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青春靠過譜兒 02 給我一個不逃課的理由

作者 ︰ 原暢

第3節part02給我一個不逃課的理由

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學校搬了家,從舊校區搬到了鎮中的新校區。不過原暢得知,盧羽虹並沒有轉過來,她去了哪里原暢也不知道,原暢因為此事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傷心。

學校離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每個清晨雞鳴沒多久,原暢的同學瑞華就會在原暢家門口等他,然後原暢就騎著自己那輛沒剎車、沒腳蹬,除了鈴不會響其他哪兒都響,除了剎車不靈哪兒都靈的自行車和瑞華一起去上學了。原暢騎車上學的路上總是一路順風,路上行人自覺讓路,因為他剎車是靠腳啊!整天換鞋!……

原暢其實不愛騎自行車。他的個頭比較矮,所以坐不上車座。騎自行車上學總感覺不好意思。有一天起晚了,眼看就遲到了,他迫不得已只能騎車去學校,偏偏路上就遇見了班里的兩位同學了。原暢趕緊跟他說︰「別坐座兒,快遲到了,坐座兒騎不快!你看我,我怎麼就能騎得這麼飛快!」邊說他還邊咬牙猛蹬超過了這兩位同學。

原暢還有一個不愛騎自行車的原因。他的自行車前有個大大的籃框,是原暢爸特地買來安裝上給原暢裝書包及文具用品的,一開始挺新鮮的,時間久了就煩了。每天承載大大的書包,何必呢!干脆每天把書本都放到教室的抽屜里。原暢爸听說後,堅決不答應,說籃框是個好東西,沒準哪天買菜還能用上。

新校區很大,學習環境也很好,五層的教學樓,前後樓梯道,原暢和同學們在惡作劇或者不想參加拖沓的補課或者想逃避某些老師尖銳的目光的時候,就會走後樓梯,在那里踫到的同學往往都有會心一笑,奇怪的是老師從來不堵這個特殊通道。

其實一直以來,原暢都無法理解為什麼老師總是把學生分為好學生和壞學生兩類。原暢覺得學校的老師們總是以一個人的學習成績來定位他的人品,這是很不公平的。或許是因為原暢從小到大一直都扮演著壞學生的角色,他才總產生這樣的疑問。所謂不喜歡初中這個時代學校設定的一系列規章制度,他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在學校里他一般只對音樂課課程認真,對那些一看到就乏味的知識,即使用處頗大,他也只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因為不喜愛,所以迷惘。因為迷惘,所以開始對自己失望,對自己的生活失望,對數學、化學、物理等枯燥乏味且無用的專業課程失望。也因為迷惘,原暢想到了逃避人生,他選擇了逃課,從這一刻起,原暢注定要一步一步走向逃課的歷史深處。

原暢第一次逃課是在班里一位叫贏杰的同學對他發表了啟發性的牢騷之後開始的,

這天中午,原暢在上完上午第二節的課程之後,晃晃悠悠來到位于學校西側的男生宿舍。男生宿舍是給外地借讀生準備的。由于上午第二節課後的休息時間是二十分鐘,所以原暢喜歡第二節課後到男生宿舍休息一會兒。這天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他和一位叫贏杰的同學一起來到男生宿舍聊了二十分鐘人生、理想、抱負、家常。

對于贏杰,在原暢的班里,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贏杰是一個擅長逃課的高手。他膽大、心細,並且善于計劃。他的謊話一個接一個,一環套一環,連老師也無法識別。他逃課的理由,有時是因為家里死了人,有時是親戚朋友得了癌癥,淒慘得讓人無法懷疑。這一年,他家太淒慘了。他的幾個親戚都先後駕鶴西行了。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居然把逃學的主意打到了他女乃女乃身上。有一個星期,他一連幾天都沒有來上課。好不容易來了,卻戴著一個黑色加紅點的袖套。當班主任詢問他為什麼不來上課時,他悲傷地說了聲「女乃女乃」,接著就淚如雨下。這演技,不考北京電影學院是中國影視界的巨大損失。

半個月後。這天,班主任布置了作業,讓大家寫完後找家長簽字。第二天班主任檢查作業時,贏杰的作業何止是沒有家長簽字,他根本就沒寫作業。班主任下午便讓他叫家長。下午,他爸爸來了。

「這孩子太不听話了,作業三番五次的不交。作為班主任,我已經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他卻更囂張……」班主任老師握著贏杰爸的手說道。

班主任老師話剛說完。只見贏杰爸掄起右手,使盡氣力,旋風所至,「啪——」,贏杰嘗到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不要打孩子!不要打孩子!」班主任老師趕忙拉開贏杰爸。

「以後交不交作業??說!」贏杰爸很嚴厲的向贏杰問道。

贏杰低頭不語,只見贏杰爸瞬間又掄起右手,準備再次給贏杰一個耳光。

「你怎麼回事兒?不是說了不能這麼教育孩子嗎??有這麼做家長的嗎?哦,對了,關于孩子女乃女乃的事兒,還請您節哀順變,不要太傷心了。一碼歸一碼,為了孩子,您要堅強起來啊。」班主任邊說還邊模模贏杰被贏杰爸扇紅的小臉蛋。

後事如何,已不用等下回分解。

「啪—啊—啪—啊啊—啪啪……」贏杰遭到了贏杰爸無情的毒打。

……

上課鈴聲即將響起。當原暢急匆匆的離開宿舍趕往教室時,他看到贏杰突然又躺回床上。

「還有兩節課呢,趕緊走啊!」原暢匆忙的說。

「你去吧!班主任今天不在,所以後兩節化學課我不去了。」贏杰躺在床上打了一個哈欠,接著還點了一支煙。

「大白天的你睡覺啊?」原暢又問了一句。

「嗯,睡覺不分黑夜白天。」贏杰回了一句。

「服你了,大白天都能睡著。」原暢又說。

「你說我們忙活個啥,一天到晚就他媽的學那些枯燥無用的知識,搞得我腦袋就象進了水似的,迷迷糊糊的。抽根煙才會清醒一些。」贏杰用手模模前額說。

「是啊,听不懂啊。」原暢也跟著抱怨起來。

「听不懂你還去干什麼啊?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啊?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呢?」贏杰說完後深吸了一口煙,隨即還吐出了一個煙圈。

「化學課。我……」原暢吞吞吐吐的。

「你怎麼了?」贏杰坐起來向原暢問道。

上課鈴聲正式響起。原暢說︰「我也不去了。」

至此之後,原暢加入了逃課的行列,逃課的頻率也隨著隊伍的壯大開始遞增,從開始的一星期逃一次課發展到一天一次,而且還要依照心情的愉快程度來選擇性的上課。只要踫到心情糟糕的時候,不管什麼老師,什麼課程一概不上,其實就算心情好的時候也未必去。

逃課成了原暢初中時期的一門額外的必修課。一開始,為了順利地逃出學校,原暢曾編造了無數理由,無非感冒肚子疼。但每次都能被老師識破,除非是有些老師害怕原暢上課搗亂,故意放原暢走。在當時還真有這麼一位和藹可親的老師,他是教歷史的,顯然上了歲數了,由于他胡須長且白,班里的同學就給他老人家起了一個綽號叫「老山羊」。老山羊對同學們逃課一事兒想的很明白,所以對于逃課一族不損害國家利益、不損害學校利益、不損害他人利益以及不損害老山羊利益的前提下,對原暢等同學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只要是經過老山羊老師手申請請假的同學,沒有一個失敗的。

後來生病的人越來越多,班主任老師決定以後必須有醫院的證明才能請假。但這並不能阻攔逃課一族的逃課決心。隨著原暢的逃課技巧通過時光的積累變得相對的成熟,他認真總結出了經驗,采取了一套忽悠老師的方案。原暢開始偽造假證明。後來班主任連醫院的假條也不相信了,非要家長簽名才行。

「家長簽名就簽名唄!」原暢囂張的說了一句。

「你有什麼辦法嗎?有什麼好主意?」班里幾位逃課一族把原暢圍起來問道。

「來來,都過來,听我說,首先呢,不要自己簽,很容易被識破。我的辦法是,以後每晚回家後都告訴爸媽今天的家庭作業做完後需要家長簽字,然後緊接著要說現在也不早了,我怕等做完作業後你們都睡著了,明天一大早又要向學校趕,你們還是先在作業的最下方簽字吧……」原暢很自信的對大家說。

「好好好!!好主意!」大家歡呼。

原暢一直用這種方法得到原暢爸媽的簽字。當然,原暢爸媽從來沒有懷疑過原暢,每天晚上都按時簽字。而第二天,原暢都會按時的逃學。原暢覺得自己太聰明了,插個尾巴就是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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