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將門烈妃 破你連環計,見你一次脫你一次

作者 ︰ 北靈兒

徹查此事,正將府家風!

秦氏一番話,義正詞嚴,咄咄逼人的眸子盯向上官鴻。

她知,他無比溺愛上官鶯,可如今上官鶯犯了這麼大的錯,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拆穿的,若是他還想為她遮掩,那也是難堵悠悠之口;可若不遮,要麼上官鶯嫁予這畫上男子,要麼名聲盡毀!

他,會怎麼做?

上官鴻眼中厲色一閃,精明如他,豈會看不出這一切都是秦氏針對女兒設的局?

從飯廳到此地,或許那‘偷兒’也不過是因為要引出這件事而做的手腳,那這丫鬟——他眼角的余光瞥向跪在地上一臉驚慌的芳兒,眸中森寒一片,早想到這秦氏把大丫鬟給女兒沒安好心,卻是不知道會安排這一出,若是早知如此,他定不留這丫鬟性命!

「鶯鶯,你怎麼說?」

不過女兒既然讓他來這,定是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他姑且听听她的話。

秦氏眸子閃過一抹驚愕之色,卻很快被喜悅之色替代,看來上官鴻也是知道此事的嚴重,才聰明地選擇了緘默。

微垂下眸子,她唇角噙起一抹冷笑,倒要看看,事已至此這丫頭要怎麼狡辯月兌罪!

「爹!」上官鶯眼中落下淚來,卻悄悄向上官鴻投去一個暗示的眼神,低泣道,「那的確是男子的畫像,可……可……」

「鶯鶯,你好生糊涂!」上官鴻心里更是明了,作怒狀拂袖。

「老爺莫要生氣。」秦氏做起好人來,「鶯姐兒年少無知又嫡母早逝無人管束于她,才致使于被人蒙騙才犯下這等大錯,日後妾身定當好生教導她,再不讓她重蹈覆轍。」

「你這不爭氣的丫頭!」上官鴻手指怒指向上官鶯的鼻子,厲聲喝罵,「我上官家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從小到大只要是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給你!你身體不好,我求名醫收你為徒,你學無所成我不說你,可……可你……」

他似氣極,說到此,指著她鼻尖的手不停的顫抖著,「可你……可你看看,你做出來的都是些什麼事兒!」

「爹……」上官鶯大叫一聲,掙月兌連婆婆的懷抱,整個人狠狠摔在地上,卻顧不上身體的疼痛,爬過去抱住上官鴻的腿,哭喊道,「女兒真沒做那等事,真的沒有!爹,你要相信女兒啊爹!」

「哼!」上官鴻怒哼一聲,別過頭去。

「老爺,偷兒抓住了,他武功不弱,卻嚷著說是大小姐的男人,這當如何是好?」管家匆匆忙忙跑進來,氣喘吁吁道。

上官鴻身體狠狠一震,臉上各種復雜之色一一閃過,一張臉頓時宛若被打翻的調色盤,什麼樣的情緒都有,最後終化作風雨欲來的可怕,一雙眸,更顯陰森,嗜血的殺氣從周身升起。唇,緊抿成一條筆直的線,袍袖下的手,死死地握緊,成拳,手臂,緊緊繃直。

上官鶯像是被嚇著一般,整個人都傻了。

秦氏臉上卻閃過一抹得意的笑意,卻,默不作聲。

「帶進來!」

沉默只是一瞬,上官鴻幾乎是暴怒地大吼。

而上官鶯終于像是回神一般,哭著大喊,「爹,女兒沒有,是別人冤枉女兒!」

「你若是沒做,怎會有人找上門來?!」上官鴻一腳踹開上官鶯,憤怒地瞪她一眼,抬起頭再不看她。

「爹,你要相信女兒啊!女兒是被冤枉的!」上官鶯哭喊著朝上官鴻爬上去,秦氏蹲來,憐憫的看著她,「鶯姐兒,你若是真愛那男子,大可以明著跟老爺說,讓老爺成全你們良配;可你看看,你要私下與人授受,現在鬧得人盡皆知的……」

「我說過,我沒有!」上官鶯嘶吼出聲,哭紅的眼眸倔強的瞪著秦氏,哽咽道,「好,你們不信我是嗎?那等那男子過來,你讓他和我當面對質!」

說人,人到。

一群家丁押著一個模樣清秀的男子前來,那男子一看到上官鶯便是激動地大喊,「鶯鶯,是你讓我過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認識你,你休得胡言!」上官鶯轉頭,眼楮紅紅,說不出的委屈。

「鶯鶯!」那男子像是極其驚愕一般怔住,隨即苦笑出聲,「我早知,我一介布衣配不上你,可……可你怎能說出這般絕情的話?」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上官鶯朝著他大吼出聲,顫抖的手指著他,淒聲厲喝,「你說,你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來陷害我?!你說!」

「鶯鶯,你……好。」男子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痛楚的閉上眼楮,沉聲道,「是,我和鶯鶯素不相識,今日是受他人指使來陷害她,所有的罪過都在我,我一人承擔!」

「老爺,切不可冤枉了好人。」秦氏起身,向上官鴻諫言道。

「此事交由你處理!」上官鴻似對上官鶯失望透頂一般,完全地對她置之不理了。

秦氏點頭,對著那家丁道,「搜身!」

「我說我是受人指使的,跟鶯鶯毫無干系!」男子似是急了,不停地掙扎著,眼見著一個家丁從他身上搜出一封信箋,他不顧一切去搶奪,可受了傷的他又哪里搶得過身強體壯的家丁,那一紙信箋最後還是落到了家丁的手里,呈到了秦氏的手上。

「還給我,那是家妹抄寫著玩的,不是鶯鶯寫給我的,都是家妹抄寫著玩的!」

被家丁把臉按在地上,男子還是高喊著。

這一番話,听著有情有義,不知情的人定以為這是一出‘千金女私會情郎被抓,情郎為千金女名聲甘承擔一切’的一出苦情戲。

瞧瞧,男子長得俊俏,還這般有情有義,唱戲一樣,角兒選得真不錯。

不過,未免也做得太刻意了些,他若真願一力承擔又豈會口口聲聲喚她的名?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不成?

上官鶯低垂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本來她還只是想讓秦氏名聲掃地,卻是不想這秦氏咄咄逼人,竟狠毒至此!

按在地上的雙掌緊緊,手臂因過度緊繃,陣陣發顫。

仰頭,臉上卻是淚水遍布,哭喊,「我不認識他,真的不認識!爹,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秦氏接過信箋,卻不急著打開,轉身問芳兒,「說,今天你有看見大小姐寫信嗎?」

「有。」芳兒肯定的回答,「不止是我,就連喜兒還有連婆婆,以及那巧兒也看見了。大小姐今兒早上寫了新信,交由巧兒說要送給老爺,奴婢也以為是送給老爺的,卻是不想大小姐竟是……」

說罷,怯怯的朝上官鶯看一眼,欲言又止。

「芳兒,你……」上官鶯顫抖的手指向芳兒,忽地絕望笑出聲,如血般赤紅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秦氏,「二娘,你狠,你真的好狠!我敬你為母親,以真心待你,卻不想你狼子野心,竟指使這丫鬟陷害于我,毀我聲名!」

秦氏扯著帕子,委屈的低泣出聲,「鶯姐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這般的事,又豈能怪罪于丫鬟?」

說罷含淚的雙眸望向一臉冷漠的上官鴻,委屈道,「將軍明鑒,鶯姐兒嫡母早逝,又剛從外邊兒回來,妾身將大丫鬟送給鶯姐兒是想她們多照顧鶯姐兒些,等改日鶯姐兒自己選好了合心意的丫鬟再把她們領回來。將府誰人不知鶯姐兒性子執拗,最不喜人插手她的事,但她終歸是將府大小姐,又是嫡長女,若不讓丫鬟伺候著,凡事都讓她親力親為,外邊的人該怎樣說將府治家不嚴,該怎樣說妾身苛待嫡女,到時妾身又怎能在外邊人面前抬頭做人?卻不想,妾身一番好意竟成為鶯姐兒反口害人的把柄,老爺,妾身真的好冤哪!」

一番話說完,眼中竟是擠出了淚,用帕子輕輕的拭去,那模樣,真真委屈至極。

「二娘,你口口聲聲為我好,那……」她手指向芳兒,「我做事謹慎,凡畫卷必定是親自用繩子捆扎,剛才那繩子呢?芳兒甚少近身伺候我,平日見我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為何今日獨獨還敢自動請纓做事?」

「芳兒這丫鬟善良,為你分憂,你怎能這般誣陷于她?」秦氏一臉震驚,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話一般。

「你說我誣陷于她,好,我給你證據!」上官鶯一把擦去臉上的淚,赤紅的眼眸看向上官鴻,「爹,二娘手上的畫卷的確是是男子的畫像,可畫上的人不是別人,是爹爹您!」

「你撒謊!」秦氏一驚,斥出聲。

「二娘,你都沒有打開畫卷,又怎知我是在撒謊?」上官鶯冷冷一笑,「莫不是這畫像你看過,且動了手腳?」

秦氏眸中閃過一縷驚慌,卻是鎮定向上官鴻道,「老爺,哪有女兒家畫爹爹的畫像,這鶯姐兒定是在撒謊。待打開畫像,一切便是明了了。」

之所以敢這麼做,是因為這畫像是她早令人掉包過的,和那充當‘情夫’的男子是一模一樣的。

「好,打開!」上官鴻準了。

秦氏眼角閃過一抹喜悅,布局到此,再加上手上的信箋,她定讓這死丫頭永不能翻身!

「那你便看清楚了,這畫上之人和老爺有幾分相像!」

手一松,畫卷頓時被扯開。

像?

幾分像?

十分的像!

不但像,簡直和真人一模一樣!

畫卷上,黃色沙漠中,男子一身銀色甲冑,手持長戟坐于高頭大馬上,黑發狂肆于風中揚起,一雙厲眸,殺氣四溢,明明是畫在紙上的人,卻讓人只一眼便生了錯覺,這殺氣騰騰的將軍下一瞬就要駕馬沖出紙頁束縛,于浩瀚疆場與敵分出高低!

秦氏那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那畫像,幾乎要驚叫出聲。

手一滑,畫像無聲掉落在地。

是她指使芳兒做這件事的,她自然知道那畫卷中的男子是誰,還布置下那麼多的後手,就是要上官鶯再抬不起頭做人。

可……可現在誰能告訴她,這幅畫上的男子為何會變成上官鴻?

陷害我,開心嗎?高興嗎?

上官鶯眼角的余光瞥向跪著的芳兒,眼角眉梢皆是勝利的笑意。

二女乃女乃的一瞬間神色變化,大小姐的神色……這?

芳兒大驚,將畫像撿起,在看見那坐于馬上的銀甲將軍時,一聲驚叫,見鬼一般將畫像甩了出去。

「看清楚了嗎?誰敢說,那不是我爹?!」

于萬簌俱靜里,上官鶯熱淚從眼中奪眶而出,嘶聲大喊,「爹待我好,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恨自己生了這副孱弱的身體,恨自己不能年年相伴爹爹生辰,我想念爹,擔心爹,我畫一幅爹在沙場的英姿作為念想,難道也有錯?!你們告訴我,我畫爹的畫像,也是有錯?!」

「鶯鶯!」上官鴻眼圈頓時濕潤,雖知她是為今日這一場局做戲,可听著那句句發自肺腑的話,听著她痛楚的哭聲,他一顆心也是控制不住的發疼,發緊,蹲,剛開口,那聲音已經是哽咽。

「爹!」上官鶯撲到上官鴻懷里,失聲痛哭。

「鶯鶯,是爹錯怪你,是爹錯了。」上官鴻心疼的將上官鶯抱在懷里,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

上官鶯抽抽噎噎地,傷心至極。

上官鴻冷眸瞪向芳兒,芳兒被那樣森冷的眸子一瞪,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發顫,匍匐在地,哭著大喊,「饒命,老爺饒命啊!」

「這大膽丫鬟竟敢陷害主子,來人,拖出去嚴刑拷打出只指使之人名姓,若問不出,杖斃!」上官鴻冷厲的聲音宛若利劍斷玉,森冷的殺氣讓房間里的溫度都是下降到了最冷度數。

杖斃!

秦氏身體一顫,那芳兒幾乎被嚇傻,回過神後對著上官鶯猛磕頭,「大小姐饒命,饒命啊!奴婢知道錯了,大小姐饒命啊!」

見上官鶯不理她,她轉向秦氏,卻還沒等她開口,便听到秦氏道,「老爺,這婢子吃里扒外,其心可誅!不過她畢竟是跟隨妾身多年的丫鬟,妾身懇請老爺給她留個全尸,妾身也好向她的家人交代。」

家人!

不可置信、驚恐、絕望,心頭燃起的求生之火,一寸寸熄滅了下去。

手,頹然滑落,頓時失聲。

不再哭不再鬧,就那麼傻傻的任由家丁拉了下去,卻是在出門時突地回過頭來,一雙赤紅的眸子死死鎖定秦氏,充斥無盡的恨意還有警告,嘴,無聲地張了張,像是瀕死的魚留在世間的最後氣息。

後,被家丁粗暴地扯離。

從上官鴻懷里抬起頭望向門口的上官鶯不想知道秦氏有沒有看懂芳兒的口型,她,卻是看懂了。

那句話是︰若你敢動我的家人,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爹,還有,二娘手上的信箋。」

她,哽咽著提醒上官鴻。

既然她沒有私藏別的男子的畫像,那這從男子身上搜出的信箋又作何解釋?

而這男子,在這一個局里又扮演什麼角色?

秦氏心里一陣恐慌,握住信箋的手無聲的在抖,冷汗密密麻麻從掌心滲出。

穩操勝券的局走到這樣的地步她已經心亂如麻,她本可以拿出信箋給上官鶯最後一擊的,可現在,她已經沒有了這樣的自信。她開始隱隱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局,一個自己設給自己的死局。

「我來打開!」

三姨娘碧玉這會兒走上前來,從秦氏手上奪過信箋,秦氏阻止不及那信箋便是被三姨娘撕開。

「老爺,這的確是一封情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鶯姐兒的親筆。」三姨娘將書信遞到上官鴻面前,柔聲道,「要想為鶯姐兒洗清污名,老爺,讓鶯姐兒寫幾個字兒不是就好了嗎?」

「爹,我真的不認識那個人,這書信也並不是我所書。」上官鶯抹去眼中的淚花,看向三姨娘,「還得煩勞玉姨娘幫忙拿下筆墨。」

「好的。」能在上官鴻面前賣個巧,碧玉樂意至極,很快就取了筆墨來。

「二娘,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女兒寫的。」上官鶯攤開宣紙,看一眼秦氏,低頭,左手執筆,揮筆疾書。

左手!

完了!

心,一陣顫。

秦氏面色灰白,她讓人仿制信箋之前還特意問過芳兒上官鶯有沒有特殊的習慣,芳兒的回答是沒有,所以她才放心大膽去做。可……可現在,她竟是用左手書寫!

所有的局,都完了!

一旦所有人比對過那字跡,就知道這‘情夫’是在撒謊,而自己不辨是非,定會被認為糊涂透頂。

這樣的她,還有何顏面執掌中饋?

「這根本不是鶯鶯的字跡!」上官鴻一把抱起上官鶯,向著家丁大喝,「把這混賬押入明錦堂嚴刑拷打,必定要問出幕後指使者!」

「是。」管家一抹臉上的汗,應一聲,讓家丁急急把人下去了。

「秦氏!」他,怒瞪向她。

「老爺!」秦氏雙膝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哼!」上官鴻怒哼一聲,雙目狠狠地瞪著她,幾乎恨不得生生將她活剮,「秦氏,你平日為人平和仁慈,為何今日獨獨為鶯鶯咄咄相逼,若不是後查明真相,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質問鶯鶯,是不是將她置于死地了你才甘心!枉費我這麼信任你,你竟狠毒至此!」

秦氏心里咯 一聲,心亂如麻,「老爺,妾身沒有啊!妾身是一時心急,才……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妾身……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

「來人!」上官鴻才不听她的解釋,「將這秦氏押入其院軟禁,今日事情一日未找出主謀者,她一日不得出院子大門!若有違令者私自放她,殺無赦!」

「老爺……」秦氏哭出聲來,上官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任那家丁將她拖了下去。

一路,哭聲、求饒聲不斷。

「爹,今日發生這麼多事,女兒也累了。」上官鶯扯扯上官鴻的袖子,展顏一笑,「都過去了,不過還得感謝三姨娘,是她開了那信證明了女兒的清白。」

「嗯。」上官鴻點點頭,手撫上她額前發,「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謝謝爹的關心。」上官鶯乖巧應道。

「大小姐,我找了好久都沒有看見老爺,這信……」外邊兒突然傳來巧兒的聲音,忽地那聲音一變,「怎麼……這麼多人?」

「讓小丫頭進來。」上官鴻抬頭,對著外邊的人吩咐道。

「拜見老爺,拜見各位姨娘。」巧兒人乖巧,先行禮後,烏溜溜的眼楮看一圈四周的人,小手兒攥緊了信箋。

「莫怕,把信箋給我。」上官鴻朝巧兒伸出手。

「是,老爺。」巧兒乖巧地將信遞了上去,上官鴻拆開,隨後把信給所有人看,「看,這才是今日鶯鶯寫給我的信箋,她不過是想吃新鮮的枇杷,誰想到竟會受此冤枉!」

他沉痛的閉上眼楮,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冷意,「碧玉,秦氏管束下人不嚴,才造成今日之事。今日後,由你替代她執掌中饋,日後若是再發生同樣的事,定不饒你!」

說罷,也不理碧玉的謝恩,抱著上官鶯往里面房間走去。

「我們大小姐也累了,諸位姨娘請回吧!」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的連婆婆適時侯走上前來,發出了逐客令。

戲已經散場,一條人命歸天,還有一人失勢……

除了三姨娘撈得大好處之外,別人什麼都沒有,既是這樣,誰還有留著的心思,都巴不得早點走呢!

于是,眾人皆作鳥獸散去。

「爹,你也早點休息吧,除了眼楮疼點,女兒真沒事。」

被放在舒服的軟塌上,上官鶯一臉笑意。

「鶯鶯……」

「爹,你無需自責,其實女兒只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上官鶯打斷上官鴻的欲言又止,展顏一笑,「何況,一切不都是過去了嗎?」

「爹……」她扯著他的袖子,一臉認真的道,「沒人能傷害到女兒的,你放心。」

上官鴻眸子深深一凝,看著這般乖巧的女兒,心潮洶涌難平。

如果可以,他多想為她一肩擔起世間的風風雨雨,讓她快樂的展顏,而不是在這污濁的環境里與人勾心斗角,在算計與被算計中不快樂的活著。

可,他知道,他可能護得了她一時,卻護不了她一世。人這一生何其漫長,又何其短暫,長是因為沒有意外可以活很久;短是因為他也不知道手上的權利會在何時變成一把雙刃劍刺透他的胸膛。

帝王心,不可測!

他眸子,深深一眯,手,無聲輕顫。

久久,一咬牙,終于下定決心︰與其等那一日家宅傾塌,讓她在被背叛里涅槃重生,倒不如他現在松開了手放她自由,只在她背後為她撐起一片鐵血屏障!

「鶯鶯,上官家的人沒有一個是孬種!」

他,深深看著她的雙眸,雙手,緊緊扣住她的肩膀,俯去,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是鷹,總有一日會展翅,于九天翱翔!爹,等著那一天!」

等著那一天!

上官鶯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眸子一眨不眨的迎向他的眼眸,沉聲道,「會,會有那麼一天。」

兩雙眼眸相望,視線交匯在一起。

堅定的信念,無聲傳遞。

久久,上官鴻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鶯鶯,我去燒些你愛吃的菜肴,你沐浴後再吃吧!」

「嗯,難得爹下廚,女兒一定吃得飽飽的。」上官鶯甜甜一笑,拍著自己的小肚子,撅著嘴道,「正好,忙了一天,累呀。」

「小鬼靈精。」上官鴻捏捏她的俏鼻,這才起身,離開了。

一直到他走遠,上官鶯才收回目光,偏頭看向連婆婆,「喜兒呢?」

「回少主,喜兒在收拾東西,後日就啟程了。」連婆婆恭敬回答道。

「嗯。」上官鶯眯起眼眸,「這次,還多虧了她。」

雖然她早已經預料到秦氏會想法子陷害她,卻也是喜兒提醒了她讓她防著別的人,所以她才讓巧兒那麼巧地‘被抓住關著’,設計那樣一出險局,顯然她是和秦氏想到一塊去了,才進行得那麼順利。

不過——那情信非她所書,她寫的是‘爹,我懷疑二娘是奸細,不要讓她掌管府內的事了。’

所以,她是逼著秦氏出手,然後一步步的把她引到自己的陷阱里。

但,卻是用右手。而巧兒拿出的,是喜兒帶給她的,當然以防萬一,巧兒那還有一封是早收在袖子里頭的。

她左右手都是能寫字的,字跡是截然不同,這個秘密除了她自己,並無第二人知道。

「巧兒,接下來怎麼做,知道了嗎?」

抬眸,她淡淡的道。

「知道。」巧兒稚女敕的小臉上浮起一抹不合年紀的殺氣,聲音再無平日的清脆。

「嗯。」上官鶯點點頭,瞥向連婆婆,忽地想起圓圓對她說的話,于是問道,「連婆婆,那一日我們回府,在那巷子里遇到刺客了。」

她的話,不是疑問,幾乎是肯定。

連婆婆知道,這事瞞不住了,老實交代道,「是,不過殺手都死了!而因為有人引來官兵的關系,奴才也就沒有去查看這些殺手是出于哪個組織。」

「哦。」上官鶯眯起眼眸,存了一絲疑惑在心底。

「沐浴吧。」一天下來,她也累了。

「是。」看見她臉上的倦色,連婆婆到嘴邊的話悄然咽下,默默地離開了。

「只是不知道,奪取鳳尾花的事進展怎麼樣了……」在入眠時,上官鶯若有所思撫上自己受傷的臉,低低嘆息。

翌日醒來,上官鶯第一時間遣了連婆婆去打听消息,得知奪花的人多了幾大股不明勢力的時候有很郁悶。這鳳尾花雖是奇藥卻只對除疤痕、調養身體有用,又不是什麼延年益壽的東西,怎麼就這麼多人搶?

還有就是——那些愛爬她窗戶的人都去哪了呢?

「唉……」

百無聊賴的嘆息一聲,她擱下手上的點心,用帕子拭去唇角的點點殘渣,「連婆婆,出去走走。」

「少主想去哪?」畢竟吧,院子里真沒什麼好逛的。

「去……」想到那個人,上官鶯眸子一黯,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不去了不去了,你們出去,我自己靜一靜。」

連婆婆也並未多問,默默地離開了。

這一雙腿,什麼時候能徹底恢復?

連婆婆走後,上官鶯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搖搖頭,從椅子上下來盤膝而坐,默念起幻煙劍法的心法,將體內的內力疏導一遍。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很快,很快離鳳尾花開過去有兩日有余了,這兩日她配合心法疏導體內真氣,又有那奇藥的浸泡身體的傷勢恢復喜人,而最令她開心的是傷勢一好疤痕立即消失,一身肌膚如雪晶瑩連她自己都喜歡得緊。她琢磨著,既然這藥這麼有效,那說不定也就不用什麼鳳尾花了,這麼一想,心里僅有的擔憂也散了去,舒舒服服地睡覺。

卻在半夜三更時分,窗戶被人推開,淺眠的她立即驚醒,剛想喚連婆婆,熟悉的味道卻傳入鼻翼。

是他!

心,沒來由地一喜。

卻,下一刻听到外邊有人大喊‘抓刺客!’

頭腦倏地冷靜下來,在這之前午夜時分監視她的人都會放松下來才那麼容易被撂倒,但今日分明是多了人守在遠處,她疏導內力的時候忘記去听周圍動靜,現在才導致他進來被人發現。

不對——她想起他武功高強,怎麼那麼容易被發現?

這時候她敏銳的嗅到了那掩在那香味下的絲絲血腥之前,頓時明了,腰間白綾一震,將欲轉身走的他卷回來,焰飛撲出去把窗戶給關了。

「別動!」

她按捺主他的身體,飛快地穿好衣裳、鞋襪,手快速一挽發攀著床榻站定。

「何方賊人竟夜闖他人府邸?!」

護衛攔在了外邊,拔出了武器和追人的官兵對峙。

「三皇子在府遇刺,在下是奉三皇子的命令捉拿刺客!」那官兵的頭兒說完又道,「我們的人親眼看見賊人往這邊來了,還望配合。」

「這里可是將府,豈容你們胡亂搜查!」尤其這還是大小姐的院子,侍衛自是不讓。

「若讓這賊人為非作歹,這院子里的主人怕也是有生命危險吧!」那頭兒倒是顯得相當鎮定。

侍衛們面面相覷,都知道大小姐沒有外人的協助難動一步,這若是遭了賊人要挾,那後果不敢設想。

那頭兒眼見著他們有退讓的心思,就要叫搜,卻在此時里屋傳來女子驚慌的聲音,「巧兒你去看看,外邊兒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剛醒不知,是一群人抓刺客呢!」另一道聲音應道。

「刺客,有刺客?」女子的驚慌的聲音夾雜了一絲恐懼,「那刺客怎會到我院子里,快,掌燈,速速快為我更衣!」

「是,大小姐!」丫鬟乖巧的聲音如此應道。

一點燈亮,燈影搖晃里听得丫鬟壓低了聲音道,「大小姐你月信來了,還是躺著別動,遲些等人走了奴婢再為你擦洗身子。」

外邊都是功夫不差之人,听得這般的話,都是往後稍退了幾步。

「諸位還是請回吧!」連婆婆擋在門前,她已經派了人去請上官鴻,他們若不走,再拖片刻也就成了。

這下輪到追人的官兵犯愁了,京城腳下三皇子固然是尊貴但是上官鴻的官職真說起來比三皇子更大,好死不死地這房間還是上官鴻那癱子女兒的閨房,他們一大幫人若是硬闖進去,鬧出個什麼事誰擔待得起?

就在他們犯愁之際,上官鴻也是到了,一大幫人齊刷刷向他行禮。

「大半夜不睡,當本官將府是實績,想搜便搜嗎?」上官鴻冷厲的眸子掃過一群官兵,一臉怒色,說完又重重地冷哼一聲,「哼!」

官兵的頭兒忙回道,「回大將軍的話,卑職是追著刺客來這,是……」

「你說有刺客,那現在刺客呢?!」上官鴻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興師問罪。

「在令千金的閨房,卑職沒……沒敢搜。」官兵頭兒壓低了聲音。

「窩藏刺客那是掉腦袋的事!」上官鴻朝著京城的方向一拱手,「明日本官自當將此事呈給皇上,讓皇上一查事情究竟!三皇子好大的本事,竟讓部下夜探將府,好、好、好!」

一個字比一個字更重的語氣,像是一座比一座更重的大山迎面壓下,幾乎讓官兵的頭兒跪下去。

「卑職眼花,沖撞將軍,還望海涵。」連忙道歉,臉上冷汗涔涔,卻不敢抬手去擦。

「還不快滾!」上官鴻怒地一拂袖,那群人哪里還敢留?

待得他們走後,上官鴻對身後的侍衛吩咐道,「今兒好生守著這院子,別說是人了,就是連半只蒼蠅都不能放進去!」

「是。」一幫人齊聲喝應。

上官鴻目光在連婆婆臉上瞟過,一抹凝重掠過眸中,沒說話,大步走了。

「你們好生守著!」

上官鴻走後,連婆婆推門而入,借著那如豆燈光,她一步步地朝塌前走去。

「連婆婆,我身子不適,你去取套干淨些的衣裳來。哦,對了還有我剛才听到有刺客驚慌之余劃破了手,順道弄些金創藥好不好?」柔柔的聲音如此道,是從帳中傳出。

「是。」連婆婆明白了,出去了。

「你待著別動。」待得連婆婆出去後,上官鶯傳音入他的耳,坐下,手去揭他身上的被子。

「別動!」入耳的是男子低沉沙啞的聲音,壓抑且隱忍。

看來受傷不輕。

上官鶯心里了然,沉默只是一瞬,下一時間手快如閃電揭開他身上的被子。

「你……」那聲音隱隱有些怒意,焰這時候蹦出來雙爪抱住他的手,上官鶯趁此機會快速點住他的穴道,借助良好的夜視能力,她一眼就看出那藏襟口上一個黑色傷洞,其上衣衫殘破,皮肉隱隱泛著烏黑之色是中毒之狀。

「我知道你會挪穴,但我要警告你,不想死就別亂動!」她把這話還給他。

他果然不動了,深黑的眸子透過夜色盯著她的眸,緊緊地,像是要將她看透一般。

上官鶯低下頭去,傳音道,「就當還你一命,我不喜歡欠人東西。」毫不避諱解開他的衣衫,仔細看那一個血洞,想是那暗器涂了毒藥所以整個傷口都泛著烏黑之色,而他現在手腳不靈便定是這毒藥里還有麻沸散這種藥。

「忍著點。」

按動機關取出血煞劍,她細心地將他烏黑的肉刮去,期間也注意著他的舉動,想著只要他忍不住要發出聲音就直接點了他的啞穴。

只是,這人自始至終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即便是她用劍尖轉去周圍血肉,也僅僅只是悶哼一聲便是作罷。

倒是條漢子!

她心里低贊一聲,不久,連婆婆拿了衣衫和藥來了,還令人抬了搬了浴桶備了熱水來。

「都外邊兒伺候著。」待得家丁將東西放好後,連婆婆趕人走,也沒人敢留,一個個的都退下了。

「大小姐,奴才伺候你沐浴吧!」連婆婆走上前去,卻站在離榻外五米外的距離。

「都這時候了不可能點燈,你身形比我可高大多了,將就著點。」上官鶯話說完,也不管人怎樣用眼神瞪她,利利索索伸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人衣裳給扒了個干干淨淨。

少主……

連婆婆在帳外看著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歹那也是男子,這樣做是不是太彪悍了點?

「連婆婆,巧兒力小,還得煩勞您抱大小姐起來。」上官鶯學巧兒的聲音惟妙惟肖,喚連婆婆前來。

連婆婆無奈,硬著頭皮行來,上官鶯以白綾為男子遮住重點部位後,怕他掙扎又用軟劍將他捆緊了這才把人交給連婆婆,期間自動忽略某人憤恨、羞惱的目光,她顯得相當的淡定。

直到某人順利入水,上官鶯終于是背過身去掩唇而笑,她說到做到,這人敢月兌她一次,她見他一次就月兌他一次,看他還敢不敢在她面前囂張!

------題外話------

求留言、求評論、我還是睡會兒,昨晚加班到一點,發完文接著睡覺,大家早上好。

另外實在感謝管飯的送的花花鑽石,撲倒個,(*^__^*)嘻嘻……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重生之將門烈妃最新章節 | 重生之將門烈妃全文閱讀 | 重生之將門烈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