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觴——邪王的第一任妃 卷二十五 納妃 第五章

作者 ︰ 雪颯靈素

太子大婚。整個王宮籠罩在一片喜慶之中。那邊東宮更是燈火輝煌,映襯一抹天空。寢宮內紅燭搖影,映照著精巧的內飾,華麗的鋪蓋,阿若身著鮮艷的喜服靜坐在榻邊,等待她的夫君為她掀開頭上的紅綢。

「你們都下去。」

是那個聲音,那個溫潤的人。

阿若心里有一絲忐忑。她記得前幾日還在凌鵠宮中翩翩起舞,今天竟成了東宮的女主人。一切似乎太猝不及防,甚至她與這位夫君還未有過過多的交流。記憶僅限于初見的那次,她躺在榻上,被嵐折磨得亂七八糟。

那天,是她有生以來最狼狽、最恥辱的一天,直到樂世穩健的步伐踱近才終結掉屈辱的磨難。今天,是每個女人最光鮮、最美麗的日子,同樣的她迎來了這樣一個熟悉的腳步,卻不知要開啟怎樣的命運……

不動聲色的,頭上的紅綢被人一把揭去。

阿若微微揚起臉迎著樂世的注視。既然被許給太子作妃,那麼以後定當好好伺候他,拴住他的心才是上策。她懂得如何逢迎男人的欲-望,也清楚怎樣的美麗能撥動他們的心弦。所以,這個姿態,勢必要魅而不妖。

沉默了數秒,紅綢月兌手扔到一邊。樂世將桌上的合巹酒拿了過來。

「听說雲洛侯將你進獻給父王是為了承他的恩露,現在嫁給我,會不會覺得委屈?」

「你是上邪的太子,未來的大王,嫁給你是我的福氣。」

「知道這麼想還算是個明白人。」

沒有一句軟語溫存,樂世徑直將酒杯塞到阿若手里。

「妾身不明白……殿下,為何會立我為妃?」

「那自然不是因為喜歡你。」

不是喜歡我,那為何娶我?

阿若心里生出這樣的疑問,有些驚異他的直白,難道是自己魅力不夠?

「你不必多心,這門婚姻對你我來說,意義是一樣的。總之會被人左右,不由我倆結合在一起。也好了了眾人的牽掛。你以後還可以照平時那樣歌舞笙簫,我不會過問;當然,我無心情考慮兒女情長,你最好不要在我勤學的時候來打攪我。」

一番慷慨陳詞說得冷漠疏離,將婚後的牽牽扯扯都劃得一清二楚。阿若斂目,低眉。听聞太子不近,不喜言笑,原來都是真的。

「喝酒吧,這是今晚最後一項儀式。」

說完,他仰頭準備一干而盡。

「等等。」

阿若伸過手挽住他端起酒杯的手臂,與他的手纏在一起。「殿下,合巹酒要挽手而喝。」

他順從她的意思,沒有退,目光卻幽深起來。

「殿下,你可知女子成人以後為何要用發簪將發綰起?」

「為何?」

「因為自此以後,她的長發只能由他夫君一人放下。」飲完酒,阿若低頭,長跪在榻上,「就請殿下舉手讓妾身為你侍寢。」

寂靜的氛圍,鮮艷的紅色。

夫妻之道樂世在先賢的書上也看過一二。只是不知還有這樣的規矩。原來萬千青絲只為一人束起,唯有她的夫君才能釋放她所有的激情。

他走過去,扶住她頭上的釵。

僵硬無法動彈的手指泄露了他的懵懂和生澀。

「你……」

「阿若此刻已是殿下的妻子。」

她懂得進退,雖然是進取心強烈的人,但從不與定格的命運做抗爭。

在她的慫恿下,樂世抽掉了她發中的簪子,萬千青絲在一瞬間傾瀉而下,落在她身後,她抬起臉。那一瞬*至極。燈影里俊朗的樂世卻依舊保持坐懷不亂的風儀,但心跳聲慢慢恍惚起來。阿若伸手開始解他腰上的帶子。

寂靜中,兩人呼吸里的緊張清晰可聞……

芙芮宮,又是滿月之夜。

應酬賓客忙活了一天。鷹隼累了,與我在湯池泡澡。他的臉色顯得不大輕松,不自覺的顰著眉頭。

「不要蹙眉,今天是好日子,我們的孩子成家了。他的母親在天之靈也會心懷安慰。」

鷹隼勉強地笑了一下,「樂世是上邪的太子,他的言行舉動我都很惦念,不知阿若會不會是一個好妻子?」

「這就要問您了。你與她朝夕相處這麼久,應該很清楚她的為人。」

「你要我怎麼回答,‘娶妻娶德,娶妾娶色’?這麼算,她只能做樂世的偏妃。」

「原來大王心如明鏡。」我笑道。

他忽略我的揶揄,囑咐道︰「事關國祚,以後就勞你多教教她。」

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在他心中,還有這麼多事‘事關國祚’。

「大王,你真是個工作狂!」

他一挑眉毛,露出狡猾的微笑︰「有膽再說一遍?」

時至深夜。

經歷了床笫間的纏綿。樂世在阿若身邊沉沉睡去。但讓阿若擔心的是,白綢上面沒有落紅。不知樂世剛剛注意了沒有……

借著房中微弱的光線,她起身抽走墊在榻上的白綢,用小刀割傷手指,將傷口處的血跡染在上面。心里的忐忑依然沒有平復。就怕他知道了,這游戲可不好玩。但若他真的留心到了,為什麼沒有詢問?

含著一絲莫名的心情,阿若將染血的白綢擱在復命的托盤上。

如果事情順利,宮中不會有人知道,太子妃新婚之前並非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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