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寵女祭司 第六章 秘密

作者 ︰ 長天一嘯

收拾妥當了,也就到了晚膳的時候,烏爾干大祭司已經遣人過來,叫她們過去呢。

娜木鐘見月然不解,忙低聲解釋著︰「我們都是跟著大祭司吃的,吃完了飯還要听大祭司吩咐。」月然忙點頭,見其他人都神情肅穆,也忙斂眉低首,跟在後頭去了。

烏爾干自己住在一所單獨的院落里,雖然規制比皇太後的宮殿要小些,可富麗堂皇一點兒都不亞于皇太後的寢宮。院子里的地面都是水磨石塊鋪成,光滑細膩,踩上去卻一點兒都不打滑,顯然是經過精心磨制的。

院子里長著整齊的灌木叢,三間高大軒敞的屋子正對著一條青石小路。院子里有五六個小太監收拾著,干干淨淨地一點兒碎屑都不見。

正門上掛著一面黑灰的貂皮拼成的簾子,進去一點兒都不覺得冷,想來這屋子也是通了地龍的。

月然心下駭然︰不知道這螭國的大祭司地位如此之高,竟然可以享受皇室才有的待遇!

烏爾干正歪在正屋里一張木榻上,身上穿著一件灰鼠褂子,顯得有些慵懶。

月然在太後那里見他的時候,那時他雖然膽子大,但卻是端端正正的,這時候只覺得他異常的邪魅妖嬈。

不知道這螭國為什麼有這樣的風俗,非要叫一個男祭司來教幾個還未長成的女祭司?日子久了能有什麼好事兒?

听見腳步聲,烏爾干才把微閉著的眼楮張開,一雙邪魅的眼楮在月然幾個人身上瞅了一圈兒,最後卻把目光定格在月然身上。月然忙低頭,不知道這大祭司要做什麼。

就听烏爾干嬉笑了一聲,「真是一個比一個嬌艷,畢竟太後的眼光還是好的。」

說著,他已是靸了一雙軟鞋下榻,在一張八仙桌旁邊坐了,眼楮兀自在月然幾個人身上轉來轉去,似乎要穿過衣服看透她們的身體一樣。

月然只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人的眼光怎麼這麼讓人覺得不舒服?似乎對她們幾個別有用心?

她在烏爾干的目光下,故意躬肩縮背,避開他的眼神,特意低下了頭,裝作忐忑不安的樣子。

烏爾干在她們幾個的臉上停留了一陣子,方才輕輕拍了下手,進來幾個身著黑衣的少女,每人手里都捧著食盒,魚貫地放在桌上,一一地打開了,一陣香味撲鼻而入。

月然從進宮到這時,都沒有好好地坐下來吃一頓飯,乍一聞到這飯菜的香味,胃里不受控制地開始痙攣了,緊接著腸子也開始抗議了,發出「咕咕」的輕微叫聲。

烏爾干眼光朝她撇過來,刀子一樣凌厲的眼神在她月復部掃了一下,看得月然渾身輕顫,低下了頭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

好在烏爾干並沒有持續過長的時辰,就吩咐她們入座了。娜木鐘領著她們幾個按序坐了,月然自忖自己是新來的,就站到了末座那兒,見她們都坐了,方才隨著坐下。

娜木鐘先起身給烏爾干盛了一碗湯,親手送到他面前,輕聲笑道︰「請大祭司喝湯!」

烏爾干卻並不去端那湯,只在娜木鐘臉上掃了幾下,才伸過手去接。月然清楚地看到,他那只長著長長絨毛的手,在碗底下肆意地捏著娜木鐘的手。娜木鐘的一張臉漲得緋紅,卻低頭不吭聲。

烏爾干也不怕這底下的小姑娘們看出什麼端倪,直到自己恣意猥褻夠了,方才一笑接過湯碗來,喝了一口,大笑著贊道︰「嗯,好湯!」

月然不敢對著他的臉看,只隨著眾人埋頭用飯,生怕大祭司也對她感興趣了,哪一天也來這麼一出。

幾個人心不在焉地吃著飯,本來香味誘人的飯菜也味同嚼蠟,月然一腔大吃猛吃一頓的心思早就蕩然無存,在大祭司陰冷婬威的目光下,她要是還有心情吃下那麼多的飯,真不是一般的人了!

用過飯後,就有黑衣少女進來收拾了。烏爾干拿著一根牙簽隨意地剔著牙,也沒說讓她們回去。娜木鐘領著幾個人只好坐在那兒,等他發話。

過了半天,月然以為他不會發話了,卻听他說道︰「次仁拉索留下來,我還有要事要交代。娜木鐘帶著其他人先回去吧。後兒宮里有一場盛宴,你們自個兒回去好好預備著吧。」

月然不知道他讓她們預備什麼,見其他人俱都低眉順眼地,她也忙低頭相跟著給烏爾干行了禮,才轉身回房。

到了屋里,其他人都默默地收拾自己的床鋪,一言不發。

月然實在是憋得慌,心知若是不知道這里頭的事情,處處都會被動。「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萬一到時候烏爾干對她有所不軌,自己沒有防備可就麻煩了。

當即就扯了娜木鐘的袖子,裝作天真不諳世事的樣子,問道︰「姐姐,大祭司讓我們預備什麼呢?我們難道也能赴宴嗎?」

只听正埋頭收拾的卓瑪噗哧一笑,卻引來娜木鐘的一記眼刀,她忙住了笑不敢吱聲了。

娜木鐘這才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窗外,外頭萬籟俱寂,一片澄淨的月光映照過來,照得滿屋子生輝。

她拉著月然坐下來,嘆一口氣,「傻丫頭,你是安兒古納部落送來的神女,怎麼這般懵懂無知?這個樣子怎麼在宮里待著?我們這等身份的人怎能去赴宴呢?這是以往的慣例,來了貴賓了,我們只不過是去逗樂子的,像大祭司那樣的,在皇太後跟前說得響的人,倒是能赴宴,不過我們就不能了……」

她似乎有滿月復的心事,只說完這些話,便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月然自然听得一知半解,不由扯著她撒嬌道︰「好姐姐,看在我年幼無知的份上,你多說說這里頭的事兒吧?我還想在這宮里安安穩穩地過下去呢,不然我怎能找到我娘呢?可憐我娘現在還不知在哪個角落里等著我呢?」

本來想用自己的淒涼來感動娜木鐘,好讓她多告訴她些事情的,誰料想一語觸動了心事,月然眼眶里涌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沿著眼角慢慢地淌出來,看得娜木鐘心里一動,不由點著她腦門︰「你也是個可憐人啊,我們既然情同姐妹,索性就多跟你說說這宮里的是非吧,到時候你也好長個心眼兒。」

她一五一十地說開了,卓瑪也時不時地加上幾句,雖然娜木鐘不斷地用眼光示意她,可她一旦說開了,就再也抑制不住了,再說了,娜木鐘是個性情和善的人,從來不會對她們疾言厲色的,她當然也不怕。

月然這才知道,原來這宮里真是復雜得要命。拓拔皇族執政的朝代叫孔雀王朝,這已經是孔雀王朝的第四代了,當今皇上乃拓拔嘯,正當英年,可是得了一種怪病,不大常見人,常年在宮里養著。

前年皇上最寵愛的一個妃子梅妃也得了一種怪病死了,皇上傷心欲絕,再加上身子不好,鮮少露面了。

如今已經立了太子——拓拔浩,根據鮮卑皇族的規矩,太子的生母婉妃已被賜死。太子自生母死後,精神就有些不大好,除了一些重要的場合露面,平日里更是斗雞走狗,不務正業。

這宮里就只能是皇太後一個人撐著局面了,皇太後才四十掛零,不是皇上生母。拓拔皇族的規矩,除了皇後生的嫡子做了皇上,母親不被賜死外,其他的妃子,只要她們的兒子被立為太子的那一刻,就立即賜死。雖然死後榮耀千古,可這畢竟非常殘酷。

月然听得心襟動搖,這是多麼野蠻殘暴的行為啊,人家兒子好不容易出人頭地了,非要讓人家母親去死。雖然美其名曰怕後宮干政,可這對一個將要君臨天下的人來說,連個分享喜悅的人都沒有了。她真的不懂這鮮卑族的規矩怎麼如此冷酷。

娜木鐘只靜靜地講著,臉上平靜地如同剛睡醒了一樣,仿佛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震撼過她的心靈。

她見月然听得專注,卓瑪也住了嘴,不由嘴角上揚了一下,又娓娓道來。原來烏爾干大祭司是皇太後的得力人,在這宮里,除了皇上,恐怕還沒人不怕他。

娜木鐘說到這里,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事情難以啟齒。月然也納悶,這皇太後難道是個非常迷信之人?不然怎麼這麼寵著烏爾干,好像他才是這宮里的主人一樣?

不過娜木鐘既然不開口,她自然也不好再問的。況且這宮里本就是非多,娜木鐘在她的哀懇下,已經破了例了。若再為難人家,可就不太好了。

她見好就收,反正日後的還有的是時辰,慢慢地打探著就是了。

三個人的床鋪都收拾妥當了,次仁拉索還沒有回來。

娜木鐘深長地嘆一口氣,才「撲」地一口吹滅了桌上一盞油汪汪的豆油燈。月然忍不住便問︰「姐姐,次仁姐姐怎麼還不回來?大祭司怎麼單獨留下她來?」

其實即使娜木鐘不肯說,她也隱約猜出了幾分。次仁拉索是她們三個里頭最出眾的,眉眼嫵媚,身姿誘人。若說烏爾干能捏娜木鐘的手,那麼此刻,他留下次仁拉索,目的恐怕更是昭然若雪了。

窗外,月色如練。

兩個黑影靜靜地站在屋頂上,那個稍顯瘦削的輕聲問另一個黑衣人︰「讓你打听的事兒都辦好了嗎?」

那黑衣人身子一躬,語氣甚是恭敬︰「是,烏爾干收了那女子做女祭司,她就住在這個小院里。」

那瘦削的身影低頭俯視了一眼腳下的小院,無聲地嘆息了一聲︰「烏爾干和太後的關系非同一般,人又陰狠狡詐,在他手底下定不會有好日子過。那女子俠肝義膽,你要保護好她!」

「是!」隨著那黑衣人低聲答應一聲,他們兩個又復歸于平靜。肅殺的風吹來,吹起一院的枯枝敗葉,寒冷的夜晚,更顯荒涼。

月亮的清輝輕輕地透過紙糊的窗戶里,灑在三個人的被子上、投在她們年輕的容顏上,照得滿屋子都是碧玉般的光澤。

月然一雙眼楮骨碌碌轉著,雖然身子疲乏了一天,可一點兒都沒有困意。她有個擇席的毛病兒,只要換一個地方,定要折騰幾天,方才安穩下來。

她也不敢翻騰,生怕吵著了娜木鐘和卓瑪兩人,就靜靜地躺在那兒,想著今晚上見到的情景。

那個烏爾干大祭司怎麼看怎麼不地道,雖然娜木鐘吞吞吐吐的,可心細如發的她,還是隱約捉模到了什麼。這麼晚了,次仁拉索還留在他那兒,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次仁拉索是個心高氣傲的,不像娜木鐘她們好說話,人又長得極美,身段窈窕,十五六歲的少女,成熟得像是一顆誘人的櫻桃。那烏爾干不打她的主意才怪?

今晚上她明明就看到了烏爾干模過了娜木鐘的手,娜木鐘也並沒有什麼表示。也許是懼怕他的婬威吧,要是這樣,自己遲早一天也會遭了他的毒手的。

月然真是越想越覺得可怖,心里存著事兒,更加睡不著了。

此時,月影西斜,窗外一陣沙沙的風聲掠過,激起了一片落葉,滿院子里都是風吹樹葉的聲響。

她側著耳朵凝神細听窗外的聲音,心里暗暗地拿著主意︰看來自己得多配幾副藥了,以免不測。

正天馬行空地亂想著,就听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響,她頓時弓起了身子,蜷縮著靜听。

那聲音分明是朝著她們房里來的,像是熟門熟路的,徑自就推開了門扉。月然眯縫著兩眼看去,只見一個細高挑的身影輕手輕腳地鑽了進來,夜色中看不甚清。

就听對過床上睡著的娜木鐘小聲問道︰「次仁,是你嗎?」月然這才放了心,听著她們兩個說話。

次仁拉索在黑暗中模索著坐到了娜木鐘的床沿上,輕聲問道︰「你還沒睡啊?」

娜木鐘的聲音響起︰「你不回來,我睡不踏實啊。」她似乎踟躕了一陣,過了半天,才又問︰「他……沒怎麼你吧?」

「你都知道了,何必還問?」次仁拉索似乎有些生氣,一擰身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窸窣地月兌了衣裳,就鑽進了被窩。隱隱地,似乎有細細的啜泣聲傳來。

月然心下了然,難道她真的被烏爾干大祭司給……?看樣子她並非情願,不然為何要哭呢?

卻听娜木鐘長嘆一口氣,細聲解勸著︰「我們都是苦命人,能活到今天已是不易。如今遭了他的毒手,只能是打落了牙齒和血吞了,等日後再想法子逃月兌吧。」

「還能逃到哪兒去?我一大家子都在他手里攥著,這輩子怕是逃不掉了。」次仁拉索帶著哭音喪氣地回了一句,就不再說了。

娜木鐘卻精神極佳,又道︰「既然這樣,你不如求了他,把你收在身邊吧,將來也好有個依靠。」

話音剛落,就听次仁拉索似乎翻了個身,卻並沒有答話,一個人兀自對著牆,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黑夜中娜木鐘細細地嘆了一口氣,掖了掖被角。

夜,又恢復了先前的寧靜,似乎從來都沒發生過什麼。月然望了望窗戶紙上亮閃閃的月光,無聲地攥緊了拳頭。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娜木鐘就帶著她們打理了各自的床鋪,等收拾妥當了,方才帶著她們來到烏爾干的院落里用早膳。

原來她們一日三餐都是跟著烏爾干用的,宮里的宮女和太監們,只有一日兩餐,她們祭司卻可以一日三餐,這對于月然來說,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一路行來,只听得卓瑪笑著說了幾句話,娜木鐘是個深沉的又最年長,只微笑著听。次仁拉索則默不作聲地跟在娜木鐘走著,一行四個人像是提線木偶般,又是一身的黑衣,月然只覺得有說不出的怪異。

卻在進了烏爾干的院落後,她無意中和前面回頭來望的次仁拉索看了個對眼,發現她兩眼已經腫得通紅,眼角發黑,像是一夜不曾睡好。月然知道必定是為了昨晚上的事兒,可她初來乍到的,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烏爾干早就等著她們了,見她們來了,眼神又像昨夜那樣,在四個人身上掃來掃去。娜木鐘和次仁拉索都低下頭去,似乎不敢看他的眼光。月然自然也縮肩弓背,裝作透明人。

只有卓瑪,有些不諳世事,兀自張著嘴,嘻嘻笑著和烏爾干相看。她在四個人中相貌最次,只有那副嬌軀,已經長成,豐滿渾圓,散發著處子的幽香。

想來卓瑪並沒有看出大祭司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許是尚自年幼無知,是以,一點兒都不避開烏爾干婬邪的目光。烏爾干在她的胸口處看了一陣子,無形中點點頭,若有所思。

月然心里猛然一驚,暗道不好,卻也不敢提醒卓瑪,只好低著頭,用眼角的余光一點兒都不遺漏地把烏爾干的心思全都看進了眼里。

早膳擺上來了,卻是青稞面餅子和手抓羊肉,每人面前還有一杯熱汽蒸騰的女乃茶。月然瞧了瞧,勉為其難地拿起了那塊青稞面餅子,隨著他們放在嘴里小口地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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