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匆忙,未能道別,只留言與令母,不知告知與否。現至金陵,公子勿需掛念。許久未見,公子身體是否安康。另,切記遠離雲然。」
簡明扼要的只言片語,連署名也只有一個燕字。
我把布條放在唇邊吻了吻,低低地喚了聲思歸,鼻子就忽然覺得很酸,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的涌出。
他一定還以為我還好好的呆在家中養病,可我已經被雲然困住。
思歸
一邊想著一邊淚流不止,心里反反復復想了許多,也不知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竟連要把布條燒掉的事給忘得一干二淨。
門踫的一聲被推開,突如其來的響聲。我心里一緊,不由得攥緊手心里的布條。
「晚晴」
果然是雲然進來了。
不會是給他發現慕如曉偷塞字條給我了吧?
我蜷縮起身,渾身繃緊。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一手扳過我的臉「剛听說你一回來就躺在床上,是身體哪里不舒服?」我不願意和他說什麼,也就不想開口,誰知他看著我的臉笑了起來「到底哭了多久了?連眼楮都腫起來了。在想誰呢?」我抿唇,把臉扭到另一邊。他執拗的又扳回我的臉「很悶麼?我最近都會很忙,要不我叫個人來陪你說說話如何?」
我弄不清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就未做聲,他眯眼笑著「就叫慕將軍過來,反正他這段時間閑得很,你說如何?」
慕如曉?
為什麼單單挑慕如曉?
難不成對我與他偷傳字條的事有所警覺?
也並不是什麼特別機密的內容,為什麼不能讓雲然知道?
我困惑的看向雲然,他笑了笑,「既然沒有反對,那就是慕將軍了。」他向站在一邊的侍女道「讓慕將軍進來」
侍女應聲走出去,不多時,慕如曉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和那張稚氣未月兌的臉就出現在門口。
「王爺好雅興,讓自己的將軍來陪男寵,不知傳出去會不會讓天下人笑話?」慕如曉一臉懶散的倚著門站。雲然俯身在我唇上吻了一下,重又起身往門外走「晴兒怕冷清,你進來陪著說說話,我還有些要事要出去走一趟。」
被他當著別人的面親吻,我羞憤而又難堪的用袖子拼命地去擦嘴唇。可是雲然一離開,我心里繃著的弦總算松了下來。
慕如曉笑笑,眼楮斜瞟著雲然離開,一句話都沒說。
我從床上坐起身,慕如曉望了望我,笑起。
我握緊手心,「謝謝你了」
慕如曉有些吃驚的挑起眉梢「為什麼?」
他眼神示意我門外還站著的幾個侍女,雖離得並不近,但還是怕隔牆有耳。雲然是何種人,慕如曉應該比我更了解。
我說「麻煩慕將軍過來陪我了」
他走近「哪里哪里,王爺吩咐的事,赴湯蹈火我都義不容辭,更何況是這點小事。」我低下頭,壓低了聲音「燕思歸現在在哪」他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金陵啊,我經過秦淮那邊的時候踫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