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哪里哪里，王爺吩咐的事，赴湯蹈火我都義不容辭，更何況是這點小事。」我低下頭，壓低了聲音「燕思歸現在在哪」他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金陵啊，我經過秦淮那邊的時候踫見的。」
沉默了一陣，我才緩緩開口「他現在過得好嗎」
慕如曉嫌站著累一樣懶懶散散地坐在床邊的一張椅上「真是貼心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管燕思歸啊？」他看見床邊的櫃上擺著的果盤，隨手撿了瓣橘子丟進嘴里「你大概不知道燕思歸的身份。他是金陵大戶言家的私生子，母親又是青樓的，言家哪會認他？他母親帶著燕思歸在鄉下一個人能過活，後來生病死掉了，燕思歸就被一個門派的人收養了。現在好了，言家這麼些年都沒一個男丁，就想起了燕思歸，把他找回去了。他現在活得比你舒服多了，用不著你關心。」我低著頭笑了笑「那就好」慕如曉不明就里「你就不恨他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麼？」
我把臉埋在膝蓋上「他並不欠我半分，我何來要恨？」慕如曉笑「你倒是看得很開。」我苦笑「有什麼看不開的，命該如此，逃也逃不開」
他笑出聲「你倒是有趣，我原以為你長得像蘇牧笙，性格也會和他一樣無趣，沒想到會是這麼有趣。不過我覺得你大概暫時是逃不出這里了，再等等吧。總有一天你會逃出這里，我覺得雲然困不住你。到時候你到南城門下再聯系我，那邊都是我的部下，到時候我會安排好一切，讓王爺找不到你。」
我吃驚地抬頭看他「為什麼要幫我？」
他笑「因為我是王爺的部下。」
我低頭「你倒是忠心，為什麼？」
他笑「我們慕家世代都效忠于雲氏一族，並無什麼特殊目的。若是王爺造反，一旦雲氏亡，我族也會覆滅。唇亡齒寒的道理，懂嗎？我並不希望如此，就是這麼簡單。」
「造反？雲然要纂位？」
「我只說是如果。」他笑笑，毫不在意的說著這種事。
我偏過頭看他，他繼續說道「燕思歸讓我把字條帶給你的時候告訴我要去蘇家找蘇晚晴，我還苦于沒有理由可以去拜訪貴府。沒想到會在王爺府上遇見你，更沒想到你會被王爺當做男寵在府上養著。」我說「我本就有意離雲然遠一些，可偏偏還是被雲然抓住」
慕如曉抿唇笑，突然岔開了話題「你都這樣了，就算燕思歸來接你跟他走，你敢和他走麼？」
渾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慕如曉滿意的看著我的反應「就算燕思歸不介意，你自己不感到內疚麼？」我想反駁可終究也無話可說，愣愣的看著他。
「就是這麼說嘛，不如就跟了王爺，免得再去找燕思歸踫了一鼻子灰。燕思歸那人別看平時話不多，嘴倒是毒的狠，羞辱人起來讓人撞牆的心都有。」慕如曉勾了一縷頭發纏在手指上玩了起來。我說「我不想呆在雲然身邊，也不會回燕思歸身邊。我只是想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