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潔的地板能映出人影,白的像雪的燈光炫目,著裝統一的櫃台小姐,一致面帶微笑地看著她,等著她的指示。
指示什麼?
選鑽戒哪!
看著櫃台里閃耀著刺目的光,何菲兒呆呆傻傻,生平第一次站在這種地方。
他們來這里干嘛?她有想要逃離的沖動。
戴著墨鏡的男人,死死鉗住了她的手,讓她無法動彈。
「歡迎光臨,先生,小姐,真是男才女貌,我們專櫃有最新的款式哦。」櫃台小姐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眼楮一瞬不眨地打量眼前這位墨鏡帥哥。順便,發射點電波什麼的。
只可惜男人收訊裝置不好,不拿正眼瞧她。
「隨便挑你喜歡的吧!」男人在她耳邊低語。
「我,我目前不需要這個。」
「我說需要!」男人咬牙。
「為什麼?」她倔得,必須知道原因。
「我想買給你,不行?」
他才不會忘記,那晚,唱完歌,回家,她那個高中生朋友對他的搶白,忠告!「肖逸陽,你怎麼有臉跟這兒站著,菲兒被你霸佔了,連顆鑽戒也不給買?你以為我們菲兒是那什麼便宜的地攤貨?這麼糟踐人?不弄點那啥把她套住,小心她跟人跑了。還有,警告你最好別欺負她,如果敢讓她哭,我就給你好看!」
……
「可以不要嗎?」她有些心慌意亂。
男人買點那禮物給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他要買戒指給她,她就不能淡定了。那代表了什麼?
對這個,她很介意!
「不行!」拉過何菲兒的手,指著櫃台里面一顆超大號的鑽戒,對著櫃台小姐說︰「把那個給我拿出來!」
好大一個款哥!
櫃台小姐的眼楮笑眯成了一條縫。她怎麼就沒遇到這麼好的男人?帶著些愛慕,雙手奉上那顆有些夸張的鑽戒。
看著手指上多出來的鑽戒,何菲兒直接無語。
尼瑪,這鑽戒究竟有多少克拉?恕她眼拙,真的估計不出來。用得著這麼招搖嗎?生怕閃不瞎歹徒的眼楮?
「不要這個,難看死了!」撇嘴,表示自己不滿。
「小姐,這是今年最新的款,限量發售,世上僅此一枚。」櫃台小姐趕緊賠笑,肚里早就罵翻了︰小樣,拽死你!不識貨的東西!可千萬別把她的生意給整飛了。
「那你自己選一個!」男人的聲音沒有絲毫可商量的余地,拽住女人,一臉不爽,眉梢微挑。
乖乖!不得了,男人已經在發火的邊沿了。
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她自然是知道男人哪根眉毛動就要變那張天。
她嘆了口氣。
「那個!」指了指櫃台里鑽石最小的鑽戒。
「小姐好眼光!這是情侶對戒哦,也是限量版的。」櫃台小姐松了口氣,標簽似的笑又掛上。
啐!尼瑪,不識好歹,大顆的不挑專揀小的?
不過還好,一次就能賣倆。
櫃台小姐態度溫柔得像伺候自己的親媽。
「那就不要了,有沒有那種類似款型的女戒?」臉有些微紅,何菲兒急急地擺著手。
眼光果然毒啊,一眼就相中個情侶對戒!
這個男人會怎麼想她?
櫃台小姐面露難色,那個笑容確實掛不住了。
面部有些扭曲,就差破口大罵。
「就要那個!」
肖逸陽不管不顧,示意櫃台小姐拿出來。
大爺他煩了。
這女人分明就是不想要,他能允許嗎?
「是,先生是戴上還是要包裝?」
甜甜的笑膩死個人!強烈的電波劈啪作響。
「馬上戴。」男人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面無表情地接過戒指。
這男人咋就這麼不解風情?櫃台小姐的笑僵在臉上。
何菲兒呆呆地任由男人把那個傳說是情侶對戒的東東給她套上。拗什麼拗啊,何菲兒?不就是一個圈圈,套就套吧,在意啥?
如今,她們的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伴加床上運動搭檔,所有的該做不該做的都做過了,套個圈圈沒差別啦。
「嗯……」男人出聲提醒,一只手遞在她眼前。
「干嘛?」
「呶……」眼楮瞟了下那只男戒,再看向何菲兒。
再不懂,她就真的是白痴。
「你自己戴!」
這樣算怎麼回事兒啊?結婚儀式上的交換戒指嗎?嗤!幼稚的男人!
「幫我!」
「小姐,你就給你男朋友戴上吧,你看人家有多麼在乎你。」櫃台小姐陪笑,心里直羨慕得想死,那個幸運的女人咋就不是她?
男朋友!哈!太搞笑了!他們根本就結婚證書都領了。臉微微紅,看看男人堅持的眼神,再看看滿眼期待的櫃台小姐,她保證,如果她不給戴,這個男人,一定給這兒耗上了。
看著更多的眼神從四面八方望過來,她極不情願地拿過戒指,給男人套上,這事才算完。兩只戴著戒指的手交握,男人抬起手放在眼前看看,從他上揚的唇角可以看出他很滿意。
剛出商場,肖逸陽的電話就響了。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何菲兒對著男人擺擺手。
工作重要!他已經耽誤一上午了!
男人點點頭,「晚點給你電話!」
「嗯!」
「過來!」
翻了個白眼,這男人咋這麼嗦?不耐煩地跨過去兩步。
「不許把戒指摘下來!」
警告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然後,就覺得額上一熱,回過神,男人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他高大英挺的身影,在人群中是那樣醒目,不用費勁,一眼就能看見,無論多遠!
這男人咋這麼大的存在感呢?何菲兒有些遺憾。
呆呆地撫著自己的額,有種做夢的感覺。
隨便逛逛,回家宅著吧!
似乎,天不如人意,剛打定主意,何菲兒的電話就響了。
看著屏幕上跳動的‘何蕊兒’三個字。何菲兒的心里直打鼓,莫不是家里出啥事了?不要怪她神經過敏,確實是,這個姐姐找她準沒好事!
「姐,啥事兒?」
「在外面呢?」
「嗯……」
電話里頭的聲音咋不像以前那樣驚爆爆的?似乎那種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也沒有。
「見個面吧!」
嘎?這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以前︰‘10分鐘後老地方!’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電話就掛斷了。
「好!」來不及細想,她連忙伸手招的士。
……
二十分鐘後,姐妹倆在老地方面對面地坐著。
衣著依然是那樣光鮮亮麗,可那張俏臉似乎比上次見面的時候蒼白了許多,也略顯憔悴。何菲兒淺酌咖啡,不住打量著姐姐。
她相信,一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同樣,何蕊兒也在打量著這個很久不見面的妹妹,至少,她的衣著沒有再令她皺眉!是那個男人改變了她?
沉默著,靜靜地等待著……
「何菲兒……」
「嗯……」抬眼望了過去。
「你,幸福嗎?」
何菲兒驚得差點被自家口水噎著。
以前的何蕊兒,從不和她討論這種話題,除了讓她別丟何家的臉,別在人前叫姐姐,就是別讓人知道她是何家的女兒。
「姐……」
究竟發生啥事兒?她姐就像換了一個人。
「如果你覺得幸福,就請你牢牢抓住!千萬不要放開手!」
嘎?何菲兒如墜入雲里霧里。
「人遇見幸福的機會不多,有的人終其一身也難求幸福!」喝一口咖啡,望向了人來人往的街邊。
「每天擦肩而過的人何其多,可是,能在茫茫人海中抓住幸福的另一半,機會是多麼渺茫。」
說不出的傷感,蒼涼!
何蕊兒啥時候改走憂郁路線了?她不習慣,不習慣,還是以前那個驕傲又跋扈的何蕊兒她比較適應。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靜靜地聆听。
「你愛肖逸陽嗎?你們幸福嗎?」
嘎?
上一秒在感嘆人生,下一秒在談她?
話鋒轉得這麼快?她有些錯愕地望著她姐。
「呵,看來我是多此一問了。」
扯了扯嘴角,眼楮瞄向何菲兒戴著鑽戒的手,有些自嘲地笑了。
她敢保證,她姐誤會了!不自在地把戴著戒指的手往後縮了縮。
她能告訴她真相嗎?
不!那肯定會把爸媽氣死!
「嗯……」她有些含糊其辭。
「恭喜你,何菲兒,你的堅持終于換來你想要的!」
她想要的?
嗚嗚……心里稀里嘩啦哭成一片,她不想要這樣!似乎有血正汩汩地流。她不想要談論這個話題。
「姐,你也會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她是這麼衷心希望的,雖然她們姐妹關系並不好,但畢竟血濃于水,能不希望她好嗎?
「哈哈……」何蕊兒握住杯子,大笑。
那聲音怎麼有些淒涼的味道?
倏地她斂住了笑︰「幸福?如果待在這樣的家里能得到幸福的話,那你為什麼要逃離?」
「呃……」
何菲兒被噎得啞口無言。
「如果我要幸福,勢必得和你一樣,棄家而去。何菲兒,你認為那樣可能嗎?」
「父母這代,就我們倆,如今,你是徹底擺月兌這個家了,我呢?能嗎?可以嗎?爸爸的‘海天’要怎麼辦?」
這些她倒是沒有想過。
心,一陣陣抽痛!
是她,自私地拋棄了家人。
是她,斷絕了姐姐追求幸福的權利。
是她,把偌大一個‘海天’的重擔全壓在了姐姐的身上……
姐姐這是在控訴和不滿!
「姐……對不起……」眼角有些濕意,她趕緊抹了一把。
以前,她是那麼的堅強!是誰?把她變得這麼軟弱外加多愁善感?
「不用給我說對不起!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只想告訴你,你和肖逸陽別給我鬧著玩!」何蕊兒眼神犀利,盯著何菲兒警告。
「有句話哽在我心里很久,我就是想不明白。」
「你說!」
「當初你離家,誓死不與豪門的人有半點瓜葛,如今,你不但與豪門有瓜葛,而且還成了豪門的少女乃女乃,你倒是解釋一下,為何?」
探究的眼神,盯得何菲兒頭皮發麻。
「那個,那個,這是意外!是,當初我是誓死不入豪門,可是,可是,我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了,並且相愛了。」
暗暗揩了一把汗,她咬牙,嘴里的話越說越溜。
天啊,地啊,原諒她說謊吧!
「我可以拒絕豪門,但是我不能拒絕幸福!」
「噗……」好大一口鮮血!她是真的內傷了。
這口才!何菲兒自己都忍不住佩服。
「看來,你是真的很愛那個人!」
望向落地窗外,何蕊兒重重舒了口氣。看來,她不用再替爸媽操心了。
「咳,咳……」咖啡怎麼沒嗆死她?
「何菲兒,肖逸陽這個男人,不簡單!緊盯著他的女人不計其數,你選擇了他,勢必隨時得做好防小三的準備。那樣,你得有多累!」
她姐這是在關心她嗎?
天降紅雨啊!她都快感動得飆淚了。那麼囂張跋扈的何蕊兒突然間轉性,真是不能不讓人感動。
「男人,都喜歡新鮮刺激。我猜,你懂得討男人的歡心嗎?沒事多看看碟片,跟人家學學怎麼讓男人對你愛不釋手。男人有所需要的時候,不要只顧自己的情緒忙著拒絕,就算你不想,也要表示出你的歡愉……」
Mygod!
她姐這是在教她如何在床上討好男人?瞬間,何菲兒一臉爆紅!
「臉紅個屁啊,你以為你還是黃花閨女?」她才是未婚女人好不好?「就你這個不長進的樣子,怎麼能抓住那個男人的心?我警告你,別把你男人弄丟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這不,那個囂張跋扈的何蕊兒又回來了!
不過,今天認識了另一個何蕊兒,她說不出的開心。
最後,她姐的那句話,差點咬斷她的舌頭。
「差不多是該告訴爸媽的時候了,你準備著,什麼時候把那男人帶回家一趟吧,老這麼藏著掖著也不是個辦法!至少讓爸媽知道有他的存在!」
「不可以!」何菲兒大吼。
「why?」各種的驚訝。
「我,我還沒準備好,再說吧……千萬,保密!」隨便搪塞著,她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拜托。
「沒出息的死樣子!」何蕊兒低罵了聲,同以往一樣,驕傲地拍了幾張毛伯伯在桌上,昂首離去,待何菲兒抬頭望去,那抹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咖啡廳門口。
「姐……」突然,她想起有個事兒忘了,「你還沒告訴我家里發生什麼事情了。」後面這話她是說給自己听的。
她姐早就跨出去很遠了。
琢磨著,是該抽個時間回家里看看了。
無事,在家里打掃,打掃。望望那間主臥室的門,她根本不會進去!她從來不曾進去打掃過那間屋子,肖逸陽也沒有交代她要去打掃。
那個誰說,他在家里,為她留下了屬于他們倆的痕跡,還為她保留了一方天地。嗤!有啥了不起?她不稀罕,也沒興趣知道!
但是,他真有保留了這麼一個角落嗎?她想知道這個!腳不听使喚地走近門前,在推門的剎那,她停住了手。
她這是在探他的**!
她,不該過問這麼多!
她立即掉頭逃離,跳進自己的屋子,‘ ’摔上門。
好巧,電話響了,一看來電,她的心就突突跳,莫不是他在家里安裝了監控器?
「喂……」
她有點心虛。
「怎麼有氣無力?不舒服?」
男人沉沉的嗓音,令她鎮定了不少。
「沒有!剛才在打掃呢。」
「嗯,今晚回沂源,一會回來接你。」
「啥事?」她的聲音陡然尖銳。
她的驚恐,他知道!但是,沒法!
「父親生日。不用擔心,有我在!」他不會讓人欺負她。
「可不可以,你自己去?」
雖然有他,她對那個家,還是有些怕怕!
「不行!」
「喔……」心瞬間墜入谷底。
她該準備些什麼才好呢?現在,她不是人家名義上的媳婦嗎?總不能,就這麼空手回去吧?想再問問某人,抓起電話,又放下了。
想著肖爺同他父親見面的情景,也就甭指望他能指示一二了。這廝能回去,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
唉,到底送什麼好呢?禮物太寒磣,丟肖逸陽的臉,太奢華了,她工資不夠花,刷爸給的卡,數目太大又會驚動爸爸!
刷肖逸陽給的卡?不!她有自己的尊嚴。
最後,她干脆不在家里空想,去外面逛逛再說!
肖逸陽駕著車,偷空瞄了瞄何菲兒放在後座的東西。一個大大的紙箱,看不出裝了什麼。幾乎佔據了整個後座,他明顯有些不悅。
再看,她面前也擺著一個類似營養品的禮盒。
「你帶什麼了?」深幽的眼眸看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呵呵,一點小禮物!」
就不知道人家肯不肯要,她的心里直擂鼓。
「誰讓你買禮物的?」
「你父親過生日,空著手過去,不是丟你的臉嗎?」
哼!還不爽了,她這是為了誰啊?
他從來不會給任何人帶禮物過去!咬牙,肖逸陽沒再說話。
由著這女人折騰吧!
今晚的沂源肖家豪宅,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他父親過生日這麼高調了?
肖逸陽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也許,今晚,不是個簡單的夜晚!抓緊何菲兒的手,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這才邁步向屋里走去。
「哥,嫂子,怎麼才來,我們都等很久了!」
說話的人有一張稚氣俊逸的臉,線條里透出剛強的味道,黑色的眸子里藏著無盡的光芒。他的鼻子堅挺,嘴唇薄薄的,翕合間展現了他的帥氣開朗。
「我弟肖逸雲。」男人在耳邊輕輕提示。
「噢!」是可以交談來往的一類。她記得他給她的紙條上有注明。
「閉嘴!」還沒待兩人反應,就听得一聲怒吼。
他沒承認的女人,能是肖家的媳婦嗎?
抬眼間,只見肖家老爺子拄著一根金瓖玉的拐杖,威風凜凜,怒目而視。
肖逸陽咬緊了牙關,拳頭捏得 響。
「別生氣!」何菲兒輕聲低語。
她這個正主兒都沒生氣!
她偏要讓這活了幾十年的老爺子見識她有多麼大度!
「回來就好了。」肖逸陽的父親肖俊龍趕緊打圓場。
「爸……爸,這是我和逸陽給您選的折疊式浴足器,不知道你是否喜歡。」
原諒她!她叫別人的爸還不太順口。
她示意管家讓人把東西搬過來。心里噗通噗通跳。
天地良心,她親爹她還沒這麼孝順過。
哪里是一起選的?根本與他沒半毛錢的關系。肖逸陽不悅,瞪了女人一眼。何菲兒露齒一笑,對他眨眨眼。
「喜歡,喜歡!」肖俊龍聲音里掩藏著一些難解的顫抖。
至于嘛?他父親會激動得眼里閃著淚光?啥狀況?
「喲,大嫂好孝心吶,給二叔買這麼個浴足器,是要我二叔自己浴足啊?你是不知道浴足中心的人每兩天就上門為我二叔服務一次?這是啥意思,一條腿剛跨進肖家就開始限制肖家的支出了?」
丫個大嗓門,驚爆爆的,成功地把每個人的眼球吸了過來。
她那臉能不紅嗎?尼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根本就是抬不起頭!
「我,我沒有!」
辯解有個屁用!
眾人那嘲笑的目光,還不時齊刷刷向她身上投。何菲兒那張臉紅得快滴血。
「姐!」肖鈴拉住姐姐。
「肖雅!」肖逸雲也出口阻止。
肖逸陽臉色鐵青,一腳踢向浴足器︰「愛要不要。」何菲兒趕緊拉住身邊暴躁的男人。
他在‘他們的家里’,沒這麼暴躁!
他,啥病犯了?
「呵呵,肖雅開玩笑呢,今天伯父生日嘛,圖個開心!別放心里去啊。」說話的人一把抓住了何菲兒的手,「你就是菲兒?早就听說過你,今天才得見,果然是窈窕淑女啊,難怪逸陽把你藏得好好的,舍不得讓你被別人窺視了去。」
「啊?」
高挑的身段,甜美的瓜子臉,說不出的優雅,說不出的氣質。說話也耐听!可是,她是誰?似乎從不曾見過。
「哎呦,看我,都忘了介紹了,我,姚詩茜!認識你很高興,菲兒。」抓著何菲兒的手,說不出的熱情。
肖逸陽的未婚妻?
明明剛才還很感激來著,听見姚詩茜三個字,她忒膈應。
乖乖,正主兒果然放家里等著了。瞧那聲‘逸陽’,叫得不知有多自然!
不知不覺間,某人酸味直冒。
她們很熟嗎?
看看身邊的男人,面無表情。
看著這女人抓住她的那雙手玉手,縴細又漂亮!怎是能工巧匠能修飾得出來?
何菲兒有些不自在,臉色也有一些難看。
「認識你,我也很高興。」不露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語氣不咸不淡。
「喲,菲兒,這還提著什麼呢?」姚詩茜也不在意何菲兒冷淡的態度,直接望向何菲兒另一只手提著的禮盒,「快放下來吧,怪累人的。」
瞧這正主兒體貼的!
剛剛因為一個浴足器,她就已經囧得沒臉見人,想著這禮盒還是不要拿出來得好,沒想到這女人眼楮比梭子還快。
尼瑪!真是有夠雞婆的女人!
「沒,沒什麼,就是,就是送給爺爺的降血壓的鈣片!」
笑吧,努力笑吧,笑死了就不浪費國家的人民幣了。反正笑一次兩次都沒差。
「噢,連爺爺都有禮物?你想得太周到了,我們自愧不如!」
這女人一定是馬屁修煉成精的!
「爺爺,你看!」姚詩茜扭著妖嬈的細腰,風情萬千地提著禮品盒過去獻寶,「菲兒真是很有心呢,知道您老人家血壓高,就特地買了這個,有這樣孝順的孫媳婦兒,您老人家有福享了。」
「哼!」肖雄不接姚詩茜拿過去的禮盒,把頭偏向了一邊。
「爺爺,別這樣嘛。」
姚詩茜撒著嬌,搖著老爺子的手臂,暗地里不停地給老爺子使眼色。
「放著吧!」
老爺子極不情願地發話。
那邊肖逸陽臉色鐵青,一雙利眼死盯著身邊的女人。
這女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了?要知道那一耳光,除了打的是他女人,也在打他肖逸陽的臉!
給老頭買禮物?虧她想得出來!
想巴結老頭,討好老頭?有那個必要?
手上的力量加重,何菲兒覺得自己的腰一定淤青了。
這男人,生氣了也用不著把她往死里掐吧?
「啊哈哈,爺爺,你孫媳婦真的很孝順你呢?你看人家給二叔買浴足器,又給你老買這麼多‘藥品’,您老要犯病了,也不用去醫院住院,在自個家里住著,又舒服,又‘節省’呢!」
肖雅一雙眼陰測測,話語明里暗里盡是挑撥。
她就是不待見這個女人。也不知是不是人們常說的八字相沖,她看著她就犯堵。
肖雅?她沒得罪她吧,她干嘛和她過不去,要這樣整她下不了台?
那詞兒,被她咬得,不生氣也得生氣!
果然,肖老爺子立即吹胡子瞪眼︰「趕快給我拿去仍了!仍了!」那個拐杖敲擊得地面嘟嘟直響。
那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高官太太,豪門的千金,圍了個里三層的外七層。
哄笑聲,譏諷聲,各種交錯。
隔岸觀火的人很多啊!
口蜜月復劍的人也不少!
掩嘴偷笑著,等著後面的好戲。
她果然是錯得離譜!
根本就是自己往臉上扇耳光!這些人,都巴不得她馬上滾出肖家吧。
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她,今兒她的心也顫了!
倏地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量,她望進了男人深邃的眼眸。
「夠了!誰再搬弄是非,就給我滾!」肖逸陽一聲沉喝,頓時屋里靜了下來。放開懷里的女人,肖逸陽大步走向肖雄,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抓起桌上那盒鈣片,「哧啦」仍進了垃圾桶。「好心當成驢肝肺!自己分不清是非黑白,偏聲耳根子軟,听人擺布,真是笑話!」
「哇!原來肖逸陽也這麼爺們兒?」在眾千金小姐的痴嘆聲中,肖逸陽已經過來,牽起了無地自容的女人。
有人竊竊私語了!
他這不是公然在罵肖老爺子,還有誰?
「你……」老頭子氣得差點口吐白沫。
不孝啊,就為了那麼個垃圾女人忤逆他!
「我在這等著,難道還要過來再扇一耳光嗎?」
肖逸陽咄咄逼人,意有所指,他沒跳過去指著老頭鼻子,算他脾氣好!
說不出的感動!
至少,在這里,還有個男人護著她。咬緊唇,何菲兒更偎緊了男人。
「呵呵……誤會!誤會!咱都是為伯父慶生的,別弄壞了氣氛!」姚詩茜面帶微笑地勸和著,要多優雅有多優雅!
眾人散開,該去拍馬屁的還去拍馬屁,該去攀權附貴的還去攀權附貴。
一直在角落里的女人,眼楮緊緊盯著肖逸陽攬住女人的那只手,她目光有些呆滯,雙手緊握成拳。
感受到人的目光,何菲兒把頭轉了過去,季莎莎?肖逸陽的舊情人?
嗤!前任現任都湊一起了!
她會不會成了砧板上的肉?
開席了,那些高官權貴都想邀肖逸陽同飲,只可惜,大爺他毫不客氣就回絕了。
你看著座位巧的,何菲兒左手邊是姚詩茜,右手邊是肖逸陽,接下來肖逸雲,肖雅,肖鈴,包括季莎莎全都與他們同桌。
這是干啥呢?全都湊一桌了?
哈哈,還想看她有多丟人?
無所謂!無臉可丟,那她就丟手丟腳好了。
席間,一大桌的人都愣住沒動。你道為何?原來人家模範老公正給何菲兒細心地挑著生姜。
她討厭姜,他知道。
「大家吃啊!」她臉上一片火辣。
「哼!」肖雅一臉不屑,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值得疼惜的?
「來,菲兒嘗嘗這個蝦吧,挺不錯的!」姚詩茜熱情得令菲兒有點受不了。
「那個,那個,我不……」
「甭客氣,吃吧!」眨眨眼,姚詩茜自動和人家扮親熱。
「其實,我是不喜歡吃蝦……」
辜負人家的好意,著實過意不去,何菲兒那聲音別提有歉疚。
「給我!」
男人二話不說,就把蝦夾進嘴里嚼。
「逸陽,你不能吃蝦!」
嘎?
眾人抬頭望去,發話的正是季莎莎!
在座的都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苦逼的,她這做人家老婆的,是不是很失職?
何菲兒尷尬地掀唇。
「自以為是!」肖逸陽鼻子里哼哼。
尼瑪,一點不給舊情人面子,愣是讓人家一臉青白交替。
頭也不抬,似乎為了證明他能吃蝦,還又連夾了幾次喂進嘴里。
「喂,你……」
何菲兒根本攔不住。
立時有兩個女人臉上難看到極點。
呵呵,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連一絲自尊都不給她留!夠冷酷,夠無情!季莎莎差點窒息過去。
他為了這個鄙陋的女人,肯做到如此?瘋了!
這個男人一定瘋了,想她姚詩茜,多少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女人,可惜,他視她如草芥,敢悔婚?這個女人究竟好在哪里?
碗里的一大塊餅,被她戳成了漿糊。
屋子里很悶,她想出去透透氣。
她再一次感嘆,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在一個亭子剛坐下,就听見後面傳來了聲音。她猜不是前任就是現任!
果然,
「何菲兒,我能與你談談嗎?」季莎莎已經在旁邊坐下。
「嗯……」
不就是要跟她討論那個男人嗎?嗤!
「你,能不能把逸陽還給我?」帶著哭腔,季莎莎一下子跪在了她面前。
天哪,這樣的狀況,她還真的沒遇到過。媽媽咪,她要怎麼處理?
「你起來,我們好好談啊……」
苦逼的,她就是心太軟,人家來軟的,她就繃不住了。
「你……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你起來說話。」她著急了,「讓人看見了不好。」
「嗚嗚……沒有逸陽,我真的沒法活了……」
天,這是什麼狀況?她不是已經有那個肖逸飛了?為什麼還想著別的男人?
「你和肖逸飛不是過得很好嗎?」
「一切都是假象,他根本不愛我,他就是為了報復逸陽……嗚嗚……他經常打我……」什麼跟什麼?她的腦子漿糊了。
肖逸飛報復肖逸陽?
為啥?與這個女人有什麼關系?
頭痛!她不想管這些閑事!奮力的掙月兌季莎莎的手,逃離了那個亭子。
……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個男人背後的故事也太撲朔迷離!他和他爺爺,和他爸,和他弟,季莎莎,現在還新跳出個未婚妻姚詩茜……天,以後會不會跳出更多的阿貓阿狗?
啊……她不要去想,不關她的事!
悲催的,小妮子這回真的想錯了,等她知道這些人不但關她事,而且非常關系她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一路逃竄著,只想離開這個沒有一方淨土的鬼地方。
驀地,花叢前面傳來了類似很耳熟的男人聲音,何菲兒急忙煞住腳步。
「我已經有老婆了,你都看見了,希望你不要有太多的幻想!」聲音冷淡,無情!
肖逸陽?
何菲兒立時豎起了兩只耳朵。不是她要偷听,這不,踫巧了嘛!
「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肖逸陽,果然夠酷!我姚詩茜自認為是比較優秀的女人,對著這樣的我,你都能說出這種傷害人的話來,可見你不是一般的無情!今天終于見識了。」
透過花叢的縫隙,何菲兒正好可以看見兩人。
干嘛?談判?這是在處理姚家千金的事了?他記得他對她說過。
一絲異樣的感覺飄過,她沒空去想。
呸!她無所謂,他要新的舊的一起保留,她也無話可說!
「謝謝夸獎!」男人面無表情。
「不過,你放心,我姚詩茜對你也不感興趣,回頭,我會給爺爺,我爸說清楚,我的婚事我可以做主。我沒興趣當小三,更沒有興趣和天下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謝謝你理解。」
男人的話依然簡潔的可以。
「你說,咱都在這個位置,有些企業間的合作往來,踫面,肯定是少不了的,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成不了一家人,依然可以是合作的伙伴不是?」
良久,男人沒吭聲,算是默認了吧。
「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姚詩茜大方地伸出了手,一雙美目望向了有著維納斯般俊美臉龐的男人。
這男人確實有他驕傲的本錢!
一秒,兩秒……也不知究竟多長時間,男人根本沒有抬手的意思。花叢背後的女人似乎比前面的女人更緊張。
就在姚詩茜的臉即將變色之時,男人快速地伸手踫了下她的手,毅然轉身離去。
呼,看著兩人分別離去,何菲兒松了一大口氣。
手機驟然響起,嚇了何菲兒一跳。看看屏幕,再看看前面,男人停住腳步,正在打電話。「喂……」
她小心翼翼地發音。
「去哪里了?到處看不到你人?」
「在外面……」
「躲哪里哭去了?」
嘎?呸!她有那麼愛哭嗎?
「你後面!」
放下電話,男人轉身,看見何菲兒站的位置,眼楮微眯一下,迅速走過來。
「你捉奸吶?」
帶著一絲戲謔,他望著臉色暈紅的女人。
「我哪有?」
抬頭,不滿地瞪視著男人。她的素質有那麼低嗎?
她只不過是踫巧路過,能是她的錯嗎?
「過來!」男人已經在花叢旁的椅子上坐下。
「干嘛!」
明明就很近了,還過去哪里?
男人拍拍自己的腿。
嘎?那是什麼意思?
還沒待她細想,男人已經不耐煩地拉她過去,她直接跌坐在他腿上。
「喂……」臉上立即一把火在燃燒,她迅速滑下地。
「這里不是家里……」她驚慌得四處看。
就算在家里,她也沒坐過這「真皮沙發」,這個男人受什麼刺激了?
「乖乖坐好。」男人再一次把她固定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箍住她的腰。
「你……你……」
臉紅得可愛,小嘴那樣逗人。
一手固定住女人的頭,不由分說,男人含住了她紅艷的唇。
「唔……不要……這樣……會被人……看見……」
男人,隨時都可以發情嗎?在腦子漿糊以前,她如是想。
「閉嘴!」男人不悅,懲罰性地啃咬。
疼得她差點流眼淚。
尼瑪!粗魯的男人!
覺得自己要摔下去,趕緊得,伸手攀住了男人的脖子。
好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這邊一男一女吻得天昏地暗,茲茲有聲,忘了世界的存在。
隔岸,看表演的人眼楮噴火!觀眾正是兩個女人。
一個是緊隨何菲兒過來,一個是听見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而停住了腳。
她發誓!她一定要重新把她的男人搶回來!季莎莎咬破了自己的唇。
她發誓!她一定會讓他這個睜眼瞎後悔放棄她這麼優雅高貴的女人!姚詩茜雙手捏拳,指骨泛白。
良久……
兩人氣息不穩。
「妞,真想在這里,吃了你!」男人抵住女人的額喘息。
「啊?」
她腦袋運轉跟不上,沒懂!
「下次,再也不許這麼傻!」男人命令,拇指摩挲著他的杰作--女人紅腫的嘴唇。
啥?女人腦子還有點不清醒。
張著兩只迷惑的大眼楮。
「買任何東西來這里都必須經過我同意!」
被他吻傻了?他就好心地提醒她。伸手點了下她笨笨的腦子。
「噢……知道了。」
她確實不敢再那麼傻!被人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滋味,不好受!
「你還不是很傻!」女人搶白,伸手捏男人的臉。
明明就不能吃蝦,還逞強!
他懂!
「老婆不吃的,老公有義務幫忙!」
他說的理所當然,她卻覺得很別扭!好像他們真是那種恩愛夫妻。
「欸,你倒是說,你吃了蝦會怎樣?」
「過敏!很厲害的那種!」
不自覺地,男人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脖子。
「啊,有多厲害?」
她有些被嚇著。
「你看看就知道了。」他順手揭開自己的襯衣。
哇塞,好夸張的大紅疙瘩!肚子上,胸前全都布滿了。何菲兒一陣背心發麻。
「那,你,你,不是難受死了?」
「誰讓你提醒啊!」
男人一邊責怪,一邊開始伸手不停地撓啊撓。天知道他從吃下去到現在,忍得有多辛苦。
「撲哧……」
好像刨豬皮!何菲兒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屁!你個沒良心的女人,還不幫忙?」
男人已經沒有形象地在身上到處抓,甚至開始抓褲子遮住的地方。
「啊哈哈……快走,我們快回家……」要真被別人看見了,明天上報,得有多勁爆!
媽呀,她的肚子疼死了。
「還笑,等著回家了,讓你撓遍我全身!」
一陣窸窸窣窣,兩人整理好,離開了。
那啥,兩個女人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這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傳說中的冰渣男人嗎?
原來,他也會對著女人發情?
原來,他也會打情罵俏?
只是,那對象簡直也太那個了吧?
兩個女人嘔血了……
回家,何菲兒果真伺候了這位爺整整一晚。
開始吧,又遞藥,又端水的,後來就抹膏藥,男人癢得難受,使勁撓啊撓,很多地方都撓破了皮,沒法,何菲兒只得壓住男人的手,不讓他動。
不撓,那滋味怎麼能忍受得了?他的手是不自由了,可惜他的身體就不停地扭啊,擦啊,全靠摩擦減輕痛苦。
這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何菲兒怎能看得下去?何況,他這是為了她。
「我們去醫院!」她果斷地做決定。
「不去!」男人蹭動著回答。
「那到底是該怎麼辦?」眼角已經有晶瑩的東西在閃耀。
男人有些詫異!心里有什麼東西軟軟地拂過。
「有辦法!」他哄著她,伸手抹干她的濕意,眼里閃著狡黠的光。
「咋辦?」
反正她是沒辦法了。
「吻我!」他橛起嘴。
「啊?」這男人已經難受到這程度了,還想整這茬。
「分散我的注意力!快點!」等不及,男人伸手壓下了女人的頭。
于是,她不斷地親吻他,親吻他……
那啥,天時地利人和的,不擦出點火花就不正常了!
女人那蜻蜓點水似的的吻,能止癢嗎?
實在是耐不住,男人反客為主,把人家壓了個結實,再作死地吻……範圍在擴大,擴大……她知道……
腦子里的意識越來越迷糊,男人的嘴,手,就好像一個自動點火源,到哪兒哪兒著火。很快,火勢已經燎原,女人星目微睜,完全漿糊了!
男人霸氣地啃咬著女人的唇,長舌探入舞動,不停轉圈……
當一只大手伸向小月復時,女人驚醒了。
「你干嘛!」
「止癢!」
「這樣已經成了!」她拒絕!
「這樣只是解決表面問題,不能深度止癢!」男人氣息不穩了。
坑爹的,說的一本正經外加很嚴肅!
蝦過敏能深入到內里?
趁女人疑惑間,他拿開她擋住的手,咬住她的柔軟,沉身……滿足地長嘆。
就這樣,為了止癢,他們分散了一整夜的注意力。
他在想,他已經愛上吃蝦了!他決定,以後有事沒事吃蝦去!
……
她喜歡一邊走一邊看天空飛過的小鳥。
她喜歡一邊走一邊東逛西逛,愜意地感受新鮮空氣的洗禮。
她還喜歡一邊走,一邊思緒遨游太空。
可是,
自半道被肖雄劫走那件事後,她再也沒權利走路上班,下班了。某個霸道的男人把她這個權利給剝奪了。
她覺得很鬧心。
過分的是那男人必須把她送到‘周末星空’門口,看著她進去,下午,她也必須讓那個男人看著才從里面走出來。
煩啊!每次都偷偷模模,深怕被人發現。
再者,他這樣,她成了什麼?
囚犯?每天被她押出來,然後再由他押回去,沒有自由,她不喜歡!
非常!不爽!
非她不懂,這個男人最近很寵她!
可是,之後呢?
會上癮吶!怕怕!
見鬼的,這個男人也太不好說話了。好說歹說,他也就最多答應她將車停在距離公司十米遠的地方。
也好!至少,她被人撞見的機率又小了些。
她有件事想不通。那個男人不是說別讓她泄露了兩人的關系?可是他怎麼還跑到這公司門口來招搖了?
頭痛!頭痛!這個男人的世界太復雜,她不要去想。
尼瑪,大清早的怎麼就眼皮跳啊跳的?
使勁扯了一下,揪下了一根眼睫毛。勾唇,嗤笑,她不迷信的!
剛坐下來開始工作,吳大編就來了。
「大家注意了,今天我們這期娛樂期刊的工作就要完工,大家認真檢查核實,中午下班前,所有資料全部核完送印刷廠!明天就要上市場,時間緊急,千萬出不得紕漏,老板特別重視本期的刊物,所以,大家務必打起精神。」
「是!」齊刷刷的聲音,很讓吳美欣滿意。
丫個耳環少說有二兩重,晃過來晃過去,特別惹眼。眾人特別擔心,她們大編的耳朵會不會被扯下來?
咋不整個石頭掛起更有墜感?何菲兒如是想。
「何菲兒!」小樣,扯個爛嘴,美的你?一大早就讓她看見不爽的事。
有邁巴赫送來上班了不起啊?還裝模作樣的伸頭縮頸,深怕沒人看見?嗤!她吳美欣要願意,一大街的邁巴赫搶著來載她呢。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瞎了他的狗眼!
「是!」啊嗚,難道她會讀心術?
「特別是你,得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是!」
拍胸脯保證,她對工作一向都是認真負責的,絕不敷衍了事。
拼了!她不會讓她揪住她的小辮!
……
今天的氣氛不太一樣。肖逸陽雙腳著地,就有這種感覺。關上車門,轉身,對上了一雙女人的眼楮。
這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肖逸陽皺眉。
望向女人身旁的魏然魏羽兩兄弟,他們攤攤手,表示未知。
女人腳蹬一雙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冷冷的眼神直逼視著肖逸陽。她抬手攏了攏金黃的卷發,臂上的首飾發出叮當的聲音,肖逸陽的眉皺得更緊!
她專程在這里等他!
他在等她發話。
眼神交戰了良久,女人發話了。
「肖總,可以去你的辦公室聊聊嗎?」
「有話這里說。」
他沒習慣帶陌生女人去自己的辦公室話家常!
「很私人的問題,這里不方便。」撇撇嘴,女人沒有讓步的打算。
很私人!哇靠!老大啥時招惹的新歡?魏然眨巴了下眼楮,興奮因子在躁動。眼神探究地望過去。肖逸陽冷冷地一瞪,這廝趕緊收起了探索**的天線。
「如果我拒絕呢?」
「你必須同意!」那氣勢強悍得,勝過伊麗莎白。
魏然驚嘆,有人氣勢強過他們老大,還是一個女的!哈哈,爽啊,替他出了一口被壓迫的惡氣!
不過,這美女,他似乎在哪兒見過。
「還不帶路?」
肖逸陽惡狠狠地瞪了眼正奸笑著的‘小人’。「是!」難掩笑意,魏然對著女人打手勢︰「美女這邊請!」
「說吧!」
他沒有多少耐性,既不給人遞水,也不給人讓座。
「這就是肖總的待客之道?」
夠冷,夠無情!
「有事說事,沒事自便,門在那里,不送!」
枉費長了一張好賣相的臉,只可惜呀,嘴里吐出的話臭得美女皺眉。
女人繞過辦公桌,來到肖逸陽的身邊︰「我能約你共賞今晚的午夜場電影嗎?」聲音嬌媚,吐氣如蘭,一瞬間,女人風情萬種。
芊芊玉手就要撫上男人俊逸的臉龐。
Mygod!
這還是那個凶悍女人嗎?
根本就是溫柔的小白羊嘛!
那豐潤的紅唇,那發出‘滋滋聲’的電眼,那胸前若隱若現的豐腴……是個男人都得噴鼻血呀!
「小姐請自重,這里不是**,你走錯地方了!」拍開女人的手,肖逸陽連退了幾大步,與她保持距離。
「別這樣嘛,肖總,人家專程來找你,你就不心疼哦?」妖嬈的身段又跟了過去,那豐腴正好貼上男人的手臂,「如果你今晚沒時間,那現在我們……」
「滾!」由不得女人說完話,男人手臂一掀,美女重重地撞在辦公桌上,發出「 」的響聲。
可憐美女那水蛇腰啊!
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多痛!沒痛得叫出聲來,算她本事!
死個沒良心的男人!人家美女哪能經受住這個?他這一掀,力道有多大他自己才知道。
美女扭曲了臉,咬緊了唇!竭力控制眼中的淚意。
「很好!肖逸陽,果然名不虛傳,今天總算見識了。對任何女人都冷酷無情,坐懷不亂,我很欣賞!不過,希望你永遠記住,只疼自己的老婆一個人,如有半點出軌行為,我會剝了你!並廢了你那物件!」
女人幾乎咬牙切齒!
‘蹬蹬……’高跟鞋的聲音消失在門外。
男人怔住。這女人,演的是哪出?
哈!剝了他!廢了他的物件?夠狠!
看看自己的褲襠,肖逸陽勾唇,他今年是不是牛年不利?已經有兩個女人威脅他,一個要給他好看,一個要廢了他的物件!
這女人是誰?關鍵是,這個女人是來勾引他,還是專程來警告他好好對自己老婆?
聰明的他直覺認為是後者。
他現在老婆不是何菲兒嗎?
那麼,這女人……與何菲兒有關?
「哇啊,老大,你啥時認識這個女人?咋沒給兄弟我報告一聲啊,我覺得好眼熟哦。」魏然怪叫著跳進來,「那狂傲之氣,和你有的一拼呢,老大!」
「嗯?」他狂傲嗎?一雙利眼直逼視這個不安分的死小孩。
啊嗚……他怎麼說漏嘴了?眼楮滴溜溜地轉。
「不是,我是說和你一樣有氣勢,氣場強大呢,呵呵!」他的腦子反應比電腦快。
「奧喲!」
腦子反應再快,還是吃了一顆爆栗子。
「話說,這女人來干啥?該不是你背著嫂子偷吃,人家找上門來討債了吧?哎呦……」
欠扁的家伙!一天到晚就只想著偷吃,偷吃!
別人偷不偷吃,關他鳥事?他干嘛這麼興致勃勃?
「你閑著沒事干,就出去調查市場!」
他早就想把只聒噪的烏鴉仍出去!
「不要!我很忙!」
那速度,快如閃電,瞬間就消失在肖逸陽的辦公室。
……
呵呵……終于可以輕松一段時間了,何菲兒傻笑。
「菲兒姐,我們走吧,我請你吃雜醬面!」嘿嘿,貴了的她請不起啊。張琪收拾著東西,催促著何菲兒。
「我請你吧!」
「不,你請我幾次了,換我請你。」張琪有些急,深怕何菲兒不答應。
「行!走吧。」
兩人有說有笑走出了辦公室。
吃過雜醬面,兩人溜達了一圈,再走回辦公室。
爽啊!久違的自在與痛快!
「何菲兒!」
她屁屁還沒坐熱,就有人叫囂了起來。何菲兒打了個激靈,河東獅又犯病了!
「吳編!有事嗎?」她走進責編辦公室。
「何菲兒,我讓你核對的封面設計呢?」吳美欣的臉有些扭曲,看樣子還挺著急。
「不是早就給你了嗎?」嗤!眼楮長頭頂了,看不見啊?
「給我了?你到推得一干二淨,在哪里,你給我找出來啊?」那張調色板似的臉,就快吃人!
不會真沒有吧?額際怎麼汗涔涔的?
迅速翻找著吳美欣仍過來的一大摞資料,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
嗚嗚……果真沒有!
冷靜!冷靜!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驚慌。
「吳編,我電腦里面還有底稿,我馬上整理一下打印樣稿。」
「動作還不快點,你想害我們全組人員都喝西北風去?」
媽喲,苦逼的她,再有口也沒申訴的地兒。
「咦,哪去了?」她不是存在這E盤里的嗎?急急地點開一個又一個文件夾,完了E盤沒有。難道是她記錯了?
堅持不懈地全盤搜索,抽了紙巾擦擦額際的汗,熱!好熱!
「菲兒姐,你別急啊,慢慢找。」張琪盯著屏幕安慰。
「能不急嗎?怕時間來不及了!」
她保證,如果找不到的話,吳美欣會吃了她!
乖乖!搜索結果︰沒有查找到相關文件!
天要亡她呀!
她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咋辦,菲兒姐?」張琪帶著哭腔。
「受罰吧!」她認命了。只是,她對不起大家,就怕大家因她受到牽連。
「找來了?低著頭干嘛?你不會是來告訴我沒有吧?」吳美欣那聲音比那金山寺的鐘聲還要刺耳。
差一點,她的的耳膜就震破了。
「我馬上重做!」何菲兒聲音小的,沒有底氣
「啪……」只听得一聲脆響!
一瞬間,時間定格。
何菲兒呆了!雪白的臉蛋瞬間留下了清晰的五根手指印。
吳大編甩甩有些發麻的手掌,對著呆女暴吼︰「重做?那大明星Anjury的封面照,你是要請他過來重拍嗎?」
臉上火辣辣的灼痛!
尼瑪!這女人早就想扇她耳光了吧?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這些變態都發了瘋的喜歡扇她耳光?
以她的身手,早把眼前這頭河東獅的變態臉扇出了大窟窿!
可惜……她不能!她的身後還有一大群同事,把耳光扇回來那是次要,首要的是解決問題!
「別處就沒有他的底照了嗎?」她的整個文件夾都不見了!
誰要害她?
她沒記得和誰結了梁子。
「哼哼!你還有臉問,每個人都有專項負責內容,誰有空幫你保管東西!」
囂張的!得瑟吧!
「我不信!」總有地方有。
這個女人早就想拿她開刀了,今天怎麼會放棄整她的大好機會?
「何菲兒,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吳美欣咬牙,雙手揪住了何菲兒的領子。
丫個死俗辣!犯在姐的手上,她怎麼能饒了她?以為換了身衣服就能搶了她的風頭?今兒最好抓爛她的臉,省得勾走‘周末’里男人的狗眼!
「你們這是演哪出?」
驀地,背後響起男人的沉喝!
------題外話------
話說,吳美欣這個惡婆娘,這麼欺負我們菲兒,我真想降一個大雷,把她丫的給劈了,呃,暫時放過她,等她丫的再多蹦幾天吧。話說回來,是哪個男人來英雄救美了呢?請乖乖坐好,明天接著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