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樓,冷睨一眼緊閉的書房門,屠歐御眸色深深。
無硝煙的戰爭,比真刀真槍的更殘酷更恐怖。
英挺的身軀正想走向自己的套房,卻听到開門聲,一道熟悉的嗓音叫住他︰「歐御。」
屠歐御轉身回望屠金河,後者轉眸間的神色,不是冷漠,只是帶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戒備與疏離感。
「靜然痴戀你至深,想必你也知道這一點,爸的意思是,她既然願意不計較名份,你們倆就先試著住在一起增進感情,過一段時間再訂婚,然後順其自然地結婚。丫」
平靜地聆听屠金河的這番話,屠歐御唇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垂眸隱藏住眼內閃出的一絲陰戾冰冷︰「爸爸您覺得好,就這樣辦吧。」
兒子的嗓音那麼沉穩,話語這麼恭順,令屠金河面色稍霽,散去遮蓋于頭頂的烏雲媲。
「一定要善待靜然,她將是你的妻子,屠家的血脈全靠你們倆來延續了,爸爸老了,過幾年會把大權交到你們手上,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壓低嗓音,盯迫的眼神審視著屠歐御,像要將他的心肺挖出來剖析。
挑高劍眉,屠歐御點了點頭︰「您放心,晚安。」
邁著一貫從容淡定的步伐回到房門前,擰開門的瞬間,屠歐御毫不意外地看到滿室璀璨如白晝的燈光。
身披一襲薄如蟬翼的白紗睡裙,裴靜然款擺腰肢,自以為很性感撩人地迎了上前,睡裙里面真空,重要部位在燈光透射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玉潤手臂情急纏住男人的頸脖,整個柔軀軟若無骨掛在他身上,粉色唇瓣貼向薄唇︰「御。」
一只大手環住她,卻勾唇側過頭,任由她將唇印在自己的臉頰上,淡聲吩咐︰「累了,放水侍候我洗澡。」
「這……好,我知道了,讓我好好侍候你。」妖嬈豐盈的嬌軀扭動磨蹭他偉岸的胸膛,伸出指月復痴迷地輕撫他線條完美的臉頰,聲音捏得幼細嬌嗲︰「御,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愛你。」
眼前的女人,十足一只發情的貓兒,屠歐御冷眼凝著她迷離又滿斥情.欲的雙眸,嗓音壓得低低沉沉︰「愛我,就表現給我看,嗯?」
含著金鑰匙出世,一向養尊處優的裴靜然哪里懂得如何侍候人,但面對心愛的男人,此刻叫她匍地舌忝他腳趾,她也願意!
把他的健壯手臂抱在懷里,用兩團柔軟豐滿若有若無地去摩擦,她和他雙雙走進浴室里。
放水時,男人天神般居高臨下站在那里監督她。
「御,過來吧。」裴靜然甜笑著招招小手。
抱著雙臂巋然不動,屠歐御不緊不慢卻公事公辦地說道︰「我們關系已定,規矩不能不先說清楚,我這人很挑,以前由蕭珊做的事,以後你就……」
裴靜然的臉色忽明忽暗,越听越吃驚,男人定的那一條條匪夷所思的規矩真讓她難以置信。
可是,她深呼吸,緩和氣息,待他滔滔不絕說完後,嘟起小嘴兒嬌嘀嘀地說︰「御,人家不會做那些啦,家里佣人那麼多——」
屠歐御長臂一撈,女人尖俏的下頜被男人捏住抬起,他笑著,但笑意不達眸底︰「怎麼辦,我天生有這癖好,若覺得委屈,你可以不做我的妻子,我不愛勉強任何人。」
趕緊撲到他懷里撒嬌,裴靜然兩條手臂緊緊圈住他,枕在他肩窩里,粉唇蹭著性感的鎖骨︰「我願意為你干任何事,會讓你滿意的。」
——我絕不能被蕭珊比下去,她能做,我也可以做得來!
裴靜然伸手想先幫男人解開襯衫的鈕扣,他非常不耐煩地提醒︰「先月兌鞋月兌襪!」
氣勢相當逼人,語氣就像是在公司里呵斥下屬一般,帶著強烈的頤指氣使。
她只得緩緩跪下來,委委屈屈的為他月兌去皮鞋褪掉襪子,想解開那條奢貴皮帶的瞬間,頭頂又傳來男人的指令︰「先襯衫!」
揉著跪疼的膝蓋站起身,將小手置于肌肉賁鼓的胸膛,她頓覺口干舌燥,這男人像磁鐵一樣吸引著她,總教她的心無可抑制地瘋狂迷戀他,身子不由自主變成一條藤蔓附攀上去。
「解袖口扣!快點,先按我說的辦!還有,我不想再作提醒,這步驟你自己記著。」男人張開雙臂,面對她的投懷送抱完全不為所動。
咽了咽口水竭力壓住亢奮,裴靜然為他褪去所有衣物,當目光接觸到那雄偉的男性時,她嬌吟一聲微顫了身子。
「去拿紅酒來。」屠歐御的大手拍拍她的頭,宛若安撫一條咬不到骨頭的寵物狗,長腿一跨,進了浴缸坐下放松四肢,閑適地閉目養神。
端了兩杯紅酒來,裴靜然笑盈盈把其中一杯遞送到他唇邊。
屠歐御接過來啜飲一口,眼角余光看到女人想邁進浴缸,他飛快蹙了一下眉︰「幫我按摩。」
嘟著嘴兒不情不願地放下杯子,但轉念間,她又眉開眼笑地跪落缸邊。
女人嘛,得擅長以柔制剛。
粉唇貼在他古銅色的背肌上來回吸吮,一雙抹了沐浴露的小手從後爬到他胸前包裹住,妖媚地嬌喘著說了句,「御,這是我與眾不同的獨家按摩,喜歡嗎?」
「不喜歡!你不想按的話,電召一個按摩師來。」身軀沉沉往後一倚。
只要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這樣的挑引,她就不相信他不動情。
精畫細繪的臉兒貼緊他,指月復一路往下滑,來到男人的小月復上,離那散發著熾熱的某物很近很近,她干脆用兩團柔軟上下替他揉背,喘息連連地問︰「御,舒服嗎?」
一只大手閃電般捏住她不安分的那雙小手,力道剛好讓她生疼,嗓音沒有一絲溫度︰「辛苦了,拿衣服給我。」
裴靜然臉上閃過錯愕,不明白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可是她沒敢去問,轉身回房去拿衣服。
屠歐御的臉色陰沉至極,站起來用花灑沖刷身體,順手扯過干淨的大浴巾圍住,再走出去。
越過剛想進浴室的裴靜然身邊,他凜然來到床邊站直高大的身軀,她連忙拿了浴巾趕過去,鋪好浴巾到床上讓他坐下,自己再跪著給他擦身子。
擦好了,她一扔浴巾,撲向他,把頭埋進他小月復里撒著嬌︰「御,愛我,嗯?好嘛!」
大手揪起她的下巴,他居高臨下地垂眸,那沉漠的眸光看不出任何波動,嘴邊淡淡地一扯,對急不可耐的她說道︰「去,把自己弄干淨。」
裴靜然大喜過望地撫了一把他的俊臉,樂甸甸的去洗澡了。
穿好睡袍,屠歐御在房中踱來踱去,蕭珊這麼久都沒回短信,他很擔心。
听到水聲,他由心底里憎恨浴室里的女人,她膽敢動他的蕭珊,就別怪他辣手無情!
關了大燈,只余一盞昏暗的床頭燈,找出一些工具,躺在床上專等賤人。
快快沖刷一遍身子的裴靜然回到房間,咦,蠻有情調的,她暗自竊喜,向床上的男人狂拋媚眼。
當著他的面褪落紗袍,踮著貓步走近,再爬上.床,滾倒他懷里。
翻身覆壓住她,屠歐御的眼眸深幽地發出綠光,像一頭蠢蠢欲動的獵豹︰「今晚我倆玩一個我最喜歡的游戲。」
「你喜歡啦。」嬌嬌羞羞地揪住他的衣襟,唇半張等待垂憐。
從枕頭下面抽出一團繩子,他魅惑的眸子盯凝著她挑高俊眉,一手捉住兩只皓腕就捆綁。
裴靜然有些駭怕地瞠大眼楮,這,這太激烈了吧?她想問他為什麼時,屠歐御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唇,磁啞的嗓音迷人欲醉︰「噓,我會讓你滿足的。」
听得心花大放,她扭扭柔媚的身子放松自己。
下一秒,屠歐御捉住她一只腳踝捆住綁到床邊,另一只如發炮制。
女人華麗麗的成了一個人字。
屠歐御來到床尾,手指輕撫下巴作欣賞狀。
裴靜然沒來由的開始心慌,抖著唇問︰「御,你要干什麼?」
打了個響指,他找來一條領帶,捏住她的臉頰兩邊猛地往里一塞,嚇得她瞠大眼楮,拼命踢動四肢,嘴里「嗚嗚」亂叫。
「我的好老婆,你就別掙扎了,我這是為我們今後夫妻和諧鋪路。」屠歐御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誠懇認真地加以說明。
從床頭櫃里找出一個大盒子,當著她的面拆開包裝紙,他成功看到裴靜然眼里流露出恐慌。
電動棒通了電,他俯近她,眯著黑眸,皮笑肉不笑︰「老婆,你想告訴我,你是處.子之身?讓我好好珍惜你?」
「嗚嗚嗚。」裴靜然點頭如搗蒜。
「可怎麼辦?我最不耐煩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破處工夫!」屠歐御說得情真意切地一拍床墊,想了想,繼續說道︰「無論如何,你的處.子之身算是我破的,我會好好珍惜你,放心!」
話音剛落,他狠狠地一捅,手中的棒毫無預警的整根沒入她。
裴靜然疼得拱起身子,密密麻麻的細汗在額頭冒出,嘴出發了哀鳴︰「嗷~~嗚!!!」
嫌棄那些噪音,屠歐御「啪!」地關了燈,漆黑中模索著撕了封箱膠紙,在女人的嘴上打了封。
大手拍拍她的腦袋,用只有彼此才听得到的音量說︰「好好享受今晚,它比我更帶勁更持久,會讓你欲、仙、欲、死!」
還有半句話,他未曾說出口︰你敢再做傷害蕭珊的事,當心我綁了你丟給金祖光!
之後,他的唇角微勾一抹嘲笑,嘲笑她使盡伎倆只博取到羞辱。
狗仔強在半個月前便發來報告,這女人跑去做處.女膜收復手術,而且她和多少個男人鬼混過,那些名單詳盡得不得了。
他躺于沙發,舒張開身子,很快沉入夢鄉。
***
傍晚,鄧和康開車送蕭珊到A大門口,下了課的黎妙彩早就引頸等在那里。
拖著行李箱,兩閨蜜向鄧和康揮手道別,走入偌大而熱鬧的大學校門。
蕭珊之所以選讀A大的管理學院,是因為她當初一心一意要嫁給屠歐御,那個男人優秀出眾,她必須向他的標準靠攏。
天氣悶熱,連柏油路面都蒸騰起絲絲熱氣。
一路上走去,回頭率高得離譜,男女同學都尖叫著跑過來要蕭珊的簽名。
蕭珊微笑著一一簽名,或者應要求合照。
黎妙彩待圍觀的人群散去,掏出紙巾擦汗,嘟起小嘴埋怨道︰「莫名其妙報讀管理學院,虧你還是個藝人,現在好了,我們倆不能在一塊讀書了。」
吐吐粉舌扮鬼臉,蕭珊用肩頭撞撞閨蜜︰「別這樣,翻譯學院離這兒沒多遠,我們還可以一起吃飯見面。」
「喏,你宿舍到了,七樓,我不爬上去了。」黎妙彩嘀咕了句,轉身就急著走。
蕭珊偷笑,揚聲道︰「快跑啊,鄧大哥在等你,別讓他等急了啊。」
「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喂,蕭美人,抓個觀音兵抬行李嘛。」黎妙彩邊走邊回頭提醒她。
「別管我了,快去。」蕭珊用手扇著自己,汗濕的小臉紅撲撲的,提起行李箱挪步走上台階。
七樓,終于上去了。
看著門牌號找到舍室,蕭珊張望了一下室內,哦,六個床位。
目光掃過同舍同學的身影,她清越的招呼聲不大卻清晰︰「你們好,我叫蕭珊。」
「你好。」一號床上下鋪的兩個女生異口同聲回應她。
其余的三個人均冷漠地當她透明人,依然忙活著干自己的事。
朝那兩個和善的女生點點頭,蕭珊走進里面。
「蕭珊,我們都是你的粉絲哦,我叫常晶晶。」一號床下鋪的女生向她伸出手。
「對,我叫顧盼,很喜歡你的歌,尤其是‘紅顏自古空余恨’。」上鋪的女生附和道,也向她伸出手。
蕭珊忙不迭地用左右手各握一下她們。
尋到三號床下鋪,蕭珊卻看到一個穿T恤短牛仔褲的女生翹著二郎腿坐著嗑瓜子,那些殼兒隨意地散落床鋪上。
「你好,這個鋪是我的。」深呼吸,先宣示主權。
女生頭也不抬,依然故我地嗑了一粒瓜子吐出殼來,一抬眸凶巴巴道︰「去,上鋪才是你的。」
臉兒頓時漲紅,蕭珊把入學通知書攤出來給她看︰「這兒注明下鋪是我的。」
女生瞪大眼楮︰「我說你是上鋪你就是上鋪,先來後到還在這里嘰嘰呱呱的磨嘰,不要是嗎?那我用來放東西!」
說完,嘩啦,從床底下拖出行李箱往上鋪一丟,還拍了兩下手板上的灰塵。
她的行為和話語極具囂張和挑釁性,同舍的其他人都向這邊張望,個個挑眉瞪眼楮,只等看蕭珊作何反應。
蕭珊怒極反笑︰「請問舍長是誰?」
「我,俞敏。」六號床上鋪傳來一道冷漠的女聲,她露了露臉,慢吞吞道︰「別煩,我才不想管你們這渾事!蕭珊,你是歌星,息事寧人吧,事兒鬧大了會影響你的聲譽。」
霍然轉身,怒火悄然爬上水眸,蕭珊去看牆上貼著的舍規。
看罷,她掏出手機撥號︰「您好,我這里是704——」
「死三八!你找死啊,敢打電話給舍監?」短牛仔褲女生試圖一把搶走蕭珊的手機。
回頭,凌厲的眼神逼退對方,蕭珊驀然發現自己是一對三的局面,冷漠三人組把她團團圍住。
「不教訓教訓你,以後一定會以為自己是公主,可以藐視我們,可以看不起我們!」
「你很不听話,什麼叫息事寧人也不懂,活該讓人訓訓你……」
蕭珊剛要撥開她們,長發便被舍長揪住,兩個巴掌左右呼嘯摑來,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流出一縷血絲。
她也不甘示弱,一腳踹向掌摑她的短牛仔褲的肚子,手肘同時一格,頂開了舍長。
一號床兩個女生見狀,閃身過來擋在她跟前,常晶晶勸說道︰「大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鬧僵呢?」
「沒你的事,呆一邊去,否則連你也一塊兒教訓,滾!」短牛仔褲捂住肚子,眸子冰冷凶狠。
「你打吧,最好打死,打不死我,落下證據,我會去告你們傷害罪!」蕭珊冷冽的嗓音顯得份外肅殺,她撥開常晶晶和顧盼,擋在她們面前的小身子筆挺而昂然。
三個女生臉都陰綠了,舍長冷笑著指住瀾溪︰「好,好……我看你能告我們什麼!今天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常晶晶頓時急得一捅顧盼的腰,後者醒悟了,奪門而出去找救兵。
這邊三女生已經沖上來,兩邊一接觸便互揪頭發,胡亂扭打成一團。
一時,室內烏煙瘴氣,尖叫聲連連,隨手拿到的東西都成了武器,枕頭被撕破,棉絮飄得到處都是。
打得轟轟烈烈,難分難解。
「喂!住手!」顧盼領著舍監,以及幾個同學沖進門來。
大家七手八腳地制住打瘋了的五個女生。
蕭珊抖抖長睫毛回過神來,放開緊抓在手里的舍長的長頭發,首先看到常晶晶圓圓的俏臉上被抓出一道長血痕,而自己的額頭像有蟲子在爬行,小手一模,滿手是血。
壯烈的,光榮流血了,而後果是——
「全部人跟我到校務處,通知家長來領人。」
一抹熟悉高大的身影走入醫務室,並不安靜的室內更沸騰。
「好帥啊!」
「是啊,他是誰,帥斃了!」
三女生有兩個發生尖叫,完全忘了自己的傷情和狼狽樣子。
蕭珊皺緊眉頭承受消毒時所帶來的刺痛感,醫生正幫她止血清洗傷口。
常晶晶原本牽著她的手,看到來人後小小聲喊︰「哥!」
發現新朋友的小手抖了一下,蕭珊一抬眸,冷不防就撞入常正宇略帶怒氣的眸子里,兩人同時怔住。
「蕭珊?」常正宇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到她受傷的額頭上。
「常大哥。」讓他又一次看到她的難堪,蕭珊哀嘆自己真背運。
「你們認識?」常晶晶忍不住插嘴。
「認識。」蕭珊咬著下唇,低下頭去。
這時,鄧和康飛跑進門,身後緊隨著律師。
「你沒事吧?嗯?」他的大手第一時間關切地按在蕭珊縴柔的肩頭,眸子里滿帶疼惜,指月復輕輕撫上她破皮流出絲絲鮮血的唇角。
「鄧大哥,我沒事。」蕭珊在眾目睽睽下,有些別扭的撇開小臉。
「哦,哦。」鄧和康意識到自己失控了。
這女子總令他越來越迷失方向。
手機響起,他拿出看看來電,蹙了蹙眉宇,湊近蕭珊耳邊低聲道︰「屠總找你。」