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如死一般的寂靜。
沉默，沐逸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呆呆的看著池晚涼眼里的厭惡，鄙視，決然。還有最多的就是無動于衷。
那樣的目光深深的刺激了沐逸楓，他的神情一下子變了，可是此時池晚涼卻不會再去管他的臉色，轉過身就想繼續找。
不想還好，一想竟然有些想哭的感覺。
「怎麼了？」
沐悠然的臉色發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谷底。李清清不想這樣刺激她，可是她真的覺得很生氣。
可是誰知道她一來，就讓她听到這樣的話。
「死者是左撇子嗎？」沐悠然兩個字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沐悠然拍好封面就往這邊趕，因為听說雷思帆回來了，之前雷思帆幫了她很多，這麼久沒見了。她還真想跟他好好聚聚。
扣在她腰上的手開始收力，越收越緊，沐悠然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可是商昊南卻不肯松開她。
「清清。」沐悠然咬著唇，看著午後的咖啡廳，人並不算多︰「拜托，不要說了。」
（池晚涼回來的事情沒有人跟悠然說。晚涼自己也沒說，而那天池晚涼回家住的時候，沐悠然住在商昊南那里。所以一直到現在，商昊南都不知道池晚涼已經回來了。
雷思帆語塞，出了那個事，不要說商昊南，他其實也覺得沐逸楓蠻過份的。不過︰「那悠然呢？你踫了她，你以前不知道就算了。你現在難道不要對她負責嗎？」
等一切結束，沐悠然已經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歪倒在沙發上，看著衣著略凌亂的商昊南，突然就覺得委屈。
說到底，商昊南還是沒有愛上她。
後面那個字沒有說出來，她的唇被商昊南霸道的吻住。
「當然……」雷思帆拖長了尾音︰「不是了。」
「你壞死了。」
他講的笑話很冷，沐悠然應該大笑，可是沐悠然卻真的坐正了身體，看著商昊南︰「嗯，這個主意不錯。我一直覺得我經歷的男人太少了，或許我應該去多找幾個男國……」
「嗯。小模特。」李清清點了點頭︰「壓軸的小模特，剛剛上了錦城的娛樂新聞。」
「哦。」雷思帆點頭，想到自己這次去日本的收獲，跟商昊南說起一些商場上的事情。
那個力道有些大，沐悠然叫了起來，嗚嗚的聲音，像只小貓似的。商昊南不管，低下頭，在她白希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門窗反鎖，那別人怎麼發現里面有死者？」
沐悠然就事論事，李清清卻深深的看著她︰「悠然，我是真想你跟我一起進刑偵隊的。」
沐悠然沉默，噘著嘴，想了半天，突然擺了擺手︰「我道歉。」
她今天很煩燥，李清清今天說那些話，她一直在說案子。天知道這是她以前在學校時最喜歡跟李清清做的事情。
「我干嘛騙你？」商昊南睨了他一眼︰「你這麼關心悠然，不會是對她還沒死心吧？」
是他在做夢還是她在做夢？
「疼。」沐悠然叫了起來，今天商昊南真的很粗魯，她想轉過身，他卻霸道的將雙手覆在她的豐∣滿上。
這樣心痛的感覺，比當初知道商昊南愛的人是姐姐還要讓她心痛。
更重要的是，讓她看看現在商昊南只為了她痴迷的樣子。
沐逸楓倒好，直接傷害池晚涼，害得她那麼慘。他不但沒有把晚涼當妹妹，更沒有把他當朋友。
三個字，讓她掙扎的動作停了一下，身體僵在那里，他繼續開口︰「你等我。你失去的，我都還給你。你要的，我都給你。」
「有個人在家里死了，房間很整齊，死者的右手上有明顯的劃痕。看得出來是被割斷靜脈致死。房門跟窗戶當時都是反鎖的。大家一致認定這個人是自殺。你怎麼看？」
李清清看著她點了點頭，繼續開口。
「打電話報警，說家里的門打不開了。警察出現的時候，再撞開門，死者就自殺在客廳里。」
「放手。」她微微掙扎，他卻已然靠近。灼熱的唇息，就那樣漫過了她的耳邊。
可是現在看著李清清神采飛揚，而她卻……
有些事情，真的經歷一次就夠了。
「要你說。」商昊南這才想起來，小丫頭一直到現在都沒跟他說那天晚上的人是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小丫頭把第一次都給我了。我當然要對她負責了。」
悶騷得很，都愛上了，還在這里裝。
「那極有可能凶手事先反鎖了門，然後再出去，偽裝成反鎖的樣子，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我要說。」李清清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進了刑偵隊？跟著前輩一起負責調查最重要的案子。你在做什麼？」
「愛。」商昊南回答得很堅定。沐悠然卻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們交往得太順利了。也許是我多想了，可是我真的不相信我可以這麼簡單就得到你的心。」
「你等我。」
安下心來當一個模特。而且好像是要將過去完全斷絕一樣。這真的太不正常了。
怎麼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知道沐悠然喜歡他，干嘛不直接說？
「我哪知道她會逃？臉皮那麼薄？」雷思帆揮開他的手︰「不過現在這樣不是蠻好？你想通了，對她負責。悠然對你可真的是一往情深，你不要辜負了她哦，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他一沖而入。
風很冷，吹得她一頭秀發亂舞。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了。心口那里漫出來的。一點一點的。酸澀的感覺。
「我一定會還給你。」說完這一句，後面的熱源消失了，他檢開了手，轉身離開了。
雷思帆松了口氣，用力的捶了他的胸膛一記︰「你這個家伙。還真是——」
「嘖嘖。真容易滿足啊。」李清清看著她，甩了甩頭，一頭俏麗的短發讓她看起來帥氣十足︰「我還以為你當了大明星之後，就不屑這種地方了。」
雷思帆為自己倒了杯酒，也不看商昊南。
她怎麼能怪他呢？
認真說起來，喜歡上他是她自己的事。愛上他也是她自己的事。他不過是沒有辦法拒絕，所以才……
沐悠然翻了一個白眼︰「因為他看好的是眼楮的病。經過隧道，以為眼楮又看不見了。經受不住打擊，自殺了。」
花花世界包廂。
輕微的關門聲，讓她有瞬間的怔忡，那些不堪，那些傷痛，她可以忘記。可是孩子呢？
當然，還有其它的辦法，以前看過的偵破案件來說，像這樣的手法並不陌生，她不認為李清清會不知道。
「你還在生沐逸楓的氣？」雷思帆覷著他的臉色，知道他的氣一下兩下沒那麼容易消掉的。
沐悠然松了口氣，這個時候，她其實真的不想听到那兩個字。跟李清清吃過飯，又逛街。等她回到商昊南的公寓，突然就覺得很累，很累。
「清清，能不能別說了？」
「喂。你不會只是因為負責在跟悠然在一起吧？」雷思帆想到這個，又緊張起來，這一次輪到他攥商昊南的衣服了。
沐悠然亂了，完全的亂了。她沒有辦法冷靜的思考。在她的理智做出選擇之前，她轉身離開了花花世界。
那天商昊南突然出現，突然表白。
俊眉輕擰，上前，熟稔的將她摟進自己的懷里。
這樣算起來。商昊南還要感謝自己呢。
「商昊南。」沐悠然起身想逃︰「我餓了。我要去吃東西。」
「小丫頭把第一次都給我了。我當然要對她負責了。」
「真的假的？」雷思帆這下是真的很意外了。他以為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商昊南說不定會把沐逸楓做的事情算在沐悠然的頭上。
咖啡廳。
「商昊南——」沐悠然的呼救消失在他的唇里，如他所說，這一次，他果然很溫柔。
就算以前經常跟沐悠然吵架絆嘴，也只是喜歡她才逗她。不帶一分討厭的情緒。
商昊南看著她的美背，想到今天在公司遇到的事情，眸光越發幽暗起來。動作也越來越大了。
沐悠然咬著唇，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香濃的氣息，讓她的心情舒暢了一點︰「清清，原諒我。」
他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當初是我讓沐悠然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的，是我讓她留下來給你做解藥。如果她過得不快樂，。我會很愧疚的。」
「商昊南。」沐悠然在沙灘上坐了下來，伸出手緊緊的環抱著自己的雙膝。感覺心口壓抑難受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可是商昊南，她是懂的。他那個人，太重責任感。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卻不負責的。
腰上突然多出一只大手，背上一暖，被沐逸楓摟進了懷里。
一下飛機就來找商昊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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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沐悠然很認真的開口︰「你到底愛我什麼呢？你以前那麼討厭我的。不是嗎？」
「清清。」她話里的嘲諷讓沐悠然覺得難受，拉著她的手︰「你在生我的氣？」
池晚涼的身體定在那里沒有動，失去的可以還給她？
比當初商昊南吼她，罵她為什麼不去死的時候，還要心痛。
沐悠然那些不應該有的念頭此時全部都扔下了。
「悠然呢？怎麼還不到？」雷思帆是真想好好恭喜一下沐悠然，心願成真了。
怪不得，他對她溫柔體貼。小心照顧？怪不得他原來一直跟她吵架，斗嘴，甚至說討厭她。
沐悠然的身體定在那里不能動。呆呆的看著那扇門，一時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晚點會來。」商昊南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點也不著急。
「我今天在鑒定科取證的時候就想到，以前你在學校里的時候，功課是最好的一個。你竟然跑去當模特。」
他要讓她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沐悠然沉默，不知道要說，李清清看到她這個樣子就來氣︰「你以前的夢想呢？你凡事都要做到最好的心願呢？」
現在看來，商昊南倒是個真爺們。黑白分明。是非分明。
沐悠然放杯子放下，一臉滿足狀︰「好舒服啊，還是這家的卡布基諾最好喝。」
這個吻不像平時那樣溫柔，帶著幾分霸道，蠻橫的掠奪。沐悠然有些受不了，可是他商昊南不管。
「清清。」沐悠然噘起小嘴︰「我現在才不是明星呢。不過是個小模特。」
「那你要怎麼樣？」商昊南覺得今天的沐悠然有些不對勁︰「難道你非要我整個小∣三出來，你去弄個小情人，然後分開個三五年後發現我們彼此相愛？」
「我怎麼敢生你的氣？」李清清是真的沒想到︰「你二話不說跑去當模特，我以為你是開玩笑。可是現在有大好的機會給你，你又竟然只甘心當個模特，這真的不像你。」
沐悠然受不了這樣的感覺了，口申口今聲越來越大了。
「這樣吧。我請你吃飯。」沐悠然轉移話題，幫作輕松的開口︰「神戶牛排如何？」
什麼叫她要多找幾個男人經歷一下？什麼叫她不相信他的心？
「你說呢？」商昊南挑眉看著他，他眼里對沐悠然的感情不言而喻。
這個是網絡上流行的經典段子，是人都知道好不好？
「如果不是，那不一定是自殺，因為正常的人自殺都應該是右手拿刀，傷在左手。」沐悠然看著李清清。聲音很平靜。
「說到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商昊南攥過他的衣襟︰「你把悠然送上我的床，竟然在事後說也不說一聲。這筆賬我到現在還沒跟你算呢。」
「OK。我不說了。」李清清真的是郁悶︰「說點別的事吧。」
商昊南跟雷思帆好久沒有聚會了，雷思帆之前飛去了日本幫他爹地處理公事，這個星期才剛剛回來。
「好啊。」沐悠然也不想再說關于警校，警察，還有她以前的一切。至少現在不想︰「你想說什麼？」
昊南一定是愛她的，一定。
兩個男人開始交談，都沒有注意到門外一個已經呆掉的身影。
深秋的夜，海面的風很大。沐悠然卻感覺不到。這是上次商昊南帶自己來的海邊。
心情煩亂的她，上了車之後不知道要去哪里，等她車子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海邊了。
「你想通了，對她負責。」
這個天晚上，沐逸楓沒有出現。而池晚涼，又一次一夜無眠到天亮，那些惡夢般的過往，再一次襲來，她在夢中醒來，身體陷入了冰涼。
「你說你進了世紀公司，你說你會讓自己做到最好，可是你現在真的有做到最好嗎？」
「不舒服？」
「相信你也不敢了。」手撫上她被他咬出一個痕跡的肩頭，商昊南眼里閃過幾分心疼︰「下手太重了？」
「最近如何？」
「可是門窗都反鎖了，你覺得凶手是怎麼進去的？」
可就算是這樣心痛。沐悠然都沒有辦法去怪商昊南。
「一個人坐火車去鄰鎮看病，看完之後病全好了。回來的路上火車經過一個隧道，這個人就跳車自殺了。為什麼？」
李清清凝著她半晌，最後點了點頭︰「成交。」
「沐悠然，我們交往。」
「氣，怎麼不氣。」商昊南並不否認，要知道的沐逸楓那樣傷害晚涼，甚至害得晚涼離開了錦城遠走他國，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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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我不會道歉的。」商昊南盯著她的臉︰「你要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眼楮有些發熱，沐逸楓，你拿什麼還？
商昊南怔了一下，盯著沐悠然的臉半晌︰「別開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是很不舒服啊。」他從來沒有這樣粗魯過，雖然她也得到快樂，可是那樣的快樂是跟痛苦夾在一起的，這讓沐悠然十分不滿。
三兩下剝光了她的衣服，他推過她的身體，讓她半趴在沙發上，他甚至衣著完好，只是解開了自己的褲∣扣。長指探入，確定她已經準備好了。
「悠然？」商昊南神情很嚴肅︰「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你這氣得太久了。」雷思帆有些不明白了︰「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生氣是因為你還喜歡池晚涼，所以才這樣心痛，這樣想著為她出頭？」
「那好吧。」商昊南笑了笑，突然將她抱了起來︰「那不再來一次。」
他們是好朋友，他就算當時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會想辦法顧及一下沐悠然的心情。
「不是。」李清清搖頭。
可是卻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那你愛我嗎？」
他知道了那天晚上跟他發生關系的人是她？
那是一種十分極致的感覺。跟他在一起很久了，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動作，雖然痛，卻夾著一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