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美容中心，職工們都低頭坐在那里。
藍盈盈氣得來回走著︰「你們也太不象話了！居然罷了老師的課！」
胖職工咕噥︰「我沒有——」
藍盈盈沖她而去︰「你沒有為什麼要離開課堂？」
胖職工急忙申辯︰「我是有情況，上洗手間……」
藍盈盈斥責︰「你是在找借口——」
胖職工辯解地︰「我是真的，不信你問她？」有人想笑，又止住了。
藍盈盈︰「我誰也不問。好，你們誰還有情況舉手？」只有胖職工一個人舉起手來。
藍盈盈︰「那你們說說，為什麼要罷課？」沒有人吭聲。
藍盈盈︰「好哇，不說話？店里拿著錢讓你們學習，你們居然全體罷課？」喊，「馮路！」
馮路趕緊︰「哎，老板？」
藍盈盈︰「你都給我記好了，到發獎金時候算帳！」
2
辦公室里，藍盈盈與夏旭光對桌而坐。
藍盈盈歉意地︰「對不起，夏老師，都是我的職工不好，讓你——」
夏旭光搖搖頭︰「奧，沒什麼，沒什麼。」
藍盈盈︰「都是我平時對他們管教不嚴，我代表他們向你道歉。」
夏旭光︰「不用說了，我想我也有問題，應該改進一下教學方法。」
這次課夏旭光格外賣力，為了活躍課堂氣氛，他講了一個笑話，她他說︰「有個學校上政治課，老師問一個學生，你來回答，人身的權利包括哪些？這個學生回答道，生命權、健康權、姓名權、**權……為了啟發學生說出社會福利與養老權利，老師誘導說，想想看，那個老年人的權？學生月兌口而出︰太極拳！」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夏旭光︰「好，我們繼續講課文。」他用英語讀起來。
一到講課文，又有人打起哈欠……
第二節課是考試，夏旭光站在講台上，馮路在發考卷，藍盈盈在監督。
馮路發完考卷，夏旭光說︰「大家注意，我先說一下。咱們這次考試，每人兩張卷，共60分鐘，考題都是咱們平時學習過的，不難，希望大家仔細看題，認真答卷，爭取好的成績。好了，答吧！」
藍盈盈嚴肅地︰「等等，我再說兩句。考試的時候要自己答自己的，不準偷看，不準傳小抄，如果發現誰違反考場紀律，要按咱們定的規章制度扣發獎金！」
職工們開始低頭答卷，夏旭光和藍盈盈在座位中間走著……
肖麗麗一道題也不會做，她用筆去捅前面的馮路，馮路一動不動。
肖麗麗悄悄罵他︰「缺德！」
藍盈盈過來︰「你嘀咕什麼？」
肖麗麗眼珠一轉︰「奧，我在念單詞。」
3
馮路在發試卷，夏旭光和藍盈盈站在黑板旁邊。
職工們拿到批閱後的試卷，有的高興，有的失望，有的垂頭喪氣。
肖麗麗拿到試卷，看了一眼，撮成一團一扔！
夏旭光說︰「考卷已經發下去了，大家也都看到了，考試成績……不太理想，我想這都是我的責任……」
藍盈盈急忙︰「不，不是夏老師的責任，夏老師在學校教學是有目共睹的，我也是夏老師的學生，我也听過夏老師的課，夏老師教的其他班級都能學得很好，我們為什麼就學不好？這是我們自己的責任！」
幾個考的不好的使勁低下頭去。
夏旭光內疚地︰「不——」
藍盈盈︰「對不起，夏老師，借用你一點上課時間，以後會給你補上的。」
她走到講桌前，氣憤地︰「你們都看看自己的考卷，這麼容易的題居然那麼多不及格！你們都是怎麼學的？心都跑哪兒去了？都飛上天了？都那麼不用心？讓三年級小學生看看，也能答得比你們強！真給我們美容中心丟臉！給自己丟臉！好了，我不說了，咱們當初就定的規章制度，考試成績要同獎金掛鉤，咱們說話算話。馮路，你把這月的獎懲念給大家听！」
馮路打開一個夾子，念︰「王樹莓，扣獎金68元；劉波，扣獎金87元；李鵑，扣獎金60元……」念到誰，誰把頭低了下去。
馮路繼續念︰「肖麗麗，0分，扣除當月全部獎金。」
肖麗麗站起來︰「啊，你們——」
藍盈盈︰「怎麼？」
肖麗麗怒不可遏地︰「你們這樣做不合理！」
幾個人附和地︰「就是，不合理。」「這與工作有什麼關系？干嘛扣我們的獎金？」「我們是干活的，不是上課的！」
藍盈盈︰「我覺得就合理！制度是當初我們一起定的，為什麼當初不說不合理？現在考試成績出來了，自己考的不及格，就又說不合理了？有你們這樣說理的嗎？如果你們都考了一百分，都拿了雙份獎金，你們能說不合理？」
少數職工︰「可是根本沒有及格的，全是扣除獎金，你能說是合理嗎？」
藍盈盈︰「誰說沒有及格的？馮路，你考了多少分？」
馮路遲疑了一下︰「78分。」
藍盈盈︰「大聲點！」
馮路大聲︰「78分！！」
藍盈盈︰「听見了嗎？都听見了嗎？78分！不是沒有及格的，而是你們根本就不想及格！還一肚子的理由！不是沒有拿獎金的，而是你們沒努力拿不到！馮路，公布你自己，拿了多少獎金？」
馮路看夾子，念︰「馮路，成績第一，為表彰先進，給予其雙份獎金的獎勵。」大家都愣住了。
藍盈盈︰「都听見了吧，本店歷來獎罰分明。是獎是罰，關鍵在你們自己！不要找借口，也不要找理由，我一概不听！不管是工作還是學習，我要的是實際、是行動、是結果。我再重申一遍，本店定的規章制度要堅決執行！有誰不服不滿不接受的請便！」
肖麗麗恨恨地盯著藍盈盈！
4
寢室里，藍朵朵在打電話。
「啊，不行，明天不行，我們要單元考試。後天行嗎？那好，就後天吧，到時候你再打電話給我。」
藍盈盈進來，藍朵朵趕緊放下電話。
藍盈盈瞪大眼楮︰「你在和誰打電話？」
藍朵朵掩飾地︰「我沒打電話。」
藍盈盈︰「沒打電話？我親眼看見你放下電話！」
藍朵朵︰「是一個同學來的電話，問我一道題。」
藍盈盈︰「同學？什麼同學？朵朵，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有點不大對勁兒。」
藍朵朵急忙︰「沒有啊！」
藍盈盈︰「朵朵，姐跟你說正經的，在中學里可不能搞戀愛啊！會毀了你的學習的！姐就因為沒上大學，一輩子後悔不及，你可千萬別象姐，胡里糊涂的，一輩子就這樣了。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的大學。」
藍朵朵小聲︰「我知道，姐。」
5
美容中心，夏旭光在上課。
這回職工們都認真了，夏旭光一邊講，大家一邊听一邊記。
一職工問︰「等等，夏老師，你剛才怎麼說？」
夏旭光又說了一遍，職工趕緊記錄下來。肖麗麗記著記著，不耐煩了，使勁用筆在本子上亂劃著……
夏旭光收起講義夾︰「好，這節課就講到這里。這次課大家學得很好，我非常高興。看來大家充分重視了學習的意義，提高了學習自覺性。我希望大家以後繼續保持這種學習精神和勁頭，爭取下次考試打個翻身仗，取得好成績。好，下課！」
職工們喊︰「老師再見！」
夏旭光︰「再見。」拿起講義夾，走出門去。
肖麗麗皺緊眉頭，想了一下，跟了出去。
馮路發現肖麗麗走了，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夏旭光大步走著，肖麗麗遠遠地盯著。
夏旭光來到一個地攤上，在看小販賣東西。
肖麗麗追上來，喘著︰「夏老師！」
夏旭光一愣︰「你？」
肖麗麗︰「是我。」
夏旭光不解地︰「你，有什麼事嗎？」
肖麗麗輕輕一笑︰「夏老師，能賞個臉，跟您說個話嗎？」
夏旭光急忙︰「當然。」
肖麗麗︰「這里太亂了，到那邊空地上好嗎？」
肖麗麗領夏旭光來到空地上。
夏旭光不解地看著肖麗麗︰「什麼事？說吧！」
肖麗麗臉上一種令人猜不透的笑，把臉別過去。
夏旭光和藹地︰「你不要有顧慮，有什麼話盡管說。是學習上的問題嗎？說出來，我幫你——」
肖麗麗︰「我不想談學習上的問題，我對學習上的問題不感興趣。」
夏旭光︰「那你——」
肖麗麗冷冷一笑︰「我想談談你的問題。」
夏旭光瞪大眼︰「我的問題？」
肖麗麗︰「我早就感覺到了，也早就看出來了，可我一直不想說。夏老師，你覺得在我們店里教課很好是吧？」
夏旭光不解地︰「你這是什麼意思？」
肖麗麗︰「我是問你，在我們店里教課有什麼感覺？」
夏旭光︰「什麼感覺？我不懂你的意思。」
肖麗麗︰「夏老師，你是堂堂的大博士，我的話你真是不懂，還是裝不懂？」
夏旭光︰「對不起，我真不明白你的意思。」
肖麗麗︰「那你是感覺在我們店教課很好嘍，既輕松，又賺錢，還能……真是一舉兩得是吧？」
夏旭光︰「我是你們店招聘來的，事先簽有合同。至于輕松也罷，賺錢也罷，我——」
肖麗麗︰「你都不再乎是吧？你都無所謂是吧？」
夏旭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肖麗麗突然爆發地︰「你應該明白，夏老師！你是在裝糊涂！你以為你是招聘的是吧？你以為簽有合同是吧？你以為該提前付款是吧？你以為你該賣個高價是吧？你以為你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是吧？算了吧！你不明白？可我明白！我是女人，你不用在我眼前裝糊涂！那是我們老板看上了你！從第一天你來我就看出來了！到現在你還裝糊涂！算了吧，夏老師，收起你們那套高尚外衣吧！你們唱雙簧戲抓我們這些人遭罪，又考試又扣獎金，還要開除！狗擠到門里還要咬兩聲呢？別以為這些人連話也不敢說！告訴你，夏老師，我肖麗麗提前跟你們打個招呼，要是你們再裝模做樣擠兌人，我就當著大街上的人去說！哼！」說完轉身就走。
夏旭光一時愣了，呆呆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