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9章 第247章 雲開霧散

作者 ︰ 月林深

扈青芸靠在時空越的懷抱里面,感覺全身漸轉舒和,痛楚減緩,更兼心田柔喜,愛切難說,靜靜注視著越哥哥的面容,緩緩搖頭,不想在此時告訴他是誰下毒于她。

時空越眼神愛柔,「哦」的一聲道︰「芸兒,你現在身子虛弱,說話都沒力氣,就什麼都不要說,好生歇一會兒吧!」

扈青芸輕輕點頭,微聲問︰「越哥哥,你剛才是用什麼東西為我解毒的?」時空越看著身旁篾竹籠子道︰「是紫茉莉和秋水仙兩位送給咱們的赤虎玄冰蛇和雪蓮寒烏果!」

扈青芸嘴角一咬,想那日在黃河水畔她看著紫茉莉和秋水仙兩個代葉夭灼送越哥哥這兩樣貴重的東西,她並不喜歡,沒曾想這兩個東西今日救了她的性命,實在是不知該怎麼想法。

時空越瞧著她道︰「芸兒,剛才真是好險,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後果不堪設想!大哥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熬過這兩日來的,又于後追來,真是難為你了!總之,是大哥沒有照顧好你!你體內的毒藥雖然沒有全解,但有大哥在,你盡管放心,不會有礙的!」

扈青芸輕緩搖頭,愛切地道︰「越哥哥,你不要這樣說!我一路上心想著要趕來與你相會,見你一面,即便是死,也要在你身邊,因此我——芸兒終于趕上來了,見到了越哥哥!」

時空越點頭欣喜。何奚媛蹲來,握起扈青芸的縴縴素手,轉憂為喜道︰「芸妹妹,剛才真的叫姐姐擔心死了!看你好轉過來,姐姐說不出有多高興!」她眼眸含笑,真情流露。

扈青芸微微點頭,小聲道︰「謝謝姐姐了!」

眾人見時空越與扈青芸情真意切,感動之余又不覺欣慰,心想時空越至情如此,出于心性,毫不在意別人看法,自顧自的,心想感情的事兒還真的就得向他這樣毫不遮掩,大膽表白,方為是好。

時遷心里如此想著,不覺目光落在了祝蓉窈窕的背影上,痴痴瞧著。祝蓉似乎覺得有一道熾烈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斜眼去看,時遷慌忙又把眼神移開,不敢對接,心里撲撲地跳。祝蓉見時遷眼望別處,似乎這些時日來他從來不曾將她放在心里,不覺有些失落,嘴角撇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時空越照顧了扈青芸一會,見她恢復了幾分神色,心里也就轉危為喜了,只是瞧得出來,芸兒她依舊身上不大舒適,不知道她此刻不舒適到什麼程度,心里顧惜,好想不舒適的換成是他自己,讓他代芸兒受過痛楚,絲毫不忍心讓她忍受半丁點兒的痛苦難受。

扈青芸自他的眼神中瞧出了這份心思,心里感動,嘴角熹微,眼角含淚,微聲道︰「傻瓜,你發什麼呆?可不要渾想!我死不了了,挨得住的!對了,這半天你只顧著照看我,大家都在等著你呢!」她說著將目光轉到前方的竄涌白霧、燻騰雲氣處,耳听得獸吼連連、狂震不絕,奇怪地問︰「越哥哥,這里——這里就是你所說的梁山了?」

「嗯!」時空越點頭。

「那為何雲遮霧罩,氣浪波涌的,好似還有野獸怪叫,亂禽聲吼呢?」扈青芸所問的也是大家所想知道的。

時空越這半天一直凝神在扈青芸身上,竟然一時忘記了前方的景象,此時轉過心神,回道︰「此霧乃護山氣瘴,氣瘴中有守山萬獸,皆是來自于異世之中,前番由他們護守梁山,今番我們到了這兒,就不再勞煩他們了,我這就讓它們回到異世之家去。」

扈青芸喃喃道︰「原來有這等神奇!芸兒相信你的,芸兒這里不礙事了,你還是快去驅除這些異獸怪瘴吧。」

顧大嫂接話道︰「是啊,大兄弟,這里古里古怪,這半天已經嚇得我們不行,這些東西哪里來的,你快弄他們回去吧!」

時空越「嗯」的一聲,讓何奚媛照護著扈青芸,走上前去對眾人連道久等,眾人都說看到扈姑娘好轉過來了實在高興,放下了心。

時空越走到十丈開外去,面對霧氣,把雙臂緩緩舉高。于此同時,眾人見原本有所緩和的霧瘴獸吼又重新囂張起來,霧氣竄涌變得越加劇烈,野獸嘈雜變得更加瘋狂了。

白氣蕩出,好似有思有想一般,刮刮雜雜,卷動燻騰,翻滾到時空越的腳前,好像異常的熱烈狂野,在迎接時空越的到來一般。那霧中野獸朦朧可見,不時隱現出各種顏色的身軀,有黑如濃墨、有紅如焰火、有焦黃如日、還有紫如葡萄——大多是些龐然大物,亦有振翅鳥獸、地上爬蛇,只是它們始終隱在白霧中,不肯現身,只在白霧淺薄處,依稀可見其身。不過所有怪獸皆是嘈雜奔閃,一晃不見,眾人始終難以看得真切。

「嗚啊——」突然從時空越的嘴里發出了怪叫之聲,「喵嗚啊——吱吱——咕咕——嘰嘰——」這聲音清朗無比,似乎蘊沉大力,又似柔和無力,听在眾人耳內,竟覺婉轉頓挫,悅耳清音。

那聲音蕩散在空氣當中,眾人看得見時空越前方有似青波狀透明無色的東西流蕩過去,自上至下,匯入白霧中去。

隨著青波匯及到白霧之中,但見白霧翻卷回去,好似遇波而化一般,連同猛烈狂獸,也是霎時間向後退去。只是在白霧與野獸向後退去的過程中,野獸變得更加狂烈,聲吼連連,猶如萬獸放聲,萬腳踏地。原本那回響在曠野山林、震動在眾人耳鼓的刮雜聲音在青波遮蓋下竟然好像散發不過來了似的,小了下去。

隨著白霧迅速向後散退,眾人首先看到平地之上矮樹叢叢,葛藤漫地,長達百十丈遠;亂雲翻騰後涌,霧氣燻燻蕩散,矮樹叢後,現出粗壯樹干,枝葉繁茂,野樹高大,密密而遠。

眾人驚詫之余,不及細想,只是怔怔看遠霧卷裹,伴隨野獸狂吼,逐漸退去。同時,前方延長上千丈的霧氣一同退散,現出陰森森的樹林子來,自矮樹叢後排成一線,隨著白霧卷動之氣勢,把樹枝亂搖,猶如狂風卷浪、海水退潮,實在蔚為壯觀!

那一棵棵粗壯大樹的樹干合抱之粗,尖端枝繁葉茂,互相擠壓,形成濃蔭。林中草葉生長,小樹繁茂,竟是密不透風。

所有人從來沒見過這等怪樹,更是從來沒見過這等景象。

大家都被那霧散林出的景象震怵住了,忘記了時空越的朗叫之聲依然飄蕩在空氣當中。時空越不時變換音調字眼,婉轉曲揚,回音灑落,那青波般的無色氣流依然旋散出去,推向前方。

扈青芸的目光不住在時空越的身上和他身前的景象之間轉來轉去,看到這方景象,實在奇特。不過她心里早有準備,心想前幾個月他們四個同坐飛船、困住石洞、遨游地心、大戰火龍——世間本就存有太多奇特的事,因為眼界不開,不曾見過,所以少見多怪了。

何奚媛眼望那蕩退雲霧,林子現出,回想起上次她與空越同來梁山,是走入濃霧之中,只能看到眼前近景,不曾見過這等開闊的視野,此番再看,亦覺驚奇,好生欣賞。

這林子前的一二千人無人不覺得時空越是個奇人了,都被眼前景象震撼住了,無人不對時空越佩服得五體投地,敬若神明。

聲音不住蕩散,青波不住推出,林子越走越遠,獸聲越叫越低,白霧越退越薄,眾人眼前赫然出現一片濃濃樹林,遠近數百丈。陽光灑照下來,林子上空光亮柔麗,枝葉錯落。眾人都感受到一股清新空氣自樹林中吹散出來,輕拂著身,微刮著臉,令人神清氣爽。

一片霧牆聳立在林子後方,延伸到半空里去。眾人此刻看去,那霧牆已經逐漸變薄,獸吼之聲恍惚不見。時空越雙臂垂落,聲音緩落下來,仍有余音繚繞。

最後的一道青波推蕩出去,無聲游過深密樹林。眾人拭目以待,期待看到林子後方會是什麼景致。

白霧游,薄如蟬翼,似乎很是留戀這片濃密樹林而不忍離去一般,最後一堵霧牆疏疏落落,卷吸退散,自上而下,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收聚攏,慢慢蕩開。

隨著霧氣散開,所有人眼前一亮。

麗日柔罩,藍天白雲下,霧後有山影搖曳。原是霧牆薄厚程度不一,加之急劇卷動,眾人看得眼花繚亂,即便只是遙望那遠山搖曳,便已賞心悅目了。

霧光影里,山影顯得更加清晰幾分。

延綿聳立,錯落近空。或青或白,絕壁為仞。峰後有峰,山後見山。東西南北,坐落周遭。

人群由靜止轉為騷亂,皆是驚呼出聲,贊嘆不絕。

最後的氤氳白氣、淡淡薄霧好似逐漸變得無了氣力,沒了聲息,順風而蕩開,遇聲而化散,終于唯一留剩的一柱煙雲在林子盡頭留戀幾下,猛然裹挾而下,煙消雲散,不見聲息了。

但人們完全沒關心那最後的一柱白氣是如何隱退世間的,他們已經完全被那遠方的絕峰山峭給吸引得失魂落魄、神魂顛倒、不知所以了。

樹端搖曳,林子濃密,遮掩了絕峰半壁。江風淺吹,空氣清新,一陣一陣,鋪面而來。

高峰收于眼際,怵入心底。

東、西、南、北、中、前、後——共是七座主峰,在中間最高的一座山峰掩映下,竟是層次錯落,好看異常,佔地廣闊,延伸好遠。

每一個方位的山峰並不是孤絕而立,竟有不少小峰簇擁,集于四側,熱鬧非凡。

陽光普照,藍天深遠,七座山峰分隔甚遠,方圓數千里之地,意境深遠,視野開闊。

眾人正自發呆震怵,已經完全投入其中。

時空越回轉身來,向人們走過去,但他們似乎渾然不查,依然欣賞著那遠山景致。

峰頂淺霧淡籠,白水飛瀑。有大鳥振翅,繞山而飛。遠遠望去,山壁陡峭,曲折溝壑。更有青樹長著,怪石峭出。

時空越見所有人凝目瞧得入神,只有何奚媛眼神蘊滿柔情,面色浮現愛切,欣喜喜的凝望著他。他回以舒然一笑,揮手朗聲道︰「眾位,小弟不才,終于帶領大家來到了梁山!梁山之美,乃自然之美,乃時空之美。顯山水之靈秀,集天地之精華。化外之境,原本不在塵世之中。天杰地靈,容幾十億年之氣韻,流幾十億年之年歲。日月變換,也是滄海桑田。我等塵世中人,尋如此梁山勝地,實乃天地眷顧,也因人事無常。總之,從今往後,我等眾人借梁山寶地,以作區所,大家意下如何?」

時空越話音剛落,所有人振臂高呼,歡聲雷動,聲震于野,同時簇擁而來,與他相擁慶祝,好不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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