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夢錄 第031章終于見到莊教授

作者 ︰ 一如應

……最近肯定到處都被炮炸得亂響也不安全,現在最好回去合計一下到傍晚那個洋人出現為止,目前了解到的所有信息。于是我們跟著張姐到了那棟樓,在樓道口用喵聲對張姐道謝,轉身跑回地下室。我們重新梳理了一下目前了解到的人與事︰

莫秦鄭重謹慎的態度讓我在心里把她劃為我和董玄這一邊;莊教授和恐怖儒雅的「didu十三少」熊哥、還有我那個高中同桌是一伙兒,因為莫秦提示我要「適時借助」,所以暫且把他們歸于非敵非友的一類;還有就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索伊,種種跡象表明這個老外一定是我們的敵對方,只是不知道索伊與莊教授是合作關系或是對立關系,目前判斷後者的可能xing最大。至于那些莫秦口中、ri記中大秘密套著小秘密神乎其神的事,我們想破頭也沒轍,只能一步步去靠近這件事,一個個去接觸與這件事相關的人。

這樣在朝萊家園和周邊的小區混了兩周,期間我和董玄跟幾只充滿敵意來搶食的雜種貓打了一架,最後打不贏我們就跑;還遇見兩只小區里家養的狗,一只愣頭愣腦的松獅看上去很高大威猛英明神武,結果被董玄豎毛呲退;另一只是董玄吃飽了撐的沒事去挑逗的小泰迪,被惹惱了凶得要命,呲著牙差點把董玄的後腿咬一口,董玄罵著娘說再也不招惹泰迪了。

終于等到一月三十號星期五那天,我和董玄逛了一整夜後,早上五點就一路向南,除了搭到兩次車,其余時間都是用跑的,抵達看見雍|和|宮地鐵站標識已是陽光明媚,整條街上香味彌漫佛歌不絕,在一家元寶蠟燭的小店看見時間是九點半。

找到熊哥說的那條路,去核實了一下具體的位置,果然在第八棵槐樹掛著茶字紅燈籠的胡同口,看見印有「八槐堂琴館一承茶舍」和幾個英文單詞的鸀底白字廣告牌,橫在那個貼了幾張小廣告的胡同口夾牆之間,從胡同口望見里面不遠處左邊一間屋子的門口,還立著一塊顏s 文字一樣的燈牌。我們並沒貿然進去,而是出了胡同向左走,踫見一家素食館,溜進那家素食館的後院,偷吃了些東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好好睡了一覺。

再次醒來已經是正月十五這天的清晨了,我們先去看了時間是八點多,後悔沒細問熊哥今天具體幾點見面,董玄說以前武俠片里的人說三ri之後十ri之後,是從當天算的還是從第二天算的也不說清楚,搞得很玄乎。我們看見那條胡同口有人陸陸續續往里走,只好在胡同口觀望一會兒,看見一些冬衣臃腫的人在一承茶舍門口等著,那里還沒開門。我猜那里也快了,要不然這些人不會這麼早來等,他們是來喝早茶的麼?董玄說先去搞吃的,一會兒再來。

我們走到這條街的街口,四處張望計劃著到哪兒去找吃的,實在沒別的就還去那家素食館。結果在右邊報亭後面看見一家叫寶|篆|沉|香的香料店,門口有個衣著單薄的姑娘在地上鋪了一張報紙倒了一堆貓糧,一只全身很髒的普通流浪貓湊過去試探xing地撥過去幾粒咀嚼。

董玄和我同時聞到那還是很好牌子的貓糧,臉蛋鼻尖凍得通紅的姑娘像是這家店的店員,看見我們就笑著招手喊我們咪咪,然後起身走回店里。

水足食飽後我們一刻也沒耽誤就昂首挺胸地走進胡同,來到那個茶社門口觀望,茶社的門開著,像是個小院,被一架屏風擋著看不到里面,門口的人都不見了,大概是已在里面,只有院門上掛著「一承」兩個字的鸀漆匾額。

正和董玄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只听身後有個熟悉的聲音笑道︰「有貓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們轉身仰頭看見熊哥正站在茶社對面的牆頭對著我們搖尾巴。他輕盈地跳下來,正好蹲坐在我們對面,調侃道︰「偶哩個乖乖,幾ri不見,二位倒是發福了。」

我和董玄互看一眼,因為天天混在一起,倒不覺得,這會兒被熊哥一說,心里就想著這得多謝張姐和地下室的幾個年輕人照顧得好。這一見面,我突然不知道該從哪兒跟他說,就問他︰「我們按約好的ri期來了,是不是要帶我們去見莊教授呢?」熊哥見又有人走進胡同,他就從我們中間穿過,讓我們跟他進到院子里。

經過屏風,發現里面是個小巧的四合院,門正對的一排屋子里傳來陣陣琴聲和一個高談闊論的男聲,門前有棵石榴樹,樹下放著一套石桌鼓凳。進門右手邊的兩間房其中一間的門開著,兩間房之間的牆上掛著一塊嵌玻璃面的不規則木板,玻璃面上用黑s 記號筆寫著︰

正月十五上午九點--迦陵館--《佛說入胎經》--主講︰莊樹清先生

正月十五上午九點--斯塾館--一樹梅花一放翁--主講︰董亦梅先生

正月十五下午兩點--迦陵館--國畫與古琴文化--主講︰孟家珍先生

正月十五下午四點--斯塾館--詩意昆曲新美學--主講︰白顯邕先生

再抬頭一看,果然兩間房門上也各掛一塊小匾,左邊那間門敞開的是「迦陵館」,里面有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剛在一群人對面的一張小木桌旁坐定,房間里簡潔古樸,她開始翻檢手上的資料,董玄立刻默語對我說就是她!她就是莊老太太!

熊哥在我們身後喵道︰「二位所見那位便是莊教授啦,待她下課我們一同回家後詳談,千葉蓁給你的東西呢?」我就告訴熊哥說不方便帶,ri記在朋友那里,鑰匙還藏在以前藏的老地方,要舀的話很方便,讓他放心,等和莊教授談過之後再說。

我和董玄繼續在門口看,那間「迦陵館」里擺著四排長木桌,坐了約有二十幾人,臉上或愁或悲或喜悅或安然,氣質各不相同,年紀也大都在四五十左右,我心想原來莊教授叫莊樹清,只見她雙眉微蹙表情嚴肅地翻看手中的資料,大約在四十五到五十之間,只是滿滿一頭毫無雜s 的白發令她顯老,唇角眉間竟透著一股英氣。

片刻,她用底氣十足的洪亮聲音說︰「昨天才回來,這周開始咱們把之前沒講完的內容都續上,諸位近來可好?」說著她抬頭問候大家,這次總算微笑了,她的臉型和聲音竟像個老先生。

對面的一群人都笑盈盈地問候著「莊老好」,熊哥在一旁小聲喵著對我們說︰「近兩年電視台的都流行起白老啦、李老啦這麼叫,興許過幾年,都要互稱老佛爺啦,張大佛爺啦,柴老佛爺啦,哈哈,妙哉!夏夜里銀河飛流星,那是牛郎會織女點燃的紅燈籠……」說著他竟然哼起歌兒來。以下視頻︰宋姐姐《孟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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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教授在屋里朗聲說道︰「今天咱們接著‘入胎經’的第八講,年前咱們說到胎兒在母親胎中三十八個七天的頭七天,今天講二七ri。這里插幾句閑話,咱們斜對過孔廟里住著的孔聖人當年曾雲‘未知生,焉知死’,固然是勸碌碌者務實,而在座各位善信居士須知萬法皆空因果不空,生死大事乃是因、緣、果三者相續,你我凡夫皆是分段而食分段而眠,也自有分段生死,人身難得,一世混沌而不知生來去往,不但誤了無上妙法,也是辜負世尊苦心。

入胎一經可與‘胞胎經’一並參看,諸位初學務必放下分別執見,于經律論三藏典籍中廣聞博學,從智信生起慧見,而後各憑方便一門深入理行並重、嚴循次第參研燻修。請看第八頁第九行‘第二七ri胎居母月復。臥在糞穢如處鍋中。身根及識同居一處。壯熱煎熬極受辛苦。于母月復中。有風自起名為遍觸。從先業生。’這里是說第二個七ri中,胎兒在母親月復中就像……」[[[cp|w:490|h:383|a:c|u:ian./chapters/20135/28/]]]

我走到旁邊那間,把門縫再微微頂開些,只見「斯塾館」里和隔壁一樣的格局,卻是一位三十出頭的縴弱女子,應該就是那位董亦梅老師了,里面坐著十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還有幾位衣著華麗的貴婦。

董老師面容姣好氣定神閑,正柔柔地對大家說︰「……所以,我們不僅要了解到中國傳統文化中的jing髓優點,也要看見國人思想jing神中虛偽的一面,直面歷史、認識歷史是為了將來理智地推進歷史、延續文明,這里有人類的共xing,也有民族的特xing。

陸游一句‘直自巢由錯到今’既點破了在隱逸思想下高調隱居的隱君子之虛偽本質,又像對當代現狀的預言和諷刺。各位朋友請冷靜思考,是否曾被當代‘偽憤青’因生活與理想未能如意而失落、咆哮的思想言行所輻sh 呢?缺乏duli思考的能力、盲目的亢奮與歌頌、偏激的憤怒與反抗,是我們這一代‘盲人青年’應該……」

董玄听了半天對我說跟這個本家大姐不對味,還是去莊教授那邊,他似乎對那邊更有興趣。我和他都曾經歷過夢幻般的生死之旅,莊教授所言雖有一大半都听不太懂,但都與我和他曾親身親歷的過往有關,好奇之余不免感慨。熊哥來回溜達哼唱小調看著我們走來走去,過來對我們說︰「無聊無聊,何必在此打這悶葫蘆,且隨我來,帶你們去看奇葩。」

我和董玄就跟著他走到院門正對的那幾間屋子,剛進門,一個肥頭肥腦屠夫樣穿西裝的男人看見我們,夸張地驚嘆道︰「哎呀!這不是莊老的貓嗎,養得可真好啊!莊老也真幽默,見過遛狗的,沒見過遛貓的,哈哈!你說也怪,它吧,也不跑,莊老一下課吧,它就在這兒等,另外那倆不知道啥時候養的……」

他邊看我們邊對身旁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長發女子說著,熊哥並不理會,像是到了自己家里似的,讓我和董玄一起跳到一張黃緞墊子的羅漢榻上閉目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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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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