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殤 語落葶熙下部 痕跡

作者 ︰ 獨坐秋風

四阿哥躺了兩天,勉強能走動,撐著身體要走,海豐不管怎麼勸說都不頂用,只好雇了輛車,讓四阿哥坐在車里,自己趕車緩緩向前走。他知道自己爺的心情,可是再怎麼著,自己個兒的身體也得照顧,若是半路上出個什麼事,自己怎麼擔待得起。

存了這個心,不管四阿哥怎麼發脾氣,海豐就是不緊不慢的趕路,這一上午趕的路還不及往日的三分之一。四阿哥也知道海豐的心思,但是洛語葶和胤祥沒有音訊,他的心揪得要命,可是現在自己這個樣子,又不能騎馬,只好躺在車里,唉聲嘆氣。

四阿哥生病耽誤的幾天,正好和洛語葶胤祥二人拉開了距離,等四阿哥到了東陽城,洛語葶胤祥已經離開東陽城三天了。腳前腳後的距離,就這樣錯開了。

四阿哥站在東陽的大街上,春喜班的輝煌雖然沒有持續洛語葶在時的情景,但是也是門庭若市。林英子把從洛語葶那里學來的曲子,依依呀呀的唱。

四阿哥喊了一聲,馬車停住。他只覺得五髒六腑都熱起來。這曲調,分明就是洛語葶的曲調,分明是大清絕無僅有的。

四阿哥幾乎是沖進了春喜班,林英子站在台上,學著洛語葶唱著「梅花三弄」,哀婉低沉的唱詞,讓四阿哥的喉嚨都堵住了。

是她,是她,除了她,大清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唱出這樣的曲子。

四阿哥強撐著病弱的身體,激動的看著台上的林英子,仿佛那就是洛語葶。這麼多天了,終于真切的感覺到了洛語葶的消息。四阿哥怎能不激動?他幾乎要撲上台去,揪住那個唱戲的伶人,他要知道,洛語葶在哪里?

海豐沒費吹灰之力,就打听到了洛語葶在東陽的所作所為。四阿哥唇角抽動,眼角有了笑意,那笑意如同解凍的小河,緩緩流淌了出來。

「爺,看來十三爺和洛姑娘在東陽住的時間還不短,似乎和著春喜班也有交情。」

四阿哥眼底的笑意慢慢暈開。

「她到哪里,哪里就會留下清晰的痕跡。」

「爺。既然性音大師跟著,十三爺和洛姑娘肯定無事。奴才懇請爺,在東陽再將養兩天,完全好了,繼續追趕。想來洛姑娘帶著十三爺,游山玩水,也走不了多快。」

海豐這一次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勸說自己的主子停下來養病的。沒想到四阿哥竟然點頭了。

「也好,休息一天,明天再走,有性音在,他們定不會有事。海豐,你去,把春喜班的班主找來,我有話問他。」

四阿哥和海豐住在了春喜班隔壁的客棧,不為別的,就為能听到春喜班的聲音。

海豐先去找了大夫,然後又去了春喜班,請來了林天貴。

大夫給四阿哥瞧完病,開了個藥方,四阿哥一擺手,海豐出門買藥,屋里只剩下四阿哥和林天貴。

「不知這位爺找小老兒來有何事?」

四阿哥已經恢復了冷靜,沉靜的臉上隱隱帶著病意。

「沒什麼,就是覺得貴班的戲曲好听。」

林天貴笑笑。

「多謝爺的夸獎,咱春喜班的戲文都是絕好的。爺,您是外地的吧?晚來了幾日,若是前幾天來,就能听到洛公子的戲文,那才是天籟,我大清絕無僅有的天籟。」

四阿哥眼底又浮起了笑意,她的天籟之聲他又怎會不知道,當初在熱河,她的歌聲已經讓他驚為天人。

「不瞞掌櫃,他們正是我的家人,我就是來找他們的。」

「啊?」

林天貴瞪大了眼楮,眼前這位滿身透著貴氣和威嚴,讓人望而生畏,心底莫名的產生一種仰視的感覺。

「洛……洛公子說和家人失散,原來這位爺您就是……」

四阿哥點點頭,他能說什麼呢?什麼也不能多說。

「他們在貴班住的可好?」

「好,好。洛公子和她的佷子都是好人,若不是他們,春喜班現在只怕已經關門歇業了。他們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四阿哥笑了,雖然笑只是轉瞬即逝。

「感謝林班主照顧我的家人,請問他們離開東陽,下一步準備走哪條路?」

「這個……這個……哦,想起來了,洛公子的佷子說想去嵩山,洛公子就同意了,他們仿佛說是要走河南,去嵩山,然後再……」

四阿哥輕蹙眉頭,這個洛語葶,還真的要帶著胤祥游山玩水呢。

「多謝林班主。」

海豐已經拿著藥回來,四阿哥讓海豐送林天貴離開。

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四阿哥唇角一勾,露出了微笑。這個洛語葶,被趕出宮不僅沒有悲悲戚戚,反而能隨遇而安,她的心態為何這樣的好。還有胤祥,真的打算離開皇宮,不做他的皇子阿哥嗎?

「爺,都打听清楚了。」

海豐把自己從春喜班打听來的一五一十說給四阿哥,兩相印證,林天貴沒有說謊,四阿哥終于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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