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烈妃 再生之故

作者 ︰ 北靈兒

大軍整整休整三月後,已經徹底齊整,接下來的日子里北央那邊並未傳來消息,上官鶯命令將士不得一日懈怠訓練。而她自己則是白日里抱著兵書讀,晚上就到偏僻的樹林練習劍法,專心之下劍術突飛猛進,已經到了可以和劍人劍合一的地步。本來她練劍只當做是睡不著打發時間的,現在這樣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時間推移,到了十月金秋之季,叢林里野獸開始多了起來,晚上上官鶯練劍回來總會捎帶回幾只野兔或山雞來當夜宵。每每這時候焰都顯得十分高興,在上官鶯烤肉的時候毫不吝嗇的獻出自己光滑的皮毛給她暖身子,然後樂滋滋的等著吃她烤好的野味。而它的一干狼部下則是躺在它的身邊,隨時準備保護它,以防備青雲白虎的偷襲。

說到底,猛獸的地盤意識比人類還要強烈。

月傾邪和上官鶯因為帶的猛獸不同,除了在營帳談論正事以外只要單獨在一邊兒,兩大隊猛獸必定躺得涇渭分明,戒備森嚴比之將士站崗只強不弱。叢林里哪怕只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難逃它們的耳朵。

拓跋玄淵對于焰的表現十分滿意,而焰也十分認同拓跋玄淵當自己的好伙伴兒,一人一獸處得那叫一和諧。其重點在于拓跋玄淵將焰的喜好弄得特別清楚,並且投其所好;而焰則是像守護神一樣守著上官鶯,非常有意識的不讓上官鶯在外邊兒和除了拓跋玄淵之外的男人多親近。當然,這一切都瞞不過月傾邪的眼楮,但是他見上官鶯絲毫未覺得不好,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管好自己的虎伙伴兒了。

十月中旬的時候,一騎飛騎從北央城出,經過數日抵達上官鶯所在的營帳,將戰書呈上。

上官鶯接過部下呈上的帛書,淡淡吩咐道,「準備一副薄棺,葬了吧!」

部下微怔,‘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話還未說出,就見那送信的使者身體一歪,整個人僕倒在地。他面呈青色,眼下有濃黑的陰翳,肌肉僵硬,分明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是。」部下兩股戰戰,退下。

「且慢。」已經將帛書看了的上官鶯叫停,對那停下的部下道,「用木叉將他叉下去,準備干柴將其尸骨焚燒,不得留下半點尸骸,否則斬首示眾!」

那部下一愣,回過神來惶惶應一聲,出去找工具了。

待得那尸體被清掃干淨後,上官鶯手微微撫弄皺起的額心,對下面的諸將道,「這人身上有尸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的北央已經是一座死城。」

「那這帛書?!」月傾邪一驚,瞬間站起身來。

「我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上官鶯揮揮手示意他坐下,「現在最重要的是鳳惜此次來戰是用什麼樣的戰術。」

說罷,苦笑一聲,「我心里有一個答案,但也不怎麼確定,諸將有想法者,可獻上。」

月傾邪深鎖緊眉頭,沒有出聲。

衛貞道,「軍師,末將以為自當派出探子,來探明其底細。」

上官密衛里,就有擅長探听消息的,尤以金子最為厲害。

上官鶯一笑,「衛貞,你知道什麼人最能保守秘密?」

衛貞一怔,「死人!」

「是。」上官鶯道。

「怎麼可能?」金子驚叫出聲,「北央成為死城有可能,但千軍萬馬皆不為活口,怎麼可能?」

營帳里驚呼聲成片,顯然諸將都不願意相信這可怕的事實。

上官鶯沒有答話,而是看向月傾邪,「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不是和我一樣?」

月傾邪手指摩挲著金折扇,半晌之後才不確定的道,「枯骨幻陣。」

上官鶯面色倏爾一變,沉痛的闔上眸子。

「也有可能是……」月傾邪不想她陷入這巨大的打擊里,試圖扯向別的方向。

「有八成可能是枯骨幻陣!」上官鶯緩緩睜開已然血紅的眸子,牙關咬緊,「以他的謀略和大才,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軍師……」月傾邪擔心的看著她,手緊緊捏著扇柄,不這樣的話,他怕自己下一秒會忍不住將她擁入懷里勸慰。

「這枯骨幻陣是何陣法?」白連問出諸將的疑問,上官鶯和月傾邪在他們心里都屬于是‘戰神’一樣的存在,即便是天塌下來也是面不改色的,怎麼今日就一個陣法就讓他們露出這般神色?

「這陣法……」上官鶯深呼吸一口氣道,「這是上古陣法里最為陰毒的陣法,機關一開,無數骷髏從四面八方一起奔來,帶著怪聲慘叫和骨頭互磨的吱吱聲響,十分駭人。這些骷髏看起來好像是由白骨牽邊而成,每走一步都要搖晃一陣,但動起手來快得出奇,即使有血劍護身也難以月兌困。上古時期曾有一兵法大家為此陣所困,萬念俱灰,英雄氣概盡失,被骷髏裝進石棺,險些葬身深淵。此陣除了機關操縱之外,含有五行相克、奇門八卦之理,乃是奪神鬼之機變,參天地之造化,只是太過陰毒,為天下兵家所不恥。」

「要攻克,很難。」月傾邪接著道,「對于鬼神,無論是我們的祖先還是我們,都存在信仰和畏懼。一旦將士們起了畏懼之心,被困入此等大陣,定會兵敗如山倒。」

月傾邪擔心的不無道理,可上官鶯真正憂慮的卻不是這些,她站起身來,含淚道,「最重要的是,那帶領骷髏們的首領,必定會是我上官家的先祖!」

一句話,讓整個營帳的將士都為之驚訝,一雙雙寫滿不可置信的眸子都是盯緊了她。

上官鶯抬手狠狠抹去臉上的淚水,咬牙道,「鳳惜死後留下遺訓,要保他鳳氏江山必要我上官一族九代家族心頭血祭!我上官家七代家主被毒死,枯骨困于荒井跪伏在鳳惜那活死人身前,如今鳳惜已經復活,那最有資格帶領骷髏大軍的不是我上官家的先祖,還會有誰?!」

她聲音嘶啞,「上官家的先祖啊!如果您在天有靈看到今日之情形,是不是後悔錯看了鳳惜?」

他們大概至死都不會想到,誓死效忠的國君竟然是奪他們性命、欲滅其族的仇人!

灼燙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她卻逞強的笑著,一雙按在案台上的青筋暴凸的手透出森冷的白色,「那一夜我在枯井下多麼想毀掉鳳惜的尸體,可是我做不到!我沒有那樣的能力,更怕自己不但毀不了鳳惜的尸體,反而會害先祖尸骨成齏粉。那一刻,我多恨自己的無能,多恨!」

「軍師,冷靜!」月傾邪眼看著她陷入痴狂里,擔心的叫出聲來。

「軍師,冷靜!」

「軍師,你若不冷靜下來,誰能破了鳳惜的陰謀?」

「是啊,軍師,沒有你,誰能阻止鳳惜?!」

「天下百姓都需要你,軍師,你要冷靜啊!」

「軍師,你千萬要冷靜啊!」

諸將皆驚叫出聲,上官鶯的神色實在太不對勁,讓人憂心。

可男女有別,他們之中的男子又不敢太靠近她,而那些女子,卻礙于沒有她的命令,也不敢靠近她。

那麼多的聲音都在喚著同一個稱呼,充滿著擔憂、關心、還有很多很多的憂慮。

軍師!

他們在喚她的稱謂,對,他們在喚她!

眼前的血霧漸漸散去,上官鶯面色漸漸恢復平靜,眸底的那一抹瘋狂之色也被暫時的壓了下去。

「我有一計,可破這枯骨幻陣!」她的聲音,也平靜下來了。

眾將頓時一靜,屏住呼吸看她。

「是很殘忍的陣法。」上官鶯眼底瘋狂之色再現,「只有我懂得排列,即便是鳳惜,也不懂。」

「為蒼生之寧,為百姓福祉,我們願意犧牲!」

只要能將鳳惜這魔鬼誅殺,他們都願意犧牲!

眾將齊喝,「求軍師指點!」

上官鶯雙眸再度赤紅,唇邊逸出森冷的笑容,「這個陣法是我根據枯骨幻陣而研發,名‘一針誅仙’!你們知道什麼叫一陣誅仙嗎?」

她唇角的笑容越發森寒,面孔詭異而扭曲,赤紅的眸子一一掃過眾將堅定的面孔,聲音輕而嘶啞,「一陣誅仙,就是這陣法一旦開啟便是山崩地裂,日月無光,哪怕是神仙下凡也必死無疑!」

月傾邪想到那一夜在皇城尸骨無存的阿離,面色驟變,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但他很快將這預感止住,一萬個祈禱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但是上官鶯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狠狠戳破了他的自我催眠,「能開啟這陣法的必定是武功高強之人,而真正能激發這陣法的是人心頭的血和全身的骨頭,當然最不可少的是赴死的決心!此人在最後關頭必定受盡萬般痛苦,卻不能生出半點退卻之心,否則的話這陣法會需要更多人的血來祭!這陣法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陣,正好是枯骨幻陣的克星!」

一瞬間的鴉雀無聲,眾將臉上各種情緒浮上,上官鶯看著,卻笑了,「不要懷疑這只是紙上談兵,因為第一個用這陣法的人就是……」

心頭倏爾一陣絞痛,她不得不屈身捂住胸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一手撐在了案台。

「快,叫大夫!」

意識恍惚里,這是她听到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她陷入了一場血腥的夢里。

她看見崩塌的城池、看見有人驚慌失措的臉、看見那被血色環繞的月亮,卻惟獨看不見那一個粉身碎骨的自己。

可奇怪的,她不怕。

然後她看見自己前生未能看到的那一幕,第二日朝陽冉冉升起時朝堂鳴響了喪鐘,數萬穿著錦衣的禁衛在廢墟里不停的掘著人,而隨後有一大隊飛騎狂奔而來,白發黑衣和鳳騎所有將士發狂一般將禁衛驅逐,一干流血不流淚的兒郎跪在廢墟里嚎啕大哭,一聲聲淒厲的呼喚都在喚著她的名字,悲聲震天。而也在此時九天穹蒼響起響起一道雄渾的聲音,——上官鶯,魂兮歸來,再回從前,命運之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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