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從旅途開始的 雨巷(1)

作者 ︰ 七月流蘇

回到酒店,疲憊地把自己丟到床上,沒有開燈。沒有喝酒,沒有眼淚,沒有發瘋,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雙手交叉著放在肚子上。手機開機了放在一旁,滴滴滴的短信聲響個不停,大概是阿歡發來的,我沒有去看。短信聲終于消停了,但是沒過多久,一陣音樂提醒我有電話進來。我仍是不接,手機它就堅持不懈地響,停了再打過來,停了再打過來。

在它第十次要結束前,我接起了電話。

「喂」我能听見自己的聲音,是沒有一點波瀾的平靜。

「……」那邊沒有聲音,但是我听到了呼出的氣息在空氣中流轉的聲音。我的听覺變得跟現在的我一樣地敏感了,多好。

那邊不言,我也不想再語。曾經如此「聒噪不安」的少女怎麼就變成如今這沉默寡言的模樣了呢?曾經那個跟阿歡談天可以整夜不睡覺的少女現在怎麼就一個話題都找不到了呢?曾經那個媽媽說只要她一在家整個家就「永無寧日」的少女怎麼突然就這麼沒存在感了呢?曾經……不,沒有曾經了。

就這樣在黑暗中默默地舉著電話,這個姿勢應該是很傻的吧!

過了多久?大概有半個小時吧!我突然失去了耐心,輕飄飄地吐出一句︰「我挺好的,不必掛念。」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確實很好,頭發長長了一些,胖了一些,臉紅潤了一些,很久沒有生病了,總是遇到好人,總是能看到竟想不到的美景……是的,我挺好的。

許是半夜里下起了小雨,早上起來床,拉開湖青色的窗簾,看到一片的淅淅瀝瀝,街上已看不見行人的模樣,有的只是一片雨傘撐起來的天地。

我心里大喜,大叫著「天助我也」。

還記得《雨巷》里那個撐著油紙傘獨自走在那寂寥而又修長的雨巷里那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嗎?

我是記得的,只是我與戴望舒不同,他希望下著小雨的巷子里遇見那樣一個姑娘;而我希望我自己就是那個姑娘。蘇州的小巷不就是這樣的嗎?

在背包的隔層里找到那件淡紙色可以遮住腳的長裙穿上,長發隨意地挽著,手上戴了一個藏銀的雕花鐲子。我記得酒店出門往左拐走上二十米就有賣雨傘的商鋪,我頂著小雨跑去,買了一把畫著水墨畫的油紙傘,叫了輛的士直奔平江路。

在離平江路不遠的地方我下了車,選了一個不遠不近的方向徒步走著。下著細雨,而且今天是工作日,所以小小的巷子里並沒有多少人。

雨水把青石地面都打濕了,遠遠地看過去,地面泛著亮光,甚至有點刺眼。而且,因為年代久遠,路兩邊的石頭和牆角處都長滿了綠綠的青苔,看起來不比博物館里的文物少看頭。

我撐著油紙傘慢慢地走在小巷中,心里想的卻是這些行人中是不是也有一個戴望舒踫到偶遇了我這個冒牌「丁香姑娘」呢?

冒牌「丁香姑娘」?我為自己發明的這個新新詞小小地得意了一下,隨後馬上想到,我是冒牌的,今天踫到能偶遇我這個冒牌姑娘的戴先生豈不是也是假冒的?兩個半斤八兩,看來其實是沒有什麼值得我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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