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訣醒 【015】豬狗不如

作者 ︰ 一貫天機

()韓縝此時卻是大吃一驚,想想白面小生對那‘老朽先生’的描述,在與記憶中老頭的形象兩相對照,如何能不讓人懷疑這就是同一個人!

而且老頭告訴過韓縝,他現今已有一百多歲,在四十歲時被他師傅趕下山,在九州行醫將近五十多年,武道突破靈神通之後回山,不過不出幾r 又被他師傅趕下山來,游歷到韓縝所在的森林踫到赤老,之後便一直呆在其中。

時間上與侯三說的很吻合,看來老頭就是那位行醫天下的‘枯叟先生’了,但什麼‘老朽先生’……

韓縝想象了一下,老頭站在挺秀峻拔的山峰上,仰望蒼天吟詩作對,他忽然感覺這個場景對于自己來說,委實太過惡寒,因為老頭在他面前,很多時候都是一副猥瑣模樣,很難想象猥瑣的老頭站在雪山前吐露文人胸懷到底是一種什麼光景。

不過,韓縝仔細想想葉天踫到老朽先生的時間,記得老頭說過,他在山中呆了十年,但六年前曾因為一些事離開過一年時間,他本以為是因為老頭要救自己父親而被赤老發現蹤跡遭到追殺,但此刻想來,怕是和這個葉天也月兌不了關系。

「難道葉天是老頭想收的徒弟?」听到了這麼多信息,韓縝很自然地往這方面想,老頭既然讓葉天凝練出先天真氣再去橫山見他,那麼是不是意味著他早就算準了葉天會在這個時候凝練成功,而且這時候他也肯定不在山上,說不定就要去履行與葉天的承諾。

韓縝想著,不由撅起了嘴,暗道老頭連自己這個天資聰穎的天才都不收,還收別人干什麼,心里對白面小生的不由心生妒忌,酸氣直冒,但也許是因為兩人都有同在老頭膝下的機會,他又不由自主的對葉天生出一些好感與親近,想著是不是進去相認。

理智阻止了韓縝,現在他這副樣子,可真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進去別人會不會相信還是其次,怕是對方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如果真是這樣,那進去也只是自取其辱,況且現在還不一定老朽和枯叟就是同一個人。

卻听窗口傳出了陸錚的聲音道︰「我也听師傅說起過這位枯叟先生,他一生行醫,救人無數,對我天行劍派也頗有恩惠。葉天,如果你真是結識了這位先生,我想就是師傅,也會鼓勵你去橫山!」

陸錚此言一出,眾大漢便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將自己知道的關于枯叟先生的事跡一一說了出來。

葉天雖然初時有些疑惑,老朽和枯叟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但在眾人的夸贊聲中,也慢慢相信了老朽先生就是枯叟先生的事實,想到這位先生不僅文采風liu,更能治病救人,心頭便是一熱,去橫山的心思更濃了。

韓縝倒是沒听老頭說過他自己的這麼多事,此刻听眾大漢說來,頗感興趣,一時間就連肚子都感覺不到餓了。

卻在這時,街上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一聲少女的哭喊聲尤其顯得刺耳。

韓縝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華服的胖公子正在糾纏著一個妙齡少女,伸著一張油乎乎的大嘴巴就要啃那少女的嘴唇,身邊四個奴才打扮的家奴圍在旁邊笑著助樂,在外邊則守著十幾個身穿甲冑,腰掛大刀的士兵,百姓都離得老遠,不敢上前阻止。

忽听躺在韓縝旁邊的一個乞丐嘆氣道︰「哎,這位狗公子又出來作孽了……」

另一個乞丐卻反駁一句道︰「誰說這是狗公子,你看這體型,明明就是豬公子嗎!」

先前的那個乞丐嘿嘿一笑道︰「誰讓這位公子的名字非要叫做秦旺財呢,旺財可不就是狗的別稱!」

另一個乞丐也嘿嘿一笑︰「這倒是,這位公子豬狗佔全,行的卻是豬狗不如的勾當,哎,真是世風r 下啊!」

韓縝在市井混了一陣,倒是明白旺財的意思,此時听來頗覺好笑,便問先前的那個乞丐道︰「這位大哥,這公子的爹媽怎麼會給他取這麼個名字?」

這乞丐在安陽城呆的久了,什麼事都知道一點,笑道︰「這位豬狗不如公子就是我們安陽城守城將軍秦寇貴的獨子。要說這秦寇貴將軍沒啥本事,本來爹娘給他取名叫秦寇貴是要他擒賊寇、得富貴,誰想他曲解了爹娘的本意,變成了‘勤叩跪’將軍。」

另一個乞丐忽然插言道︰「這勤叩跪有勤叩跪的好處,你看人在當朝首輔賈檜賈大人面前,不就叩跪出了一個將軍,不比擒賊寇簡單的多?!」

「是啊!」先前的乞丐接口道︰「如今賈檜大權獨攬,誰要是能在他面前討了好,想不發達都難!」

另一個乞丐嘿然一笑道︰「可是這秦寇貴將軍有了權還不滿足啊,不滿足咋辦,這不把兒子的名字都改成旺財了嗎!別人想要求他辦點事,听到這兒子的名字,哪能不知道多孝敬點,這幾年,他可撈了不少!」

「是啊……」先前乞丐唏噓不已,嘆道︰「都是民脂民膏啊……」

韓縝听到秦寇貴這個熟悉的名字,便猜到到了眼前這位豬狗不如公子的身份,心底不由恨的牙癢癢,張黑這畜生正是秦富貴手下,看看秦富貴這兒子,再听听市井里對他的評價,這個將軍的人品如何能夠好了?!

張黑和那些手下能夠沖進山村喪盡天良,致使母親橫死,如何不是上行下效的結果,韓縝斷定就是這個可能,看著眼前這個豬狗公子便越發覺得可恨,手中的爛刀不由自主的便握緊了。

正在這時,卻听一聲爆喝傳來︰「呔!光天化r 之下強逼民女,今r 我就要為民除害!」

卻是坐在醉仙居中談論正歡的陸錚听到外面喧嘩,忽然見到這一幕令人憤怒的場面,爆喝出聲,展開身法便要向他豬狗不如公子襲去。

跟在豬狗不如公子身邊的十幾個士兵間有人發難,也是見怪不怪,這公子從小作惡,他們不知道處理過多少這類事件,此時便見他們迅速拔出腰間佩刀,噌噌噌就朝陸錚圍去。

陸錚從小修習天行劍派的天行劍訣,手中雖然沒有劍,但腳下飄逸靈動的功夫卻是實打實的厲害,此刻被十幾個人圍攻,卻不顯慌亂,雖然士兵中有兩三個氣動境界的高手,但他進階氣動也有好些年頭,真氣充沛,並不畏懼,況且醉仙居中的眾大漢听到不對,早已沖出。

一時間數個大漢都各自對上了兩三個士兵,他們都是身經百戰之輩,而且這些大漢中氣動高手有四五個,一時間便將那些士兵壓制的死死。

那豬狗不如公子這種陣仗也見得多了,還以為手下的士兵足以收拾這些草莽,便依舊我行我素,拽著那個少女啃來啃去,片刻後忽覺不對,抬頭一看,身邊的四個家奴竟然已被一個白面小生放倒,一個並不大,但是看上去充滿力量的拳頭也朝自己眼窩子轟來。

豬狗不如公子雖然養尊處優,但畢竟將門之後,小時候也習過一些武,此刻反應過來,腦袋一縮,那本來要轟在他眼窩子上的拳頭便狠狠地砸在了他臉上那顫巍巍的一團肥肉上,疼的他眼淚直流,一個趔趄就要跌倒。

葉天見一擊得手,從豬狗不如公子手中搶過少女,一把拽到自己身後,卻不料豬狗不如公子也再次反應過來,胖乎乎的手掌在地上一撐,兩條肉腿便成剪刀狀剪向了葉天的脖頸。

葉天唯恐傷到身後少女,不敢躲閃,但也知道這公子身份不簡單,只能教訓不能傷害,便運起真氣灌注雙臂,在面前橫著一擋,只听砰砰兩聲,連後天巔峰都沒到的豬狗不如公子如何能夠敵得過先天真氣,立即被一股大力震的倒飛而回。

葉天見狀,乘機回身將少女護送出戰圈,以免誤傷。而此時陸錚,羅飛,侯三等一眾大漢正與士兵糾纏,無暇顧及此處。

早就在旁邊等待機會的韓縝目光一閃,知道機會稍縱即逝,握緊爛刀便沖了過去,貼著豬狗不如公子倒飛而回的身軀閃身而過,已經被污泥贓物粘的早已看不出那是一把刀的爛刀貼著豬狗不如公子的胸口就要劃過。

韓縝目光興奮閃動,這把看似爛,實則卻鋒利無比的爛刀馬上就能在豬狗不如公子胸前劃出一道血槽,甚至割爛心髒。

但就在這時,一點黑影忽然叮的一聲撞擊在了爛刀刀身,韓縝目光一凝,只覺擊在爛刀上的石子力大無比,就連自己後天巔峰的力量都抗拒不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爛刀被石子擊偏方向,從豬狗不如公子因為驚怕而胡亂踢動的右腿上劃過。

豬狗不如公子見這個忽然竄出來想要取自己x ng命的叫花子,手中的‘黑棍’從自己右腿邊閃過,意識到自己大難不死,就想要從地上爬起逃命,驟然間一動,卻覺自己腿上一涼,一截胖乎乎的小腿跌落在自己面前,斷口平整,似曾相識。

豬狗不如公子正覺訝異,一股鑽心劇痛便從腿上傳來,疼的他仰面便倒,抱著一只齊膝而斷的右腿滿地打滾,發出潑天慘叫。

正在與眾大漢糾纏的士兵听到豬狗不如公子的慘叫,紛紛用余光一瞥,卻差點被嚇得魂都散去,這公子要是出一點閃失,他們怕是就要用命來償了。而眼見這公子已經出事,只有立即將那犯事之人捉到,說不定還能免去一死。

所有的士兵瞬間有了共同的想法,連使兩下狠招逼退對手,立即呼啦啦揮著大刀朝韓縝奔去。

眾大漢也是一愣,發現竟然是一個小叫花子生了潑天大膽,心里不由暗贊一聲,有心讓那小叫花子逃命,便追著士兵纏上。

而那葉天將少女送出老遠,他內心中本就崇尚英勇之事,不忍看著勇敢的小叫花子被士兵捉去,便用手一推韓縝,示意他趕緊逃命,自己揮著拳頭與追來的士兵糾纏一處。

韓縝被葉天猛的一推,對這群漢子和白面小生生出一股好感,聯想一下剛才這些人的動作都沒有自己這麼出格,便知道自己闖下大禍,立即拖著爛刀,老鼠一般滑溜的朝著最近的一條小巷子沖去。

韓縝猛的鑽進巷子,卻覺腦袋一痛,似乎撞上鐵板,眼冒金星,而且這股撞上鐵板的感覺似曾相識,馬上反應過來,知道又撞上了上次那人。

還來不及細想,韓縝便覺脖頸一痛,似乎被那人捏住,而後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低喝︰「放松,我救你逃命」,便覺身體不由自主的離地而起,被那人提著迅速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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