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亡妃 119 鬼哭狼嚎

作者 ︰ 檸檬笑

想到這里,也拿過碗,舀了一碗,放在南宮霍綦面前,「禮尚往來。」

「嗯。」南宮霍綦自然不清楚葉錦素此刻的心思,看著眼前葉錦素親自舀給她的湯,眉眼抑制不住的喜悅,連忙端起碗,便細細地品著。

葉錦素亦是,屋內並未有過多的聲響,有的只是偶爾碗筷夾菜,還有咀嚼的輕響,還有南宮霍綦眸光中的關懷,葉錦素看著他,亦是淡淡一笑,夫妻之間,該有的便是這般的相敬如賓不是嗎?她如今是他的妻,只要做到此,便是。

南宮霍綦心中一直籌劃著,如今才能讓葉錦素接受他,而他一直在努力地做著,這一頓晚膳也是他們第一次以夫妻的身份,面對面的坐在一起用過。

南宮霍綦自然是高興的,用罷晚膳,便看向葉錦素,「我們去看星星如何?」

葉錦素看向他,「你素日出去都做些什麼?」

「出去,看娘子你啊。」南宮霍綦伸手,自然地牽著她的手,二人自秘道離開。

當秋意和秋雨進入屋內時,便看見自家主子已經不見了蹤影,故而雙雙嘆了口氣,便收拾好碗筷。

鳳錦與鳳秀、采蓮等著秋意和秋雨回來,看著她們二人,「你們一直跟在大少爺身旁的?」

「是啊,自幼便跟著了。」秋意和秋雨點頭。

「這大少爺可有何怪癖?」鳳錦連忙問道。

「沒有。」她們搖頭。

「可有喜歡過其他的女人?」鳳秀接著問道。

「大少爺除左少夫人,其他女人都未正眼瞧過。」秋意非常自信地說道。

「那大少爺為何會假裝昏迷不醒呢?」采蓮問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因為以防有人再次害大少爺,而且,如此,便可以暗中查出當年對大少爺下毒手的是誰了。」秋雨認真的回道。

「正如閣主所言,十年之前必定是蘊藏著一個很大的陰謀。」鳳錦在一旁說道。

「嗯,如今,大少爺清醒之事,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知曉便是,切不可讓外人知曉。」秋意看著眾人,接著道。

「那是自然,不過,我家閣主如今可算是心如止水,能否打動我家閣主,那便要看大少爺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鳳秀在一旁扯開了話題。

秋意和秋雨二人面面相覷,接著笑道,「放心,大少爺別的沒有,有的就是耐心。」

「那我們拭目以待。」鳳秀和鳳錦二人異口同聲道。

如今,采蓮卻不如此想,想到自家魔君對少夫人的心思,在看向這幾人,想著,那麼,她家魔君有無可能呢?

這邊幾人又開始閑聊,不到片刻,便各自忙碌了,因著,天色已晚,各院中也已安靜了不少,四少爺的靈堂設好之後,三姨娘便一直在靈堂內,痛哭流涕。

而鳳秀和鳳錦,還有秋意和采蓮便開始暗自查看,尋找線索。

葉錦素這邊,南宮霍綦帶著她走出了南宮府,二人飛身離開,不一會,便來到一處景色優雅的地方,這里乃是離京城外不到二十里的一處望峰亭,自這里看去,便能看到夜色中的山峰聳立,夜幕濃郁,繁星點綴,甚是幽靜。

葉錦素轉眸,看著他,一身錦袍玉帶,墨發披肩,頭上只用一支玉簪挽著,凝目淺笑,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葉錦素看到的便是這般的情景,她眉目微挑,「果然是個禍害。」

南宮霍綦不曾想葉錦素竟說出這句話,低聲一笑,甚是悅耳動听,「嗯,娘子說的極是,我禍害的只有娘子一人。」

葉錦素听著南宮霍綦的話,低聲道,「油嘴滑舌。」

「油嘴滑舌也只對娘子。」南宮霍綦直白地回道。

葉錦素抬眸,看著滿天星光熠熠,這處她曾經來過的,不過,今日不同往昔,身邊陪同的人不一樣,而心境也全然不同,她朱唇輕啟,「獨上江樓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南宮霍綦復又念起這兩句,轉眸,注視著葉錦素,「娘子心中難道有著旁人?」

葉錦素轉眸,看向南宮霍綦,「不過是感慨罷了,我已心如止水。」

南宮霍綦眸光微暗,清風徐徐,二人衣袂翻飛,葉錦素抬眸,遙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見她眸光淡淡,隱隱含有一抹哀傷,不知是在悲天憫人,還是在自怨自嘆,但,他的心卻流出淡淡地疼惜,他伸手,將她攬入自己懷中,「我雖不知去年與你一同賞月之人是誰?但,今後每年陪你賞月之人都是我。」

葉錦素抬眸,注視著南宮霍綦,杏眸閃過一抹淡淡地柔光,葉錦素這才發現,有些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忘記的,不管是恨還是愛,可是,面對如此的南宮霍綦,她又不知怎麼才能讓他放棄。

她不留痕跡的離開他的懷中,指著不遠處,「大少爺想必這十年去過許多地方吧?」

南宮霍綦對于葉錦素的舉動,表示理解,並未有過多的不滿或者是傷心,他知來日方長,如今,他只需在她身邊便可。

「嗯,去過許多地方。」南宮霍綦上前,行至也葉錦素一側,但,有一件事他卻表示了不滿,「娘子,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夫君,故而,娘子喚我夫君便可。」

葉錦素側眸,看著南宮霍綦極其認真地說道,便不再多想,「好,夫君。」

「娘子,有何事?」南宮霍綦听著嘴角溢滿溫暖地笑意,望向葉錦素。

「出來久了,是該回去了。」葉錦素有了決定,待她處理完如今的事情,徹底地隱退時,便要游遍這世的名山大川,許是許久未如此這般能安靜地看看景色,故而,頗有感慨。

南宮霍綦微微點頭,「好,是該回去了。」

說罷,二人便飛身離開,而當他們離開之後,便有一人旋落與他們適才所站立的地方,目送著那早已消失的身影,眸光中閃過一抹狠戾。

葉錦素和南宮霍綦回到南宮府,進入屋內,便見鳳錦和鳳秀、采蓮與秋意都還未回來,而院內只有秋雨一人,葉錦素隨即出了屋子,看著她,「秋雨,去準備浴湯。」

「是,少夫人。」秋雨應道,隨便會吩咐人前去忙活。

葉錦素轉身,又回到屋內,便看見南宮霍綦端坐與書案旁,手中拿著一本書卷,津津有味地看著。

葉錦素緩緩向前,「素日,你一人的時候,晚上都是如何度過的?」

「看書,或者是出去走走。」南宮霍綦抬眸,看向葉錦素說道,「不過,最重要的是去看娘子。」

「對于十年之前的事情,你如今可查出些什麼端倪?」葉錦素抿唇不語,顯然不相信南宮霍綦所言,緩緩上前,端坐于他的身側,「我知你定然不會閑著。」

「娘子果然冰雪聰明。」南宮霍綦淡淡一笑,「不過,此事怕是與北 有分不開的聯系。」

「北 ?」葉錦素了然道,「北 公主可有線索?」

「你怎知我在查北 公主?」南宮霍綦抬眸,注視著葉錦素,索性將手中的書放下。

葉錦素低聲一笑,「如今,北 公主牽連著三國的邦交,自然而然是要多關心些的。」

「並無查到線索。」南宮霍綦搖頭,「她就像憑空消失了。」

「我以為夫君這邊能有什麼線索。」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那夫君可知華府與北 暗中有勾結?」

「嗯,知曉。」南宮霍綦點頭,「如今,不過,他太過于謹慎,而且,老奸巨猾,我幾次派去的暗樁,都被他拔出了。」

「嗯,不過,不知他為何要與北 合作。」葉錦素一直想不明白的便是這點,老狐狸為何要與北 暗中勾結呢?難道真的是為了稱帝嗎?

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但,我肯定十年之前,對我和你哥哥下毒之人便是他。」

「是他?」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她早先也有懷疑過。

「看來十年之前,他就已經與北 勾結在一起了。」葉錦素低眸說道,想著怪不得,怪不得,如此一想的話,那麼,當初華婉瑤為何要不惜一切代價,奪了她的後位,看來也是老狐狸在後面暗中策劃的,那麼,其中定然也有北 的關系。

但,葉錦素有些不解道,十年之前,北 發兵動亂,被她與上官敬平息,必定是元氣大傷,為何還會有精力做出如此大手筆的事情。

「北 的野心始終都未放下過。」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娘子,這其中事情,怕是只有日後才能知曉,不過,看樣子,北 可能早已經在大樂撒下大網,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因娘子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那麼,他們定然會提前收網。」

「嗯,看樣子他們會提前動手。」葉錦素也想到這一層,但是,「不過,南宮府內必定有他們的內應。」

「我知曉,可是,我一直在查,也未查出到底是何人,此人隱藏的極深。」南宮霍綦早就知曉南宮府內有奸細,但是,始終未查出是何人。

葉錦素眸光一沉,「此人隱藏的極深。」

「嗯。」南宮霍綦點頭,「不過,隱藏的再深,終有一天,還是會露出狐狸尾巴。」

「看來,如今是個好機會了。」葉錦素想著如今她大可以拉著五姨娘之事來大做文章,必定這五姨娘是那人的棋子。

「娘子的意思?」南宮霍綦顯然听明白了葉錦素的話,看向她。

「嗯,正如夫君所想。」葉錦素點頭。

南宮霍綦低聲一笑,「娘子,此事交給娘子了,我也放心不少。」

「你怎知我不會從中作梗?」葉錦素挑眉,想著南宮霍綦竟然如此信她,便知此人對她的了解怕是極深。

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你我如今乃是夫妻,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便是信任。」

葉錦素听著南宮霍綦的話,心思一動,是啊,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嗎?她與上官敬之間便是因為沒有足夠的信任,才會導致如此。

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娘子,怎麼了?不舒服嗎?」

「無礙。」葉錦素回神,看向南宮霍綦,「我不過是在想,如何才能讓他們加快收網的速度。」

「這個就交給為夫吧,娘子只管將府上的狐狸揪出來便是。」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接著收起書卷,起身,見秋雨已經將浴湯準備好,「娘子,一日疲乏,先去沐浴吧。」

「好。」葉錦素點頭,接著便走了出去。

南宮霍綦目送著葉錦素離開的背影,眸光閃過一抹幽暗,北 是在等待著將整個四大世家和皇室瓦解之後,造成群龍無首的地步,如此,便可以興兵奪城,到時候,再與京城內蟄伏如此之久的內應會合,如此,便可以將京城控制起來,大樂變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但他們不曾想到,關鍵時刻,葉府和慕容府內的內應卻被葉錦素土崩瓦解,故而,如今便只剩下華府與南宮府。

而葉錦素的身份他們必定是知曉了,鳳傾閣重出江湖,本就引人關注,而葉錦素又是鳳傾閣閣主,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而五姨娘如此之舉,乃是想要將南宮府控制起來,那麼,其中誰最有益呢?

此時,南宮霍綦突然听到有人進了院中,便連忙躺回床榻,秋雨便看見有人走了進來,待看清楚來人,連忙迎上前去,福身道,「奴婢見過大小姐。」

「嗯,嫂嫂呢?」南宮玉蝶看起來是有急事,一臉焦急。

「少夫人在沐浴。」秋雨垂眸,回道。

「那我等等吧。」南宮玉蝶看了一眼屋內,轉身,便向前廳走去。

秋雨連忙跟在身後,見葉錦素坐下,連忙備了茶,南宮玉蝶飲著茶,焦急地等待著。

南宮霍綦想著妹妹怎會突然趕來?感應她的氣息,顯然紊亂。

葉錦素雖然沐浴,但也听到了南宮玉蝶的話,徑自沐浴之後,著著一件單衣,便走了出來,看向南宮玉蝶,「妹妹,怎得這麼晚過來了?」

「嫂嫂,玉蝶今兒個去尋二哥,不曾想,半路上遇見了殺手,二哥為了護我,被刺客刺中,抓走了。」玉蝶連忙起身,看向葉錦素,急忙地說道。

葉錦素听聞,眸光一沉,「那跟去的隱衛呢?」

「都死了。」南宮玉蝶垂眸,面露哀傷。

「可知道那些刺客的來歷,或者是說過什麼?」葉錦素繼而問道。

「並未說過什麼。」南宮玉蝶搖頭,「只是突然闖入,然後,直奔著二哥去的,可恨我並無任何的武功,眼看著二哥被抓走。」

「我知曉了,此事切莫告訴其他人,只有你知我知便可,二叔我定然會去尋,你這些日子便在府上,莫要隨意出府。」葉錦素看向南宮玉蝶,說道。

「嗯。」南宮玉蝶點頭,接著看向葉錦素,「嫂嫂,我沒能幫上什麼忙。」

「怎麼會呢?三姨娘如今為四叔的死,傷心不已,妹妹可以去安慰一下,二叔這旁,應該不會出什麼事。」葉錦素看向南宮玉蝶說道。

「妹妹知曉了。」南宮玉蝶知道此事不可伸張,微微福身,便離開了。

葉錦素進入內室,南宮霍綦已然起身,看著葉錦素,「霍旭那臭小子被劫走了?」

「嗯。」葉錦素點頭。

「看來他們提前動手了。」南宮霍綦眸光微沉,說道,「秋雨。」

「是,大少爺。」秋雨听到,連忙走了進來。

「讓秋夕去尋二少爺的下落。」南宮霍綦看向秋雨,命令道。

秋雨應道,便退了出去。

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二叔可知你清醒之事?」

「自然是知曉的,他外出游歷,也不過是掩人耳目,去為我查明真相。」南宮霍綦看著葉錦素只身著一件單衣,連忙起身,自衣櫃內拿出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夜深露重,切莫著涼。」

葉錦素微微一笑,「嗯,你也去準備沐浴吧。」

「嗯,那臭小子的武功不爛,素日見他吊兒郎當,其實,心思細膩,雖然如今被抓,但,會留下線索的,不用擔心。」南宮霍綦顯然對南宮霍旭甚是放心。

葉錦素听著,這才放心,點頭道,「我知曉了。」

「嗯,你且上榻歇息。」南宮霍綦扶著葉錦素上了床榻,而他則轉身去沐浴。

葉錦素看著南宮霍綦的身影沒入屏風內,垂眸,掩去眸光中的柔光,便听到屋外傳來腳步聲,葉錦素嘴角微勾,走了出來。

迎面便看到鳳錦和鳳秀、采蓮和秋意趕了回來,見秋雨不在,四人也不拘束,便進了屋內。

「查出什麼了?」葉錦素看著四人眸光中的釋然,便知定然是查出了端倪。

「屬下先說。」鳳秀迫不及待地搶先說著。

「嗯,說吧。」葉錦素點頭。

「閣主,屬下等仔細檢查了五姨娘這些日子的飲食,發現她那日前去後花園散步之前,喝過安胎藥,故而,屬下便循著這個線索,這才發現,五姨娘那日所用的並非是安胎藥,而是藏紅花。」鳳秀眸光一亮,興奮回道。

葉錦素眸光微沉,按照時辰,她所用的應該計算了分量,故而,不會即刻滑胎,故而,她前去湖邊的時候,跌入湖中,正好藥效發作。

「還有,奴婢去問過四少爺和其他院中的奴婢,才發現四少爺身旁的婢女收了三姑娘的銀子,將四少爺那日的行蹤告知了三姑娘。」秋意在一旁說道。

「那名婢女呢?」葉錦素繼而問道。

「如今被奴婢悄悄地關了起來,無人發現。」秋意垂眸回道。

「閣主,屬下又重新去檢查了滑胎的成形的嬰兒,上面有黑色,顯然是中毒,怕是那孩子在五姨娘月復中時,便已經中毒。」鳳秀繼而回道。

「如今只能說明五姨娘是有預謀害死自己的胎兒,並未沒有證據說明她害死了四少爺。」葉錦素看向她們,說道。

「奴婢這處有人證。」采蓮得意一笑,看向葉錦素。

葉錦素抬眸,看向采蓮,「人證?在何處?」

「七姨娘便是人證。」采蓮回道,「不過,若是讓七姨娘作證怕是很難。」

「怎會,七姨娘不是二姨娘的人嗎?二姨娘極討厭五姨娘,自然會欣然樂意讓七姨娘作證的。」鳳秀在一旁說道。

「這七姨娘怕是很難。」鳳錦在一旁低聲說道。

「為何?」鳳秀看向鳳錦,不解地問道。

「若是二姨娘與五姨娘並不像表面上那般針鋒相對呢?」葉錦素幽幽地開口。

「那閣主的意思是,這五姨娘與二姨娘暗中勾結?」鳳秀連忙問道。

葉錦素淡淡道,「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如何試?」鳳秀看向葉錦素。

「采蓮,你怎知七姨娘是親眼所見?」葉錦素看向采蓮問道。

「奴婢與秋意分頭行事,一人觀察著各院中的丫鬟的動向,一人觀察著各院中姨娘和姑娘的動向,奴婢適才經過七姨娘的院中時,便看見她早些歇息了,奴婢便在她屋外待了一會,便听到七姨娘屋內發出尖叫聲,這才知曉七姨娘被噩夢驚醒,而她口中一直念叨著,不是我殺了你,不是我,別來找我。」采蓮緩緩說道,「奴婢便覺得奇怪,故而,學著四少爺的聲音,想著這七姨娘是否見到什麼,便一直喊著,還我命來,而七姨娘真以為四少爺向她索命,她便月兌口而出了,說這一切都是五姨娘所為,她不過是踫巧看見,什麼也不知道。」

眾人听罷,原來竟是如此,便覺得看來果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即便是五姨娘計算的再完美,也會百密一疏。

葉錦素看向采蓮,「若是五姨娘果真殺害了她的親生孩兒,那麼,她會不會也害怕她的孩兒半夜索命呢?」

「閣主的意思是?」鳳秀眸光一亮,看向葉錦素。

「此事交給奴婢去做吧。」秋雨連忙回來,躍躍欲試。

秋意看向秋雨,對葉錦素說道,「少夫人,秋雨學嬰兒啼哭最像了。」

「嗯,好。」葉錦素微微點頭。

此時,南宮霍綦沐浴之後,走了屏風,徑自行至屋內,便見眾人正在商議,而南宮霍綦只著一件長袍,姿態慵懶,卻也是偏偏佳公子,鳳錦和鳳秀抬眸,偷瞄了一眼南宮霍綦,想著這大少爺果然是風度翩翩,如若配上她們家閣主,也算是男才女貌。

采蓮抬眸,看著南宮霍綦如此打扮,越來越覺的熟悉,但,又不敢肯定。

而秋意和秋雨則是一臉無語地看著南宮霍綦,想著大少爺能不能別如此招搖,擺明是想要讓少夫人時刻都注意著他。

葉錦素抬眸,見南宮霍綦青絲盡數散下,眉目如畫,如畫中走來,不染一絲凡塵之氣,淡然一笑,「如今你身邊的人可都為我所用了。」

「那是自然,我的便是娘子的,盡管用。」南宮霍綦淡淡回道,接著,自她的身旁走過,回了內室。

秋意與秋雨听著,嘴角一抽,想著大少爺也真敢說,她們是物件嗎?盡管用。

葉錦素看著秋意和秋雨,「自今晚開始,直至四少爺下葬之前,采蓮與秋意便前去七姨娘那處,學著四少爺的聲音,而秋雨與鳳秀前去五姨娘那處,夜深人靜時,便去哭泣。」

「是。」眾人領命,便退了出去。

「鳳錦,上官敬那處你讓鳳年與風華留意著。」葉錦素想著上官敬手中是有皇家暗衛的,而那些暗衛的武功與搜索消息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上官敬如今怕是對自己不會放手,必定會想方設法的得到她的消息。

「是。」鳳錦領命,也退了出去。

葉錦素轉眸,回了內室,便見南宮霍綦悠然自得地躺在床榻上,一手撐著頭,凝視著葉錦素。

葉錦素徑自入內,看著他,「夫君也想听孩子的哭啼聲?」

「不用。」南宮霍綦搖頭,「為夫只喜歡听娘子的聲音。」

葉錦素看向他,「早些歇息吧,這些日子定然又不安穩了。」

「好。」南宮霍綦當然樂意,見葉錦素躺在他的身側,連忙側身,注視著葉錦素,「娘子,晚安。」

「夫君,晚安。」葉錦素淡淡一笑,接著便躺下,蓋好錦被,合目睡去。

南宮霍綦想著此事不能操之過急,故而,便也躺下,感覺著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心中溢滿了甜蜜與安心,他側眸,注視著葉錦素,緩緩閉上雙眸,屋內的燭光已滅,只有淺淺地月光射入。

這一夜,七姨娘與五姨娘的屋內總會傳來哭啼聲,攪得人心不安,而其他院中听到兩邊的聲音,也是一夜未眠。

唯獨三姨娘那處是激動不已的,循著聲音找到了七姨娘的院中,破門而入,看著七姨娘面容憔悴,連忙上前,拉扯著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不知姐姐在說些什麼?」七姨娘雖然一夜未眠,嚇得夠嗆,可是,看著三姨娘,還是矢口否認。

三姨娘顯然不信,將七姨娘一把推倒在地,「你不知,為何我孩兒會在你這處喊冤?」

「我怎知?可能是我剛剛滑胎,陰氣甚重吧。」七姨娘對三姨娘解釋道,亦是對自己的安慰。

三姨娘听罷,眸光更加地陰沉,「哼,我孩兒得死,若是與你有關,我定然會將你碎尸萬段。」

七姨娘听著三姨娘的話,渾身一抖,接著,便暈了過去。

這一日,整個南宮府,除左葉錦素院中,其他都是人心惶惶,坐立難安。

早上,南宮霍綦便早早醒來,只是撐著身體,注視著葉錦素。

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撞上他鳳眸內的柔光,先是一愣,想著她有多久起來之後,身旁有個人如此看著她?

她緩緩起身,「你醒了,怎得不洗漱?」

「見娘子睡得熟,不想打擾。」南宮霍綦隨即也起床,接著便下了榻,秋雨和采蓮已經備好洗漱用具,走了進來。

昨夜,二人在府上鬼哭狼嚎,今兒個心情卻很暢快,滿面春風,葉錦素見二人的氣色,忍不住地笑道,「你二人看似心情極好。」

「那是,少夫人,您不知昨夜多熱鬧呢,可真是暢快。」秋雨想著她都憋在院中多久了,都沒有好好地忙過了,昨夜簡直是在出氣。

采蓮也笑道,「嗯,我那邊也甚是熱鬧,三姨娘還去鬧了一場。」

「嗯,今夜繼續。」葉錦素點頭,「五姨娘那處如今怎樣了?」

「五姨娘昨夜真以為孩子向她索命,嚇得從床上跌了下來,連忙求饒,一夜未眠。」秋雨想到當時的情景,便抑制不住地笑道。

「七姨娘也是如此。」采蓮說道,「今夜,怕是會更熱鬧了。」

「嗯,我就是要讓那背後之人做出一個取舍。」葉錦素想著這二人她到底要哪個?

南宮霍綦見葉錦素並未淨面洗漱,便先聊起來,隨即道,「你二人下去吧。」

「可是……」采蓮正要說道,還未伺候少夫人洗漱呢,便看到秋雨使了個眼色,便退了下去。

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怎麼了?」

「娘子,我給你梳妝可好?」南宮霍綦眸光閃爍,看向葉錦素,一臉的期盼。

葉錦素心下一震,淡笑道,「怎能勞煩夫君做如此之事?」

「怎會是麻煩呢,我榮幸之至。」南宮霍綦不容葉錦素反駁,連忙對葉錦素道,「娘子,先淨面洗漱吧。」

「嗯。」葉錦素點頭,看著南宮霍綦,淺笑道,接著便起身,淨面,漱口。

南宮霍綦亦是直接用著葉錦素用過的熱水,淨面,漱口之後,挽起袖子,看向葉錦素,「娘子,請坐。」

葉錦素抬眸,一臉狐疑地看著他,「你會?」

「那是自然,日後,我天天給娘子梳妝。」南宮霍綦笑看著葉錦素,像是一種承諾。

葉錦素顯然一愣,怔愣間,已經被南宮霍綦按坐在梳妝台前,南宮霍綦拿起梳子,煞有其事地為葉錦素挽發。

動作很是輕柔,像是練習過千萬遍,不到片刻,便挽好一個淡雅的蝴蝶發髻,接著,不知手中何時多出一支玉簪,乃是玉蘭的模樣,輕輕地插上,透過銅鏡,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葉錦素睜開雙眸,對上銅鏡內的自己,柳黛峨眉,杏眸流轉,朱唇微勾,清淡素雅。

「如何?」南宮霍綦垂眸,看向葉錦素問道。

「甚好。」葉錦素點頭。

此時南宮霍綦連忙將葉錦素拉了起來,然後徑自坐下,「娘子,你也為我束發吧。」

葉錦素低聲一笑,想著南宮霍綦顯然是算計好的,「你倒不吃虧。」

「娘子不是說要禮尚往來嗎?」南宮霍綦抬眸,捕捉到葉錦素一閃而過的溫柔,心下一暖,柔聲說道。

葉錦素听罷,便拿起梳子,梳著他的墨發,凝視著銅鏡中的他,眉山遠黛,薄唇微勾,俊美飄逸,玉蓋華致,三千青絲在她的手中撒下,似是多多雪蓮。

葉錦素想著,這世間上還真有如此的男子,時而狡猾,時而單純,時而恬靜,時而不食人間煙火,不知過了多久,葉錦素為他束發之後,放下梳子,笑道,「如此可以了吧。」

「娘子束的發極好。」南宮霍綦滿意地點頭,抬眸,看向葉錦素,「娘子衣櫃中的衣衫,我亦是照著顏色與款式做了同樣的男裝,日後,每日我便與娘子穿著同樣顏色的衣衫。」

葉錦素轉眸,看向南宮霍綦,「那夜,獨孤飛燕前來賜婚的時候,你入宮的那件衣衫也是特意與我穿的一樣?你怎知我那日要穿那件?」

「娘子葉府內的我也有一模一樣花樣與顏色的啊。」南宮霍綦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當真是兒時便對我動了心思?」葉錦素看著南宮霍綦,便覺得他當真都是算計好的?

「這個是個秘密。」南宮霍綦故作神秘地說道。

葉錦素無言以對,想著絕對不能被此人無害的外表所迷惑,他骨子里覺得月復黑無比,突然想到什麼,轉眸,看向他,「那我嫁入南宮府,乃是你一手有意安排的?」

「嗯。」南宮霍綦點頭,不可否認,「娘子,若不是如此,我怎能將你娶回來,若不將你及時娶回來,可知,覬覦娘子的人太多,我可不放心將娘子放在葉府。」

「你怎知我嫁入南宮府,便一世都在南宮府?」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想著此人也當真會算計,一步一步,將她算計進來,而她卻一直認為是她算計了他。

「那娘子不願在南宮府,想要去何處?」南宮霍綦眨著雙眼,注視著葉錦素,問道。

「有一天,我或許會離開,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葉錦素此話說的很明白,就是,她遲早要離開,他還是別太對自己上心思。

但,南宮霍綦顯然曲解了意思,「原來娘子喜歡隱世啊,那如此甚好,到時,我便陪夫人尋一處安靜的世外桃源,過我們二人的生活。」

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頓時有些無語,不想再討論下去,便抬步,走出了屋內,卻被南宮霍綦拉住,「娘子,你還未更衣呢。」

葉錦素這才看到,自己只身著里衣,轉眸,看向他,「我自己換便是了。」

「這種事情,怎能辛苦娘子呢,為夫代勞便是。」南宮霍綦此刻已經拿出了一套淡青色衣裙,親自為葉錦素穿上。

葉錦素再看向南宮霍綦,他亦是身著一身淡青色長袍,端得是清冷雅致,出淤泥而不染,而葉錦素則是清冷淡雅,二人相得益彰,站在一處,真乃絕配。

南宮霍綦滿意地點頭,隨即,便說道,「秋雨,備早膳。」

「是,大少爺。」秋雨應道,便與采蓮一同將早膳端了進來,便看見葉錦素略陰沉著臉,而南宮霍綦則是心情極好,二人狐疑著對看了一眼,便布好早膳,退了出去。

葉錦素顯然不習慣南宮霍綦如此熱情的舉動,但,如今見他如此,也不知該如何讓他斷了念頭,索性,便起身說道,「我先出去走走。」

南宮霍綦連忙伸手攔住,「娘子,早膳不用的話,對身體不好,你先用罷早膳再出去吧。」

葉錦素抬眸,對上南宮霍綦關切的雙眸,終是無奈地坐下,一陣煩悶地用過早膳,接著便抬步離開。

南宮霍綦見葉錦素不豫地離開,低聲笑道,「我家娘子真可愛。」

秋雨靜悄悄地走了進來,見南宮霍綦笑顏如花,還說得如此的話語,險些栽倒過去,連忙穩住心神,「大少爺,奴婢剛才明顯看著少夫人黑著一掌臉離開的,您是不是看錯了?」

「看見了啊。」南宮霍綦看向秋雨,「娘子整日都一樣的表情,偶爾有這些表情,不是很可愛嗎?」

秋雨忍不住地嘀咕了一句,可愛嗎?嚇人才對,連忙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

南宮霍綦徑自起身,便行至書房,拿起一本書看。

葉錦素被南宮霍綦過度的關心,顯然弄的心情很郁悶,出了院中,便徑自散步,而鳳秀和采蓮、鳳錦跟在身後,見葉錦素心情不悅,眾人也大氣不敢出。

她們可很是見少夫人如此的神情,思謀著,到底這大少爺對少夫人做了些什麼,才會讓少夫人失了理智呢?

葉錦素抬眸,看著天空,接著,便坐在了亭閣中,心中想著,要是以後日日如此,她寧可裝作不知,也不多此一舉,將他喚醒,如今,她覺得自己似是被人束縛一般,甚是不舒服。

南宮霍綦在書房內,心情卻是極好的,嘴角始終掛著沁人心脾的微笑,看著書卷,不一會,秋雨便入內稟報道,「大少爺,還未二少爺的消息。」

「他可留下何線索?」南宮霍綦淡淡地問道。

「並無任何的線索,以往二少爺都會留下線索,可是,這次什麼都沒有。」秋雨也覺得奇怪,如今,不知到底是何人抓走了二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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