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烈妃 大結局後還有最後一章就徹底完結

作者 ︰ 北靈兒

師傅文武雙全,卻不擅長廚事,無論是在梅嶺跟隨師傅習武,還是失憶後跟師傅在一起的那三年,上官鶯都是親自掌廚,故而有一身好手藝。只是她給人印象是養尊處優,善謀略,慣于被人伺候。就是連婆婆和巧兒很听話的把小廚房讓了出來,卻還是不敢走,頗有些擔心的看著上官鶯準備材料,生怕她不過是一時興起。一時興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現在處于的時期很是緊張,要是她們小倆口吃了拉肚子,那就是大罪過了。

上官鶯自武功大成後,對外界的感知能力勝于常人數倍,連婆婆和巧兒未走,她自然是知道的。她也頗能理解她們的心思,即便是是她,一個在她眼里從未下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突然下廚,那做出來的東西也是需要多考慮的。

抿唇微微一笑,上官鶯快速洗好米,用那瓦罐在邊上熬煮。

在一邊,將那面粉兌水揉搓確定徹底發酵後,再將鮮肉剁碎,包裹在那捏出的餃子里,放到一邊蒸籠蒸上。

連婆婆和巧兒相視一眼,悄然退下,去大廚房里幫忙去了。

上官鶯並不閑著,將餃子蒸好後,洗菜,切菜,生火,拍姜蒜,放油,倒菜、翻動,一系列動作,她做得流暢無比,菜只到半熟時便是香味兒遠飄,勾得人胃里饞蟲蠢蠢欲動。

上官鶯將炒好的青菜盛起,將爐膛里的火燒旺了些後拿起桌邊的菜刀和水桶里的鮮魚,在那案板上,手起刀落,魚兒再不掙扎。唰唰唰的幾下,她刮下魚鱗,很快放了進去,趁著燒的空當,將要用的配料準備好,不多時一盤香噴噴的紅燒魚便已經做好。

不過兩人同食,菜肴不必那麼多,加上蒸的面食,差不多了。

她看了看瓦罐,用木勺稍微攪了攪,覺得還差會兒,就先端了菜出去。

拓跋玄淵一覺醒來沒看見上官鶯,心下有些不安,只是稍整了衣冠便匆匆出來,喚來侍衛問上官鶯的下落。

那些侍衛經過連婆婆和巧兒的囑咐,自然不會把上官鶯在小廚房的事兒說漏嘴,一個個的只閉口不答,裝作沒看見拓跋玄淵這麼一號人。

拓跋玄淵郁悶了,想來定是上官鶯特地叮囑過的,思及近日之事,他不祥預感甚濃。微微一頓後,他喚來侍衛伺候洗漱,將衣冠整理齊整後就往外走,卻才剛掀開那帳簾,一股誘人的香味兒便是竄入鼻翼,他微微一怔,迎上一雙充滿疑惑的眼楮。

自然,眼楮的主人是上官鶯,「你要出去?」

「不……不忙。」拓跋玄淵微窘,實在不好意思說是急著去找她。

「我看你像是很急的樣子。」上官鶯側身進來,將菜肴一一放在桌子上,不等他答便自顧的道,「一日之計在于晨,不管事情再重要,還是先用了早膳再去辦吧!小廚房里還有素粥和蒸餃,你等我取來。」

拓跋玄淵驚訝的瞪大眼楮,「你起一大早,就是去做早膳了?」

「不然呢?」上官鶯收起托盤,施施然從他身邊走過。

「等等我。」拓跋玄淵忙拉住她的手,一臉做夢的樣子,「夫人,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她……她為他洗手作羹湯……這事也太夢幻了吧?

上官鶯好氣又好笑,「妾為夫君做羹湯,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哎……這要是換了……換了任何人都天經地義。」拓跋玄淵仍然有些迷離的眸子望著她,期期艾艾的道,「可是你,這事不就特別奇怪了嗎?」

他說著,越覺得自己像在做夢,拉起她的手,急急道,「你捏捏我的臉,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上官鶯一咬銀牙,如他所願狠狠掐上他的臉。

拓跋玄淵疼得齜牙,卻傻乎乎的笑了,「疼哎,真疼,是真的哎。」

上官鶯忍無可忍的白他一眼,轉身往外走,不跟一大早就發神經的男人一般見識。

可心里,為什麼會酸酸的?

是呢,和他說的一樣,她似乎從未為他做過什麼事。

舉凡夫妻之間,妻子應為夫君做的許多事,她都沒有為他做過,甚至于還……

前行的腳步一頓,左手輕輕貼合月復部。

那里,本來有一個小生命在的,那是他和她的第一個孩子,她還感受到過他的。

可是……

咽下喉頭酸楚,可是眼中的淚卻止不住的在眼眶翻滾,捂唇快步前行,直奔向那小廚房里。

她需要一個絕對安靜隱秘的地方,將無法向人訴說的悲傷安放。

小半刻鐘後,上官鶯端著煮好的粥和蒸餃走出來,看見外邊站著的拓跋玄淵先是一怔,隨即微微一笑,「走吧,一起用膳。」

那嘶啞的嗓音,和那微紅的眼眶,無一不說明方才她才哭過。

拓跋玄淵從看見她手貼著小月復的動作起,就知道她心里很難過,一直跟過來,听著她壓抑的哭聲,更是心疼。

那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心疼,但是更心疼她。

她是孩子的母親,這扼子之痛,誰比她更痛苦?

「我來。」拓跋玄淵接過她手上托盤,一手端著,一手和她十指緊扣,「一起。」

灼熱的溫度瞬間讓她冰涼的指頭有了暖意,上官鶯仰起頭來,看著那一張充滿溫柔的面孔,心中的涌起一股溫暖。那一股股自怨自艾時起的悲涼和痛楚,在不知不覺間消彌了很多。

「嗯。」

上官鶯微微一笑,舉步前行。

儷影成雙,執子之手,脈脈溫情盡在不言中。

一頓早膳,因為前面那一段小插曲的關系,因而特別溫馨。上官鶯心心念念要為拓跋玄淵多做些事,就決定日後都由她來為他做早膳,當然她也直接付諸行動了,第二日時還是她將做好的早膳端給拓跋玄淵用。拓跋玄淵很愛她的手藝,也珍惜她的這一份情,卻更珍惜她的身體。現在是特殊時期,她既要訓練將士又要處理軍務,休息的時間都不夠哪里能用來做這等尋常女子的家常事?

第三日的早上,上官鶯照例要起床時就被及時醒來的拓跋玄淵給拉住了,兩人一番溝通,最後達成協議,一月三十日,十六個日里她和他分別來做,剩下的十四個日里還是吃連婆婆和巧兒做的菜肴,也正好好好休息。

兩人對于此事都相當滿意,在第五日時,鳳惜再次下來戰書,點明要上官鶯應戰。

于是諸將齊聚主帥帳,上官鶯在看了戰書後,微微一笑,將那戰書在掌心捏成齏粉,以最優雅的動作讓那細膩的粉末從指縫里滑落。

「既是指明要我應戰,我豈能不應?!」

她站起身來。精光爍爍的桃花眼一掃諸將,「諸將,可有敢一戰者?!」

那目光是鼓勵、是毫無保留信任!

「誓死追隨少主!」最先應答的是上官睿,昔日若不是承她之恩,他現在怕還是那甘于平凡的乞兒,哪里能有今日統領萬軍之風光!她于他,有再造之恩德,自願誓死追隨!

「誓死追隨少主!」白連、衛貞、金子三人接著表態。

她們隸屬于上官密衛,是專屬于上官家族的利刃,而上官鶯是她們承認的少主,自願與她同生共死,扛起這天下大任!

「無條件信任你!」

月傾邪絕對相信她對陣法的妖孽才能,而她的後招是他,這才是他最不擔心的地方。

不能與她在情愛里相依,能與她在大業攜手,這是無上榮光。

而她,若不是信任他,又豈會將背後交給他?

無條件的信任,也無條件的支持,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必定拼盡全力去支持!

「長姐自然信任妹妹。」大笑著站起來的是瑯琊楓,她在枯骨幻陣里和月傾邪是吃了大虧的,而且發誓必定要追討回來,「那勞什子的破陣,這天下間,連你都不能破的話,就不會有人能破得了的!你呀,有什麼吩咐盡管說,老……我一定非把那鳳惜那老妖怪扒皮不可!」

「好!」

最有權威的人都應了,下面諸將自然齊聲喝應,上官鶯將破陣戰術講了一番後,就著手親自訓練將士。

將士們一听上官鶯有辦法破那枯骨幻陣,一個個的激動得不行,那本低迷的士氣瞬間高漲到一定的高度,整片營帳連著幾日都是人人聲如洪鐘,腳步震如雷霆,威風得緊。

第七日,到了鳳惜約上官鶯戰斗的日子。

這一天,陰雨綿綿,涼風幽幽,那成千上萬的枯骨于著一身明黃龍袍的鳳惜背後而立,那一塊地兒都宛若鬼蜮。

而上官鶯比之他來說簡直太寒酸,她帶的不過是一千人的小隊,且一個個的連甲冑都沒穿。

鳳惜見著上官鶯,哈哈大笑,「兀那小兒,你可是怕了朕,就帶了這麼點螻蟻來送死了麼?」

上官鶯涼涼一笑,「戰事尚未開始,焉知鹿死誰手?!」

鳳惜被她狂妄的態度激怒,冷嘲道,「上官鶯,朕真不知道,你從哪里來的自信!」

「一個死了千年的妖怪,自然蠢笨如豬。」上官鶯說完,以手掩住半邊唇,眨眨眼,驚道,「哎呀,我倒是說錯了,豬都比你聰明百倍。說你如豬,那簡直就是對它的侮辱!」

鳳惜冷目灼灼,怒哼道,「只會逞口舌之快的臭丫頭!」

「屢敗屢戰,我當真佩服閣下的勇氣。」上官鶯挑起一邊眉毛,氣死人不償命道,「你敗于我手多少次,你還記得麼?」

「你……」鳳惜一句話哽在喉嚨,他千年未出,即便天縱英才,要接受大陸目前格局的各種資料也要許多時間。更何況,他的左手……

他怨毒的目光直盯著上官鶯的臉,若不是她,他豈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沒了左肢,對他來說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我知道你很佩服我,我心領了。」看他憤怒,上官鶯就越開心。

鳳惜怒極反笑,「兀那小兒,想激怒我,你還女敕著呢!」

上官鶯滿不在乎的一攤手,反問,「也不知道剛才快跳腳的老妖怪是誰?」

「兀那小兒,你就把脖子洗干淨了讓朕砍!」她一口一個老妖怪,鳳惜即使很努力壓抑心頭的怒火,卻還是不免跳腳。

上官鶯冷笑一聲,「看我摘下你頭當蹴鞠踢!」

鳳惜被她徹底激怒,他幾時受過這等羞辱?

「陣,啟!」

一揮手,骷髏軍團,快速布陣。

上官鶯冷目一凝,饒是她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她親眼看見那穿著熟悉的盔甲、拿著垂有上官家武將特有的劍穗時,喉頭仍是一苦。

鳳惜觀主陣,將她的動作收入眼簾,頓覺十分暢快,冷聲道,「上官鶯,那是你上官家的祖先,你若斬了他們的骨骸,那便是對祖宗不敬,是要受天譴的!哈哈,你有本事,就斬了他們啊!」

枯骨大陣啟動速度相當之快,上官鶯所帶的千人士兵盡被包圍其中。

一張張血氣方剛的男兒面孔此時都是漲紅,卻獨獨沒有對鬼神的恐懼,只有無盡的憤怒。

鳳惜此舉,太卑鄙!

世人皆知,北國天下,是上官一族男兒用數年在戰場拋頭顱、灑熱血,不惜馬革裹尸而奠定。

上官一族的將軍,哪怕是與之交戰的敵國將軍,也是為之欽佩的,更別提天下黎明百姓。

可是他們看到了什麼?

他們看見,那立下絕世功勛的忠臣尸骨不能入土!

他們看見,那些忠臣的尸骸成了那無恥帝王殘殺忠臣後人的工具!

他們看見,那鳳惜生生將忠臣後人逼到了最絕望的境地!

「殺!」

那充滿殺氣的喊殺聲,不知是從誰喉頭吼出,卻是一吼百應!

「殺!」

兵戈驟響,那被精選而出的身形靈活的士兵將耳朵塞住,持著利器,宛若一支利箭直奔骷髏大軍而出。

上官鶯蒙上眼楮,于那祖先的骷髏持劍而刺時跪下,「上官鶯無能,懇請原諒!」

哧的一聲!

那骷髏的利劍深刺入上官鶯的右臂,上官鶯不躲,整整磕了三個響頭,在那骷髏手中長劍再至之時,自她身體忽亮起萬丈紅光。

錚!

一聲清鳴!

鳳惜雙目一凝,皺眉看去。

上官鶯手驟然伸出,白玉般的手將那宛若被燃燒的烈火包圍的長劍握在手里,一聲清喝自喉嚨出,雙眸再次睜開時已經是如火般的艷紅色。她身形快如閃電,只是片刻便避開骷髏的攻擊,旋身一揮,血色紅蓮妖嬈浴血而綻,吞噬枯骨一大片!

妖孽!

鳳惜一手重拍在虛空,凝神再看去。

上官鶯心中雜念在傷口匆忙間止血疼痛中除盡,血煞長劍和她心意相同,身懷三種絕世劍法劍法的她所向披靡,那浴血紅蓮所至之處枯骨無存,縱使枯骨大陣變幻無常,也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真是拼一人之力,如虎竄羊群。

不能再這樣下去!

鳳惜眼看著她處處都在破壞陣法,大驚之下根本維持不了常色,從那高高的瞭望台躍下,祭出自己的長劍,硬是和她拼殺上!

上官鶯赤紅色的眸子血色光芒一閃,驚人的殺氣瞬間從周身迸發,和著血煞劍的強悍煞氣,祭出凌厲劍招,直逼向鳳惜。

鳳惜不敢大意,避開她一劍之擊後,反手握劍,直刺向上官鶯的胸膛!

上官鶯冷哼一聲,長劍挽起艷紅劍花,在空中幻成猛虎之形,直迎上鳳惜這一擊。

若是此刻赫連朗看見必然心驚,他劍法中的冷寒,上官鶯將之發揮了十成不說,還把威力擴大到一個讓人恐懼的地步。

鳳惜倒抽一口涼氣,身形急退,險避開那猛虎時,也再不藏私,將自己最強的劍法使了出來。

他尸體千年不腐,又再復活,身體刀劍不入,起初他是想試上官鶯的本事才藏私,卻是不試不知道,一試嚇一跳,眼前的上官鶯不論武功還是劍法都到了頂尖的地步,簡直可怕!

幸而她還未徹底成長起來,否則日後必成大患!

現在不除,還等何時?

鳳惜一眼就看出上官鶯的真實歲數,才做了此判斷,但是他卻不知道,上官鶯是再活之人。

這一個錯誤,足以讓他為之付出慘重的代價!

在那猛虎再次襲來時,鳳惜較之先前凌厲三倍的劍招快速祭出。

上官鶯眼眸掠過一抹瘋狂之色,不但不躲,反而是生生接了這一招。

‘砰’

一聲巨大的轟響,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兩道白光如利鏟,所到之處地面被鏟出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灰土,揚起千丈高,紛紛落落的泥雨不論是打在骷髏身上還是廝殺的將士身上,都是致命的打擊。

「嘔!」

跌倒在地的上官鶯手按住胸膛,一口熱血猛地自喉頭噴出,面色驟然煞白。

而遠處的鳳惜也未好到哪里去,巨大的沖擊力雖未給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口,但是骨節之間的喀嚓聲卻讓他有不好的預感。

但,不能退!

他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上官鶯,也拄著長劍,從地上站了起來。

「鳳惜,再來!」

鳳惜一咬牙關,凌空而來,再出招數。

上官鶯飛身而起迎上,血煞劍劍身如火,攜風雷之怒勢,帶狂潮萬鈞之力直擊向鳳惜。

強于強的踫撞,在他們周邊圈出一個巨大的戰斗圈子,泥土拔地而起,又于空中宛若暴雨墜下。

「嘔。」

「嗯。」

兩人都強行抑制身體的痛楚,拼死搏殺,于空中變化一個又一個並不絢爛,卻充滿殺意的招式。

他們戰斗正酣,誰也不肯讓誰,激烈的搏殺里,上官鶯身上多處受傷,而鳳惜也沒討到好處,他肉身硬如鐵,卻被上官鶯手上那血煞劍生生削掉肉去,內力消耗之嚴重前所未有。

「殺!」身體的疼痛更刺激了上官鶯的血性,又一狠招祭出時,仰頭,一聲如狼般的嚎叫,溢出喉嚨。

「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嗷!」

先是一聲,後是數聲相喝,最後是哪氣震山河的嚎叫,那是狼王,血顏狼王之威!

鳳惜臉色驟變,瞬間窺破上官鶯的盤算,大驚之下就要撤退。

上官鶯豈肯讓他退下,手上招式越發狠辣,不再防守,一味攻擊。

鳳惜逃避不開,咬牙應戰,他們于空中戰成一團。

而地面,當那激烈拼殺的將士們看見那一身皮毛艷紅如血的血顏狼時,整齊一致的疾速退下。

「嗷!」

焰一聲長嚎,數萬血顏狼齊聲以應後,張開那血盆大嘴,露出它們早已磨得鋒利的犬牙,狂猛撲向那數不盡的骷髏。

那是摧枯拉朽的戰斗,血顏狼之犬齒比那劍刃鋒利不止十倍,而那些骷髏又沒有自主意識,在主陣者都自身難保時哪里有本事逃離,枯骨幻陣陰風漸漸的停了,那一聲聲哭喪般的哭聲,也越來越小了。

「上官鶯,我到底小看了你!」

鳳惜忍著一邊耳朵被削之痛,縱身逃離,而隨著他的動作,那枯骨幻陣里的骷髏一個個的都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撤離。

「別追!」

上官鶯清聲制止了焰追擊的行為,忍痛從高空掠下,摟住焰的脖子,「帶我回去。」

威風凜凜的焰頓時化身溫柔的愛寵,舌頭舌忝了舌忝她受傷的臉龐,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

「軍師!」

「軍師!」

當上官鶯帶著得勝的百名將士和血顏狼們歸來時,留在營帳里的將士們皆是圍攏了來。

「枯骨幻陣,不過如此。」

看著一張張寫滿擔憂的面孔,上官鶯淺淺一笑,坐于焰的背脊,「明日我會將改進後的作戰計劃列出,你們先按照舊的方式訓練。」

眾將士還想說什麼,卻被月傾邪制止,「軍師現在需要休息。」

一句話,將眾將士到嘴邊的話全部堵了回去,上官鶯朝他感激一笑,貼著焰的耳朵耳語一聲,由著它慢慢將她馱著回去。

「少主想是受了極嚴重的傷,這樣,我去準備熱水,你去喚拾一姑娘過來。」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連婆婆皺眉對巧兒道,巧兒乖巧的應一聲,兩人分頭而去。

……

事實確實如連婆婆擔心的那般,上官鶯在與鳳惜拼殺中不但外傷嚴重,肺腑也受了一定程度的創傷。幸而連婆婆反應快叫來了拾一診治,否則要是耽擱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下去吧!」

深夜,一直堅持陪著上官鶯的的拓跋玄淵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另一只手揮揮示意閑雜人等離去。

「是。」

一干奴婢退下後,拓跋玄淵低下頭,看著那一張慘白的容顏,心一陣陣的疼痛。

「夫人,如果我能在軍事上有所作為,你是不是就不必這麼拼命了?」

想著,也輕問了出來。

只是他心里何嘗沒有答案,在她致力軍事時,唯有他才能擔當起治國安民的大任。

有些想法,終究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這一刻,他多麼痛恨自己的無力。

「尺有所長,存……寸有所短,夫君,不必苛責自己。」

「夫人!」拓跋玄淵探入被中握住她的手,歡喜的聲音听著有些顫意,「你可終于醒了。」

上官鶯緩緩睜開眸子,虛弱至極的面孔上綻出一朵笑容來,「我還好。」

「受這麼重的傷,哪里好了!」拓跋玄淵語帶哽咽,「戰場刀劍無眼,你功夫那般好,怎地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越說,就越是生氣,「你看看你,哪一次從戰場退下來,不是一身傷的?」

上官鶯眨眨眼楮,卻沒有跟他爭辯的力氣,「我累了,陪我睡會兒。」

那細弱的聲音宛若貓兒輕呼,嬌軟而無力。

拓跋玄淵立時就忘了自己在生氣,萬分憐惜的將她抱進懷里,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上官鶯臉兒蹭了蹭他那近在咫尺的胸膛,滿足一笑,緩緩闔上眸子。

極冷、那樣的感覺就仿若一腳踏空墜入了那冰窟里。

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著。

「冷……好冷……」

半夜時,拓跋玄淵猛然驚醒,立即低頭看懷中人。

瞬間,雙眸瞠大!

她孱弱的身體不停的打著哆嗦,面上、眉宇間都凝上一層寒霜,好像被拋入了冬日的雪地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拓跋玄淵立即喚帳篷外的侍衛,令其請拾一來。

侍衛匆匆去,又匆匆來回報說拾一出門采藥,至今未歸。

拓跋玄淵知不能在此時亂了軍心,眉頭一沉,立即做出決定秘密請所有的大夫過來這里。

侍衛領令下去,不一會便是帶來大夫,大夫紛紛為上官診治,卻都斷不出個所以然來,拓跋玄淵大怒,一干大夫戰戰兢兢沒有一人敢回話,只一個勁兒磕頭懇請恕罪,待拾一的歸來。

拓跋玄淵強壓下怒氣,請了大夫出去,眼看著上官鶯面上的薄霜凝成透明的冰,他橫下一條心,將自己的內力輸進去。

初使,那渾厚的內力輸入和泥牛入海一般,她身體不但不曾回暖,反而越發冰冷。這情形急壞了拓跋玄淵,他不顧一切將全部內力全部調集在一起輸送給她,許久之後,她體內忽然傳來一股強烈的吸力,他全部的內力透過貼合她背部的掌心盡數被吸入她的身體。

這內力起的效果是立竿見影,她身體的冰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體溫漸漸回來。

咚!

當最後一絲內力從身體里剝離,拓跋玄淵力竭而暈厥,卻在暈厥的最後一刻,他都沒有放開她的手。

第二日,拓跋玄淵比上官鶯早醒,為避免她看出異樣來,他使勁搓揉面皮許久,直到開始發燒才停了下來,再次鑽入被子里,等著她先醒。

只是,上官鶯過了早上也未睜開眼楮。

中午的時候,拾一帶著草藥回到營帳,還沒來得及放下藥簍就被一直等在門口的連婆婆和巧兒請去為上官鶯看病。

「你就按照我跟你說的方法熬出藥汁,端來即可。」拾一心知事情不簡單,把藥物的熬制方法跟連婆婆簡單交代一番後,就跟著巧兒一起往上官鶯所住的帳篷跑去。

「快,快給她看看!」

拓跋玄淵一見拾一進來,立即從床榻上站起身來,把位置讓出。

拾一快步走過去,搭上上官鶯的左手脈搏,細細探查一番後對拓跋玄淵道,「這是尸毒,本是會令人身體腐爛的,但她是百毒不侵之體,又佩戴有當世罕見的血玉,才會讓身體特別的冷。」

「那……有救嗎?」心急的巧兒比拓跋玄淵還先發問。

「除了我師傅,我……我只能暫時壓下這毒。」拾一不敢看拓跋玄淵的臉,低下了頭去,「而且,在這幾日,她身體還會出現變化。」

「什麼變化?」一瞬間像被抽干所有力氣的拓跋玄淵全身僵硬,干澀的唇泛著森冷的蒼白,形容枯槁,仿佛老了好幾歲。

「這個我也不知。」拾一鼓起勇氣抬起頭來,「但是我奉勸一句,昨日她體內能接受內力護住心脈,但今日若是她再犯病,萬萬不可再行此事,否則不但救不了她,反而會讓她有性命之危!言盡于此,告辭。」

拾一說完,匆匆退下。

「我去看看藥好了沒有。」巧兒不忍心看頹喪的拓跋玄淵,尋了個借口匆匆跑開。

拓跋玄淵往前走,腳步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好不容易扶住了桌子,才站穩。

方才那樣的感覺,就好像全部的力氣都不在了。

他痛恨這種感覺!

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

一直到下午,服過藥的上官鶯才勉強恢復些許力氣,卻沒想著休息,掙扎著要下床。

拓跋玄淵難得在她面前固執一回,「今天你好好休息,哪里都不許去!」

「我只是想把新的計劃寫下來。」上官鶯虛弱一笑,朝著他眨眨眼,「就一會兒的功夫。」

「一下下都不行!」拓跋玄淵強硬的逼她躺下,皺眉道,「在身體沒好前,哪里都不許去!」

上官鶯疑惑的盯著他,「我不是還好嗎?」

傷口不疼,她好得不能再好了!

拓跋玄淵眉頭緊鎖,低咆道,「你這樣的身體,叫還好?!」

她是不知道晚上她身體那冰冷的程度!

「怎麼……」

上官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語氣重了些,「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說?」

「你中了尸毒。」拓跋玄淵希望她能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若不是你命大,現在恐怕就危險了。」

「尸毒?」上官鶯疑惑的揚高聲調,氣沉入丹田,頓時好氣又好笑,「哪個蒙古大夫告訴你我中了尸毒的?」

她的模樣讓拓跋玄淵心里升出一絲希冀,「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上官鶯扶著他的手坐起來,解釋道,「我在失憶的第三年練成人劍合一的境地,但因為當時很危險差點走火入魔,所以每每我受傷嚴重時身體會變得極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見過我面上帶霜的樣子,所以才這般心急。」

說完,沒好氣的瞟他一眼,「你得慶幸,沒看見我全身冰凍的樣子。」

「是真的嗎?」他怎麼听著像是在唬人?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她瞪眼。

「拾一沒必要撒謊!」她不說這還好,一說這事他倒是想起來了,她向來假話說得比真話還真的本事。

「要是今晚你身體還是冷的,明兒就別起來了。」拓跋玄淵堅定的將她抱入被窩里,不許她出ど蛾子。

上官鶯苦著一張臉,「你這是軟禁!」

「我這是馴服不合作的病人!」拓跋玄淵比她有理。

「我沒生病,我好著呢!」上官鶯堅決不服輸。

「你受傷了,傷得不輕。」

「傷者為大,你得听我的!」

「睡覺!」

「不……唔……」

她剩下的話,全部被堵在那一雙溫暖的唇里。

……

金烏東升時,大地回暖,嘹亮的號角聲響起不久後,整齊的列隊腳步聲便是響了起來,成晨時最動听的協奏曲。

上官鶯也漸漸醒了過來,一抬眼就看見一張寫滿笑意的俊顏,回想起昨晚旖旎,俏臉頓時一紅,別過了頭去。

「夫人,我來服侍你洗漱。」

拓跋玄淵已經著好衣裳,見她醒來端來竹鹽和熱水,伺候她洗漱。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上官鶯對著那一張笑臉哪里還能生得起氣來?

「下不為例!」卻,哼一聲。

「是,謹遵夫人之令!」拓跋玄淵回答得很響亮,待她梳洗完畢,親自去外邊傳連婆婆和巧兒將早膳布上。

早膳一如既往的簡單,一盤清炒蔬菜、一碗肉,兩碗素粥、一碟饅頭。

「來,你多吃些。」在上官鶯喝粥的時候,拓跋玄淵掰開白女敕的大饅頭,將肉塞到里邊包裹,遞到她唇邊。

「你自己吃。」上官鶯將之推給他,從碟子里拿了一個較小的,慢條斯理的吃著。

她的胃口向來小,拓跋玄淵也不勉強她,慢慢地把手里的饅頭吃了。

用過早膳後,上官鶯就出了帳篷。當然在她出去的時候免不了接受拓跋玄淵一番詢問,她耐著性子一一答完,一再表示自己‘真的很好、特別好’後終于獲得自由,大搖大擺出來了。

她出帳篷後就直奔主帥帳而去,令人火速召集眾將,一番商議後,將作戰計劃敲定。

一干將士戰意凜然,一出主帥帳便開始加緊訓練了。

上官鶯是最後出主帥帳的那一個,才出來,就遇上了拾一。

「要真閑著無事,可多采藥材來,以備不時之需。」在與她擦肩而過時,上官鶯淡淡道了一句,目不斜地離開。

「慢著!」拾一鼓起勇氣攔在了上官鶯面前。

「你擾亂軍心,光憑這罪名,我就可以斬了你!」上官鶯眉頭一擰,雙眸中森寒的光芒凌厲如刃。

拾一猛地抬起頭來,一迎上那雙眸子,幾乎下意識就把頭低了下去。

卻在下一刻,她不顧一切的抬起頭來,「您這是拿性命在開玩笑!」

「拾一!」上官鶯眉眼皆厲,手指向那作訓的將士,「他們,我們整個營帳的將士,哪一個不是拿性命在戰場拼殺?!他們的性命是命,我上官鶯的性命也是命,不過是所站的位置不同,命從來就沒有貴賤之分!如今國難當頭,社稷危難,我等匹夫有責任、有義務還黎明百姓一個安穩將士,只要有一線勝利的希望,就是舍了這一條性命又何妨?!」

拾一被震得說不出話來,在營帳這些日子,每一日都看見有人在死去。她以為自己差不多已經麻木了,可是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從發現那件事到現在,她的心沒有一刻是不慌著的。

說她自私也好,不顧念大局也罷,有些話她一定要說!

上官鶯,所有人死,她都不能死啊!

「不,您不同!」

拾一跪倒在她的跟前,熱淚止不住的流下,「您是軍中的神,沒有您,將士……」

「夠了!」

上官鶯粗暴的打斷她的話,「沒有神的存在!我警告你,你若是把我的事泄露半句,就別想看見明日的日頭!」

轉頭,「圓圓,出來!」

「少主,你……你怎麼了?」圓圓是看見上官鶯在這邊才過來的,卻沒想到會听到這樣一番話,怔怔的,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派人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不要讓我听見她說半句關于我的話,否則軍心亂,我第一個拿你開刀!」上官鶯怒地一拂袖,轉身離開。

「這是怎麼了?」圓圓心慌得不行,卻不敢追。

拾一雙手捂頰,眼淚從指縫滴下,卻已經是哭不出聲來。

而此時,全然不知此事的連婆婆和巧兒正在熬著藥,笑著商量著上官鶯的傷勢何時才能完全康復。

接下來的數日里,上官鶯每日按時服藥,面對拓跋玄淵體貼入微的照顧,也全盤接受,在練兵的時候也會順帶捎上他。拓跋玄淵對此受寵若驚,但心里的懷疑卻抵不過上官鶯嬌嗔出的那一句——我想你多陪陪我不行嗎?

夫婦二人相處之融洽看在連婆婆和巧兒眼里別提多開心了,拾一和圓圓當著人面前歡喜,背後卻是垂淚不止,拾一用海東青傳信給師傅,但在回信中得知師傅已經仙逝多日。這一個消息差點摧垮了她,她現在除了用膳和一切人類正常生理要求之外,所有的時間都泡在了和藥物做斗爭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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