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言的身體明顯一軟，但是高傲的他是決不會在這個時候說話的。
我繞到他面前，抬起頭來對上他的雙眼。
「楚軒言，在你眼里，我是那樣的女生嗎？」
「我不知道。」楚軒言別過雙眼，不敢看我。
我的聲音不知有股悲哀，「我以為大家相處這麼久，你應該了解我了。」
他竟然說他不知道。
我被他這句話徹底刺傷了。
楚軒言，他真是有本事，自己受傷也就算了，偏偏要惹我跟著受傷。
「如果你不知道，那你就慢慢想，我四學校了。」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不準走。」他把我拉回到懷里，粗魯帶著狂熱的吻落下，「不準你離開我。」
舌頭間的纏綿，牙齒與牙齒的相踫，對于這一切，我好像已經麻木了，因為，他是在這種情況下吻我，在他認為最不安全的時候。
楚軒言，吻我是不是讓你更安全一點？還是讓你更不安全？
「你是我的。」他抱緊我，霸道地宣誓，「誰也不準從我手中奪走你。」
我伏在他的胸中，傾听他有力的心跳聲，一上一下，仿佛在唱歌。
我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他，「我是你的，但是你是誰的？」
他不說話了。
突然有股沖動想要與他翻臉，逼他承認他是誰的。
但是我終沒有那麼做。
他捧起我的臉，一個溫柔到毫無感覺的吻落在我的雙眉間，「小情然，今晚是我的生日。」
生日？
流，氓的生日？
我睜大眼楮，剛才的不愉快一掃而光，「你怎麼不早說？早點說我可以給你準備禮物啊。」
楚軒言笑了笑，「禮物？那種女生喜歡的玩意我才不喜歡，再說了。你有錢嗎？」
呃，這個問題問到癥結上去了，我有錢嗎？
楚軒言又無賴地吻了我一會，直到我喘不過氣來才放開我。「興哥在酒吧請客為我慶祝，我們可以去了。」
興哥？
那個大大的惡心流，氓？
一回憶上次的事我仍心有余悸，不由得全身顫抖起來。
楚軒言伸手撫模我的臉，「乖，我會保護你的，相信我。」
我顫抖道，「可是——」
楚軒言伸出中指阻止我的話，「小情然，你要學著相信我。」
019
我害怕地搖頭。身體更是顫抖了，「我也很想相信你啊，但是我不相信那個興哥。」
楚軒言繼續哄著我，「乖，他是我生意上最照顧我的朋友。給我點面子。」
我害怕得睜大瞳孔，聲音止不住顫抖，「生意？你還想賣那個東西？」
楚軒言摟著我的肩膀，「小情然，我家里很苦，我爸媽你又不是沒見過。」
他家里的情況我是清楚的，但不能因為貧窮就去干違法的事啊。
我攥緊他的衣角。「可是你可以干別的正經事，不一定非得販毒啊。」
楚軒言眉毛一皺，「小情然，你覺得干什麼能最快掙錢？」
我咬著嘴沉默了。
像我們未滿十八歲，出去找工作誰要啊？人家大學生研究生出來還去掃大街呢，我們又有什麼本事賺錢？
楚軒言把玩我的短發。「小情然，我得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興哥，否則我真的徹底完了，我也想買禮物送你。帶你上高級酒樓，做你最風光的男朋友。」
我看向他，幾乎要哭了，「我不要禮物，不求你帶我上酒樓，你跟那個興哥絕交，從此遠離那些髒物，好好學習成嗎？」
楚軒言搖頭，「小情然，相信我，再干完這一次，我真的洗手不干了，真的。」
我才不會相信他，有了第一次還會有第二次，如此循環下去，除非他死了，否則趙明瑞一出來激他，他又想去干那黑色交易了。
我含著淚，「萬一再讓警察抓了，那怎麼辦？」
楚軒言笑著吻我的鼻子，「我每次都逢凶化吉，相信我。」
我拼命搖頭，「楚軒言，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的。」
楚軒言固定住我的頭，「小情然，今天是我生日，我先受了一堆氣，你現在又要來氣我嗎？」听他的聲音真的生氣了。
他眉毛一挑，聲音不由得加大，「況且我會一直保護你，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你還要怎麼樣？」
我要怎麼樣？
我只是不想看著你走這一條路，讓你繼續犯錯，你知道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听進我的勸告？
「走了，人家等會等不到人要沖我家里來要人了。」楚軒言幾乎是拽著我走的，我走得心不甘情不願。
在外面等的士的時候，楚軒言看我仍是拉著一張臉，徹底生氣了。
他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左手腕，「你想要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我抽出手聲音冰冷。
「你存心氣我？」
「是。」
這時迎面走過來一位女生，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林榮服甩開我，迅速沖上去抱住那位女生。
我听到那位女生驚喜地叫著他，「楚軒言——」
然後大膽的吻戲就在我面前上演了。
楚軒言重重吻了那位女生。
在我面前，在人來人往的街頭。
那位女生熱情地回吻著他，踮起腳尖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我突然就掉淚了。
楚軒言，你非要這樣嗎？
我是不會愛上你的，但是，為何我的心如此痛？里面很空很空，好像被人掏空了。
我拔腿就跑，我想，我不要再理你了，我一定一定不會再理你了。
020
我剛跑幾步便被拉入一個結實的胸膛，楚軒言雙手箍緊我，另我無法動彈。
「你要去哪里？你敢走試試，我今晚叫五個女生來給我n床！」
淚水流滿整張臉，我奮力大喊。「你叫啊，隨便你叫啊，關我什麼事，我是你的誰？你干什麼關我什麼事？」
楚軒言霸道的吻封住我所有的話。
這張剛剛吻了別人的嘴。令我感到惡心。
我努力掙扎，努力踩他，但絲毫不影響他勇往直前，他越吻越猛。
漸漸的，掙扎已是無力，哭出的淚一下子就被他吸干。
楚軒言，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
我好痛好痛你知不知道？
好久好久他才放開我，伸手替我擦眼淚，「小情然，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轉過身。他又拉過我，「走了，就算是給我點面子。」
「叫別人跟你去啊？」我甩開他，胸中好痛，痛到幾乎無法呼吸。
楚軒言又過來拉著我。討好道，「好啦，誰叫你剛剛氣我來著？我承認我的方式過于殘忍了點，但是不這樣就不知道你在吃醋對不對？」
我甩開他，我才不會為了他吃醋。
「好啦，小情然，時間已經超過了。你忍心讓我被打嗎？興哥那個人很殘忍的，萬一他生氣了，我便會被暴打的，不斷一條腿起碼也會斷一只手，你真的忍心？」
我依然不為之所動，心里憤恨夾著悲傷。心想，他要被打死更好，那就沒有人纏著我了。
「小情然。」楚軒言拉著我的手，「乖啦，這還是我第一次求人呢。」
你這是求人嗎？
「小情然。你再不答應我杠著你進的士了！」
楚軒言終是楚軒言，他要是有耐心哄一個人超過兩分鐘，那天真的會下紅雨。
我甩著他的手，繼續朝前走，心想，死就死了，我也是有面子了，豈能生氣這麼快就好？比生氣誰不會啊。
再說了，他這樣傷害我，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下一秒，楚軒言真的把我杠了起來。
「啊——」
我踢著他，他壓著我的腳，「你踢，你用力踢，信不信我就這樣一直杠著你走？」
我信，這家伙一向這麼不要臉。
但是這次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大家一起不要臉。
我踢，我拼命地踢。
「你還真想游街是吧？」楚軒言咬牙切齒，狠狠地抽了我幾下**，「你有本事盡管踢，你踢一下我就抽一下。」
我一邊哭一邊踢，我要踢死他，這個混蛋！
「啪、啪、啪……」
這個混蛋下手還真是狠，我踢一次他果然就打一下，痛得我要命。
終于，他把我丟進車子里，整個人強壓著坐到我腿上，車門被他重重地關上。
他抓著我的手，狠狠地朝掌心拍去，「你踢啊，再踢！」
我無法動彈，用怨懟的雙眼瞪他。
「再瞪，我將你眼珠挖出來！」邊說他的雙手還真的挖過來，嚇得我趕緊把臉轉向一邊，然後他就箍緊我。
「開車。」
楚軒言大聲吼著司機，看得出來，他憤怒到了極點。
我安靜了，打架，我又不他的對手，挑起他的怒意，被打的是我。
吃虧死了。
021
接下來楚軒言讓我見識他真正流，氓的真面目，他一直壓在我的雙腿上，一直到酒吧門口，我沉默他也沉默，他用近乎惡毒的眼神來告訴我他的憤怒。
的士停在酒吧門口。
他拽著我下車。
「小伙子，還沒給錢。」的士司機喊。
楚軒言一腳踢向那車，「給什麼給？沒看到老子心情不爽嗎？」
的士司機欲要下車，楚軒言拽著我向酒吧走去。
「站住！」的士司機下車大喊。
楚軒言不管，使命地拽著我走，我知道他沒有錢，而我的口袋也扁平，一毛錢都沒有了。
「軒……」一幫流，氓迎出來了。
「給我點面子，否則……」他俯在我耳邊暗含著警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