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六節一切終于水落石出
「現在開會。浪客中文網」趙振國環視了一下四周，嚴肅地說，「我離開紅旗大隊一年，哈拉罕出現了三件怪事。這第一件事是集體戶出了個現行反革命，目前正在到處通緝；這另一件是好好一條獵犬被當做瘋狗四處追殺，罪過是咬死了兩只下蛋的雞；這第三件事更絕，是一個隊干部深更半夜的被堵在了婦女隊長家當場抓了現行，最後卻不了了之了。這三件事看起來單擺浮擱好像都互不相關，可你只要把它們聯系在一起就可以發現這里面大有文章！前面兩件事都和後邊這件事有關系。你看，發現兩個隊干部在一起鬼混的正是後來被追殺的那條狗——科爾沁，而狗的主人恰恰就是後來被打成現行反革命的知青楊光。另外，梁寶祥家那兩只下蛋的母雞的死因根本不是被狗咬死的，那是咋死的的呢？是被劇毒氰酸鉀氯毒死的！這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深思啊！啊？當然，我說這些都是有根據的，我這兒有一份科爾沁中旗人民醫院的檢驗報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今兒個把大家請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來場開堂會審把這些事搞清楚。咱們一件一件來。先從最後一件開始。方守業！你先交待交待你是咋被人抓住的！站起來！站到前邊來！」
方色子早嚇得魂飛魄散了，他扭頭瞅瞅舅舅張光宗，可看到的是一臉冷漠。他魂飛魄散地站在那里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件事咋處理完全取決于你的態度，黨的政策歷來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趙振國義正言辭地說，「何去何從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快說！說……」眾人憤怒的催促著。
「我，我……那天……」方色子剛要說實話，猛然瞥見張光宗嚴厲的眼神，立即改口說，「我倆談，談工作上的事兒呢，是他們誤會了……」
「誤會？呸！你干脆就說是我們臭鄙你得了！」趙來福氣憤地說，「還有臉說是談工作，我問你！談工作有半夜三更談的嗎？談工作有進人家炕寢里談的嗎？談工作有光著一只腳談的嗎？那天全屯子的人全看見了，你還想抵賴辦不到！」
「對！辦不到！辦不到！」屋里的人們都憤怒了。
張光宗在一旁看在眼里記在心頭，他湊到趙振國身邊想打個耳語，趙振國厭煩地推開他。
「有話就說！別整這些沒用的！」
「那我就當著大家伙的面說。方守業和白麗芬的事已經有了定論，純粹是兩個隊干部在一起談工作，只是在時間的尺度上把握不當而已。這可是公社革委會的結論，我看誰也不好推翻吧？」
「不管是誰沒經過調查研究就武斷地做出這樣的結論都是站不住腳的！更何況這個結論根本不是公社革委會下的！經過核實公社革委會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結論！**說過，一切結論都只應該產生于調查研究的結尾而不是在它的開頭。全屯子的老少爺們兒那天都是見證人，在座的也都在場，你們說張主任說的這個結論大家能心服口服嗎？」
「不服！我們不服……」眾人異口同聲地說。
趙來順沖過去指著方色子說︰「你！你到現在還打馬虎眼。我問你！那天你沒干啥壞事為啥哭著喊著說是大白梨勾引的你！為啥說大白梨道德敗壞把她抓到公社去！你老婆又是為啥揪住你褲襠里的家伙不放掐的你‘嗷嗷’直叫喚呢？」
屋里的人們哄聲大笑。
趙來順打手勢制止。接著說︰「今兒個你不把這些說清楚，我們就把你交給廣大群眾，讓你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方色子徹底嚇傻了，他拖著哭腔說︰「我，我是……可那確實是大白梨那個狐狸精勾引的我呀……」
張光宗的臉上掠過一絲痙攣般的顫抖。
「就算是別人勾引的你，可是以後發生的事你又如何解釋呢？」趙振國步步緊逼，說，「事情發生後，你便對集體戶養的那條狗懷恨在心，千方百計想除掉它，最後竟想到下劇毒的損招子，虧是科爾沁極力相救，要不你藥死的就不只是兩只雞了，而是老梁頭家的全家啊！」
「把他抓起來！抓起來！」眾人更加憤怒了。
方色子嚇得渾身亂抖，歇斯底里地喊叫︰「那不是我下的毒啊！那是王有財……」
「好你個方色子！你還倒打一耙！」話音未落，小老滿進了屋，指著方色子的鼻子說，「你看看誰來了？」
只見梁寶祥、李向東還有滿桌子和老嘎達一大幫人押著王有財跨進了屋門。王有財手里捧著那個裝毒藥的小瓶自覺地站到方色子身邊，方色子無言以對深深地低下了頭。
原來，趙振國事先就瞄準了王有財，認定這種毒藥只有好打獵的人家才有。趁著開會這功夫讓梁寶祥、李向東帶著小老滿、滿桌子、老嘎達和集體戶幾個男生悄悄去了王有財家。開始，王有財還咬著屎橛子楞 ，說啥也不承認下毒的事。還是小老滿兒機靈，嚇唬王有財說科爾沁回來了，一會兒就到，要是讓它找到藥瓶可就不好辦了。王有財還故作鎮靜地一問三不知，可他媳婦熬不住了，哭著喊著求他認了吧，王有財仍舊無動于衷。小老滿急中生智沖著院外喊︰科爾沁！王有財以為科爾沁真的來了，嚇得「媽呀」一聲連忙從箱子底下拿出了藥瓶，乖乖地交待了伙同方色子下毒以及追殺科爾沁的全部事實。
一切真相大白，眾人歡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