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亡妃 118 傷人傷己

作者 ︰ 檸檬笑

「四弟當真死了?」南宮霍綦對于南宮霍粟自然沒有什麼印象,但,畢竟是他的兄弟,看向葉錦素,問道。

葉錦素上前,坐在一旁,注視著他,「嗯,被人所害。」

「可查出什麼端倪?」南宮霍綦眸底閃過一抹憂傷,淡淡地問道。

葉錦素直視著南宮霍綦,她能明白南宮霍綦此刻的心情,禁不住地上前,伸手撫模了一下他的頭發,像是哄小孩一樣地說道,「他的死我一定會查出來。」

「嗯。」南宮霍綦對于葉錦素對他如此的舉動,嘴角溢出一抹淺笑,抬起雙手,環在她的腰際,似是難過地低喃,「讓我靠靠。」

葉錦素以為他是因為親人的離去難過,故而才會如此柔弱,便沒有掙扎,任由著他抱著,可是,環抱著葉錦素的南宮霍綦卻不是如此想,當然,如若每日能如此,美人入懷,他是相當樂意的。

許是過了許久,如意一直候在門外,听著屋內的動靜,偷瞄了一眼秋雨,「我剛才好像听見少夫人和大少爺說話來著。」

秋雨湊近秋意的耳朵,低聲道,秋意顯然有些驚訝,但,隨即了然,「就知道大少爺忍不了多久。」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秋雨忍不住地感嘆了一聲。

「你是在感嘆你與秋夕嗎?」秋意似笑非笑地盯著秋意看了一眼,接著便連忙起身,看著采蓮自遠處過來,連忙跑了過去,躲在了采蓮的身後。

秋雨听罷,便知秋意在打趣她,起身,便追了過去,一時間三人打鬧在了一起。

葉錦素听著屋外的熱鬧,低頭,注視著依舊不肯放手的南宮霍綦,「那兩個丫頭是你的心月復?」

「為夫即是娘子的,她們亦是娘子的,又何來是我的心月復?」南宮霍綦闔眼,鼻息間充斥著葉錦素身上沁人心脾的馨香,這樣的感覺極好。

葉錦素見南宮霍綦並未有松開她的意思,但是,听著他的口氣,卻是如此無賴,不禁想起一個人,垂眸,看向他,「你很像一個人。」

南宮霍綦幽幽抬眸,一雙鳳眸清澈幽幽,「娘子,你竟然在我的身旁,想著其他的男人。」

葉錦素見南宮霍綦如此這般,終是無奈地搖頭,想著她若是知曉南宮霍綦並未昏迷,而是如此這般性子,她自然不會思慮著嫁入南宮府,可知,如此單純的外面,骨子里可是有多月復黑。

南宮霍綦抬眸,對上葉錦素低柔的杏眸,那嘴角的笑意,雖淺卻濃,讓他竟舍不得眨眼,暗自思忖著,日後,他定然讓她每日掛著如此的笑容。

鳳秀和鳳錦見秋意和秋雨、采蓮打鬧在一處,忍不住地笑道,「如今別忘了,其他院中可是沉悶傷心著呢,你們還有心情在這玩鬧,若是被旁人看到,豈不是要說少夫人太過縱容下人了。」鳳錦淡淡地說道。

三人听罷,方可作罷,最冤枉的采蓮嘀咕道,「唉,我怎知這兩個丫頭整日沒個清閑,還將我牽扯進去。」

「采蓮,好姐姐,適才是我錯了。」秋意听著采蓮的話,連忙上前,抱著她。

采蓮轉眸,盯著秋意,「你啊,以後別惹秋雨生氣了。」

「我疼她疼不來呢,怎會惹她生氣?」秋意一臉冤枉的問道。

采蓮自知說不過秋意,看了一眼鳳秀,「你教的徒弟,你來管管吧。」說罷,便甩開秋意黏在自己身上的手,向鳳錦走來。

「怎得又賴上我了?」鳳秀驚叫道,「她那是無師自通。」

秋意瞪了鳳秀一眼,「就知你會如此說。」接著,拍拍手,看向她們,「你們說這凶手到底是誰?」

「不知。」采蓮搖頭道,「除了那枚銀針,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是啊。」鳳錦亦是低聲說道,「看來那人是早就計劃好的,而麻沸散本就尋常,那銀針也很普通,根本無從查起。」

「可是,我總覺得那個五姨娘甚是奇怪,她為何會為了救四少爺,而連自己月復中的胎兒都不要了呢?而那枚銀針好像離四少爺落湖的地方有些距離。」鳳秀猜度道,「而如今,四少爺也未救活,五姨娘亦是滑胎,听說還是個男嬰。」

「男嬰?」秋意听著此話,「五姨娘第一次滑胎也是男嬰。」

「難道這其中有何古怪嗎?」鳳秀看向秋意一副疑惑的神情。

秋意想了半晌,「我不過是好奇罷了。」

「如今該從何查起。」鳳錦在一旁犯難地開口,看向眾人此刻凝重的神情。

葉錦素在屋內,與南宮霍綦並未過多的話語,如今,南宮府突然連著死去兩人,算來也是兩名少爺,這便是大事。

「我還未來得及問你,你為要假裝昏迷十年呢?」葉錦素低頭,看著南宮霍綦,想著她都如此站著許久時間,也是該坐下歇息會。

南宮霍綦適時地伸手,將葉錦素拉入自己的懷中,接著她便坐在了他的雙腿上,四目相對,葉錦素便覺得她與他還未到如此曖昧的地步,故而要起身。

南宮霍綦卻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十年前我確實身中惡疾,但,卻是身中劇毒。」

「劇毒?」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是何毒?」

「天下兩大奇毒,與魔君所中之毒一樣。」南宮霍綦第一次提起魔君,嘆了口氣,「那時我以為我必死無疑,或者是與你兄長那般痴傻十年,好在得一位世外高人所救,但,他只是壓制了我體內的毒,卻並未解毒,故而,我每年都會有一次病發,痛不欲生。」

「我知道。」葉錦素想起上次魔君便是因為與她一同合力救葉雲軒,才會導致他病發。

「我知你與魔君的交情匪淺,唉,可憐我在南宮府十年,整日躺在這病榻上。」南宮霍綦語氣酸澀,幽幽地說著。

葉錦素側眸,看著靠在她肩膀上的南宮霍綦,此刻,就像一個孩子般,虛弱無力,便笑道,「看來你假裝昏迷之事,除左外面的那兩個丫頭,還有我與魔君,其他人並未知曉。」

「嗯。」南宮霍綦點頭,「我與魔君共同建立了君魔閣,自然要告訴他的。」

「君魔閣是你與魔君一同創建?不過,如今君魔閣卻只識魔君,並不識南宮大少爺。」葉錦素想著這南宮霍綦能夠躲過所有人的耳目,包括當時害他之人,想來這十年必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無妨無妨,只要娘子一直在為夫身旁,其他都不重要。」南宮霍綦抬眸,對上葉錦素探來的杏眸,低笑道。

葉錦素有些不解道,「你與我見過?」

「嗯。」南宮霍綦點頭,「我與娘子自幼相識啊。」

「兒時的事我已記不太清楚。」葉錦素似是回想,接著春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娘子,你難道忘了,十年之前,你可是答應成人之後,便要嫁給我的。」南宮霍綦听著葉錦素話,連忙回道。

葉錦素听著南宮霍綦的話,怪不得慕容逸風說道,當時,見葉錦素與南宮霍綦坐與一處,她笑得那般的開心,他的眸光閃過一抹憂傷、嘲諷、羨慕。

「不記得了。」葉錦素搖頭說道。

南宮霍綦好不傷心,一臉陰郁地注視著葉錦素,「娘子竟然不記得,可我卻記得一輩子。」

葉錦素見南宮霍綦如此認真,低聲一笑,「當有憑證?」

「自然是有的。」南宮霍綦故作神秘道,「不過,現在不能告訴娘子。」

「為何?」葉錦素笑問道。

「時機未到。」南宮霍綦雙手將葉錦素攬入懷中,「娘子,除左我,你心中也不許想著他人,知道嗎?」

「為何?」葉錦素不曾想南宮霍綦竟如此霸道,她不禁想著難道真正的葉錦素曾經確實跟他有過什麼?

「娘子,你如今乃是我的人,我可不允許誰將娘子搶走。」南宮霍綦抬眸,注視著葉錦素,拉扯尾音,想起葉錦素身邊環繞的那些人,他便覺得極其的不安,尤其是上官敬。

葉錦素低聲一笑,卻並未回答。

「少夫人,五姨娘醒了。」門外傳來采蓮的稟告聲。

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你現在不用再抱著我了吧。」

「娘子,為夫等你一同用晚膳。」南宮霍綦幽幽地嘆了口氣,松開葉錦素,不舍地看向她。

葉錦素見南宮霍綦這般,想著,他這十年到底是如何過的,竟能如此這般無賴。

想起被外人譽為神童天才的此人,若是被世人看到他如此模樣,怕是會暈倒。

想到這里,便笑道,「知道了。」

回頭,她才覺得這一日的笑容多了許多,不再多想,便出了屋子,便看到采蓮立在門外。

「五姨娘剛醒?」葉錦素看向采蓮問道。

「是。」采蓮應道。

「去瞧瞧五姨娘。」葉錦素心中懷疑此事乃是五姨娘所為,但,如今卻苦無證據,正好,借此,試她一試。

「是。」采蓮應道,隨即便跟著葉錦素向五姨娘院中而去。

鳳錦和鳳秀也跟著,秋意經過適才,顯然上癮了,故而,便也湊著跟上前去,只留秋雨一人守家。

南宮霍綦如今在琢磨著他的人生大事,故而,一直躺在床榻上思忖著。

秋雨有些氣憤,「哼,都走了,只留我一人。」

南宮霍綦听著秋雨的抱怨,低聲一笑,「怎得,讓你留著不樂意了?」

「大少爺,奴婢都呆的發霉了。」秋雨想著如今她們都有事情可做,只有她低頭見青石,抬頭見白雲。

南宮霍綦聳聳肩,「這我可幫不了你。」

「大少爺。」秋雨听著南宮霍綦涼涼的聲音,繼而抱怨道。

南宮霍綦隨即也嘆了口氣,「我如今在想著如何才能增進和娘子的感情,故而,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

「哼。」秋雨听著南宮霍綦的話,想著大少爺如今可算是跌倒溫柔鄉了,想到這里,便低聲打趣道,「大少爺,奴婢見少夫人對大少爺並不上心。」

「你個丫頭,如今越發的膽大,竟然敢打趣本少爺。」南宮霍綦自然听懂秋雨話中的意思,他何嘗不知葉錦素如今的心思,怕是因上官敬的事,已經心死了,但,他卻不會放棄,即便是有一絲的希望,他都要將葉錦素形同枯槁的心燃燒起一絲的火焰。

「奴婢不敢。」秋雨連忙應道。

「不敢?當心我將秋夕換來,將你換回山中去,到時候,秋夕看到鳳錦與鳳秀、采蓮,說不定移情別戀,我覺得甚好。」南宮霍綦想到這里,淡淡地說道。

秋雨一听,便黑下臉來,想著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她家大少爺,故而道,「大少爺,奴婢錯了。」

「嗯,知錯能改,便是極好的。」南宮霍綦听著秋雨此刻怕是已經對他怨念不已,但,卻讓他的心情極好。

今日,可算是讓葉錦素知曉了他清醒之事,日後,與葉錦素溝通起來便方便了,偶爾做些讓她開懷之事,更好。

「大少爺,府上之事你不管嗎?」秋雨想著如今少夫人一人忙著,大少爺卻如此清閑。

「娘子會管好的,我若說插手,她會不高興的。」南宮霍綦無比悠哉地說道,「這幾日,其他兩國甚是安穩。」

「是啊,大少爺。」秋雨也在思忖著,這些日子,怎會如此安靜,南麓太子與昭陽公主,因南麓國病危,急急離開京城,而北 如今更有太子掌權,北 皇龍體抱恙,也無任何的舉動,就連天聖也甚是太平。

「呂年兒那處可有何異動?」南宮霍綦繼而問道。

「奴婢派去的人不知所蹤,怕是已經有去無回。」秋雨想到這里,便覺得氣憤,想著她的手下可都是武林高手。

「如此,便更能說明那呂年兒不簡單,早先,我便知她定然有什麼隱瞞,如今,更加地肯定,她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南宮霍綦眸光微沉,「守株待兔,本少爺不信,還真的查不到什麼。」

「是,大少爺。」秋雨領命,隨即,便開始傳信。

南宮霍綦躺在床榻上,雙手撐著頭,抬眼,望著雕梁畫棟出神。

葉錦素行至五姨娘院中,便听到院內哭聲連天,那聲音中帶著幾分的傷心難過,還有幾分的無力,除左五姨娘,還會有誰如此痛苦,葉錦素徐步進入屋內,便見五姨娘頭上裹著布,躺在床上,不停地哭泣。

而南宮玉嵐便在一旁抹著眼淚,不停地勸慰。

待葉錦素靠近,南宮玉嵐這才轉身,對葉錦素微微福身,「少夫人,您來的正好,快勸勸娘親吧。」

葉錦素低眸,打量著五姨娘,見她面露傷心,故而道,「五姨娘,若不是你奮不顧身,搭救四少爺,雖然……不盡如人意,如今,四少爺也去了,而未出生的五弟也不在了,我知五姨娘傷心,但,五姨娘如今身子虛弱,當心哭壞了身子。」

「少夫人,妾身甚是傷心,更加地自責,未救得四少爺的性命,就連自己的孩兒也保護不周全,實在是愧對老爺,愧對南宮府列祖列宗,也愧對三姨娘。」五姨娘抬眸,便要行禮,葉錦素連忙示意她,她便緩緩躺下,淚流滿面地說道。

葉錦素看向五姨娘,「事出突然,所為世事難料,便是如此,誰也不曾想到四弟會早人陷害,落入湖中,正巧五姨娘經過,故而便跳下湖中搭救,奈何五姨娘身懷有孕,才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少夫人,可憐我那孩兒命苦,已經成形,卻還是無福。」五姨娘連連哭泣道。

葉錦素見五姨娘這般,心中冷笑一聲,繼而勸慰道,「五姨娘,莫在傷心,還是養好身子的好,日後,孩子還會有的。」

「唉。」五姨娘深深地嘆了口氣,便躺下,緩緩閉上雙眸。

葉錦素抬眸,見南宮玉嵐注視著她,突然轉眸的雙眸,低聲道,「三姑娘便好好照顧著五姨娘,我還要去看看三姨娘。」

「玉嵐送少夫人。」南宮玉嵐見葉錦素並未有何異常,這才放下了心,轉眸,看著五姨娘已經睜開雙眸,眸中一片清明。

葉錦素緩緩離開院中,便看向鳳秀,「暗中盯著她們母女。」

「是。」鳳秀領命,隨即便離開。

葉錦素徑自出了院中,行至三姨娘院中,便見三姨娘已經哭暈了好幾回,不過,六姨娘始終在一旁安慰著。

葉錦素看著這六姨娘,想來也是個心思極深沉之人,不過,她到底謀些什麼呢?

六姨娘抬眸,見葉錦素走來,遂,起身,「妾身見過少夫人。」

「六姨娘不必客氣。」葉錦素淺笑道,「三姨娘如今可好些了?」

「唉,喪子之痛,猶如去了她半條命。」六姨娘嘆息道。

「嗯,這些日子,便有勞六姨娘多陪著三姨娘,我還有事,便先去忙了。」葉錦素說罷,便轉身離開。

采蓮在一側,看向葉錦素,「少夫人,那五姨娘確實有些可疑。」

「你怎看出來的。」葉錦素轉眸,看向采蓮。

「直覺。」采蓮也不知如何說起,便是覺得這其中甚是怪異。

秋意在一旁說道,「奴婢覺得五姨娘救四少爺,實在是有些想不通,她即便是看到四少爺不慎落入戶內,而她身側也有丫鬟,必定大叫一聲,也會有人趕來,為何會自己跳下去救人呢?難道她不知自己身懷有孕,而且,奴婢覺得如今五姨娘懷胎已有五月,便是過了前三月的危險期,在湖內的沖擊下,卻不導致即刻滑胎,為何,偏巧五姨娘的胎兒會如此脆弱?」

「嗯,繼續說下去。」葉錦素抬眸,看了一眼如意,想著不愧是南宮霍綦挑出來的人,看了以後要多用才行。

秋意得到葉錦素的贊賞,連忙說道,「奴婢有個大膽的猜測。」

「什麼猜測。」葉錦素看向秋意,南宮府畢竟她們初來乍到,而秋意在南宮府定然是待了許久,對于府內的人亦是最清楚不怪。

「四少爺落入湖中,只听那幾名丫鬟說是四少爺自己落入湖中,可是,除左五姨娘的人,其他人並未看見,那麼,四少爺到底是不是自己落入湖中,如今還未可知。」秋意在一旁低聲說道。

葉錦素點頭,「繼續。」

「而五姨娘為何會如此之巧地在湖邊,若是按照五姨娘素日的性子,她是斷然不會跳下湖去救四少爺的,更何況她如今懷有身孕,這便是最大的疑點。」秋意繼續說道。

采蓮和鳳錦、鳳秀在一旁仔細地听著,揣測著,「若是如此的話,那凶手極有可能是五姨娘?」鳳秀故而想到。

「只是為何五姨娘要如此做?」葉錦素不禁問道。

「是啊,為何呢?」鳳錦也不禁疑惑道。

「少夫人,您可記得上次,五姨娘不惜用她月復中的胎兒來陷害二姑娘,便知她對于府中的胎兒似乎不在在意。」采蓮在一旁提醒道。

「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鳳秀點頭道,「不過,她為何要如此做?她的動機是什麼?目的是什麼?」

「動機不知,但如今四少也死了,最傷心的莫過于三姨娘,而五姨娘與三姨娘算來也並無仇怨啊,那麼,到底是為何呢?」鳳錦繼續著。

葉錦素卻覺得此時並非如此簡單,葉錦素看向秋意,「秋意,你之前說過,五姨娘剛提升為姨娘,是因為她身懷有孕,而不到數月便滑胎,據說也是個男嬰?」

「是的。」秋意在一旁應道。

「如此說來的話,那可以推測出來。」葉錦素眸光一沉,「她很有可能與葉府的三夫人如出一轍。」

「少夫人的意思是?她也是……」鳳錦眸光微眯,看著葉錦素。

「嗯,南宮府的都是男嬰,與三夫人當年所做如出一轍。」葉錦素看向鳳錦,想到這處,便覺得事情怕是要浮出水面了。

「那她為何要殺死自己的孩子?」鳳錦顯然更加地不解道,「三夫人即便是再狠心,當時,也是將她那兒子悄悄地送了出去,如今下落不明。」

「依著五姨娘的頭腦,不會做出如此之事,看來還有一個更深的人。」葉錦素想到這里,眸光微眯,「若是要解開心中的疑問,如今要做兩件事。」

「哪兩件?」秋意在一旁插話道,覺得跟在葉錦素身邊,真是有意思太多了。

葉錦素看向秋意,「你適才分析的頭頭是道,如今,難道想不出?」

「呵呵,奴婢愚笨。」秋意傻傻一笑,便垂首回道。

「如若四少爺並非是在落入湖之前中了麻沸散,也是在湖內所中的呢?」葉錦素轉眸,一一看向鳳秀她們的臉色。

「少夫人的意思是?」秋意眼前一亮,「若是如此的話,四少爺跌落湖中那便是被人推下湖中的,若是如此的話,五姨娘落入湖中並非救人而是殺人。」

「嗯。」葉錦素點頭。

秋意眸光閃過一抹驚訝,忍不住地嘆息道,「五姨娘這一招可真是歹毒,就是為了對付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若不出只對付一個孩子呢?」葉錦素再次地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已一驚,難道不是嗎?還有什麼?

「少夫人的意思是,她其實除左要四少爺的命,還有她月復中胎兒的命?」采蓮在一旁驚訝道。

「嗯。」葉錦素點頭。

「這……虎毒還不食子,這五姨娘未免太狠了吧。」鳳秀听著,忍不住地感嘆道。

「看來著女人真的不容小覷。」鳳錦在一旁也是驚嘆道。

「她必定是受制于人,故而,不會留下男嬰。」葉錦素想到這里,便覺得當初為何要害南宮霍綦,自然而然,便是跟南宮府的男嗣有關。

秋意為自己的猜測感到驚訝,想著之前便覺得那五姨娘心計頗重,不曾想,心更狠,即便是她殺人如麻,也不會做出如此之事。

葉錦素抬眸,不再說話,看向她們四人,「如今知道該如何做了?」

「嗯,奴婢知道。」四人齊齊應道,便各自去辦事了。

葉錦素想著總算沒有白說,想著這些日子,她們跟著自個也算是明白了些許,故而,也知道如何去做,那她便不用如此費心,回院中去歇息吧。

想到這里,便徑自回了院中,此時,南宮霍綦听到葉錦素回來的腳步聲,迫不及待地起身,坐在床榻上,等著葉錦素。

秋雨見葉錦素回來,便連忙迎上前去,見身後並無鳳錦她們,故而問道,「少夫人,怎得您一人回來了?」

「她們去做事了。」葉錦素看向秋雨,「今晚的晚膳便交由你了。」

秋雨明顯的心里有些羨慕,想著她們都有事做,而她卻甚是無聊,想到這里,便覺得下次讓秋意和她換換。

葉錦素徑自回了屋內,便見南宮霍綦笑吟吟地望著她,葉錦素看著如此的南宮霍綦,忍不住地笑道,「怎麼了?」

「嗯,就是一會不見,便對娘子甚是想念。」南宮霍綦幽幽地說道,隨即翩然起身,一身錦袍寬帶,端得是風姿卓卓,緩緩行至葉錦素面前,葉錦素這才知道南宮霍綦比他高出許多,如此,她只能抬眸,仰視著他。

「我竟不知自己勞煩南宮大少爺時刻惦記著。」葉錦素抬眸,看向南宮霍綦,黛眉遠山,薄唇微勾,俊美無儔,端端這樣站著,都有種說不出的雅致華蓋,葉錦素覺得此人若是如此出去,定然會惹一大堆桃花回來。

「你是我娘子,我自然時刻惦記著娘子。」南宮霍綦連忙坐下,倒了茶,遞給葉錦素,「事情查的如何了?」

「嗯,有些眉目了。」葉錦素點頭,看著她,突然覺得,有人能夠在她的身側安靜地听著她說話,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葉錦素便將自己的推測告知了他,南宮霍綦听罷,微微沉吟了半晌,「這五姨娘不過是個小角色。」

「嗯,不過這後面的大魚不知如何撈出來。」葉錦素想到這里,看向南宮霍綦,「你有何好建議?」

「我的建議便是……」南宮霍綦連忙起身,站在葉錦素背後,輕輕地按著她的太陽穴,柔聲說道,「娘子乏了,讓為夫為娘子解解乏。」

葉錦素感受到那帶著溫熱的指月復踫觸到她兩鬢處,緩緩傳來淡淡地暖意,讓她緊繃的神經放松,這樣的感覺,讓她甚是舒服。

南宮霍綦見葉錦素微合著雙眸,想著如今他可以如此光明正大的看著她,疼惜著她,心中便覺得甚是甜蜜。

葉錦素身體微微後傾,後背貼在他的身上,像是被包圍在如蓮似雪的氣息中,讓她倍感放松,漸漸地便傳出她均勻的呼吸聲。

南宮霍綦嘴角溢滿淡淡的笑容,連帶著這屋內都充斥著溫暖的氣息,他小心翼翼地將葉錦素橫抱起來,低頭,看著懷中恬靜地睡顏,抱著她向床榻上走去,將她輕柔地放在床榻上,蓋好錦被,便坐在一旁,痴痴地凝視著。

秋雨在屋外,甚是無聊,便向屋內偷窺著,看著大少爺如此對待少夫人,心生羨慕,又忍不住地嘆息道,大少爺果然對少夫人極好的。

鳳錦和鳳秀、采蓮和秋意,四人兵分兩路,前去追尋,直至深夜才趕回來。

而她們進入院中時,便見屋內燭光妖冶,而秋雨在屋外安靜地守著,秋意連忙上前,看著她陰郁的臉,笑道,「怎麼了?」

「哼。」秋雨現在看到秋意,便忍不住地生氣。

秋意有些模不著頭腦,看著她,「我惹你了嗎?」

「是啊,如今你可是大忙人,我這種閑人怎麼會惹到你呢。」秋雨陰陽怪氣地說著。

秋意一听,便知秋雨為何生氣,連忙上前,將秋雨抱住,「秋雨啊,大不了下次換你如何?」

「真的?」秋雨一臉不相信地看著秋意。

「嗯,比你喜歡秋夕的心還真。」秋意連忙點頭。

秋雨听著秋意的話,連忙一腳踹了過去,「越來越不正經了。」

「嘿嘿,怎麼會呢。」秋意嘿嘿一笑,躲過了秋雨的一腳,向屋內探去,「大少爺他們用膳了嗎?」

「沒有,少夫人累了,在歇息呢,大少爺陪在一旁,一直守著,唉,可真是痴情種啊。」秋雨抬頭,看著月色,一臉的嘆息。

「大少爺守著?」采蓮听到了,不解地看向秋雨和秋意。

「呵呵,是啊。」秋意轉身,看著采蓮,反正如今少夫人已然知曉大少爺醒來的事實,采蓮她們自然是不用瞞的。

「你的意思是?」采蓮驚訝道,「難道大少爺醒了?」

「嗯。」秋意點頭,「今兒個剛醒。」

「這……」采蓮顯然有些不可置信,接著,便緩緩地向屋內探去,便看到一名雅致絕美的男子坐與床榻一側,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床榻上的女子。

采蓮以為自個兒看錯,連忙又看過去,心中卻有些疑惑,「這大少爺看起來怎得如此眼熟?」

秋意看著采蓮立于一側,若有所思,「怎麼了,采蓮?」

「沒什麼,真是太高興了,大少爺終于醒了。」采蓮高興地看向秋意,說道。

「小聲點,如今此事,除了我們幾人知曉,千萬不能說出去。」

「嗯,我知曉了。」采蓮應道,便笑看著秋意,「我去告訴鳳錦與鳳秀去,她們要是知曉了,肯定會大吃一驚。」

「去吧。」秋意點頭。

采蓮便興高采烈地去了鳳錦與鳳秀的屋內,「你們兩個,想不想知道一件大喜事?」

「喜事?如今南宮府除了喪事,就沒有喜事。」鳳秀看著采蓮一副開心的模樣,幽幽地說道,想著她們今夜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啊。

「听還是不听?」采蓮看著鳳秀顯然興趣缺缺,故而又問了一次。

「說吧,我倒想听听什麼喜事?」鳳錦想著采蓮極少如此開心,想必真的有什麼好事。

采蓮上前,雙臂一攬,三人抱作一團,低聲說道,接著鳳錦和鳳秀二人忍不住地揚聲道,「什麼?真的嗎?」

「那當然了,不信,你們去看看吧。」采蓮點頭,雙眼泛著亮光。

鳳錦和鳳秀顯然對此事有些驚訝,想著若是這大少爺真的清醒,而且,還對閣主是如此的心思,那麼,閣主該如何呢?

想到這里,二人齊齊地向屋外沖去,來到院中,便看到秋意和秋雨二人立在屋外,與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便躡手躡腳地來到屋外偷偷地看了一眼,二人皆是目瞪口呆,接著轉身,看著她們,「我以為在做夢。」鳳秀忍不住地嘀咕道。

接著,五人便在一起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葉錦素幽幽轉醒,便見夜已深,抬眸,便看到南宮霍綦淺笑盈盈地一順不順地盯著她,葉錦素低聲一笑,「我怎的睡著了?」

「這些時日,娘子如此辛苦,怎能不累?」南宮霍綦低柔說道,聲音如泉水般泛著香甜。

葉錦素抬眸,又看了一眼南宮霍綦,接著下榻,「嗯,是啊,如今是有些乏了。」

「秋意還不準備熱水,還聊。」南宮霍綦自然是用密音說的,而此時秋意正與采蓮她們聊得甚歡,突然听到南宮霍綦的話,先是一愣,連忙起身,便向廚房內跑去。

四人看著秋意的反應,秋雨連忙起身,「哎呀,少夫人醒了。」說罷,便連忙也跑進了廚房。

不一會,便看到秋意端著熱水向屋內而去,秋雨也端著托盤進了屋內。

采蓮和鳳錦、鳳秀反倒落得清閑,想著有大少爺在,自然而然,她們也不用準備這些。

秋意和秋雨二人垂首進了屋內,見葉錦素自榻上起來,南宮霍綦卷起衣袖,浸濕棉帕,擰干,遞給葉錦素。

葉錦素看著魔君的動作,先是一愣,接著便淺笑著接過,心里莫名地閃過一絲異樣,但,隨即便過去,她看向南宮霍綦,「其實你不用為我做這些的。」

「你是我娘子,我自然要疼娘子,怎能讓娘子如此辛苦,這些事情我樂意做。」南宮霍綦連忙上前,葉錦素淨面之後,他連忙接過棉帕,接著便扶葉錦素,走出內室。

此時,鳳錦、鳳秀與采蓮連忙立于屋外,等待著召喚。

葉錦素見她三人難得的局促,想著應當是知曉了南宮霍綦清醒,低聲一笑,「進來吧。」

「是。」三人乖順地應道,隨即垂首進入屋內,對南宮霍綦恭敬行禮道,「奴婢見過大少爺。」

「你等是應該喚我為姑爺吧。」南宮霍綦見她們三人,低聲一笑道。

這三人听著南宮霍綦的聲音,綿柔中帶著男子特有的磁性,又齊齊偷瞄了一眼清醒著的南宮霍綦,這一眼,她們三人便知比起沉睡的他,更加的俊美非凡,雅致華貴。

三人極有默契地齊齊地喚了聲,「奴婢見過姑爺。」

葉錦素听聞,便輕笑出聲,覺得她是不是將這三個丫頭嬌慣壞了,故而低聲道,「好了,一同用膳吧。」

「奴婢們下去吃。」三人齊齊搖頭,素日,若是只有葉錦素,她們還敢,如今,有這麼個美男在身旁,她們是萬萬不敢的,連忙福身,退了出去。

秋意和秋雨看著她們三人的舉動,忍不住地笑道,接著,見南宮霍綦笑意吟吟地看著她們二人,便知她們二人也要適時地離開,連忙福身,好心地將屋門合起,便退了出去。

五人連忙聚在一起,便向廚房內走去。

南宮霍綦很滿意如此的場景,只有他與葉錦素二人用膳,他拿過碗舀了湯,放在葉錦素面前,「先喝些湯,潤潤肺。」

葉錦素抬眸,看著他的體貼和細致,心里一暖,許久,也未有人如此對待她了,即便是前世,她與上官敬在一起時,她都是如此甘之如飴地對待上官敬,而他即便是再愛她,雖然會做如此之事,但也是極少的,而且,那時,她總覺得他做如此之事,讓她顯得很局促不安,而此刻,看著南宮霍綦為她做如此之事,卻覺得甚是溫馨。

葉錦素低聲一笑,她這是怎麼了?難道還要被傷害一次嗎?這一世,她只想安安穩穩地度過,而不想在傷人傷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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