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10章 第248章 斫路泠林

作者 ︰ 月林深

紅雲綴西,殘陽余照。晚霞看起來是那樣美然悅目,變換著各種形狀,邊緣瓖著金色。

有野馬撒蹄,仰頸長嘶;有雄鷹振翅,翱翔雲空;還有蒼松于壁,伸枝迎客——

時空越西望那沉日霞雲,再望梁山七座峰頭,各有形狀,映著霞光暮靄,美輪美奐。眾人圍繞時空越歡呼過後,都靜立恭听他的安排。

時空越指著右側方圓數百丈的深樹林子,對眾人說道︰「此片林木,前面是矮樹灌木叢,後面粗壯之木,乃為泠樹,泠林深密,車馬無法行得進去。咱們權且在泠林前花海地上安營扎寨,從明日開始伐木砍樹,斫進一條路去,還要打造木筏子,以好渡過江水去,到了中間主峰腳下,那里地勢平坦,方圓寬闊,林木成蔭,咱們好開墾山地,修建城堡寨柵。如今咱們共是兩千一百人,千來馬匹,糧食物資、金銀財物不在少數,一年半載的不用發愁。待咱們落穩腳跟、奠定基礎以後,攻城略地、侵州佔府,另當別話。總之,空越認為,咱們梁山勢力,自會壯大,日後在江湖上,能為龍頭老大;對朝廷來說,更能令他聞風喪膽。天時地利,就讓咱們共同努力,開創美好家園,創造良好生活吧!」

眾人听時空越言辭鏗鏘,富含精神,都受激勵,紛紛贊同,大呼甚好。何奚媛上前一步道︰「眾位兄妹,如今朝廷**,江湖混亂,更兼生計艱難,令人舉步維艱,百姓存于水深火熱之中。我等眾人,原本皆是守法良民,不想世事難料,有人要趕盡殺絕,似此奈何?豈能坐以待斃,當然要另謀出路,與敵人計較到底。自月前奚媛雲萊客棧被官兵圍攻打破,死傷不少兄弟;一路奔來梁山,路上結識歐鵬、鄧飛兩位英雄;再與小盤山宋萬、馬麟兩位兄弟會和;到得戾豹山,雖折損了一些兄弟,幸得楊林、湯隆以千余人馬投並,更得官兵一些軍器良馬,也算小有力量了。我看自此之後,咱們須不怕官兵來剿,朝廷治罪了。話說回來,這一切全是拜時兄弟所賜,帶領我們大家來如此一個安穩之處。我觀天下,未有一個良好地帶及得上此處者。山東一帶,名山大川也算不少,但綜合交通經濟、地理環境,就如泰、嶗之山,各處綠林地盤,相比梁山,都不值一提。我看今後,咱們須得以時兄弟馬首是瞻,共創家園。」

「好!」「就是!」——何奚媛話一說完,歡聲雷動,無人有異,都道時空越乃當世人杰,折心敬服。

解珍鐵拳一捏,叫道︰「這一個月來,咱們受盡官兵欺辱,總算今日到了梁山,女乃女乃的,日後官兵再來,定要叫他有來無回。」解寶接口道︰「不錯,想當日時兄弟初到我雲萊客棧那會,我老寶就瞧出他不是個簡單人物了,咱們定當听時兄弟號令行事。」

王倫看眾人擁護時空越成了理所當然,哈哈笑道︰「就是!王某當日在鹿角山,與時兄弟一見如故,結為兄弟,正愁世間上無個安身之處,如今到了梁山,想必大家日後可以安安穩穩,大干一番了。」

杜遷、宋萬、馬麟、歐鵬、鄧飛、朱貴、朱富、王英等都稱贊時空越不止。時遷先前也听時空越說起過梁山,如今真的到了梁山,感覺天地之間,原來還是存有一個值得流連的地方的。

許貫忠看梁山此處天靈地秀,贊賞道︰「許某先前就听師父說過,天地間奇者甚多,人生淺短孤陋,難以窮盡天道,更有諸多奇異景象難以領略。時兄弟年紀輕淺,正是世間奇異的人,今日引領咱們領略到如此世間異景,已算是此生無憾了。」

梅虹一直凝目注視著時空越的面容,心里倍增喜愛,更添折服。扈青芸身體不適,但今日所見,好像將所有煩惱拋諸腦後,只剩欣悅了。

顧大嫂打一個哈哈,女聲豪爽道︰「真有你的時大兄弟,今日我們所有人都是大開了眼界。當初官兵圍攻雲萊客棧,咱們所有人還商量著就近是去什麼地方落腳,是去我那蓮花酒店背後的鹿角山,還是去霸佔三道嶺,亦或是跑去泰山。大兄弟說要來梁山,當時大嫂心里還打鼓,今日所見,世之罕跡,沒什麼可說的了!」

程遙和祝蓉心想此番一同前來,果然不虛此行。無論是獨龍山,還是武夷山,與梁山相比起來,實在是太過相形見絀,不值一提。更兼如今只在泠林前面,隔得不近,還未親自到前面那些山峰里面見識廬山真面目,就已經滿心折服了。即便是梁山左側不遠處的流煙山巒,已稱得上一片好山了。

楊林、湯隆所帶千余人馬中有六七百人全得時空越藥血救活,敬時空越如同再生父母。

何承亮和顧臨柯由人抬到時空越面前,二人一個斷腿,一個傷重,但也免不了心中激動,要到時空越面前致以深厚謝意。何承亮點頭欣笑道︰「自從空越到我客棧中,一向幫了不少大忙,如同家人一般親切。客棧覆亡,面臨滅頂之災,全得空越竭力幫助,一路保全,方能活命到得此處,恕老夫已成廢人,不能致以深謝,只能坐著向你施禮了。」說著欠身恭謝。

時空越即刻擺手止住,笑道︰「何叔說的哪里話,空越與媛姐姐如此親切,一切自不必見外了。」何奚媛听時空越如此說,轉眸瞧向他,滿心舒暢。

「外公,就由我和二姐姐代你謝過時大哥吧!」燕青和何雅琴走至時空越面前,屈膝跪謝,被時空越攙住了身。

何雅琴眼眸含笑,燕青俊臉有韻,皆是歡喜。

時空越拱手對眾人道︰「諸位,咱們一路行來,可謂是義氣相投,情義深重。來日方長,今日只算開始,咱們以後還要同生死、共患難,兄妹一家親的!」

「好!」「好!」「太好了!」——所有人振臂高呼,鼓掌叫喜,前所未有的感受到氣氛歡快,關系親切。

當下,眾人商議定了,安排事務。每個人都熱血沸騰,激昂有勁。何奚媛帶人在草地上豎起帳篷,搭建營寨,安排飯食。

時空越將扈青芸安置在一座布篷子里面養病,梅虹在她身邊悉心照顧。時空越帶著人取了斧鋸刀器,先在矮樹木叢中砍出一條兩三丈寬的路來,到了泠林邊上。

時空越手拿利劍,劍身貫上勁力,望一棵粗壯樹根一劍橫砍了去,那樹齊根斷折,「嘩啦啦」側倒下來,砸在地上,枝椏折斷不少。

眾人看泠樹長得粗壯高大,皮糙硬實,木料銀白,樹輪密密,都道這泠樹木料好極,用處多多。

在時空越指揮下,上千個人上前動手,砍的砍、鋸的鋸、修的修、搬的搬,直到明月升起,稀星滿天。眾人吃了些東西,干勁太大,在林中燃起無數火堆,連夜干活。人數太多,即便林子深密,草木長滿,干到半夜,已經挺進泠林二三百丈遠去,開出了一條三丈寬的道路。

干到夜半三更,眾人方才歇了。

次早起來,接著伐木砍林。一千七八百人都動上了手。日午,自有隊伍中的女眷為大家送水送食。時空越看解珍、解寶、歐鵬、宋萬、杜遷、王倫、許貫忠等粗壯大漢都是干勁十足,或**斧、或揮大刀,時不時運上功力,任憑泠木再硬,也是禁不住「嘩啦啦」的接二連三被放倒了。

有人修枝剪葉,鋸斷木頭;有人挖地割草,鋪出路來;有人搬抬木頭,堆放兩邊。直到夜晚,又挺進了樹林子去好長一段距離。

次日再干一日,到得傍晚,終于破開林子,抵達水邊。

時空越喚所有人過來瞧看梁山景致。借著暮靄霞光,江水幾百丈遠處,最前一座高山自水中生長起來,絕壁峭仞上蒼松歪長,飛瀑奔濺。

十幾個山峭高低不等,捧簇著最高一處絕壁石峰。用眼丈量,好似不下于一二百丈之高。整個山峰最顯眼的莫過于山峭各處有白瀑飛流,間雜青蔥翠色,以及嶙峋怪石,高聳入雲,令人抬眼犯暈,似乎擔心那一處處的山峭絕壁會崩塌下來,砸入江中。

前山後面,北山更加寬大,除了被前山從中間擋住視野之外,可以看見山巔更高,滿布雪白,以及那左右兩邊,樹木更多,峰腳寬廣,只是高處皆布白雪,映日不化。

眾人看得出奇,皆不知道中秋已過,為何山間白雪依然不化。

北山過後,左右兩面,峰頭眾多,參差不齊,延伸開去。但東、西兩面,各有一處最高峰頭。峰後有峰,眾人看不過來,更是數不過來。

正對北山之後,一座更大的山峰聳立而起,隔得雖遠,也見那山峰高大寬廣,延到半空,頂上白雪隱隱,雲霧繚繞,飄渺深邃,看不真切。中山之後,就看不到南山、後山了。

何奚媛重見梁山,比之先前更有強烈的感覺。想先前她只是隨同空越來游覽見識一番,不知能否有機會移住這兒,不想此番再見,已經真的是要在此久居長駐了。世事唏噓,她不禁感嘆。

她前番與時空越來到梁山雖逗留了將近十日,卻只是在後山上游逛觀光,而且還沒有全部把後山上的每處風景都窮盡過來。況且進入後山,是乘坐飛船飛升進去的,要是步行游逛,單單一座後山,沒有半把個月的時間,估計很難走完一遭。

不過此次再看,知道後山坐于闊海當中,有三十六個峰頭組成,面積不可謂不大。相比起來,前山最為小巧,北山大了一倍。東西南北四山結成一體,並且地勢與中山偶有相連,並未單獨錯開中間斷隔江水。但也有那兩峰間隔處,少不了那深澗縱橫、闊水蕩漾的奇景之處。

眾人無不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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