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嫁值千金 第六十章 邵梓清的謀算

作者 ︰ 百里堂

因為有了昨晚的教訓,這次這些少男少女們沒有大肆鋪張,午餐只是簡簡單單的準備了些干糧和水,隨意用了便繼續上路。

雖然以邵梓清為首的兩三個少女極不樂意,撒嬌抗議,但這次卻沒有任何人遷就他們。

吃了午飯,再走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便到了河邊。

這條河叫做永河,從北到南貫穿了大周很多城市,是大周最為有名的河流之一。

姜佩雯下了馬車,抬眼望去。

涇陽也有河流,雖然不大,但也有許多船只在上面來來往往,因此姜佩雯見過不少古代船只的畫舫,但如今停放在河邊的這個卻和那些截然不同。

這時一個約有一層半樓高的大船,高高的桅桿上掛著泛黃的巨帆,船身的兩側是兩排長長的長漿,頗有幾分雄偉壯觀。

姜佩雯一行人剛下了馬車,一個身材壯實的中年男子便迎了過來,走到肖如雪身前躬身道︰「五小姐。」

肖如雪在家排行第五,而這中年男子是他們家的一個管事,這次是負責接應他們的人,名叫肖啟。

這船是肖家提前安排的,肖家雖然比不上邵家,但在京城也算小有名號,再加上肖如雪是大房嫡女,比邵梓林這個旁支子弟尊貴了不少,並且肖家之人善于經營,家中的產業遍布很多地區,所以算起來肖如雪是在這一行人中最有底蘊的人。

不過肖如雪性子柔和,沒什麼脾氣,也不喜歡出風頭,所以一直被邵梓清壓著。

「啟叔。」肖如雪微微點了點頭,話語間沒有居高臨下之感。

「五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請各位上船。」肖啟微微欠了欠身,恭敬的說道。

姜佩雯跟在眾人身後,上上下下打量著這艘大船,上一世她雖然生活在南邊,但在那遍布火車、汽車的年代,她最多就在公園的湖上坐過幾次電動小船。這正兒八經的坐船,無論在前生今生都是第一次。

這模樣,應該還算結實……

姜佩雯心里正嘀咕著,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怎麼了?難不成大哥竟然怕水?」

怕水?姜佩雯轉過頭,正好看到殷澈那種似笑非笑的臉。

「誰說的!你大哥我可是游泳的一把好手,怎麼可能怕水!」姜佩雯揚了揚頭。

她這話說的可不是假話,她家是農村的,小時候就在池塘里蹦,長大了也經常去游泳,技術雖然比不上什麼專業運動員,但也是極為不錯的。

「那就快些走啊,若是晚了,船開了,你怕只有游泳去天寧了。」殷澈裂開嘴直笑。

見他擺明了不相信自己,姜佩雯冷冷的哼了聲便走了。

這時候已是初冬,他就算多想用事實讓這小子閉嘴,也不可能跳進冰冷的河里游上那麼一圈。

船分兩層,護衛、僕人和貨物擠在了下層,而上層有十來個房間,留給了姜佩雯等人。

姜佩雯挑選了一個最小的房間,房間雖然不大,但里面的東西卻一切俱全,就連熱水都是備好了的。看樣子姜啟為了這群嬌貴的少年少女可下是下了不少功夫。

眾人的馬車沒有隨著他們一起上船,畢竟船只有這麼大,可裝不下這麼多馬匹。

所以除了一些必須物品外,其余的馬車和物品便等在原地,等候姜家安排的其他船只。

整理了大約一個時辰,船起航了。

這時已過了申時,太陽斜斜的掛在天上,在河面上灑下一片斑駁的金光。

姜佩雯趴在窗口,看著外面的青山綠水伴隨著船的前進慢慢的倒退,河水拍打著船身,激蕩著陣陣浪花,倒別有一番景色。

楓若收拾好東西,看見姜佩雯那一臉稀罕的模樣,輕輕的笑了笑。

她這小姐平素老持沉重的,只有現在這幅模樣才像是個十四歲的少女。

看了一會,姜佩雯覺得臉被冰涼的河風吹的有些發麻,不得已放棄美景,縮回頭來。

現在天氣有些寒冷,船上的溫度就比岸上少了幾度,所以屋里燒著碳。

但船上的日子總是無聊,姜佩雯呆了會便覺得有些悶的慌,便知會了楓若一聲出了房門準備在船艙里走走。

沒想到剛走出去房門便看見柳逸風臉色有些發白的靠在欄桿上,詫異之下急忙走了上去問道︰「柳大哥,你怎麼了?」

柳逸風一手撐著欄桿,一手輕輕擺了擺︰「沒事。」

姜佩雯見他眉頭緊皺,抓住欄桿的手青筋清晰可現,知他絕不如他所說一般無事,忙扶住他的胳膊道︰「可是病了?我先扶你回房,然後去找找肖管事問問這船上可有大夫。」

柳逸風連忙擺手︰「無事,我只是有點頭暈。」

頭暈,姜佩雯看了眼他那發白的臉色道︰「那可有惡心的感覺?」

「嗯。」柳逸風點了點頭。

「那其他還有什麼不適?」姜佩雯問道,「可有發熱?」

「無。」柳逸風搖了搖頭。

「以前坐過船嗎?」

「沒有。」

姜佩雯聞言輕輕松了口氣,這位武林高手怕是暈船了。

暈船不是病,但發作起來卻比病更為難受,于是急忙扶著他準備讓他回房休息。

可腳還沒邁出一步,一個微微發尖的嬌嗔聲忽然響起︰「柳公子?」

接著一個人帶著香風沖到他們身前,此人明顯精心打扮過,穿著白底黃色花枝的長裙,淡黃色暗紋的襖子,頭上的發簪隨著她的跑動輕輕搖擺著,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真是無處不美,無處不讓人側目流連。

來人正是邵梓清,她站在兩人身前,一雙妙目帶著無比的關心和擔憂看著柳逸風。

不過現在的柳逸風可無瑕欣賞美人含羞帶怯的神情,因為他本來就甚為不適,再被邵梓清身上濃郁的香味一刺激,頓時更難受了,甚至連嘴唇都開始發白,姜佩雯相信若不是他極力忍著,估計現在肯定能吐邵梓清一身。

可是,只顧著搔首弄姿的邵梓清明顯沒有察覺到她是讓柳逸風「病情」加劇的罪魁禍首,她正輕輕的仰著頭,明亮的大眼楮一眨一眨的,完美的臉蛋以一種最美的角度呈現在柳逸風面前

「柳公子,你這是怎麼了?什麼地方不舒服?」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關切,猶如一根羽毛輕輕的調撥著人的心,癢癢的。

可柳逸風完全沒心思注意這些,他被她身上的香味刺激的胃里一陣翻攪,連連擺手想讓她快點走。

姜佩雯見狀,不忍心柳逸風繼續受「荼毒」,便道︰「邵小姐,他只是有些暈船而已。」

沒想到她的話音剛落,邵梓清便道︰「你是大夫嗎?你不是大夫就別再這胡亂猜測?」

雖然因為柳逸風在一邊,她極力保持著溫柔可人的模樣,但那語氣中的敵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姜佩雯眉頭一皺,實在不想和這個得了公主病,且病入膏肓的人糾纏,便道︰「邵小姐,麻煩讓讓,我要扶柳大哥回房休息。」

說到這她拉著柳逸風繞過邵梓清,「還有,你若是你想他舒服點,就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身上的味道很難聞!」

說完她深深的看了眼邵梓清那鐵青怨毒的臉,轉身走了。

將柳逸風扶到床上躺著,姜佩雯給他倒了杯水,將窗子微微打開一小半,保持屋子里的空氣流通,又去找肖啟討了些暈船的藥粉,兌水給柳逸風喝了。

最後陪著他說了會花,看著他睡著了,這才回到自己房中。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晚飯時間,肖啟便派船工將飯菜端了上來,至于柳逸風,自從肖啟知道他暈船後,便派了一個經驗豐富的僕人去照顧他,倒不用姜佩雯費心。

吃過晚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邵梓清臉色陰沉的坐在床邊,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邵梓林,咬牙切齒的說道︰「哥哥,那個姜文欺人太甚,我不要再看見他!我要他死!」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無比的惡毒,仿佛就這樣除掉一個人對于她來說沒有絲毫的猶豫,仿佛她說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個路邊的一塊石頭。

听到她的話,邵梓林沉默了一會道︰「小妹,不行,你要知道這可不是京城。」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要他死,我不想再看到他活在這個世上。一想到他今日對我的羞辱,我就恨不得立馬將他殺了。」邵梓清的臉因陰狠而變得扭曲,「哥哥,他和他那僕人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派個人今兒晚上將他扔下河,不就好了?」

邵梓林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小妹,不是哥哥不幫你,而是在這兒實在不好下手啊。」

這一路上以來,小妹對那姜文的不滿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這樣的情況下,姜文一有意外,自己的小妹便會是第一懷疑對象。

再加上他名義上是殷澈的大哥……

殷家雖然不足為慮,但畢竟在一條船上,就算做的完美無缺,但只要有人有懷疑,或者隨意說那麼幾句,對邵梓清,對他都不是好事,再加上上次再家中發生的事還未真正淡去……

一個姜文微不足道,但為了他而搭上自家小妹的名聲可是劃不來啊。

「不行!不行!」邵梓清捂住耳朵拼命的搖著頭,「我就要他死,要他馬上死!」

看著邵梓清的模樣,這一下邵梓林的臉上有些發沉了︰「小妹,听哥哥的,這次算了,你難道忘了九妹的事情了?父親還沒息怒呢,若是此事再傳到父親耳朵里,你今後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听到九妹二字,邵梓清稍微安靜了下來。

邵梓林所說的九妹是她的庶妹,模樣不及她,才情不及她,地位不及她,呆呆蠢蠢的,沒一處好。

但是她卻偏偏搶了她的風頭被一個世家子弟看中了,還哄的那世家子弟上門提親要娶她為妻。

一個蠢笨丑陋的庶女而已,憑什麼!

雖然她不喜歡那個世家子弟,但她和那賤人一起和那世家子弟相識,有她在,那個男人怎麼可能看中她!他中意的是應該是她,喜歡的也應該是她,怎麼能去喜歡一個沒有一絲一處能和她相比之人?甚至還要娶她!

簡直是該死!

于是她在她那九妹滿心歡喜出門選購首飾備嫁之際,買通了一批浪蕩子,讓她受盡蹂躪而死。

可是這件事被父親知道了,父親不僅暴怒,竟然為了此事打了她!不僅如此還將她發配到涇陽這個偏僻之地半年之久。

一想到這,她的心里便剎那間升起無邊的憤怒!

邵梓林見她低著頭不說話,聲音逐漸放柔道︰「小妹,那姜文不過一寒門子弟,柳逸風雖然相貌俊俏,但只不過是一江湖游俠,和你沒有任何未來可言,你又何必為了他多生事端。」

說到這他站起身道︰「听哥哥的話,不要想這事了,回到京城,等父親氣消了,自然會給你找一個好夫婿。」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紹梓清垂著眸坐在床上,緊緊的攥緊著床上的被褥,白皙晶瑩的手上一根根青筋爆出……

轉眼夜便深了,外面竟然稀稀拉拉下起了雨。

第一次坐船,听到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姜佩雯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知怎的腦子里竟然出現了邵梓清那張怨毒的臉。

不由的,姜佩雯的眉頭高高皺起。

對于這個性子惡劣的小姑娘,她本沒有放在心上,但今兒和她對視的那一眼,竟然莫名的讓她心中砰砰跳了兩下。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在那一刻她感到了危險!

前世她雖然看的宅斗小說不多,但耳燻目染之下,那些宅門里婦人間的狠戾斗爭她可是耳聞已久。

再加上自從穿越過來,面對的都不是良善之人,無論是姜家的人還是盧琳玉都讓她這個小白領感到了歹毒女人的可怕!

而現在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這樣的身份放在那些眼楮長在頭頂上的世家子弟小姐中,怕是和地上的螞蟻沒有區別。

想到這,她的眼神輕輕眯了眯,一道厲色劃過眼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你來犯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雨稀稀拉拉的下了大半夜,直到第二日下午才停了。

由于前半夜沒睡好,姜佩雯便賴在床上不想動彈。快吃午飯了才爬起來。

然後去柳逸風的房里向他灌輸了一會盧琳玉的光輝事跡才回到屋里。

就這樣過了好幾日,姜佩雯每日里去看看河上的美景,再和那些少年少女們談談天,然後抽時間去看看柳逸風,為他洗洗腦,為他以後不受盧琳玉蠱惑打基礎。

本來以為柳逸風武功高強,有神馬內功護身,暈船而已,不過是小case,過一兩天便會好轉,但沒想到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有加深的趨勢……

特別是有兩日夜里下了大雨,起了風,船搖的特別厲害,姜佩雯給他灌了好幾劑暈船的藥都沒用,後來還是肖管事招來了個手法熟練的老頭,在他背上胸口上推拿了一通,他好受了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過短短的幾日,這位風度翩翩的大俠在暈船的折磨下,已經瘦了一大圈,兩頰深深凹起,雖然因為底子好,精神頭不錯,但卻沒了以往的優雅閑適。

——

這一日早晨,姜佩雯早早的起了身,在船艙里踱著步子。

下了許久的雨終于在昨兒晚上停了,太陽早早的冒了出來,掛在天上,在河面上灑下一片金光。不僅如此,天空中竟然還出現了一道彩虹,再加上遠處群山環繞,藍天碧水渾然一體,仿佛進入一個世外桃源,讓人沉醉。

好的景色總是讓人心情愉悅,深深的吸了口新鮮的空氣,姜佩雯的心雀躍了起來。

忽然一道人影從前方的角落里閃了出來,姜佩雯輕輕看了看,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來人穿著粉色的裳服,披著大紅色的斗篷,發髻烏黑發亮,模樣嬌媚艷麗,正是邵梓清。

而這時,邵梓清也見到了姜佩雯,微微愣了一下,她的嘴角輕輕一彎,竟然泛起一個笑容。

邵梓清是美的,按理說這樣的美人這麼一笑一定是賞心悅目,可姜佩雯的心卻不由的一頓,心中竟然泛起不好的預感。

事有反常必為妖。

她可不認為邵梓清會忽然想通了對她和善起來。

看著那婷婷而去的背影,姜佩雯心中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著,讓她再也沒了欣賞美景的心情。

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微微閉上眼楮,她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是說她心思太過復雜,而是在這個時代生活的越久,她便知道要想舒舒服服的過日子,這防人之心絕不能無。

雖然壞人不是無處不在,但她這個炮灰似乎天生就是得罪壞人的命!

沒有好的運道,沒有老天的眷顧,那能靠的就只有自己!

若是邵梓清要對她出手,比定會是夜深人靜之際,敵在暗我在明,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養足精神。

而此時,邵梓清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姐,可要用早點?」她的婢女急忙走上前為她解下斗篷道。

「不用了。」邵梓清陰著臉道,「讓你傳的話傳到了嗎?」

「已經一字不漏的傳了。」婢女將斗篷放好頓了頓道。

「那他怎麼說?」邵梓清咬了咬嘴唇。

婢女怔了怔,小聲的說道︰「他說一切听小姐吩咐。」

「哼,說的好听,若不是我那五百兩銀票,他會答應?」紹梓清冷笑了一下道,「他的嘴可嚴密?」

婢女垂下眼眸道︰「那人雖然荒唐,但卻是出了名的嘴嚴,小姐大可放心。」

邵梓清聞言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婢女遲疑了一會,上前一步道︰「可是小姐,少爺上次說了……」

她話還未說完,邵梓清便怒道︰「少爺,少爺,口口聲聲都是少爺,我是你主子,還是那個懦夫是你主子!」

婢女頓時「砰」的一聲跪倒在地︰「自然是小姐是奴婢的主子。」

邵梓清淡淡的瞥了眼瑟瑟發抖的婢女,優雅的坐在椅子上,理了理衣袖,輕輕的哼了聲︰「你知道就好,給我滾出去,把邵生盯緊了,我可不想那小子事到臨頭又後悔了壞我的事。」

「是,奴婢這就去。」婢女急忙點頭,退了出去。

望著那關上的房門,邵梓清嘴角輕輕一揚,勾起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姜文,你不尊重我在先,冒犯我在後,我這樣給你一個教訓,不過是讓你明白這世上有些人時不能得罪的!反正不是要你性命,不過小懲大誡而已,相比哥哥也不能說什麼!

姜文,你應該感謝我的仁慈。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今兒是月初,只有一個月牙掛在天上,幾乎沒有什麼光亮,再加上船艙上幾盞燈籠不知怎麼熄了,黑壓壓的。再加上此時正是深夜,周圍的人都在熟睡,除了水浪拍打著船身的聲音再也沒了其他聲響。

忽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二樓的船艙,貼著牆壁慢慢的朝姜佩雯的房間模去。黑影的速度很慢,若是不仔細看幾乎不能發現他的存在。

過來一會,黑影來到了姜佩雯的房間前,他將頭挨著門上听了听,接著又朝四周看了看,才在袖中模索了一會,掏出一個長條形的物什,在門上搗鼓著。

過了一會,門一動輕輕的裂開了一條縫。

黑影悄然無息的貼了上去,從懷中又掏出一件物什,伸進縫里吹了吹。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黑影輕輕的將頭貼在門上听了一會,便輕輕的打開門,嗖的一下竄了進去。

屋里很暗,沒有什麼光亮,但他還是隱隱能看到床上那團凸起。

黑影搓了搓手,呼吸似乎局促了些,幾步跑到床邊,身子一縱便要朝床上撲去。

可就在這時,一陣凌厲的風聲從腦後傳來,他一愣正要轉頭,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覺得後腦一陣劇痛,接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屋子里很靜,除了黑影倒在地上發出的沉悶聲音外,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忽然一個較為嬌小的黑影猛的竄了出來,伸出腳對黑影踢了兩下,然後又不放心似的拿著個棍子樣的物什對著他的腦袋再敲了幾記。

「楓若,別敲了,這要是敲死了可就不好玩了。」就在棍子還要下落的同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接著一道光亮驟然升起,照亮了一張清麗的臉,赫然是姜佩雯。

姜佩雯瞅了眼趴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嘴角輕輕勾了勾︰「嘖嘖,放著自己的屋子不住,半夜偷偷模模的侵入他人的房間,不好,很不好!」

「小姐,怎麼辦?」楓若緊緊的攥緊著手上的棍子,雙眼死死的盯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

姜佩雯將手中的棍子和燈放到一邊,慢悠悠的踱到黑衣人身邊,抓起他的頭發一把扯下他的面巾。

這是個年約三十的男子,四方臉,下巴上長了些胡子,微微有些粗獷。

「嘖嘖,賊先生,你這模樣可真眼熟啊。」姜佩雯伸手在他的懷里掏了掏,一會便掏出來一個竹筒,仔細瞧了瞧,中空的,上面還有個吹孔。

「下次做壞事之前,先看看你要對付的人在不在屋里,不然,有再好的迷藥也沒用。」姜佩雯拿著竹筒輕輕拍了拍男子的臉道。

今兒她察覺到邵梓清的異常後,便一直注意著她們主僕的舉動。

沒想到竟然發現她的貼身婢女竟然沒有在她身邊服侍,反而呆在下層,後來竟然還讓她發現有人偷偷拿走了外面燈籠里面的油燈,便知道事有蹊蹺,邵梓清八成要在今晚動手。

因此天一黑,她和楓若便出了房間,一直守在角落里守株待兔。

果然,逮到了這麼大一個兔子。

姜佩雯眼楮眯了眯,如今的她,臉上雖然掛著淡淡的笑容,但心里早已堆起了滿腔的怒氣,漲的她胸口生疼!

這個男子叫什麼名字她忘了,但她卻清楚的記得這是邵家的人。

至于為什麼,那是因為這一路以來,她不止一次听人這人的事情,他家有嬌妻,卻從不去踫,因為喜好男風,尤其是樣貌俊美的少年。

也因為這原因他讓她想起了劉塵,還特意看了他幾眼。

沒想到邵梓清竟然找到這人!真是好毒的陰謀,好狠的心腸!

若她真是男子,若不是她長了個心眼,早有準備,那今夜就算被人XX之後,他也只能生生吃下這啞巴虧,不敢將此事宣揚出去,而邵梓清卻可以輕輕松松置身事外。

畢竟用了迷藥,她就不知道來者為何人,就算她心中有千般懷疑、萬般仇恨,沒有證據,他也只能吞下這份屈辱。

這簡直是要毀掉一個人一生!

「小姐,這人怎麼處置?」楓若神色冰冷。

「這個嘛,當然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姜佩雯冷冷的一笑道。

邵梓清,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卻如此歹毒,就別怨我姜佩雯心狠手辣!

明天,她現在都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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