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寵女祭司 四十二章 驚險

作者 ︰ 長天一嘯

月然和拓跋浩一路西行,已經慢慢地遠離了帝都,來到一片漫無邊際的荒草原上。

放眼望去,一望無垠的草原像是一張碩大的毛毯,毛茸茸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躺在這上面打個滾兒,可是月然和拓跋浩現在都沒有嬉鬧的心情。

他們面臨著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說不定此時烏爾干已經派兵來追他們了,況且這漫漫的草原還不知道能走多少天呢,他們身上僅有的那點兒干糧早就吃完了,未來的日子,充滿著危險和磨難。

這兩個初出茅廬的人,雖然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可面對著這漫漫荒原,心里也直打怵。

呆站了半天,月然才有氣無力地問拓跋浩︰「我們該朝哪走?到哪里去?」

「朝西,到夏國去。」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讓月然嚇了一跳,敢情這小子早就想好了這個問題?不過他為什麼選擇了夏國而不是涼國、月昭國呢?

何況夏國的鈴蘭公主還要嫁給大皇子拓跋沅,也就是當今的太子!這要是讓拓跋沅知道了,他們豈不前功盡棄了呢?

像是看透月然的心思一樣,拓跋浩悠悠地說道︰「涼國太子野心很大,保不準他會拿我們做籌碼。夏國雖然和螭國聯姻,但是短時間之內還不能把公主送過來,我們還能有一段喘息的機會。至于月昭國,正受涼國的攻打,更不能去了。」

「那中原呢?那里風平浪靜的倒是一個好去處!」月然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中原就莫名地有股親切感,莫非在那里能找到死去的母親?

可是拓跋浩卻搖頭︰「不,那里太遠了,遠得我看不到螭國的未來,听不到螭國的消息。我想留在這草原上,有朝一日還能回到螭國。」

望著那張黯然失神的俊顏,月然無話可說,畢竟這是生他養他的故土,都說故土難離,這可是真的啊。

只是她呢,她算個什麼呢?孤魂野鬼一個,不知道自己是何人,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何方。這個世界上,她孤孤單單地連個親人都沒有,相比之下,她才是最孤單最寂寞的那個。

可偏偏地,她和拓跋浩拴在了一起,兩個人一塊兒亡命天涯!既然他要去夏國,她只能跟著他,這漫漫草原,她一個人是走不出去的。

他們兩個就像是這草地里的螞蚱,只能一塊兒蹦了,誰離了誰恐怕都難以支撐。

月然轉身回頭,再看一眼那踏踏實實的土地,毅然決然地沖入了一人多高的草地里。拓跋浩不由動容,激賞地看一眼月然,也不再說什麼,跟在她身後走去。

干枯的草刷刷地從臉上劃過,月然只覺得像是有人拿了把小刀在臉上割了一個口子一樣,有點兒麻麻地疼,想來這臉上已經被草給劃破了許多道小口子。

可現在不是講究美的時候,任憑這草把臉劃花,也得走完這段路程。

拓跋浩比月然要高一頭,還能少受一些草劃臉的罪,瞥一眼旁邊走著的人兒每走一步都齜牙咧嘴的,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二話沒說,他就把身上那件俗氣的女人衣服扯下來,遞給月然,甕聲甕氣地說道︰「用這個包頭。」

月然遲疑地接過,旋即就笑了,這個冷峻的少年是不是終于開竅了,學會關心別人了?只不過他好像有點兒不大好意思啊?

她甜甜地沖著拓跋浩一笑︰「謝謝你了,只是你不穿著這外衣,不冷嗎?」

「嗯,我討厭穿女人衣裳,反正也爛了,你還是用它包頭吧。」這個少年總是不敢直接說出自己的心聲,用這樣的爛借口來搪塞她。但是她周月然是何等人,前世今生加在一起都要成精了,怎麼會看不出來?

當下也不揭穿他,只听話地把那破爛衣裳系在頭上當一條圍巾裹著女敕女敕的臉蛋兒,果然再走的時候就好多了。

感激地沖著拓跋浩一笑,卻見那少年一張臉立即紅到了脖子根兒上,不敢看她的眼楮。

她美美地走在少年的身邊,感覺那瘦削的身軀也很有安全感。呵,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啊。

自從踏入這漫無邊際的大草原里,拓跋浩就格外地謹慎,因為他雖然生長在草原上,卻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高深的草原,況且這次還帶著月然這個小丫頭,更要加倍小心了。

兩個人一路上小心翼翼,一前一後,都繃緊了神經,唯恐出點兒差錯就死在這草原里出不來了。

卻說月然走著走著忽然放慢了步子,趟在前頭的拓跋浩不由回頭看她︰「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再走一會兒,到草比較矮的地方,咱就歇一歇。」

月然擰眉攢目,極不自然,忸怩了半天,才紅了臉低聲道︰「人家……那個……內急!」她骨子里雖然是一個現代人,可這草叢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一個姑娘家遇上這樣的事兒著實難為情地要死。

望著月然那一張漲紅的臉,拓跋浩也覺大囧,忙轉過身子,暗自埋怨自己怎麼這麼大意?連這些事兒都沒想到前頭,讓人家小姑娘真是為難了。

背對著月然,拓跋浩紅著臉囑咐︰「就在這近處找個平整的地方,不要離我太遠了。」

月然低頭答應著,就快步離開他,往一邊兒去了,這種事兒,當著一個年輕男子的面,怎麼著都讓她難以寬心,還是離他遠些兒好!

看看前面一處地勢比較平坦的地方,蹲下去外頭看不到里面,里面也看不到外頭,月然才放心地解開褲帶,月兌下褻褲,暢快地舒了口氣。

誰知道當她小解完了剛要起身系褲帶的時候,前方草叢忽然像割倒了的麥個子一樣倒伏了下去。月然吃一大驚,慌亂地抬頭看去,卻是拓跋浩從外頭竄了進來。

她當時臉就騰地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兒上,眼里冒著亮光,這家伙,這要做什麼?難道趁她小解要……?

她不敢想下去,看著跑向她身邊的拓跋浩,想也沒想,咬一咬牙,伸手就招呼過去。頓時,拓跋浩那張俊臉上左側紅成了一片,幾個清晰的手指印就像是刻在上面一樣。

她嘴里還狠命罵著︰「畜生,枉我錯看了你,你竟如此不要臉!」

話還沒罵完,月然就愣住了,天,這是怎麼回事兒?拓跋浩手里竟然捏著一條黑底白花的一條小蛇,搖頭擺尾地尚在他手里掙扎著。

這個天,怎麼就有蛇了呢?不過這枯黃的草地上已經露出了星星點點的綠意,若說這蛇開始出沒倒也說得過去。

正訕訕地滿臉不安的月然,忽听拓跋浩揚聲說道︰「許是你剛才的動作驚動了這條蛇,所以它才會出來的。」

月然赧然地看了一眼臉上印著幾個手指印的拓跋浩,低頭吶吶地不作聲,倒是拓跋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經過似的,嘆了一口氣才道︰「幸好我及早發現,不然你的小命休矣。這可是有名的草上飛,人被它咬上一口,走不了幾步就得斃命!」

見拓跋浩好似不甚介意,她一顆心才從愧疚中走出來,抬眼怯生生望了拓跋浩一眼,她陪著小心笑道︰「剛才,是我沒看清楚,我以為你……你要?」

拓跋浩逃出隨身攜帶的鋒利匕首,一下子把蛇的肚子剖開,從里頭翻出一顆墨綠的蛇膽來。那蛇膽約莫有鴿子蛋那樣大,他在手里掂量了幾下,才笑道︰「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月然迥然失色,天,自己要怎麼說啊?難道說自己剛才是把他當成了吧?人家好歹也救了自己一命,自己還打了人家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力氣之重,似乎使出了她吃女乃的力氣。

她本來一肚子的愧疚,听了拓跋浩的話才覺得好受些,見她問,臉色頓時紅得跟一塊紅布一樣,這個壞小子,非要她說出來嗎?難道她還不明白?

于是她氣呼呼地瞪了拓跋浩一眼,沒好氣地回道︰「我以為你要非禮我!」

「呵呵,非禮你?」拓跋浩好似受了很大的侮辱一樣,一張臉上滿是譏諷︰「我從來不非禮小丫頭片子,瞧瞧你身上沒有幾兩肉,我怎麼會看上你?」

這話對月然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這家伙說她身上沒有幾兩肉?也就是換了一個方式暗地里諷刺她胸部平平、臀部不翹,整個人不性感就是了?

這簡直就是對女子最大的侮辱,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長得細腰肥臀的,臉蛋兒反正就已經那樣了,可這身材若是平板一塊的話,那就太讓人失了面子了。

月然當時就氣結,只說了一句︰「你……」,就再也說不下去了。還能怎麼和他辯論呢?難道嚷嚷著說你為什麼說我是飛機場、太平公主不成?這樣豈不是潑婦一個,況且還夾雜著這麼難為情的話!

想想,當真拿他毫無辦法,月然索性也不理他,只氣得白著臉呼呼往前走。

拓跋浩低著頭竭力忍著笑意,跟在她後頭。這個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可愛啊,他不過故意這麼說,她就生這麼大的氣。可是一想想剛才自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他就覺得意難平,索性就諷刺了她幾句,沒想到她還當真了呢。

不過小丫頭生氣的時候更好看,一張瓜子臉上滿是憤慨,鼓著小嘴,似乎一身的不信任。

拓跋浩邊走邊觀察,見月然還在氣頭上,也就沒有吭聲,只埋頭不做聲地走著,心想這下子可把這小丫頭給得罪透了,說不定一連幾天都不會理他了。

正胡思亂想著,忽听身後有隱隱的馬蹄聲傳來。拓跋浩懷有功夫,這听力也比常人要靈敏一些,他一改剛才的嬉皮笑臉,臉色凝重起來,身子半跪在地上,靜靜地諦听著。

月然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見他如此,心里也撲通撲通緊跳起來。眼不錯地看著拓跋浩的一系列動作,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了。

良久,拓跋浩才直起身子,沉重地說道︰「他們追來了,是騎兵。」

月然一張臉頓時煞白了,這漫漫草原里,人走得很慢,若是有騎兵來追,抓住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他們兩條腿的人可跑不過四條腿的馬啊。

這可怎麼是好?難道就這樣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嗎?她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若是被烏爾干抓住了會是什麼下場。拓跋浩定是必死無疑,自己呢,恐怕也逃月兌不了烏爾干的魔爪,遲早會被他給糟蹋的。

一瞬間,她只覺得天地都倒轉了,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拓跋浩也默不作聲,想來也被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兒給難住了。現在他們兩個人,他有些功夫還能應付那些騎兵,若是機會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奪下一匹馬騎著逃走。可月然呢?她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敵人追來了只能等著被捉了。

想到月然將要落在烏爾干那畜生手里,他身上就一陣的顫栗。皇阿布臨死前可是托付他一定要帶月然逃出來的,現在,他身上背負的似乎不完全是皇阿布臨終托付的使命了,更多的是,一想到月然將要落入魔掌,他的一顆心就揪緊了,似乎,他的生命里已經離不開她了。

望著眼前那張慘白的小臉,拓跋浩故作輕松地一笑︰「你膽子不是很大嗎?這會子怎麼嚇得這樣?別怕,有我呢,我定能保你萬無一失!」他的語氣不知不覺地變得柔和起來,不似剛才那般嘲諷,像是再哄一個淘氣的孩子一樣,說不出來的寵溺!

可是驚慌中的月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出來,她只覺得大難臨頭,世界末日來臨了。

那馬蹄踏地的聲音漸漸地大了,月然緊攥著的手心里滿是冷汗,不由自主地抿緊了嘴唇,像是噙著一顆化不開的苦橄欖一樣。

拓跋浩上前輕輕地握著她的手,溫熱的手心溫暖傳到月然的手上,讓她慢慢地有了知覺。半天,她才慘然一笑︰「我們,要死了是嗎?」

拓跋浩雖然沒說什麼,可那動作卻是溫柔至極,他默默地攬過月然的肩膀,淡笑道︰「別這麼沒出息,放心吧,只要我活著,我就一定保你一命。當然,我要是死了,你也別死守著,該逃的就逃,該跑的就跑,把你以前用過的損招兒陰招兒都使出來,別小氣留著啊。」

他故意說得輕松自然,可月然分明能听出他語氣里的蒼涼,她自然知道,他這是在安慰她,讓她在臨死前不在慌亂緊張罷了。

于是,她也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裝作開玩笑地說道︰「這個還要你教啊?我自然是要逃的,看見你不行了,我會拼命地逃走的!」

話雖然這樣說,可她的眸子分明出賣了她,那里頭滿是眷戀和不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兩個竟然成了相依為命的人,日後不一定能走到一起,至少現在這一刻,他們真情流露,不再掩飾自己。

死亡面前,人也許會變得更坦誠了吧!

馬蹄聲已經近在咫尺,拓跋浩不言聲地把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拔了出來,月然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面前就是一冷,不由贊道︰「好東西!」

拓跋浩眼楮盯著那匕首,無比留戀地看著上面瓖著的紅色寶石,低聲嘆道︰「這還是皇阿布在我五歲的時候賞給我了,我一直都帶在身邊。我曾經對皇阿布說過︰人在匕首在,人亡匕首忘!今天,也許是我和這把匕首做一了斷的時候了。」

淒愴的話,讓月然忍不住紅了眼圈兒,她忙低頭遮掩過去,大戰將即,她不想讓自己的不良情緒感染了拓跋浩。即使到時候一點兒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她也希望他們能死得轟轟烈烈,而不是窩窩囊囊地死去!

騎兵就在草原邊界上停住了,坐在高頭白馬上的將領一身的鎧甲,威武雄壯,像是草原上的雄鷹那樣睥睨天下。他打量了漫無邊際的草原一眼,對著身邊一個親隨點點頭。

就听那親隨扯開了嗓門兒吆喝著︰「里面的人听著了,限你們半個時辰內走出來束手就擒,不然等待你們的將是一場霹靂大火!」

其實月然和拓跋浩兩人走了半天並沒有走多遠,畢竟這一人多高的草叢寸步難行,在里頭,他們把這話听得一清二楚。听到「大火」的時候,月然眼皮不由一跳,本來蒼白無血色的臉頰上有了一絲紅潤!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邪皇霸寵女祭司最新章節 | 邪皇霸寵女祭司全文閱讀 | 邪皇霸寵女祭司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