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再無言。
坐了很久,男子起身伸出手輕輕地握了握我的手︰「謝謝你!」
男子走了,因為他明天還要上班,而上班前還要送兒子去幼兒園。
是不是,濃烈的愛情只能存在回憶中?是不是,洗淨鉛華後我們得到的仍不是最初那一個?
是啊,無論生活怎樣,我們明天還要上班,還要上班,不是嗎?
回到酒店,躺在窗戶旁的貴妃椅上,看著遠處的燈光。燈光慢慢變成了玻璃上他的倒影。
為何無論我走到哪里,都有你的影子!
咚咚咚……
有人敲門,不過這兒似乎沒有我認識的人。
開了門,原來是酒店的服務員。
「小姐,這是我們酒店特別贈送的。」托盤上放著兩瓶紅紅綠綠的飲料。
「謝謝!」
那是兩瓶冰銳,一瓶檸檬味的,一瓶蜜桃味的。以前,我總喜歡把這兩種味道的冰銳調在一起喝。這家酒店真是貼心。
依舊拿了杯子調了喝,窗外的燈光又變成了城市的光景。我總把冰銳當作一種飲料,而忘了,其實它是一種酒,而且後勁十足。兩瓶下肚,腦袋開始昏沉起來。擰著瓶子在房間里跳起了華爾茲,嘴里哼著曲子給自己配樂。我總是喜歡這樣自娛自樂,可是如今還有誰會來欣賞呢?
喝醉了的日子總是比較好熬的,跳著跳著便歪到床上睡了過去。何以解憂,惟有杜康!
夢里有他,我不願意醒來,可是太陽總是要升起的。
早上醒來時已經九點半了,揉著發疼的腦袋,想起自己還要去趕火車。急急忙忙收好行李,趕去退房。漂亮的前台小姐說現在還有早餐,讓我吃了早餐再去搭火車,而且還送上了剛煮好的醒酒茶,暖暖的茶進到胃里,整個身子都是溫熱的。
到火車站,時間剛好不快不慢,一下的士便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輔位,把大大的背包放了上去,仍然坐在床對面的小椅子上看窗外的風景。
我對面坐了一個男孩子,二十來歲的樣子,正打著電話,手沖著窗外配合著說的話作著手勢。順著男孩的目光看過去,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站在月台上,手里也拿著電話,跟男孩比劃著什麼,臉上有幸福,眉間有憂傷。此番別離,何時再相見?
火車仍舊是要開走的,我听到男孩子在電話里對女孩說讓她快回去,女孩卻不死心地追著火車跑了起來。火車越開越快,女孩的身影也慢慢消失。男孩掛掉電話,坐回小椅子上,拿起還沒打開的礦泉水擰開來喝了兩口再仔細地把瓶蓋擰回去。
見我在看他,男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指頭那瓶礦泉水說︰「我女朋友買的。」
我沖他笑笑︰「看得出來,你們的感情很好。」
「是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高中畢業後就開始談戀愛,只是她留在家鄉上大學,而我卻去了南昌,只有寒暑假和五一十一長假才能見面。不過,我們現在大三了,還有一年就能每天在一起了。」對于他們的未來,男孩顯然很有信心。
這樣的話,是不是在哪里听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