欲為她合上那瞪大的雙眸時,卻是自己閉上了雙眸。

然後便是見著她那緊緊的握著拳頭的右手,就那麼緩緩的張開,一張被她緊緊的握在手掌里,此刻已經完全的皺的不成樣子的帕子呈現在舒清鸞的面前。

拿過老嫗手掌里的那方帕子,舒清鸞小心翼翼的攤開,原本應該是白色的帕子,此刻卻是黑紅相雜。而原本應該在帕子上寫著些什麼的,此刻卻是什麼也看不出來。僅除了一個「木」字之外,便再是什麼也沒有。

「木」?

舒清鸞細細的看著那帕子,雖然已是完全沒了當初的樣子,雖然是又髒還滿是血漬,可是依希還能看出,這帕子的選料十分的上乘。而那個「木」字,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完整個的,倒更像是一個偏旁,只是右側的另半個字卻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

「小姐,現在該怎麼辦?」如畫與寫意對視一眼後,輕聲的問著舒清鸞。

將手中那又舊又髒的帕子收起,舒清鸞雙膝跪地,對著老嫗磕了三個響頭。

如畫與寫意亦是趕緊跪下,跟著她一道磕了三個響頭。

「帶女乃娘離開,好好的安葬。」她絕不可以讓女乃娘就這般棄于此。她相信曲宛若也一定還會再回來的,倒是要看看,到時候曲宛若的表情。

如畫與寫意重重的一點頭︰「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好生的安葬嬤嬤。」

舒清鸞沉沉的看一眼老嫗之後,轉身離開。

……

破曉

絳綾閣

舒紫鳶一如往常一般的睜開雙眸,然後在看到身側的南宮佑時,卻是整個人傻眼了。

南宮佑似乎並沒有舒醒的意思,雙眸緊閉,眉頭微有些擰著,似乎有什麼心事壓著他一般。他的雙唇也是緊緊的抿起。

綢緞錦被滑至他的胸口處,露出他那白皙卻又健碩的胸膛。他的胸口處微有一小撮彎彎卷卷的胸毛。此刻,配合著他那沉寂的睡容,在舒紫鳶的眼里看來卻是那般的誘惑與性感。

情不自禁的,舒紫鳶淺淺的吞了一口口水。她的雙眸一眨不眨中帶著痴戀的望著南宮佑,無法移開。

似乎,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為何此刻,南宮佑會出現在她的床上。

突然之間,似是想到了什麼。

猛的,一個快速的掀起錦單,望向自己。

錦單下的自己,竟是一絲不掛。

視線在瞥過身邊的南宮佑時,發現,除了一條里褲外,身上再無其他遮羞之物。

舒紫鳶瞬間的似是被人點了穴一般,無法動彈了。就連扯在手里的錦單的被角亦是不知何時從手里滑落。于是,便就那般不著一物的坦露于南宮佑面前。

而熟睡中的南宮佑似是感覺到了什麼,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雙眸對視……

「太子哥哥……我……」舒紫鳶頓時的不知道做何反應了,便只那麼傻傻的如木偶般的望著南宮佑,然後噴出了這麼一句話,「這里是我的閨房,太子哥哥怎麼……怎麼……」怎麼之後,沒再繼續往下說了,只是雙手緊緊的揪著被角,一臉的嬌羞與心甘情願。

听著舒紫鳶的話,南宮佑似是想到了什麼,「倏」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則是雙眸內劃過一抹陰森的狠絕。當著舒紫鳶的面,一掌重重的擊在了床欄上,咬牙切齒︰「舒、清、鸞!」

「吱,吱。」床欄因為南宮佑的重擊而搖晃,發出聲音。

舒清鸞?!

舒紫鳶在听到南宮佑嘴里發出的這三個字時,眼眸內快速閃過一抹陰戾。而後卻是一臉茫然的望著南宮佑不解的問道︰「太子哥哥,發生了何事?可以太子哥哥生這麼大的氣?」

南宮估狠狠的瞪一眼她,眼眸朝著那桃木窗望去。

此刻,天剛朦朦亮。

現在離開相府,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一把扯掉身上的錦單,伸手欲拿過自己的衣服,卻是發現那屏風上根本就沒有自己的衣物。就連舒紫鳶的衣裳也沒有。

舒清鸞擺明了,就是讓他今天出不了舒紫鳶的這個屋門。

如是一想著,南宮佑的眼眸里更是透出一抹森冷的戾氣。

「本宮的衣服呢?」冷冷的輕吼著舒紫鳶。

舒紫鳶這才回過神來,雙眸朝著平常掛自己衣裳的屏風望去,卻是發現,屏風上自己昨天退下的衣裳卻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了。

「這……」一臉不知所措而又不可置信的望著南宮佑,木然的搖頭,「太子哥哥,鳶兒不知。鳶兒的衣服也不見了。」突然之間,腦子一個靈激,似是想到了什麼,雙眸瞪的有如銅鈴一般大,「太子哥哥,我們……我們是不是被人給設計了?」

南宮佑憤瞪她一眼︰「本宮現在沒空和你扯這些!是不是被人設計了,這是在你舒府,你看著辦。若是不想死的很難看,就趕緊想辦法讓本宮離開。若是誤了本宮的上朝,本宮唯你是問!」

言語之間毫無憐惜之情,也沒有呵護之意,唯只有滿滿的怒氣。無疑是把對舒清鸞的怒意,毫不保留的發泄在了舒紫鳶的身上。

听著南宮佑的怒聲,舒紫鳶微顯的有些委屈。垂下,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再度抬眸,對著南宮佑一臉為難的說道︰「只怕是要委屈太子哥哥了。」

……

「二姐姐,這是要去向祖母請安嗎?」舒紫鳶領著一身材高大的婢女剛步出絳綾閣,正欲朝著相府大門而去,便是在回廊上與舒映月與雲姨娘遇了個正著。

身後的婢女一直垂著頭,默不出聲。襲水粉色的綾羅衫穿在她的身上似乎略顯的有些小。看起來十分古怪又滑稽。

舒紫鳶憤憤的盯一眼舒映月,沒有說話,只是朝一旁偏了偏身子,欲越過舒映月離開。

然,舒映月卻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舒紫鳶往左,她亦是往左。舒紫鳶往右,她亦是往右。就是不讓舒紫鳶從她的身邊越過,欲將她攔了下來一般。她的臉上揚著一抹淺淺的盈笑,對著舒紫鳶說道︰「妹妹也正好與娘親去文源閣向祖母請安,二姐姐,不如一起吧。相信祖見著二姐姐與妹妹一道去向她請安,一定會很開心的。矣,二姐姐,你這婢女倒是很眼生啊,好像在府里從來都沒有見過嘛。是曲姨娘新安排給二姐姐的嗎?可是,妹妹不記得,娘親前些日子新招募進府的婢女里有一個這麼高大的婢女呢。不過,這個婢女似乎看起來有些眼熟呢,好像在哪見過。」說著,擰眉,一臉認真又仔細的回想著,似是想憶起到底在哪里見過這個婢女。

「讓開,我沒空和你在這里瞎扯!」見著舒映月大有一副胡攪蠻纏,大有一副不想讓她離開的意思,舒紫鳶微怒。對著舒映月重重的一甩手,欲將她推開。

然而,舒映月卻是絲毫不見有被她推動的意思,反而對著她露出一抹怪異的冷笑︰「二姐姐這是要做什麼?妹妹不過是想與二姐姐一道前去給祖母請安,這也招著二姐姐嫌了?還是說二姐姐根本就不想去給祖母請安?」

「雲姨娘!」舒紫鳶對著一旁默不作聲,大有一眼冷眼旁觀的雲姨娘大喊,「管好你的女兒,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丟人現眼?」雲姨娘似笑非笑的看著舒紫鳶,「二小姐這話從何說起,月兒邀你一道去文源閣給老夫人請安,這叫丟人現眼?還是說,月兒喚你一聲‘二姐姐’是丟人現眼了?奴婢這就不是很理解二小姐這話的意思了,不如二小姐去了文閣,當著老夫人的面,解釋解釋吧。不然,這罪奴婢與月兒背的可就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了。」

「何事在這里吵鬧?一大清早的!」凌厲的聲音從雲姨娘與舒映月的身後傳來,隨即便是見著舒清鸞在如畫寫意與初雨的擁族下,一臉高貴優雅的朝著這邊走來。

一襲月白色的蠶絲錦繡裙,外罩一件水藍色的紗衣,手腕處挽著一丈月白色的錦紗,迤邐及地。烏黑的長秀發挽了一個簡單卻又不失端麗的垂柳髻,發髻上斜著一支琉璃桃花簪,垂下一縷銀色的流蘇。隨著她的步子,短流蘇左右搖晃著,如俏皮的孩童一般,跳著歡躍的舞步。

舒紫鳶在見著舒清鸞時,眼眸內劃過一抹淺而易見的陰戾。而她身後那高大的婢女,亦是劃過一抹陰森的晦暗。

「奴婢見過雲姨娘,見過二小姐,見過三小姐。」初雨三人對著雲姨娘三人側身行禮。

舒清鸞別有用意的掃一眼舒紫鳶身後的婢女,「既然在這里遇著了雲姨娘與二位妹妹,那便一道去文源閣給祖母請安了。」說罷,邁步朝著文源閣的方向走去。

「二姐姐,怎麼還不去?莫不成還在祖母過來請你,才去嗎?」見著舒紫鳶半點沒有邁步一起去的意思,舒映月十分好心的對著她說道。

舒紫鳶恨恨的瞪一眼多事的舒映月,轉身對著身後的婢女說道︰「我與姐姐還有三妹妹一道去給祖母請安,你出府去將我需要的那些物什都買齊了吧。」

婢女沒有側身行禮,也沒有出聲,依舊是垂著頭,轉身欲離開。

「慢著!」舒清鸞清脆的聲音響起。

「姐姐,這是要做何?」舒紫鳶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舒清鸞對著她抿唇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雙眸冷冷的掃一眼舒紫鳶,邁步至那婢女面前。不緊不慢,不急不燥的說道︰「太子殿下,您與二妹妹已是成定局了,要見二妹妹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前來相府,何以用這種方式呢?不覺的這般太有失太子殿下的身份嗎?」

「太子殿下?!」舒清鸞的話剛落,眾人的身後處便是傳來了一道不可置信中帶著驚愕的聲音,只見曲宛若正由夏蘭扶著,朝著這邊走來。

南宮佑的唇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轉身,抬頭,一臉陰森可怕的冷視著舒清鸞,重重的點頭,手指指著舒清鸞的︰「舒清鸞,你果然沒讓本宮失望!」

舒清鸞卻是雙眸與他對視,揚著一抹毫不愄懼的冷笑︰「太子殿下不會是打算就這個樣子離開相府回宮吧?」轉身,踱步至曲宛若身邊,似笑非笑,「曲姨娘,你怎麼就由著二妹妹這般胡鬧呢?這若要是傳了出去,不止我們相府和父親的顏面掃地,你更是讓皇後娘娘的臉怎麼擺?堂堂一朝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來的一國之君,竟……,曲姨娘,你就由著二妹妹這般的胡鬧!」厲聲厲色的語氣,十足的當家之勢。那冽視著曲宛若與舒紫鳶的眼神里,盡是讓人毛骨聳然的感覺。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所有人對著穿著一襲女裝,還挽著一頭少女發髻,甚至發髻上還插著簪子與發珠的南宮佑行禮。

南宮佑的唇角又是狠狠的一抽。

「雲姨娘。」。

「奴婢在。」雲姨娘對著舒清鸞微一鞠身。

「曲姨娘由著二小姐胡鬧,但是我們不能跟著胡鬧,相府與父親的臉面可丟不得。還不帶太子殿下回客房換回原裝。相信太子殿下也不願意這樣回宮的。」似笑非笑中帶著一臉深沉的對著南宮佑說道。

「是,大小姐!」雲姨娘對著舒清鸞又是一鞠身,而後轉身現南宮佑,「太子殿下,請隨奴婢這邊請。」邊說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南宮佑狠狠的剮視一眼舒清鸞,跟著雲姨娘離開。

文源閣

趙嬤嬤對著老太太的耳邊一陣輕說。

陳嬤嬤正拿著桃木梳,為著老太太梳著發髻。

「什麼!」老太太一听,怒了!

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一臉的怒不可遏,對著趙嬤嬤說道,「去,把那對不安份的母女給叫來!這都成什麼樣了!不惹出點事來,是不是就不得安生了!」

「老夫人,史姨娘在院外求見。」趙嬤嬤剛一走出房門,便是見著一婢女走進屋子,朝著老太太恭敬的一鞠身,說道。

老太太正為著舒紫鳶這事大怒著,一听便是十分不悅的說道︰「若是請安,免了。這她回了!」

「是!」婢女福了福禮後,退出。

然後,沒一會的,又是折了回來,對著老太太又是一鞠身︰「老夫人,史姨娘說事關肚子里的孩子。還請老夫人一定要接見。」

老太太的眉頭緊緊的一擰,「讓她進來。」

「是!」

「奴婢見過老夫人,給老夫人請安。」史姨娘對著老太太很是恭敬有禮的一鞠身行禮。

老太太冷冷的斜了一眼︰「何事?非得要見我?」

「通!」史姨娘對著老太太雙膝跪下,「求老太太為奴婢作主!」

見著史姨娘的下跪,老太太不悅之際,更多是則是不解與疑惑。

正好陳嬤嬤為她梳好了發髻。

是以,老太太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發髻,略顯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微轉身,俯視著跪于地上的史姨娘︰「起來吧,都是有雙身子的人,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下肚子里的孩子!」

史姨娘卻是沒有起來的意思,抬眸一臉委屈中帶著傷心的說道︰「奴婢謝老夫人關心,只是卻是有人見不得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好,已經開始出手加害了。還請老夫人為奴婢作主。」

「說的什麼話!」老太太微怒,對著史姨娘輕喝,「誰能害了你!」

史姨娘沒有說話,只是攤開絹帕,將帕中之物遞于老太太面前。

見著絹帕里的東西,老太太的臉色瞬間的陰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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