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前夫,求寵愛 第89節 不要再打了

作者 ︰ 幽微

林啟輝氣極,他以為,他以為她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朋友或是同事說呢。

模糊的光線里,兩人看不清彼此臉上的神色。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無形的對峙不斷彌漫,氣氛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變得凝滯,呼吸,綿長又哀怨。

林啟輝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上前,執起了陶麥的手,「很晚了,去睡吧。丫」

他的聲音醇厚、低沉,帶著令人沉溺的溫柔,說著這樣體己的話,仿佛有種無奈有種妥協縈繞在語氣中,陶麥的心忽而就一片酸軟。

她想努力看清他的神情,可眼前那麼黑,只有飄渺虛無,她心中酸楚,怔怔與他站了一會便模著牆慢慢走進了臥室媲。

陶麥小心的走至床邊坐下,剛要躺下卻听見了外面有異響,她撐著胳膊側耳傾听,耳畔又響起一陣很快的腳步聲,她心中疑惑,伸手擰亮了床頭燈,借著淺淡的光芒又走了出去。

門外,林啟輝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顯然,剛剛那陣腳步聲是他的,他本應回房睡覺的,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動靜?陶麥疑惑地往前走,前面不遠處有亮光,是自樓下傳來,她走至樓梯口處往下看,這才發現下面的客廳亮如白晝,有隱約的爭執聲傳來。

陶麥心中一驚,除了林啟輝的聲音,那另一道聲線,好像是方傾墨。

陶麥下樓,剛走至樓梯中間時,耳畔忽地響起一聲怒喝,緊接著有種霍霍生風的拳頭聲,頃刻間,她聞到了一股火藥味。

下到樓下,這才清楚的看見林啟輝和方傾墨像兩只發怒的獅子,各不相讓地你一拳我一腿,方傾墨大喊著︰「把陶麥交出來,你憑什麼帶走她。」

林啟輝臉色發青,招招不留情面,「陶麥是我妻子,她有什麼事,我說了算,你是她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管她的事?」

方傾墨也不是受氣包,一板一眼的還回去,陶麥從來不知道,翩翩溫雅的方傾墨也有這麼好的拳腳功夫。仿佛被林啟輝戳到了痛處,方傾墨變得暴躁不已,「你什麼時候拿她當妻子對待過,林啟輝,你不要佔著位置就以為自己有優越感,三年里,你對她不聞不問,她被人欺負,你也只是看著,現在……你又說她是你妻子,陶麥就是這麼好欺負的麼,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

方傾墨牟足勁一拳打到了林啟輝下顎上,這話同樣戳到了他的痛處,又加之恍神中挨了打,眼里的凶光越發熾烈,長身躲閃,靈活的雙腿彈跳,瞅準了機會,鳳眼拳就落在了方傾墨的臉上,立刻,烏青一片,林啟輝還不住手,又朝他的月復部胸間連砸三拳,動作之快,看的陶麥眼花繚亂。

「住手……」她奔上前,目光注視著挨打的方傾墨,他是大明星,最注重形象,此刻,卻為了她,滿臉烏青,眼角處甚至裂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溢出,在他白皙的臉上,在他狹長的鳳眸邊,瑰麗又淒美。

陶麥的喝止令林啟輝的拳頭有片刻的停頓,隨即看到陶麥看向方傾墨的那種眼神,關心、關切、憐愛……還有他看不懂的一些神色,他是真的怒了,這里是他的家,方傾墨只接了個電話,只听到了陶麥一句話,便深夜趕過來,這份執著勁兒讓他難受,太難受了。

所以,他哪里听得進陶麥的話,拳頭依舊揮了出去,且變得更加的狠辣。

方傾墨的拳腳功夫縱也不錯,但與從小就被當做一個兵來訓練的林啟輝相比,顯然差的很遠。

起初憑著一股惡氣,又加之林啟輝理智尚存讓他五分,這會兒,可真真算是‘趕盡殺絕’了。

方傾墨被打倒在地,可他並不認輸,又爬了起來,想要接著去狠揍林啟輝,其實今晚上,他來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狠揍林啟輝一頓的,本來,他已經查到了陶麥被大哥藏在哪里了,可是當他找過去時卻被告知陶麥被林啟輝接走了。林啟輝,他憑什麼把陶麥藏起來。

可該死的林啟輝,原來這麼強大。

「不要再打了!」又一次看見方傾墨被林啟輝打趴在地,陶麥懸在眼眶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她跑至方傾墨身邊,伸手扶他,「方傾墨,起來。」

她溫柔叫他起來,方傾墨順勢握住了她的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陶麥,跟我走。」他拉了她的手,抬腳就要往門外走。

林啟輝看陶麥去扶方傾墨,眼楮徹底紅了,看著他們拉在一起的手,眼楮刺痛,嘴角不禁一勾,「想要離開,可以,但我老婆不能跟你走。」

方傾墨劍眉一挑,沖口而出,「憑什麼不能跟我走?告訴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是我方傾墨的,她是我兒子的親媽,憑什麼不能跟我走?」

林啟輝想,原來痛到極致是想笑的,可他勾著嘴角,怎麼也笑不出來,他想,此刻去照鏡子,在鏡子里必定能看到一張哭笑不得神情哀痛的臉。

他的心髒不斷扭絞,眼前有片刻的模糊,腦袋里有個聲音在說︰放她離開吧,放她離開吧。

可他的心隨即又無比疼痛,仿似在跟他說︰不可以,不可以,她是他的人,她是他的妻,是妻了,就得一輩子在一起。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早已扎根他的心田。他是一直知道的,她很執著,執著地讓你不得不看見她的付出,她的愛,沒有這份執著,一切都是枉然。

同時,她的身上又有一股韌性,那種韌性,似藤,扎進心里,還會攀爬,直至最後,緊緊地束住你的心,緊緊地將你包裹。

她把他纏住了,卻又倒戈相向,與另一個男人並肩而立,眉目間,依舊執著、堅韌,卻不再是為了愛他。

林啟輝寂靜了好久,雙眼直直逼視著手牽手欲一起離開的方傾墨和陶麥,最後,他冷笑著揚唇,「我說不準就是不準。」

說著,步伐沉穩有力地走向他們,雙拳垂在身側,握緊,仿佛下一秒就要揮到方傾墨的臉上,而他靠近的那一剎那,左手扯過陶麥,右手當真揮了出去。這一下,很重很重。

陶麥看著伏在地上的方傾墨,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地板上,她想去扶他,可林啟輝拽著不讓她動,方傾墨反應過來,回頭沖著陶麥笑,依舊是溫潤如玉的,帶著一股春風拂面感,可他俊美的臉簡直一塌糊涂,連原本的面貌都看不清,可他還咧著帶血的嘴角對著她笑,笑的這麼真切,手腕間是林啟輝一陣緊過一陣的禁錮,忽然之間,陶麥覺得心灰意冷,她猛地回頭狠狠地盯著林啟輝,聲音從未有過的寒冽,「好,我明天就去墮胎,這下,你高興了吧。」

林啟輝身形微震,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一言不發。可他的手,卻松了。

陶麥獲得自由,忙上前蹲在方傾墨身邊,方傾墨搖著頭自嘲,「我是不是很沒用?我根本保護不了你。」

陶麥善意的笑著,大大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是林啟輝太壞,他是惡魔,他欺負好人。」

方傾墨緩了緩,站了起來,一把握住陶麥的手,「跟我走。」

陶麥卻搖著頭,依舊笑著,「不了,你先回去吧,對了,你還能不能開車?要不……」陶麥頓了一下,看了眼外面的沉沉黑夜,「要不我去給你找一輛出租車。」

她說著,方傾墨只恍若未聞,緊緊抓著她的手,不可思議的問︰「你不跟我走?」他以為,陶麥剛剛說明天要去墮胎,是緩兵之計,是想騙騙林啟輝而已。

陶麥忍著眼里的淚水,搖頭,「你走吧。」她推了他一下,然後背過身去。

方傾墨呆站著,怎麼也想不到陶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想再勸,可林啟輝已經不允許了。林啟輝請他出去,方傾墨看著陶麥的背影,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也只是空空一嘆,轉身離去。

方傾墨走了,大廳里只剩他們兩人,很靜,很靜。

直到那略顯輕浮的腳步聲消失不見,陶麥才轉過身向外看去,路燈清淺的光線下,她看見方傾墨上了車,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在車里,搖下車窗,遙遙看著這邊。

林啟輝發怒,上前砰一聲關上厚重的大門,相望的視線被隔絕。

陶麥盯著門板,她真是欠方傾墨太多了,欠他的,人情,金錢,她原本一條一條地記著,並打算逐條逐條地償還,可現在,她覺得自己欠他的人情太多,有點償還不了的感覺。

客廳由于剛剛兩個人不要命的纏斗,有些狼藉,林啟輝看陶麥呆站著,視線卻仍望著方傾墨的方向,心里一片冰冷,猶豫了一下,他上前,一把把她打橫抱起,垂眸盯著她雪白的臉,「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醫院。」

被他抱在懷里的嬌小身子,明顯一顫。陶麥閉了閉眼,再睜開,回答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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