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瑤哭得嗓子都要啞了，「軒，你要我怎麼做？我都願意，只要你喜歡我，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
愛情真的這麼盲目嗎？
楚軒言嘴角一勾，「好啊，只要你保證趙明瑞這學期考試不及格，那你就有機會跟我在一起。」
我全身一僵，楚軒言，你非得這麼卑鄙嗎？
楚軒言斜視著她，「怎麼？做不到吧？做不到就閃遠點。」
劉瑤把牙一咬，抹干淚，「好，你說的！」
劉瑤跑出教室，留下楚軒言驚愕的臉。
我推開他，有些生氣了，「你滿意了？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楚軒言酷酷一笑，「小情然，別生氣，她做不到的。」
我瞪著他，這一刻，心情十分復雜，「萬一她做到呢？你真的要跟她在一起？」
「吃醋？」楚軒言點我的俏鼻。
我推開他，「那你還要我幫你補習做什麼？叫劉瑤整天去迷住趙明瑞讓他墮，落，你就優秀了。」
楚軒言繼續摟我，「趙明瑞又不是傻子，我這樣說只是為了讓劉瑤不要糾纏我罷了，還是你希望她整天來煩我？」
我一驚，楚軒言說的是事實，趙明瑞又不是傻子，他雖然愛劉瑤，但肯定不會听劉瑤的話干壞事。
「但是你不覺得這樣有點卑鄙麼？」
楚軒言捧起我的臉，「你第一天認識我啊？我是流，氓我怕誰。」
灼熱的吻接踵而至，讓我來不及避開。
我想，我有些沉淪了，要不然怎麼會好像越來越喜歡上楚軒言的吻了？
「今天，我很高興。不管是你甩了趙明瑞，還是你撿那些玫瑰，每一件都讓我高興。」楚軒言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听听。它跳得好興奮。」
楚軒言，這算是你的表白嗎？
可是，你為什麼這麼吝嗇？
一句喜歡真的有那麼難說出口嗎？
接下來幾天，廣德一切有些顛倒是非。
劉瑤對趙明瑞展開瘋狂的追求。比起當初追楚軒言更瘋狂。但是趙明瑞卻不願意，而是每天都會來糾纏我。
楚軒言為這件大為惱怒，曾幾次要跟他打起來，要不是我在旁邊勸的話。
而我每次回到宿舍卻都會被那幾個腐女數落，放著一個優秀生不要，偏要跟一個流，氓，簡直就是無藥可救。
016
楚軒言終于圓滿掃完操場，我再也不用跟在他後面撿樹葉了。其實回憶跟在他身後撿樹葉的日子，心里還挺甜蜜的。
然而更苦惱的事情來了。我口袋里剩的那三十塊錢成了我跟楚軒言一周的伙食。我每天拼命節省菜錢，有時候為了更省只能打一個人的飯來教室跟楚軒言分著吃。楚軒言說白了就一窮光蛋，把錢用光了又不敢問家里要，上次好不容易賺了個五萬拿三萬去吃飯，寄兩萬回家。他說他爸爸身體不好，經常要住院，所以這是他為何去賣搖頭丸的原因。
我瞪著他，「那你還經常氣你爸？」
楚軒言白了我一眼，「我這不是賺錢麼？」
楚軒言的臉皮比城牆厚！我根本就比不上他一個手指頭。
「你最近沒踫那玩意了吧？」
「嗯，最近白吃白喝挺爽的。」
我真是氣得要狠狠揍他一番。
「小情然，你下周就要參加比賽了。心里有底吧？」
呃——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楚軒言竟然會過問我的學習，這幾天都是我逼著他學，當然有時候他也會耍下少爺脾氣，不過我揪住了他的病痛，他只能忍氣吞聲。但是他從來不會過問我的情況。
「大概。」我答得有些底氣不足，這些天把心思全都花在他身上，自己的英語很少看，不過我想，應該難不倒我吧。
「這樣。以後你把書帶來吧，我自己看我的，不懂的再問你。」
我趕緊模他的額頭，「楚軒言，你沒發燒吧？」
楚軒言壞壞地看向我，「小情然，我是不是太久沒虐你你不習慣？」
我，「……」d，楚軒言，算你狠！
趙明瑞在校門口攔著我們的去路，在他身後停著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天藍色的。
楚軒言攥緊我的手，看來這次戰爭是無法避免了。
趙明瑞得意地用手指彈著車，「楚軒言，你有什麼？我有車有房，你呢？據我所知，你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每天還吃情然的，你丟不丟人？」
楚軒言哪里受得了這種氣，眼看他就要沖過去，我趕緊抱住他，「楚軒言，不要。」
我能感覺到他身體因憤怒而劇烈發顫。
趙明瑞揚了揚眉，「楚軒言，想不到堂堂一個流，氓居然要女生來庇護——」
這回楚軒言更是憤怒了，他推開我，倏地沖向前去——
趙明瑞自知踩到了老虎尾巴，早就閃到一邊去了，楚軒言撲了個空。
這兩人上輩子肯定是仇人，要麼就是楚軒言欠了趙明瑞很多錢，不過也不一定，據說重新投胎一切都會相反，有可能是趙明瑞欠楚軒言很多錢。
「他媽的趙明瑞你想怎麼樣？」楚軒言一拳狠狠地砸在天藍色的勞斯萊斯上。
「不想怎麼樣，就是來告訴你，你一點本事都沒有，憑什麼能得到情然？」趙明瑞說完，快速鑽進車子里，車子揚長而去。
原來趙明瑞今晚特地來羞辱楚軒言的，自知打不過他，不過在精神上卻可以戰勝他。
楚軒言僵在原地咬牙切齒，如果說會飛，他肯定飛上去追到趙明瑞將其大卸八塊。
017
手機里飛進來趙明瑞的信息，情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過份？
我沒有回信息，我只知道女生之間的戰爭大多會在唇舌上爭贏對方，從來沒想過男生的戰爭也是這樣。這樣的羞辱怕是比挨拳頭還要來得疼痛，且這種疼痛是無限期的蔓延，不像**，傷好了就是好了。
楚軒言僵硬地站在那里。冷漠的霸氣令我不知道該如何靠近他。
夕陽的余暉照在他身上，清爽的頭發閃閃發光，出校門的女生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因他表情生硬而趕緊收回目光。
情然。回來我身邊，我可以給你一切，楚軒言真的不合適你，我也不喜歡劉瑤。
我對著手機冷漠一笑，趙明瑞，你騙誰呢？你當初追不到劉瑤，現在人家自動送上門去你就擺譜了？
我輕輕走過去，不敢叫楚軒言，這樣的他讓我感覺很脆弱，仿佛一踫就會碎。
楚軒言大步朝前走。我快速跟了上去。
從學校到他的出租屋我們都保持沉默，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開門，上樓，關門。
一切都順其自然。
自從上次跟楚軒言同居一晚之後，我發誓再也不來了。每次他叫我來我總找各種借口，他也生過氣，但消得也快，今晚，我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他。
他坐在沙發上，樣子很消沉。
這樣的他，讓我的胸中驀地一痛。
「楚軒言。」我走到他身邊。戰戰兢兢地叫著他。
他抽出煙，也不應我，悶悶打開火機，悶悶地抽著。
不一會，房間里霧煙繚繞，嗆得我眼眶里噙滿淚。
楚軒言繼續吸煙。很認真地吸，仿佛除了吸煙就沒有別的事干了。
好幾次，我想要叫他，但是他仿佛離我好遠好遠，遠到我無法觸模。雖然他近在咫尺。
我不太了解男生的世界，但我知道每次爸爸煩的時候都會吸煙，媽媽在一邊很細心地安慰著。
我坐在他身邊，眼眶里的淚終于忍不住滑落。
楚軒言繼續抽，一直抽——
我就這樣一直看著他抽煙。
他抽煙的姿勢除了帥氣這外，我今天還發現了一點，憂郁。
屬于流，氓特有的憂郁。
我的心微微地疼痛。
終于，他吸完了一包煙，整個房間全都是煙味。
我起身去開窗，讓外面清新的空氣吹進來。
外面的空氣好清新，也許是我呼吸過多的煙味，這樣的空氣讓我不舍得走開。
楚軒言站起來，走到我身後。
他的雙手抱緊我的腰。
「小情然。」他輕輕地叫著我。
我轉過身，輕輕地抱著他，「楚軒言，別太在意別人的話。」
他點點頭，臉上的表情仍是憂郁的，他呼出的煙味直撲入我的鼻子里。
「放棄優秀的趙明瑞，你不後悔嗎？」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我以為高傲的他不會問這種問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楚軒言倏地推開我，背對著我。
我知道，他生氣了。
我抱著他的背。
他的背挺得很直。
「放開我。」他冷若冰霜的聲音刺痛我的心。
018
我用力地抱緊他的背，「楚軒言，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楚軒言自暴自棄，拼命地掰開我的雙手，「我就是這樣，就一個流，氓，無惡不作，你不喜歡可去去搭上有錢人家的少爺。」
他的自卑，與生俱來，或許每個貧窮學生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自卑，拼命地隱忍卻讓人如此尖銳地刺穿，是誰也無法忍受。
我能理解听了趙明瑞的話之後，他的自卑心徹底爆發。
我繼續抱住他，這回連他的雙手也抱住了，聲音不知不覺放柔，「我剛剛是在想，為什麼你會問這個問題呢？你的問題我從來都沒有去想過，你叫我怎麼回答？在我眼里，大家都一樣的，優秀生也可以變差生，同樣，差生只要努力也能趕上優秀生，同樣是人，為什麼你偏要自己看低自己呢？若是我像你一樣有這種想法，我當初就不會接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