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時空越 第32章 第032章 逼問朱貴

作者 ︰ 月林深

只見和尚圓睜著雙目喝聲道︰「宋萬那廝,已經兩次派人去邀他來我三道嶺入伙,他都直言相拒,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咱們在這三道嶺駐扎已經數年,他倒來跟咱們搶起地盤來了?初來乍到,也不來向我等上上貢,擺明了不把三道嶺放在眼里——」那禿頭大王越說越氣,雙拳捶在椅座上。

時空越悄聲道︰「這恐怕就是‘參天菩提’鄂才神了!」

只听左首一個大漢接聲道︰「他女乃女乃的,宋萬算個毛球,就帶著幾十號人還想干打家劫舍?那小子不肯听咱們的話,依我說,明日帶上一幫兄弟去小盤山把他宰掉算了!再把他的人歸入我們大寨使用,兄弟們看如何?」那大漢短發溜須,滿臉橫肉,生得也是極其凶惡。

時空越心想他定是「鬼面佛」鈕文忠了。朱富說過這鈕文忠與鄂才神曾在五台山做過和尚,而且還是師兄弟。

時空越和何奚媛透過拆開的瓦縫向大廳內窺視,只見坐在下首的一個年輕男子站起身來,說道︰「雖說那宋萬不曾來與我等打過問訊,可是宋萬人少勢微,又是初來乍到,並不懂得綠林中的許多規矩,我想咱們也不要太過于在意。否則,傷了彼此的和氣不說,反讓江湖上好漢恥笑我等倚強凌弱,以大欺小,這面子往哪擱?」

說話這人穿著褐色錦服,額頭上抹一條藍色絲巾,正中繡有一朵梅花。一頂萬字頭巾綰住發絲,腰間插一管鐵笛,生得俊秀。時空越輕向何奚媛道︰「這位喚作‘鐵笛仙馬麟’。」

右首虎皮椅上一人開腔道︰「馬麟怎麼反倒幫外人說起話來了?依我看,像宋萬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貨色需得給點教訓才行。我于玉麟贊同鈕二哥的說法,明日一早,咱就帶人往小盤山去教訓教訓一下那個宋萬。大哥看此事如何?」此人年紀三巡,略有髭須,寬臉膛高鼻子。

「好!」參天菩提鄂才神拍掌笑道,「好久沒有下山去活動活動一下筋骨了,這一趟我親自前去,定要叫那宋萬好看!」

「誒,哥哥,」鬼面佛鈕文忠勸道,「打發那樣的小角色還需大哥親自出馬嗎?就由兄弟我和于兄前去走一遭,定要捉了那宋萬上山來參佛,還有他的那群孩兒們。」

毒飛刀于玉麟也道︰「我于玉麟喚作‘毒飛刀’,可這飛刀長時間閑居無聊,明日我定是要去的了。」

鄂才神呵呵笑道︰「兩位兄弟既然請纓前去,那就明日一早動身,由馬麟與我一同留守山寨。快去取酒來與我兩位兄弟壯行!」

小嘍掇過酒壇來倒上酒,鄂才神高舉酒碗賀道︰「祝兩位兄弟大獲全勝!」鈕文忠、于玉麟、馬麟三人也一同舉酒稱賀。

突听鈕文忠揚聲問道︰「不知那朱貴的兄弟朱富探听到什麼消息沒有,怎麼不來山上匯報消息?」

鄂才神「哼」地一聲道︰「後天就是最後期限,如若那臭小子還不來報告情況,就挖了朱貴的眼楮,割掉他的耳朵,拖去喂狗算了。」

時空越和何奚媛一听四人提到「朱貴」,便凝神細听起來。

鈕文忠說道︰「大哥,現在這個寶藏的消息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啦,听說已經有不少江湖中人來到鄆城境內尋找寶藏了。依如此看,這寶藏一定就在鄆城境內。不過,我們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探听到什麼有用的消息,真是一群窩囊廢!」

「嗯,」鄂才神若有所思,「看來我們得加快人手前去打探了。明天再派二十個人喬裝打扮混入各個城鎮鄉村,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回來稟告,知道嗎?」

馬麟悠然說道︰「只怕咱們忙活一陣到頭來卻只是個空!我老是覺得這寶藏如同鏡花水月,空中樓閣,到底存不存在還不得為知。」

于玉麟有些不悅起來︰「馬麟休得說如此喪氣的話,寶藏存不存在現在還無法下個定論,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那麼多人從大老遠的地方都要趕了來尋找寶藏,咱們可是就在自家的地盤上,要是寶藏反被外人捷足先登了,那怎麼說得過去?馬老弟就不要在此故作清高了,尤其是‘恐怕沒有寶藏’的喪氣話也就不要再說了。」

鄂才神獰聲道︰「老三說得對。不管怎麼說,這寶藏是找定了的,如若它真的存在,絕對不能讓其落入他人之手!」

馬麟神色有些怫然。

只听鄂才神又叫道︰「把朱貴給我帶上來問話。」

「是!」廳下小嘍答應著出去。時空越悄聲對何奚媛道︰「何姐姐,你在這里守著,我跟過去看看朱貴到底關在何處。」

「小心點!」何奚媛小聲提醒道。

時空越從屋頂一躍而下,順著牆角繞道廳門口隱在暗處,悄聲跟在兩個小嘍的身後。見兩個小嘍舉著火把,繞道側院廂房,正在打開一道房子的門鎖,只听里面有人叫道︰「好黑啊,給我一口水喝!」

一個小嘍罵聲道︰「喝什麼水?趕明兒喝孟婆湯去吧!我家大王要你去問話,快跟我們走!還給你一口水喝,我看給你喝口水吧!」

時空越隱在牆角暗處,透過火光亮處,見一個年輕男子全身被索子縛住,臉上有些淤青,兩個小嘍推著他出了房門。

一個小嘍罵道︰「朱貴,給我們老實點!否則,過兩天定叫你好看!」便是一掌推在年輕男子肩背上。

年輕男子折聲道︰「兩位大王高抬貴手,朱貴我不曾輕慢了你們!」

兩位小嘍又推搡道︰「媽的,誰叫你身上連一丁點銀子都叫上邊的人搜了去,落得我兩兄弟一點油水也沒撈到。還叫我們高抬貴手,我看是高抬打手吧!」說著又一拳擂在朱貴的背上。朱貴身上縛著繩子動彈不得,只得硬硬挨著。

二人帶朱貴進了聚義廳內,口里叫道︰「大王,朱貴帶到。」

時空越跟在後面,再次躍上房頂,何奚媛還在上面守看。廳內燈火明亮,把朱貴照得更加清晰,只見他頭發凌亂,臉上淤青,嘴角干燥,倒是整個人挺著胸脯,神情傲然,似乎並不為懼。

鄂才神喝問道︰「朱貴,明日就要殺了你,你怕不怕?」朱貴不答,眼楮耷拉著全不理會。鄂才神大叫︰「朱貴,你啞巴嗎?」馬麟在一旁勸道︰「朱貴,大王問你話,趕快答應。」

朱貴嘴角熹微了一下,抬了抬眼,口里喃喃地道︰「要問我什麼?」

鄂才神沉聲道︰「你那兄弟朱富怎麼還沒消息報了來?早知如此,還不如換他在這里,讓你去打探寶藏消息。莫非你那兄弟已經不管你的死活了?哈哈——」

朱貴謾聲罵道︰「落在你們這群草寇手里,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我朱貴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只是,我奉勸你們不要再去難為我的兄弟。否則,我做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鈕文忠呵呵笑道︰「喲,還 得很。我告訴你朱貴,留你到現在已經算你命長。你知道的,凡是被抓上山來的人即刻就被咱們挖出心肝下了酒吃,要不是看在你還有幾分傲骨的份上,早就扒了你的筋骨啦。」

時空越和何奚媛听到此處,心內不由得聳動了一下,心想這些強盜可真夠心狠手辣的。

鄂才神又喝聲道︰「朱貴,你對寶藏到底知道些什麼?快說!」

朱貴輕蔑說道︰「這話你們已經問了整整一個月了,什麼寶藏我可從來沒有听說過,我看你們是財迷心竅了吧!」

于玉麟怒不可遏,氣沖沖地跳了起來,一巴掌打在朱貴臉上,口里罵道︰「直娘賊,死到臨頭了嘴還這麼硬。你倒是什麼也不說了是吧?我看是你的臉硬還是我的巴掌硬?」右手巴掌又要往下打落。

馬麟急忙上前拉住,勸道︰「三哥先不要動怒,且再好好問他,興許他會說出什麼來的。」

于玉麟一巴掌打在朱貴臉上,破口大罵︰「不知好歹的東西,倒不如早點殺了他為好!」

朱貴臉上火辣,口里吐了一口血痰,仍然沒好氣地回道︰「即使殺了我,什麼寶藏,我也是不知道的。」

馬麟在一旁說道︰「我看這朱貴確實是不知道寶藏的事,打死他又有何用?倒不如等他兄弟朱富過兩日上山來,咱們再細問他爾後定奪也不遲!」

鈕文忠吼道︰「朱貴,你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為何從沂州大老遠的地方來到此處呢?你分明就是來尋寶藏的。即便我等,也是一個月前才听聞寶藏的事情,而你家哥倆兩個月前就來的了,分明是你早已知道此事,對不對?」

朱貴不耐煩地道︰「你硬要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什麼寶藏我可不稀罕,也從來不曾听說過!」

「你——!」于玉麟臉色鐵青,仰手又要往下打落。

「算了算了!」鄂才神獰聲喝道,「把他帶下去!此人簡直就是一頭 牛,我看他要麼不說,要麼是真不知道,這樣的人還留著做什麼?待他兄弟朱富兩天後來到山上,還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咱們就了結了他。來人,把朱貴帶下去!」

先前那兩個小嘍上前來把朱貴押走,馬麟眼中閃過一絲憂色。鈕文忠悻然說道︰「看來這朱貴沒什麼用了!」馬麟道︰「還有一個朱富,那小子機靈得很,為了救他哥哥,興許會打探出什麼消息來的!」

鄂才神道︰「先留朱貴兩日,不管朱富上不上山來,無論他說什麼,咱們都要—— ,」說著手在脖前一劃,做出一個殺人的動作,「以免日後他們在江湖上亂說話,壞了俺們名聲。」

于玉麟道︰「我看也是如此!」馬麟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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