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寵女祭司 二十六章 利益(二)

作者 ︰ 長天一嘯

月然從墨哲的宮里背著個包裹吃力地走回自己的小院,幾個人都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見到她那狼狽相,都嚇了一跳。次仁拉索慌忙地走上前,和卓瑪兩個幫她從肩頭上卸下來。

月然扶著卓瑪的肩膀一坐到了次仁拉索剛坐過的墊子上,大口地喘氣兒。娜木鐘看了看她的臉色,也看不出什麼來。忙吩咐卓瑪︰「給她倒杯水去。」

喝了一大杯水,月然才緩過氣兒來。次仁拉索這才指著那包裹問道︰「打哪兒背來的?里頭是什麼?」

卓瑪還沒等月然說話,先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瞬間,她被來就溜圓的眼楮更圓了,伸著手指說不出話來。

娜木鐘和次仁拉索忙湊上前看去,金燦燦的耀眼楮。她們都是嘴巴大張,驚呆了半天,還是娜木鐘率先反應過來,「月然,這……這是皇上賞你的嗎?」

月然撇撇嘴,又搖搖頭,皇上?皇上除了見面就握她的小手,用那雙痴情的眼楮看她,還能想到什麼?

見她搖頭,眾人都問︰「不是皇上會是誰呢?」

月然這才一長一短地說出給鈴蘭公主治病的事兒,只把路遇墨哲給忽略過去了,省得她們幾個想入非非。

她們都羨慕不已,月然倒也慷慨,當即就表態︰「這錢我們大家一塊兒花,就先放在屋里吧。只是你們不要告訴大祭司,省得日後不讓我出門。」

幾個人都點頭,沉浸在有錢的喜悅里。次仁拉索和卓瑪更是把包裹給抬進了屋里。這個時代什麼都大,連串銅錢都這麼重。

夜晚,吃過晚飯並沒有什麼事兒,烏爾干出奇地沒有讓她們留下來,一眾人如蒙大赦般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各自梳洗了,就躺在床上瞎聊起來。

清冷的月光照著這所偏僻的小院落,也照著院外兩道挺拔的身影。這兩個身影俱是一身黑衣,默默地矗立在那兒。

那個稍有些瘦削的身影過了良久才問另一個︰「墨哲找她做什麼?」

那個黑影立即低聲回道︰「好象是讓她給鈴蘭公主治病。」

「是嗎?怎麼公主病了不叫太醫要叫她呢?難道他也和皇阿布一樣,怕太醫不安好心?」瘦削的身影滿月復狐疑,側臉籠罩在月亮的銀輝里,看不清到底是什麼表情。

另一個黑衣人執禮更恭,「主子,听那夏國二王子說,太醫們診斷不出來,才半路上攔截了月祭司。」

「他的耳風倒快,這就知道月祭司懂醫術了?」瘦削的黑衣人似乎很輕蔑,不屑地笑了笑,身子一擰,無聲無息地就沒了人影了。

月然心里存著事兒,不能盡興地和她們那樣,說著說著,就住了嘴,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手枕在腦後,不言聲地望著窗戶外頭的一輪圓月。

啊,又是月圓時節了,是不是家家都團圓了呢?肯定不是的,她們幾個就是無根的浮萍,還有皇上,太子,他們快樂嗎?這宮里人人都有心事,都過得不快樂。

夜晚的風吹得窗戶紙兒沙沙作響,如泣如訴。娜木鐘幾個說了一陣子,都熬不過困也睡了,只有她還睜著眼楮睡不著。

听著她們幾個均勻的呼吸聲,月然有些欣慰,這樣的年華,正是嫁人生子的時候,她們一個個卻被禁錮在深宮里,要做一輩子的老處女。

忽然,和她睡對頭的次仁拉索悄悄地戳了戳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月然,你能幫幫我嗎?」

月然愣怔間,扭頭看她。屋子里因著月亮的光亮,並不很暗,月然可以看到次仁拉索模糊的面孔,不由也壓低了聲音問她︰「我能幫你什麼?」

「那個……我……我這個月的月信沒來,你說,會不會……?」她吞吞吐吐地也沒有說完一句話,月然還是從她模稜兩可的話語里猜出來了。作為醫學工作者,她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樣的事兒很可恥,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患者。

她這幅身子還沒有月事,听見次仁拉索「月信」二字,到底還是遲鈍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她也趴在次仁拉索的耳邊悄聲問道︰「大概有幾天了?」

次仁拉索也不知道臉紅沒紅,反正近在咫尺的月然只覺得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熱量來,聲音也是顫巍巍的,「約莫……有十來天了。」

她少女的身體,要說是月信不規律,也有可能。月然就進一步細問︰「以前有過這樣的情形嗎?」

「沒有,自從前年有了月信,每月就是那幾天,從來沒有這樣的情形。我懷疑……是不是?」她沒有說完,月然已經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次仁拉索半跪在床上,低聲地嗚咽︰「月然,你一定要幫幫我,要是宮里人知道我一個女祭司有了身孕,我全家都不得好死的。」

月然沉吟片刻,才確定她確實有孕在身,她猜想這是烏爾干的孩子。听她說得淒楚,也黯然神傷,默默地想著法子。

「你別急,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想問你,這個孩子是不是烏爾干的?你有什麼打算?」

為今之計,就看次仁拉索想留還是不想留了。

「我能有什麼法子?一個女子,遭了這樣的事兒,除了一死還能怎麼辦?可是我死了我爹娘兄弟姐妹可就活不成了,他們一定會追查到底的。到時候真相大白,我們全家都會蒙羞的。」次仁拉索盡管壓低了嗓音,可那聲音已是哽咽難耐了。

「或者就像娜木鐘姐姐那晚上說的,讓烏爾干收了你。也可讓孩子平安生下來。」月然不動聲色地給她出著主意,听她的話音。

「不,不可以的。千萬不能告訴大祭司。他不會認的,只能說這是我和別的男人私通的孩子。」次仁拉索幾乎是泣不成聲,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

月然也就不再套話了,只是默默地盯著次仁拉索移時,才輕輕說道︰「你想要快的法子還是慢的法子?」

「快的法子是什麼?慢的法子又是什麼?」次仁拉索迫切地問她。

「快的就是針灸,慢的就是喝藥。」月然不緊不慢地輕吐如蘭,「還有,不管快的還是慢的,都很疼。你,能受得了嗎?」

「能,只要,只要不被人發現,我什麼樣的疼都能忍受。」次仁拉索咬著下唇決絕地說,「我用快的法子,你就放心吧,我吃得了這個苦。」

「好,你要心中有數,這個不僅疼,還會流很多的血。我也沒有把握會沒有危險。」她冷靜地說給次仁拉索,「等明兒我給皇帝針灸完之後,會悄悄地藏起一根銀針,到時,就來給你扎針。你明兒無事不要走動,就在這屋里里待著。」

一一地交待好了,她和次仁拉索才睡下了。第二日天亮後,用過早膳就有小太監來帶著她到了拓拔嘯的寢宮里了。

月然一踏進寢宮,就听見拓拔嘯的聲音在那兒說話,听起來還很沉穩有力。她不由咧嘴兒笑了,醫者最喜歡看的就是自己的病人能夠康復,這拓拔嘯經了她外針、內服的雙管齊下,看來好多了。

果不其然,進屋里就見他正半靠在秋香色的大靠枕上,臉色不似前兩日那般蒼白,身旁站著太子拓拔浩,爺兒兩個正有說有笑的。

見太監通報月然來,拓拔嘯高興地滿臉放光,竟要親自下床去接月然,還是被拓拔浩給勸住了︰「皇阿布,您身子剛好些,還是歇著吧,這月然姑娘不會見怪的。」

回頭就問月然︰「月姑娘,你說是不是?」

月然還能說什麼?只好干笑︰「太子說的很是,只要皇上的身子日見好轉,奴婢就放下了一顆心了。」

「好,好,朕听你的。」拓拔嘯這可不是指的听拓拔浩的,而是眼楮看向月然,那股痴情濃得月然快要受不了了。

她低頭跪在了床前的長毯上,低聲道︰「皇上,這就施針吧。」除了一顆醫者善良的心,不想看著他這麼死去,其實月然一點兒都不想和這個皇帝有任何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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