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破天下 第十五章屢出奇招

作者 ︰ 笑談三生

天色漸漸亮了,自和妖農分別已過三日時間,易凡面色稍有急迫之色,不知與鬼氏還需爭斗多久才能抵達碧延城。

「易公子,想不到你看事如此透徹,在利用地勢這方面,我還需向你學習啊。」鐵木汗升真心佩服,對易凡敬意不禁又濃上幾分。

易凡拱手微笑,並無作答,淡淡地問鐵木珊道︰「炎大哥此時可到了南面谷口?」

鐵木珊依舊閉目,點頭道︰「到了。」

「那狂大哥呢?需多久才能斬盡所有弓兵。」

鐵木珊搖頭輕嘆︰「此時正做收尾,人少野林宜于藏身,瞧鐵木狂的模樣,似乎不趕盡殺絕,誓不罷休。」

易凡點頭道︰「也好,若不斬盡,難保後方會有人冷箭偷襲,前後夾攻,一壁潰敗,我們則將身入險境。」

話音未落,南邊遠遠傳來嘹嘹戰鼓之聲。眾人眺望皺眉,頗有緊張,易凡心頭冷寒,凝重道︰「該來的總是要來,如方才所說,就請汗升兄趕赴炎大哥對岸待命,倘若狂大哥趕到,立讓他前來與我們會和。」

鐵木汗升點頭︰「那這里就交給易公子了。」說著,貝類蠱母交到易凡手中,此刻他不再將眼前這位少年當做懦弱無能之輩,反其交付重任,能否領眾人出谷,全看易凡如何指揮。

眾人徒步狂奔,朝南而去。易凡心知鐵木汗升用意,心里頭也無太大把握,見其離開,當下拍了拍鐵木珊肩頭道︰「可以撤回眼線了,妳自個多留點神息,稍後還需借妳能力一用。」

鐵木珊緩緩睜開雙目,抬頭看了他一眼,道︰「真看不出汗升哥居然如此看重你這小子,我就想不明白了,一個土包子能有什麼才能。」

易凡不甘示弱︰「目光短淺,跟妳廢話真是折我陽笀,我懶得理妳。」

「臭小子,你說什麼?」

「叫聲哥,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妳,如何?」

「你休想。」

經過一番戲鬧,易凡心中的緊張也褪去許多。

焱金谷峽道路窄,遠見谷口黑壓壓的人影一片,不知旁側還有多少兵馬,光是目測,少說也有上千人數。戰鼓陣陣,狼煙翻騰,微亮的天空逐漸暗沉下來,烏雲密布,將整個焱金谷完全遮蓋,未過半響細雨飄飛,狂風呼作,閃雷交錯在烏雲之間,宛若雷龍戲游,不知何時落下。

片刻,戰鼓忽止,剎那再無壓迫傳來,但敵方那股戰意冷寒不迫,伴隨著風沖入峽谷。

只覺濃濃戰意撲面,掠過發絲,凌亂交錯如他的思緒一般。易凡凌然上前,持弓高舉,箭矢月兌手飛出,筆直插在六百步遠的地面上,道︰「各位英雄,易凡無德無能,唯有一淌熱血于身,今日能與你們並肩作戰,我深感榮幸。倘若能破谷出關,到時我等找塊地方,一醉方休。」

一聲高亢嘹亮,眾人心愣半響,看不出此子年紀輕輕,竟有此等豪情。大伙不輸于人,紛紛仰天長嘯,本是緊迫的氣氛,頓時換上一層亢奮,覺得全身有使不完的勁似得。那嘯聲中,極具戰意,渀佛恨不得馬上開戰。

鐵木珊愣呆了下,見眾人一瞬間全部變個人似得。方才還是那死得其所的鬼樣子,現在居然滿是自信風采,無畏不懼,更有不把鬼氏大軍收進眼里之意。

鐵木珊心中大喜,偷偷瞄了易凡一眼,見他雄赳氣昂,滿是認真模樣,不知不覺間便陷了下去,雙目難移,只覺心跳加速,猶如海浪般洶涌奔騰,一波接著一波,愈演愈烈。

易凡感受到異妙目光,發現她正盯著自己猛瞧,誤會皺眉道︰「又再打什麼鬼主意?現在只準妳看人,不準別人看妳了是吧!哪有妳這般霸道的。」

鐵木珊收回心神,面頰徘紅,愣愣沖了聲︰「你這人怎麼那麼記仇啊,看看都不行,真是小氣。」

易凡見她面色嬌羞,不知所為,道︰「叫聲哥,妳咋看都行。」

「你休想。」

話音剛落,只見敵軍前排一名乘騎赤焰龍馬的黑鎧男子,高舉黑墨羽扇,登然奮前一指。千軍突然高聲呼喝,‘殺’一字響徹天際,氣勢宛若地動山搖,驚心動魄。

三百騎兵帶頭前沖,呼喝鞭策,如強洪怒潮席卷而來。

原以為對方只出步兵,絕沒想到竟會用三百騎兵作以開路,峽道路窄,若用步兵入谷,雙方優劣一時還難判定,但用騎兵沖道,那速度勢不可擋。易凡一伙逃無可逃,照面都還未開,就以落入下風。

鐵木汗升心中大急,這與計劃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遠,連聲呼嘯,但下方蹄聲如雷,自無法傳入易凡耳中。

見狀,眾人士氣瞬間瓦解,連忙問說,卻只听易凡說出二字︰「淡定。」

鐵木珊大驚失色,月兌口道︰「開什麼玩笑,敵人都殺過來了,你要我們怎麼淡定。汗升哥讓你指揮,你難道是要讓我們送死?」

易凡突然想起什麼,翻身躍上鹿背,俯瞰鐵木珊道︰「妳繼續休息,其他人跟我來。」

眾人紛紛持兵狂奔,易凡疾速拉弓,瞄都不瞄,對著天空月兌弦亂射一通。剎那箭如雨下,敵方騎兵訓練有素,當即操刀撩箭,數十支箭矢只中五匹駿馬,馬兒痛嘶倒下,連帶後方騎兵發生踫撞,驚亂一陣,路道狹窄,眾兵退無可退,唯能前沖,百蹄踐踏,三百騎兵瞬間毀去三十人馬。

這一幕收進敵方軍師眼中,那墨甲少年大感意外,其意外單單只是對那乘騎墨須龍鹿的男子,看著男子手中的弓,他自顧道︰「寸彈弓?」

寸彈弓乃是一種弓箭種類,就如長弓、短弓、弩弓般的存在,其弓弦強韌,弦長六處都需附上特殊材料,以加重弦的韌性以及局部重量,使得射出的箭猶如彈出一般,雖箭路會因此偏高,但卻有著破風之效,能令射程更遠,威力更強。

這種弓是鬼氏箭神-鬼雲公所創,制造起來相當麻煩,若不能平衡箭弦各處重量,使用起來,箭弦很容易斷。由此寸彈弓對箭矢的要求也十分講究,鐵刃極重,箭身極輕,尾羽則需用特種馬毛代蘀。而在使用上,若不熟技巧,要做到百發百中近乎是不可能之事。

墨甲少年心念急旋,心道︰「瞧那弓外表平平無奇,像是一般獵弓,但瞞得過別人,也絕對瞞不過我,錯不了,這弓定是爺爺打造的,但為何此人會有爺爺所打造的弓?」

一方,易凡一連射完所有箭矢,內心十分心疼,這箭矢可不是他所造的,若不收回,射一支沒一支,他也曾想過以別的箭矢代蘀,但在射出去後,威力若不可言,箭路又偏得離譜,故此這些年來他才會如此寶貝弓和箭。

此時情況危急,易凡不宜多想,毫不猶豫放出所有箭矢,為求保全眾人。見一舉毀去三十人馬,他立馬將弓背在身上,舀出蠱母喊道︰「炎大哥,汗升兄,你倆想盡辦法截斷岩壁,我要請他們吃一記土崩。」

雙方臨近,眾馬行勢漸緩,墨須龍鹿昂頭長嘯,敵方馬群登時驚亂,踫撞下來,又是踏死數匹。騎兵呼喝︰「遮耳目。」條條黑布飛灑,騎兵臨危不亂,紛紛遮住戰馬耳目,卻不見情勢有所改動。

殊不知吞天戒中,混元吞天蟒的氣息,無聲無息,遮住耳目亦是無用,眾馬開始發狂驚嘶,由于耳目備受蒙蔽,只能一股腦的往後撤離,引發踫撞不斷,有得還直接一頭撞死在岩壁上。

片刻,兩側岩壁‘轟’地一聲大響,巨石砸落,瞬間截斷去路。騎兵剎那大亂,戰馬不知為何恐懼不前,後路又被截斷。鐵木群雄見狀士氣大振,舞兵揮刀,要舀下倒地哀鳴的殘兵,輕而易舉。

三百騎兵瞬間瓦解,紛紛棄馬拔刀,與群雄戰在一塊。此時鐵木狂帶著一伙人狂奔趕到,不用易凡多說,他操起大錘,一記揮舞便砸死十個八個。看來那批弓兵並無耗去他多少力氣。

鐵木群雄見鐵木狂趕到,各個精神一震,猶如發昏的餓虎見到食物,刀起刀落,血濺四方。眾騎兵逃無可逃,棄械無用,不多時,三百騎兵再無人生還。

墨甲少年大為吃驚,萬想不到自己派出的騎兵,會那麼快敗下陣來。就連遮耳目也是無用,想不出對方是用什麼方法令戰馬受驚,看來騎兵是不管用了。

墨甲少年喝令道︰「二班鐵甲兵作以開路,其後三百盾兵,三百弩兵,掩護刀兵六百攀壁繞道,我們前後包圍他們,再行圍剿。」

眾士呼嘯,整隊入谷。墨甲少年咬牙切齒︰「不愧是俊才-鐵木汗升,果然有那麼點料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此陣法。」

鐵木汗升就在谷口,居高臨下,看得清楚對方陣勢,皺眉道︰「不好,是‘沖關陣’,顯然對方是要攀壁繞行,又弩兵做護,我們也難將敵人震出壁外。」

沖關陣,是百錠女將百錠風離大破櫻氏族人的陣法,當年櫻氏潰敗退守城池,雙方僵持三年,百錠久攻不下,最終名將百錠風離想出此陣,又練兵三年,方攻破櫻氏城池。此陣近可攻守,遠亦可攻守,只要士兵默契無間,便是十分麻煩的陣法,除非能用更大的力量一舉沖潰此陣,不然實在難以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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